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岁月神偷》的记忆书写与情感叙事

2023-10-25 05:31武甜甜
声屏世界 2023年13期
关键词:神偷港人故乡

□武甜甜

电影《岁月神偷》 以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动荡的香港社会为背景,通过罗氏一家的市井生活重现上世纪老香港的生活面貌与美好情感。影片导演罗启锐1952 年出生于香港,他在中西混杂的特殊环境中成长,香港社会的发展变迁和港人的心理变化促使着罗启锐始终坚持从香港本土的现实生活中取材进行创作,关注着普通大众的生活。

克莱夫·贝尔提出了“有意味的形式”,是指在各个不同的作品中,线条、色彩以某种特殊方式组成某种形式或形式间的关系,激起我们的审美情感。[1]在电影艺术中,创作者主要通过对视听元素、叙事元素等电影元素的挑选与组合来传达有意味的内涵。《岁月神偷》 选择暖色调的镜头,以罗进二的儿童视角将上世纪遗留建筑永利街、流行音乐、明星等经典事件以及港英政府统治下的港人生活与精神状态串联进线性叙事中,既实现了对老香港的记忆建构,又呈现出对故乡和家庭的情感。导演从自己的记忆中挑选出具有情感体验的元素组合在影片中,让观众感受到他的怀旧情感,并引发观众回顾自身,从自己浪漫温情的回忆中获取精神力量。

以有意味的形式组合书写记忆

一般形式之所以具有意味,是因为此形式中带有岁月积淀的情感与意义。《岁月神偷》 可以说是导演的自传故事,影片背景是导演童年时期的时代,所以在构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香港时,导演十分精准地选取了最具有时代特色且带有个人经验与情感色彩的记忆符号,将一个个带有意义的元素串联起来,共同构建起关于这个时代的社会记忆、集体记忆、文化记忆,唤起大众对流逝岁月的记忆,引发情感共鸣。

回顾社会形态,重现社会记忆。 保罗·康纳顿指出:“在人类社会中,记忆不仅属于人的个体官能,而且还存在叫做社会记忆的现象。”[2]他将“记忆”的研究拓展到了社会形态领域,认为一个时代的社会历史记忆影响着当代社会记忆的构建。影片在故事叙事中建构社会记忆,就要借助影像对当时社会的权力秩序、文化背景以及社会形象等因素进行合理编排,将历史沉淀在社会中的行为细节呈现出来,使观众在提炼的社会记忆中增强对过去的认识和了解,构建起对国家、对社会较为稳固的认同情感。

从权力秩序来看,当时的香港正处于港英政府的统治下,香港民众受制于香港总署的管制权威生活艰难。影片中,逢年过节商户不仅要给洋人警察“礼物”而且还要多给租金,以换来继续开门做生意的机会;医院中只有用小费才能换来护士的基本服务,这些都显现出“金钱至上”的混乱社会秩序。港英政府放纵这些行为,并通过权力压制底层民众,影片深刻表现出港人被迫忍受黑暗的生活状态。

就社会文化而言,英国对香港殖民侵略长达156 年之久,西方文明已经深入影响到香港人的方方面面,中西交融的社会文化混合在港人的社会生活里。在《岁月神偷》中,港人的日常用语是中文,但阿婆收到的法庭传信则是英文,需要懂英语的年轻人来翻译;洋人警察在小弟面前炫耀讲英语的人才能赚钱;就读于英语中学的罗进一是永利街街坊的骄傲;英文歌曲的流行……这些情节都表现出英语在当时代表着精英的、高级的身份象征,社会通过语言这一文化载体来淡化香港民众的中华民族意识,展现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港人在陌生的西方文化中被压迫的社会生存空间。

在社会形象的展现上,《岁月神偷》使用罗进二的孩童视角,用小家庭的生活变化来表现特殊时期下的香港变迁。罗进二偷来的宝贝中,有中国文学的经典形象孙悟空、英国的国旗以及本土影片中的道具夜光杯,这些元素影射出中国内地、英国和香港本身共同推动着香港早期的发展,展现出老香港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夹缝中发展的特殊历史背景。罗氏一家中,罗父勤勤恳恳,靠着做鞋的手艺为家人撑起一片“顶”;罗母坚韧乐观,面对困难总是以自信豁达的态度给整个家庭带来精神力量;大哥罗进一努力上进,勇争第一,是全家人的希望与骄傲;小弟罗进二天真活泼,机灵淘气,使家庭充满活力。罗氏一家的精神面貌正是香港精神的精华凝聚,影片通过人物形象表现出积极向上的香港形象。《岁月神偷》正是通过视听和叙事手法重现出中国社会历史中形成的优秀精神,以唤醒大众自强不息、顽强拼搏的社会记忆,引导观众重新找回奋进的青春岁月。

融合过去与现在,建构集体语境。《岁月神偷》以一个普通家庭的故事来透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香港的生活面貌和社会状况。影片中,悲欢离合的记忆里晕染着旧时光的温暖情怀,过去的经历和现在的情感相互交织,而这正是集体记忆建构的精妙之处。影片通过典型场景、道具、事件等元素建构集体语境,复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香港形象,使观众沉浸于逼真的故事情景中,增强情感认同。

对于场景,导演选择了充满历史痕迹的永利街,青砖斜瓦、木结构屋顶呈现出典型的唐楼风格,横街小巷保留了上世纪旧城区的风貌,影片中拥挤的永利街里洋溢着友好温暖的邻里氛围,紧密的人际交往关系在此发生,生活空间场所的再现充满着时代气息。

对于道具,物件可以帮助人们唤醒潜意识中的相关记忆,在当时的香港,很多家庭都需要分期付款来订购中秋节的月饼,而买到的大部分月饼却要作为“保护费”送给警察和黑帮换得一丝的生存机会。因此,当年的港人对月饼这一意象有了“奢侈”的认知与记忆,象征着底层百姓生活艰苦且深陷于社会黑暗环境的生存状态,他们对物件特有的时代记忆也沉淀为集体记忆。

采用SPSS 16.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对于事件,导演还注重选择已融入港人生活的典型时代事件,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哈布瓦赫指出,“集体记忆是一个社会建构的概念”,[3]也就是说,集体记忆必须在社会成员之间、社会成员与社会的互动中才能形成。影片开场,配合着准备发射倒计时的声音,小弟罗进二头顶倒扣鱼缸奔跑在拥挤的街道,体现出港人关于阿波罗登月计划等历史事件的共同记忆,也间接交代影片的历史背景。台风、月饼会、武侠片《夜光杯》、知名女明星冯宝宝……这些既具超高热度又有广泛影响力的典型意象是旧时港人共同拥有的集体记忆,影片通过故事将这些时代元素串联起来,构建起集体语境,掀起了一代人的回忆。

对于音乐,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香港年轻人听的多是西方流行音乐,影片配乐I Wanna Be Free 正是当时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传唱、演奏等集体行为赋予了这首歌独特的港人记忆和情感意义,影片将这首歌穿插在故事中带动观众情绪,引发特定人群回忆并重新建构以往的情景。港人通过回忆岁月,在怀旧情感中重温那段艰苦奋斗的历史经历,也让观众进一步认识老香港形象。

集体记忆作为“过去”在“当下”的再现,是立足于“当下”对“过去”的建构,也就是说它并非原封不动地复现“过去”,而是按照现在的需要、观念去重构“过去”。影片中的香港正处于港英政府殖民统治下,底层百姓过着灰暗艰难的生活,电影却以温情乐观的心态回望青春岁月,消解了现实的残酷,用暖黄色的影调、轻松舒缓的音乐以及蕴含香港精神的台词,脉脉温情地传递出港英政权下百姓对艰难生活的乐观与豁达。《岁月神偷》通过塑造顽强乐观的罗氏一家,传达出激励了一代又一代香港人自强不息的香港精神,既满足了当代人的精神需求,又增强了观众对香港形象以及对民族、对国家的认同。

呼应文化共识,巩固文化记忆。随着时代的发展,文化记忆的媒介日益增多。阿莱达·阿斯曼指出:“目前渐渐显现的一个时代转折:两千五百年来记忆的主要隐喻——文字——被电子网络这一宏大隐喻取代。”[4]影像作为物质载体,凭借自身的储存性和逼真性,成为了文化记忆的媒介之一。电影《岁月神偷》通过提取具有时代特征的典型事件,从精神文化、传统文化、文化生活三方面来呈现关于老香港的文化记忆,将封锁在一代人心中的文化记忆储存在电影中,让人们在影片中了解老香港的社会文化,强化大众的文化共同体意识。

在精神文化方面,导演在采访中曾经谈到,他希望借电影道出上世纪六十年代港人克服困难的精神,回顾当代港人如何跨越时代和解决问题。[5]影片通过人物语言,直观地呈现出当时港人面对艰难困苦时的精神状态。罗氏夫妻遇到困难时最常说的话分别是 “做人最重要的是保住个顶”和“做人总要信”,富有个性的台词里蕴含着人物艰苦奋斗的韧性和乐观坚定的精神;罗进一说过“只有第一才算赢”,勇于拼搏的精神一直激励着他在各方面取得优异的成绩。罗氏一家生动地诠释出香港精神的本质特征,这种激人奋进的精神文化已经深深植入港人的血脉里。影片通过重构“香港精神”来再现关于老香港精神文化的记忆,以唤起大众积极向上、乐观进取的精神态度。

在传统文化方面,“百家饭”渗透着中华传统文化的优良风尚,也暗藏着导演对以往岁月中美好平淡、亲仁善邻的怀念。影片通过重构“百家饭”这一意象,不仅体现出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港人心中仍留存着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记忆,而且寄托了导演期冀重建紧密的人际关系的价值诉求,同时加深了香港人对于中华民族的文化认同。

在文化生活方面,上世纪六十年代,看电影和听广播就是人们最常参与、最喜爱的文化活动。《岁月神偷》中,罗氏一家用看电影的承诺来安抚小弟的哭闹情绪,电影院里坐满了观众,小弟卖电影明星签名赚钱等情节都体现出看电影在当时非常受欢迎。罗家的收音机既会在罗父工作时放粤剧,也会被罗进一用来放英文歌,还会播报天气预警,反映了听广播在普通百姓家里是一项十分普遍的文化活动。影片通过看电影、听广播这些文化生活来折射出当时的文化现象,表现港人共享的文化行为,唤起港人的情感共鸣。当罗进一确诊血癌,罗氏父母决定带儿子回北京复诊,体现出香港人对内地的精神寄托和情感依附。在电影中注入的香港与内地紧密连接的情感,增强了大众的文化认同,也凝聚了大众的文化共同体意识。导演以具有情感积淀的普通生活记忆诉说着老香港人生命里的百味体验,通过记忆书写的方式将观众带回到曾经的岁月,依托记忆的呈现抒发出对家园、对亲人、对爱人的情感。

以故乡和家庭的生活体验叙述情感

创作者大多深入生活,从自身经历或周边事件中获得艺术灵感,提取创作素材。故乡和家庭是创作者成长的地方,塑造着他们对世界最早的认知,是其潜意识里的创作源泉和精神原点。影片《岁月神偷》导演从自己的生活中取材,将故乡意识和小家情怀融入影片中,让观众真切地感受到来自故乡和家庭的真挚情感,重燃温暖情怀。

故乡意识。“故乡意识”在艺术领域已被多次演绎,它饱含了人们最真挚的情感,寄托了人们最美好的追求,同时它也是一个颇为重要的电影美学命题。[6]《岁月神偷》改编自导演的童年真实经历,影片中凝聚着导演对童年的回忆和对故乡的情感,既再现了导演对故乡的情感记忆,又增强了大众对于故乡的归属感。

回忆故乡,记忆中的美好景象和苦难现实同样深刻清晰。在影像创作中,对画面的取景和加工往往受创作者主观世界的影响,创作者的情感被具象化于影像色调中,给影像加以情绪色彩。以色性来区分电影《岁月神偷》的色相基调,影片在表现关于故乡的温暖记忆时将画面处理为暖色调,而在表现故乡经历的伤痛情感时则多以冷色调呈现。一方面,《岁月神偷》以暖黄色基调的画面开场,再现故乡特色场景——永利街。作为老香港城市空间意象的永利街,街上发生过的“百家饭”“月饼会”等情景已成为意象中一部分,增加了意象本身所承载着的历史记忆和情感积淀。港人见到唐楼就会想起过往的岁月,并产生怀旧情感。影片中小弟头戴鱼缸穿梭在极富生活气息的唐楼间,以小弟的视角呈现出狭小的公共活动空间、紧密的邻里关系、蜿蜒的街巷、沿街而建的唐楼、从外墙延伸出去的悬挑阳台……在温情脉脉的暖色“回忆”中,弥漫着怀念与沧桑,奠定了影片怀旧的情感基础,营造出回顾生命百味的氛围。另一方面,影片中以冷色调为辅,在温暖怀念中带出过往岁月中的苦难现实。自然灾害贝蒂台风来临时,冷色调处理狂风暴雨和父子冲突的画面,表现出自然灾害对底层人民生活的毁灭性打击;冰冷的医院里,护士因不满小费金额而粗鲁地扎针抽血,折射出底层百姓所生活的社会环境极其黑暗冷漠;当罗进一意识到自己和芳菲家庭贫富差距较大后,两人再见面时的画面也总是冷色调,隐喻着唯美单纯的爱情始终难以逾越阶层差异的现实。关于故乡的苦难记忆始终深埋在每个人心中,岁月被打磨的痕迹总能勾起大众回忆故乡的情绪。影片通过对温情生活和苦难现实的交叉呈现,浪漫化地处理黑暗社会下百姓的艰难生活,充分呈现出故乡所孕育的积极奋进的香港精神。

带有地域特色的声音总能唤起大众对故乡的感知和想象。《岁月神偷》在听觉元素上选择了风笛演奏曲、上海方言、粤剧等声音穿插在香港本土语言中,营造出社会历史积淀下的特定时空,从细微之处增强影像的情绪感染力,拨动大众回忆故乡的心弦。1969 年的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文化上不可避免会打上浓重的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的色彩。[7]在影片开场,伴随着爱尔兰风笛吹起温柔又忧伤的旋律,带着故乡记忆的音色率先唤起港人记忆中老香港的形象,在回忆中,故乡意识已经迸发在影片里,引发了大众对过往岁月的感怀。粤剧是广东地区的特色剧种,代代相传进入香港地区,使其在港人潜意识中成为故乡传统的声音。罗父制作皮鞋的时候喜欢听收音机里的粤剧,并不自觉地哼唱,这一细节使电影带有了故乡的生活状态。民俗音乐里沉淀的社会文化,在电影呈现的特定时空里带来了属于故乡的专属回忆。上世纪中叶,香港已经成为英国的殖民地,而且内地很多居民也移居到此,人口的繁杂使得以港语为主要语言的口语中掺杂了内地方言和英文。影片中裁缝的上海口音、年轻人中英文糅合使用的习惯等,体现着上世纪香港的语言环境,以共同的声音记忆引起港人对故乡情感的共鸣。通过本土性书写,影片把大众带入到故乡的历史时空中,引发观众主动回忆成长岁月,找回砥砺前行的力量。

小家情怀。 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的基本生存需求已经得到满足,大众转而注重个体的精神层面,关注自我内心的需求,电影的叙事角度也随之转变,从“家族”转变为“家庭”和“个人”。《岁月神偷》上映于2010 年,通过罗氏小家庭温暖的情感关系,表达出珍惜家庭情感的心境。以影像来呈现家庭情感有很多种表现方式,《岁月神偷》通过家庭“金句”中蕴含的积极情绪和墓园中的伤感情绪传递出温暖动人的小家情怀,引导大众关注家庭、回归家庭。

家庭成员有着各自相对的身份和普遍认可的家庭责任,影片通过精心设计具有身份特征的台词,呈现出大众所认同的家庭情感关系,其乐融融的小家情感范本勾起了每个人对家庭情感的思考。罗父靠着做鞋手艺支撑着整个家庭的生活,当台风吹袭,他拼尽全力拽住为家人遮风挡雨的顶棚,告诉家人“做人最重要的是保住个顶”,罗父撑住的不仅是房子的屋顶,也是一家的生活,更是撑起家庭成员心理的安全区。罗母温柔坚韧的品格始终传递出乐观的信念,在鞋铺生意惨淡、大儿子身患绝症的生活困境中,罗母用最鲜艳热烈的红色油漆修补“罗记皮鞋”的招牌,喃喃道“做人总要信”,用不屈的精神驱逐人生的黑暗。罗母为丈夫专门给自己定制的红色皮鞋取名,左鞋叫“难”,右鞋称“佳”,一步难一步佳,生活坎坷终将被跨过,朴素的台词中蕴藏着精神力量。大哥罗进一拼搏进取,品学兼优,作为兄长,他告诉小弟“只有第一才算赢”,以自己的成长经验教导着弟弟,起到了模范标杆的作用。弟弟罗进二天真活泼的话语总是给全家带来欢乐。台词借助语言修辞以生动可感的生活实际表达人生哲学,在“金句”中蕴藏着自强不息、乐观进取的家风,将抽象的处世经验和生活智慧具体通俗地表述出来,使观众更容易理解影片所传递的情感和精神,更好地彰显出可贵的家庭情感诉求,促使大众达成个人与家庭间矛盾的和解。

在罗进一的西式葬礼仪式结束后,墓园里罗氏一家最后的分隔仪式更能体现出家庭的情感牵绊。场景里的水流声、枝叶晃动声、父亲滑倒声、喘气声、用力时的嘿声、小树被连根拔起的声音等,处处细节更见思念的真挚,辛酸悲凉之感跃上心头。[8]沉默讷言的父亲拼劲全力徒手拔出树苗,栽在儿子的墓碑旁,被树枝划破掌心的大手不顾疼痛用力按压泥土,只为最后帮儿子稳固遮阳挡雨的屏障,体现出父亲对孩子的无言无私的爱与无边无尽的牵挂。平时乐观豁达、能言善辩的罗母,在和大儿子最后的告别中一句话也说不出。低沉舒缓的配乐结束,淡淡的悲伤氛围逐渐散去,镜头却从全景切到罗母的特写,她哭红了的双眼直击观众的内心,两极镜头增强了视觉的张力和情绪的感染力,母亲失去儿子的无力感和无法言说的酸楚弥漫在影像里,表达着母子间无法割舍的深情。弟弟罗进二不似平日般淘气,凝重地望着墓碑,对哥哥的离去感到伤感和忧虑,哀愁氛围下加深了心意相连的手足之情。家庭人物间相互牵挂的紧密情感通过葬礼意象进一步显现,唤起了观众对家庭的情感体验,引发大众积极维护家庭成员间的情感交际。

结语

电影《岁月神偷》 通过表现带有创作者情感的元素来重构关于老香港的社会记忆、集体记忆和文化记忆,以市井人家命运和情感的发展映射出时代的变迁和催人奋进的香港精神。在故乡的风土人情和家庭的悲欢喜乐中缓缓流露出温柔又辛酸的情感,唤起观众的情感共鸣,引导大众重视家庭情感。影片在画面呈现和叙事讲述上都有着鲜明的情感色彩,唤起了大众的情感回忆,同时也丰富了电影形式韵味无穷的表达。正是影片细腻的情感表达,才引发了观众回望流逝的岁月,感受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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