现实主义标尺下的散文突围之路
——《广西散文新实力二十家》专号阅读札记

2023-10-22 13:25
广西文学 2023年9期
关键词:专号散文疾病

周 聪

《广西文学》编辑部策划的《广西散文新实力二十家》专号是广西散文界的重要事件,将70后、80后、90后的散文家以专号的形式集结,一次性推至读者的面前,呈现广西散文创作的大体风貌和整体水平,对于入选的散文家而言,也是一次精彩的亮相。在文学边缘化、阅读方式视频化、内容碎片化的自媒体时代,该栏目的策划者可谓独树一帜,散文这种文体在文学式微的当下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愿以散文为志业的创作者寥若晨星。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散文没有小说家与影视结合后的荣光,也缺乏诗歌的喧闹声响,它俨然成了文学门类中的“多余人”。在此种背景下,这期散文专号的推出,意义重大,它事关散文写作者的尊严与价值,也体现出策划者的散文观和审美趣味。

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中说:“疾病——以及患者本人——成了需要破译的对象。”疾病与死亡休戚相关,也是文学作品中常见的主题:对于个体而言,因患病而引发的心理变化能折射出人们对待生命、死亡的态度;对于家庭而言,疾病和死亡是透视家庭伦理的重要窗口;对于社会而言,疾病与死亡则是人口老龄化逐渐加剧后必然面临的社会难题。在这期散文专号中,疾病成为作家们不约而同的切入口,由疾病见人物内心世界,见社会现实,见生命感悟。例如,陶丽群的《疾病》从一场疾病起笔,在寻医问药的过程中一步步敞开自己的内心,对精神世界的审视是其最大的亮点,这段患病经历与祖父的疾病史引发了作者对生命、死亡的探讨,从肉体的“病魔”到心灵的“心魔”,疾病的抽象化、心灵化意味着思考的深度和广度的加深,疾病影响了个体对世界的认知方式,在常态与病态之间的转换,个体审视内心与观照世界的视角都会出现差异化,疾病提供了一种非常态的角度。

罗晓玲的《密林,或另一种索引》呈现了疾病带给身体的疼痛感,图书馆的工作环境影响了“我”感知外界的方式,疾病赋予了“我”对声音异于常人的感知力:不论是开篇幽静的图书馆发出的尖厉的叫嚣声,还是结尾时阳光洒在桌面上发出的伐木声,疾病改变了“我”身体器官的部分机能,让“我”能从日常生活中发现一些异常的动静。身体疾病的困扰与敏感抑郁的情绪相互缠绕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密林”,“我”与同事在这样的密林中艰难穿越。散文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压抑和躁动的情绪、尖锐的声音、噩梦与臆想……都指向了一种异于常态的超验世界,“那片幽闭阴暗的森林”宛如一片巨大的磁场,人性深处的幽暗与光亮都被悉数吸附而去,演化成极具个性的文学表达。唐女的《万物安生》是一篇读来颇为沉重的散文,它记录了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女儿与母亲之间的情感碰撞——冲突、疏远、冷漠、理解、宽宥、信任……情感状态的变化袒露出母女关系的复杂和多变,也反映出母女在应对社会现实时所采取的心理防御机制。在散文中,宠物狗拽拽的走丢,撕开了女儿在校被霸凌并逐渐患上重度抑郁的心路历程,宠物狗和药物都无法将女儿从疾病的困扰中拯救出来。在陪伴女儿的日子里,母亲的担忧和焦虑是不言而喻的,令人欣慰的是,女儿最终选择了信任和依靠母亲,母亲由此感受到了大地上万物安生之境。《万物安生》写出了一种复杂的代际关系,对于这对母女而言,万物安生是历经磨难和痛苦才能抵达的心理状态,它透露出母亲内心深处的淡然与释怀。李会鑫的《修罗场的黄昏》写的是“我”带爷爷去南宁看病的经历,爷爷的患病改变了一家人按部就班的生活,在老家与南宁之间的来回奔走,爷爷的心态也在悄悄发生变化,结尾以一个上篮动作,推演了他单薄的肉身对疾病和命运的防守和搏击。《消失的岸》则将叙述的重心集中在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奶奶身上,记忆力的衰减、生活自理能力的逐渐丧失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共同面临的现实难题。李会鑫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文字直指社会现实:在老龄化日益加剧的今天,老年人如何面对疾病和死亡的命题?他从一个亲历者的角度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并尝试着给出答案。

除去非常态的疾病书写,对日常生活的捕捉、剪裁、提炼、呈现也是该期散文专号中很多作品的艺术追求,在审美旨趣上,这类作品多关注普通人物在日常生活中的心理波澜,山川景色、自然万物、亲友的故事皆可成为素材,日常化与生活流是其重要的文学品格。罗南的《下一个路口》聚焦作者从山城迁居南宁的心理嬗变,南方雨季中的白玉兰勾连起山城的往事、童年独坐门槛望向远方的记忆、新城市的忙碌生活,构成了“我”的生活轨迹,下一个路口意味着新的开端,也是“我”在新的环境下重新检视过去的挑战,这篇散文在叙述中流露出一种淡然、积极的生活姿态,下一个路口预示着在路上的行走状态。在面对充满未知的生活时,“我”的内心泛起层层的波澜,在旅途中也平添了丰富多彩的人生经验。

刘永娟的《怜悯》以“我”的视角来讲述我的师傅李美娇的人生经历,五十年的岁月中,婚姻、疾病、职场烦恼……女性的生存困境在“我”的叙述中娓娓道来,倒推着李美娇命运的一步步成因。语言和场景极富桂林地方特色。值得一提的是标题“怜悯”二字,它包含了“我”对师傅的理解,也暗含女性对自身、对男性的洞察与共情。在《怜悯》的结尾,“和另一个自己紧紧拥抱在一起,同时拥抱那些我们还无缘相遇的陌生人”,与自己的内心世界达成共识,将怜悯之心向所有人敞开,悲悯万物、心系众生,以拥抱的姿态给陌生人送去善意和理解,尽显作者的胸怀和格局之开阔。施毅的《越过取景框》以镜头记录生活和世界,在“我”的取景框内,变幻莫测的自然景象、养蜂的黄哥、讲述苦难生活的李姐、坐在水泥凳上的三位奶奶……那些凝固在岁月里的景观和人物,都成为“我”眼中的“风景”,不同的风景线寄寓了不同的生活态度和人生姿态。作为一个摄影者,他的镜头从最初的平面记录上升到从浩瀚星空俯视地球的阔大和豁达。这篇散文存在的问题是在叙述的过程中,议论的话语和略带人生感悟式的语言过多,有些许说教意味。廖献红的《大田面的鸟儿们》看似写的是鸟儿,实际写的是生活在大田面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地理位置到乡村风俗,从历史沿革到城镇化进程,大田面这个地名承载了中国式农民的命运,它成为中国乡镇的一个缩影。

林虹的《像雪花覆盖着》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再现了城市装修工人的生存状态,“我”为了写一部小说,对工地上的外墙装修工人进行了采访,却被误认为是暗访的领导,繁华的街道上,无数民工在为这个城市无私奉献着。农民工是一个沉默的群体,他们建造了一座座城市,城市却不属于他们,他们是城市的外来者。《看见温暖的光》则将笔墨聚焦乡村的直播带货,这是一个利用新的媒介手段带领村民致富的故事。黄其龙的《人潮漫卷》关注的是网约车司机,这是一个随着互联网技术变革而产生的新群体,他们寄生在城市中。沉醉于城市声色犬马的女孩、充满隔阂与冷漠的一家人、孤身前往墓地祭奠母亲的女孩……陌生的顾客构成了“我”观察与书写的对象,“我”在与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的接触和交流中,看到了人生百态,也体验到了来自他人的悲喜。《像雪花覆盖着》和《人潮漫卷》的相同点在于,二者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来观察他者的生活,对人和社会敏锐的洞察力,以及由技术变革引发的新的社会现象和社会群体,触碰了创作者们的神经,他们的书写提供了一种文学化的路径,具有记录社会现实的意义。

生态散文或自然主义文学是近年来不容忽视的散文类别,一些作家纷纷将笔墨转向对动物、植物的观察和书写。在这一期的散文专号中,有一些篇什可以归为生态散文的范畴。琬琦的《金蝉变》和《人形青蛙》是一组典型的动物散文,细部的处理(真实、荒诞、夸张、变形等)是该作品最大的特色,依托强大的想象力,多样化的细节使得该文本独具一种陌生化的魅力。《金蝉变》从一只蝉壳写到蝉与夏天、村庄的关系,作为药方的蝉蜕与作为食材的蝉具有经济、食用的双重功能,终究难逃被村民捕捉的宿命。这篇散文的结尾想象奇崛,“无数蝉的叫声合并成一个,无数棵树木的摇摆合并成一棵”“我后退几步,呼啸的风扫过树林,像驱赶着千军万马的大军自山顶上扑下来”,将蝉鸣声比拟成复仇的大军,顺着风的方向呼啸而至,声音与空间的深度融合,充满想象力的表达制造了一种横扫千军的效果,在视觉上极具冲击力。《人形青蛙》聚焦青蛙在乡村被捕杀的命运,“开膛破肚”的血腥、暴力行为在多年后的生物课上依旧让人心里一颤,“我”终究走上了忏悔之路。琬琦的散文写作客观冷静,于细节中直击灵魂,她的作品中有反思精神,有悲悯意识,体现出一个写作者难得的艺术追求。

梁志玲的《目之所及》同样可以看作是动物散文,它与《金蝉变》的区分在于,《目之所及》更注重人与宠物之间的情感沟通,宠物狗“瓜皮”与“我”之间有了情感的纽带,它的每一次生病都牵动着“我”的心绪,也影响着“我”的生活。“我”对瓜皮的喜爱与重视,在散文的最后被推广到了所有生命之间的盘结与关联、万物之间彼此的尊重与爱怜,提升了这篇散文的精神高度。宋先周的《追逐,向暗处》刻画了一个鲜活的父亲形象,父亲与老鼠之间的斗争史是作者叙述的重点,在穷追不舍的捕鼠生涯中,父亲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捕鼠成为父亲一生的事业,一场终生不懈的粮食保卫战,他把对老鼠的捕捉上升到了一种“仪式感”的高度,平时连鸡都不轻易宰杀的他表现出残暴的一面,人物性格的反差和复杂性跃然纸上。与大多的生态散文不同,《追逐,向暗处》虽然写的是动物,但它的落脚点并非号召大家保护生态环境,父亲与老鼠的“敌对”关系构成了这篇散文的主体部分,由动物来写人的性格,呈现人的精神世界的向度,才是作者的兴趣所在。

孟爱堂的《等风来》重述了家族的历史,满爷的“魔法”充满了传奇性,他以每天做一件善事来化解花姑娘的劫难,风是这篇散文的核心意象,它飘忽不定、轻盈的特性隐喻了家族中女性的命运。《空房子》讲述了农村孩子的房子梦,住房是城市化进程中每个人不可逃避的难题,对于“我”而言,房子绑架了“我”的生活与情感,我们大多数人都活在了房子的“奴役”之下。梁晓阳的《布爹布奶》则以小说的讲述方式,再现了布爹、布奶一生的命运沉浮,同样可以看作是重构祖辈历史的作品。在叙事形态上,《布爹布奶》有一条明显的时间线索,也就是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来重构历史,书写民间小人物的微观史,在叙述中略显平铺直叙,缺少一定的起伏。

从叙事策略上看,连亭的《我的农民工父亲》、韦东柳的《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覃冰的《鞋》大多采取了“以物赋形”的方式,具体来说,选取日常生活中的某种常见之物,将其与所写人物的性格进行比拟或隐喻,以物喻人,人与物在散文中呈现出一种交融、互文的形态。例如,连亭的《我的农民工父亲》,深入挖掘了牛的勤劳、忠诚等品格,重现了父亲的打工生涯,从精神层面上来说,牛与父亲都是无私奉献的劳动者,他们都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他人,献给了社会。《我的农民工父亲》聚焦当下备受社会关注的农民工题材:中国50后、60后农民工是中国社会的建设大军,他们是生活的负重者,也是历史的创造者。记录他们,是记录历史的片段,也是记录生活的本相。重新发现他们、看见他们,体现了文学对生存的关注和悲悯情怀。《我的农民工父亲》叙写农民工父亲在时代变迁中的打工故事,由鲜活的有温度的个体去呈现农民工这个群体的生存境况和坚韧不拔,生活本相与内心幽微。对于多数85后、90后农村孩子来说,农民工是他们的父母、亲人,打工的辛酸与甘甜对他们而言也是血肉相连的真实发生的一切,所以当作者叙述起父亲的打工点滴时,我们能感知到文字中的热度,大量的细节仿佛一个个有态度的长镜头,将农民工的时代生活刻画得入木三分。韦东柳的《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的处理方式与《我的农民工父亲》异曲同工,只不过将比拟的对象从牛替换成树,父亲的木匠身份与村庄里的树木形成了某种呼应,树木的品格塑造着父亲的品行,二者共同构成了父亲的性格特点。与《我的农民工父亲》建构父亲的打工史相对,覃冰的《鞋》则充满了隐喻的色彩:一方面,“鞋”隐喻了女性在婚姻生活中的遭际,从出生到结婚生子,历经了生活的磨炼与波折,母亲的一生与时代密切相关,她终究在婚姻的破裂中走向了“牛角尖里赤足搏杀”。鞋是母亲一生的宿命,大脚的她无法逃离出那段爱过、被伤害过的婚姻;另一方面,“鞋”也寄托了女性在面对失败和挫折时心中尚存的希望,“鞋”与远方相关,“鞋”承载了一代代女性对远方和梦想的渴望,在爱情、婚姻中失落的她们,通过自己的双脚,依旧能抵达一片未知和充满可能性的天地。不论是“以物赋形”,还是隐喻式的表达,这些作品的落脚点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个鲜活的人,人物的性格、命运、情感、心理等,始终是作家们无法绕开的话题,唯有写活了一个个性格鲜明的人物,作品才能立得住。

余华曾说过:“童年的经历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方向。”儿时的记忆,会深刻地影响着一个作家后来的创作,文学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多是根植于童年经验的基础之上的,童年是作家们一生都无法回避和逃离的乌托邦,它赋予了作品的精神底色。终其一生,作家们都在想象和重返童年,童年经验也是作家们创作的重要“方法论”。剑书的《水声喧哗》依托的主要是童年经验,野马河、红水河、金城江,三条河流构成了“我”的精神成长史,“我”的记忆与生活经验的积累,都与这三条河密不可分。饶有意味的是,“我”毕业后最终又重返野马河,人经历生活的磨炼后又回到了出发地,“我”才意识到唯有一路向前才能闯出一条路,在生活的静水之下可能暗藏着汹涌的波涛。岑叶明的《一个人热闹》重在记叙儿时经历对自己性格的影响,对村子和家庭的厌倦,青春期对爱情的憧憬,着魔般陷入对写作的痴迷中……童年的遭遇对后期“我”的成长和性格的养成至关重要,一个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孤独,意味着成长和蜕变。这是一种私人化的写作,童年经历与个人内心世界的完全敞开,在追忆过去和书写现实的交替中剖析自己与世界的关系,自审中带有反省的意味。对于作者而言,写作意味着一种心灵救赎,它被赋予了多种崇高的意义:在写作的过程中,作者实现了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和解;写作也促使作者自身的精神成长,它俨然成为一种信仰。

纵观这期散文专号,从写作姿态上来看,散文家们的创作无疑是可圈可点的,一些作家把自己身体的疾病、心理的焦虑和困惑、家族的历史等,全都毫无保留真诚地交付出来:对待写作,作者们心怀虔诚与敬畏,不少的作者都愿意把写作对自己的影响写入文章就是明证,写作被认为是一种庄重和崇高的事业;对待读者,散文家们不故弄玄虚,不故作姿态,于日常生活的细节中娓娓道来,关注老百姓的日常,形成了言之有物、朴实、沉稳的艺术风格。从作品呈现的具体内容来看,南方背景下的自然景观、当下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家庭伦理关系中的碰撞与消弭等,都是作家们的题中之义。在这期专号中,散文与现实生活的血脉关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作家们感兴趣的大多是真实可感的现实生活,鲜活的生活经验为作家们提供了大量原生态的素材,也就是说,现实成为作家们观照世界、展现内心、追溯历史的有效策略,日常生活化的现实主义品格在这些作品中得到了延续和发展。

本期专号略显不足的地方在于,写作者们聚焦的大多是童年记忆、家族历史、自然界中的动植物等,对日常生活的书写依旧是主流,现实主义的价值标尺深刻地影响了创作者们的叙事和布局,这期的散文大多可以看作是专注于个体经验的“小散文”,我们几乎看不到对重要历史人物、重大历史事件、重要历史时间节点的叙述,历史在这些创作者笔下往往演变成了具体的个人史、家族史,他们着力表现的是那些来自民间的野生人物、底层人物。究其根源,一方面,相同的生活经验、知识背景,使得创作者们在选材时往往从自身熟悉的题材、人物着手,“小散文”的轻盈、相对稳定的叙事模式,成为创作者们的首选;另一方面,“小散文”处理的往往是相对单一、简单的日常生活经验,它没有“大散文”的复杂和斑驳,从技法的角度来看,个体的私人化表达往往比群体的抽象化、哲学层面的挖掘更为简便。在此,我们并非有意贬损“小散文”,相反,“小散文”也是可以出现经典、有格局、有深度的大作品的。

从写作风格上来看,本期专号的创作者们不约而同地遵循经典的现实主义的笔法,对散文文体的探索与创新相对较少——无论是从中国古典的笔记、小品中吸取有益的养分,还是从西方的对话体、哲思体的片段式散文中进行形式上的探索——这是在读完所有作品后的明显的缺憾。中规中矩的创作方式,趋同的生活经验和表达方式,让这些散文整体散发出相似的气味,它们天然地携带有农耕时代的气息,着力于再现城市化进程中的日常生活。那么,散文这种文体的突围之路在哪里?这或许是每个散文作者必须面对的问题。我们期待着,在现代性的书写、哲学层面的掘进、形式上的创新等层面,更多的散文家们能带给读者新的惊喜与阅读体验。这也许是一条充满艰辛的探索之路,更是每一个以散文为志业的写作者义无反顾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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