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地” 产业链循环共生博弈分析
——以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为例

2024-01-01 12:11林淑伟关松立
莆田学院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飞地共生产业链

林淑伟,关松立

( 1. 莆田学院 土木工程学院,福建 莆田 351131; 2. 莆田学院 管理学院,福建 莆田 351131 )

深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构建优势互补、 高质量发展的经济发展格局,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议题。 福建推动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建设,是落实区域协调发展战略、 促进现代化经济建设的重要环节。 要实现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需要突破不同行政区域既有的属地管理和体制限制。 而“飞地” 经济发展模式灵活性强,在发展水平各异的不同行政区域采取空间上的跨区域投资发展战略,进行跨区域的资源、 技术、 资本、 人才等要素配置,可实现优势互补和共同发展。 实现两大协同发展区区域联动,产业的配套协作是重要突破口。 构建“飞地” 产业链循环共生模式,探索产业链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博弈,是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 不断深化山海协作、 推动统筹发展的“福建方案”、 推动新一轮产业变革和区域发展的具体行动。

一、 文献综述

产业链循环共生理念源自循环经济发展理论,循环经济是一种基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经济发展模式,以经济的健康发展、 资源的高效利用与环境的友好和谐为发展目标,以低排放、 低消耗和高效率为特征[1]。 美国经济学家Kenneth E.Boulding 最早提出“飞船理论”,阐述了人类在生产和消费过程中遵循生态循环规律对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2]。 此后,许多学者从生态和经济相结合的角度研究循环经济,Abad-Segura 等研究了循环经济政策对环境和可持续增长的影响[3],Ferrante 等研究了循环经济在经济增长中的重要性,发现循环经济对经济增长有直接的促进作用[4]。 在循环经济理念的发展过程中,产业链循环共生关系是各个产业部门之间互为供需的关联关系,产业共生逐渐成为产业发展和资源高效利用的重要理论之一。 Frosch 等提出工业化生产的一个重要策略就是形成产业生态[5],Schwarz 等研究发现构建产业循环共生网络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6],Heeres 等以美国和荷兰的产业园为例分析了产业共生的构建经验[7],Jacobsen 以丹麦卡伦堡为例定量分析了产业循环共生网络对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影响[8]。 国内学者对产业链循环共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产业转移。 胡黎明等研究了构建产业双向转移驱动下的开放创新产业共生系统[9],刘友金等研究了中国与“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之间产业转移的互惠共生效应[10],张倩肖等研究了中国产业的转移演化路径以及产业转移“共生系统” 与“共生环境” 之间的交互作用[11]。 二是产业集聚。 程松松等从主体层面分析了共生导向对战略性新兴产业价值构建的影响[12],刘军等将产业共生集聚划分为产业互利型的共生集聚和产业偏利型的共生集聚两种不同的模式,研究发现当前中国共生集聚总体水平呈上升趋势[13],田家林等研究了知识产权密集型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共生关系[14]。 三是产业转型。 昌敦虎等基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视角,研究了资源型城市的可持续转型[15],马斌斌等立足数实融合背景,以共生理论为基础,深入阐释了数字经济与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16],吴彬等研究了农业产业数字化转型的共生系统及其现实困境[17]。 目前关于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飞地” 产业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科技创新的角度,即通过科技创新来提升碳排放效率,通过发展绿色低碳产业来实现经济发展的绿色转型[18-20]; 二是山海协作的角度,即通过山海协作构建“飞地” 的区域联动机制[21]。

综上所述,产业链的循环共生与区域经济发展具有一定的正相关关系,但目前针对闽东北、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科技创新和山海协作的角度,关于产业链的研究不多,关于产业链中参与主体的市场博弈行为的研究更少。基于此,本文探索构建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产业链循环共生模式及系统内部的耦合共生机理,并从参与主体的角度对利益相关者进行博弈分析,以期为两大协同发展区形成“协同性”“循环性” “共生性” 的产业集群提供借鉴。

二、 研究设计

1. 研究区域

闽东北(含福州、 莆田、 南平、 宁德、 平潭)、 闽西南(含厦门、 漳州、 泉州、 三明、 龙岩)协同发展区分别以福州和厦门为“引领极”,对福州都市圈和厦漳泉都市圈进行区域空间扩展,实现上、 下游的“飞地” 产业链,这是福建区域发展的重大战略,也是实现双轮驱动、 南北互动、 山海协作、 统筹发展的“福建方案”。

2. “飞地” 产业链的资源基础

福建地势总体上西北高、 东南低,西部和中部有呈东北-西南走向的两列大山带,它们与福建的海岸线平行。 福建地处我国东南沿海,临海地区矿产、 海洋资源丰富,港口优势突出。 福州作为闽东北协同发展区的龙头,有着相对完善的产业集群和配套型产业,依托福州经济密集区中心城市,充分发挥对外开放的区位优势,主动融入区域经济竞争,推进特色产业集群的形成,增强产业集群的竞争力。 而厦漳泉依托海峡西岸优良的厦门湾和泉州港,发展沿海地区产业集群,加快临港工业、 机械工业、 电子信息以及船舶工业等的发展,形成海峡西岸制造产业集群密集区。 两大协同发展区中的山区地区三明、 南平、龙岩则重点发展资源型与地方特色产业集群,与沿海地区产业集群共同形成山海产业联动带,促进山海联动开发、 优势互补、 互利共赢。

“飞地” 产业链的构建不仅需要高新技术的支持,同时也依赖劳动力、 信息、 资本等传统要素。 沿海地区在创新型人才培养、 科技研发、 技术推广方面拥有领先优势,这些优越的要素禀赋为“飞地” 产业链的推进增添动力,而山区拥有大量的土地与劳动力资源,为“飞地” 产业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要素禀赋互补与山海强力配合使得“飞地” 产业链在整体上形成“沿海研发-山区转接” 的跨区域模式。

3. “飞地” 产业链的产业基础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产业结构存在较大的差异,具体如表1 所示。

2021 年闽东北五地市三大产业结构比例为1.00 ∶5.51 ∶6.52,由此可知,闽东北协同发展区的第三产业已成为主要的生产力,而第一产业占比仅为7.67%,其中,福州的三大产业结构比例为1.00 ∶6.73 ∶10.04,第三产业占比更高。 从闽东北各地市的主导产业和地位依托来看,协同发展区的区域协同和产业协同存在拓展空间,可以发挥福州都市圈的龙头引领和辐射带动作用,推进工业互联网和物联网产业的协同发展,加快企业数字化、 生产智能化建设步伐,以数字化赋能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 经济发展提质增效。 而闽西南五地市三大产业结构比例为1.00 ∶10.28 ∶9.41,由此可见,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第二产业是主要的生产力,第一产业占比同样较低,仅为4.83%,但由于厦漳泉的电子信息产业、 物流产业、 化工产业、 机械产业等的不断发展壮大,第二产业成为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重要经济增长点。 近年来,闽西南五地市在产业园区共建方面成效显著,位于厦门的部分企业通过设立厦门总部加外地生产基地的发展模式,将生产基地逐渐扩大到漳州、 龙岩等地,进一步推进闽西南产业融合发展,实现更高水平的融合协作。

三、 “飞地” 产业链利益相关者博弈分析

1. “飞地” 产业链范畴界定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飞地” 产业链是以区域合作经济带为基础,发挥地域间的合作优势,构建区域协同产业机制。 从空间分布上看,两大协同发展区构建起以福州、 厦门为沿海空间核心区域; 漳州、 泉州、 莆田、 宁德、 平潭为沿海空间周边区域; 龙岩、 三明、 南平为山地空间的“飞地” 结构。 从产业布局上看,沿海的闽江口产业群、 湄洲湾产业群、 泉州港产业群、 厦门湾产业群相互链接,形成沿海产业带;沿武夷山脉的武夷山产业群和闽西产业群,形成山区产业带; 两大产业带进行山海协作,重构新的产业重组辐射模块,进一步拓展上下游产业发展空间。

2. 利益相关者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飞地” 产业链的主体包括主导企业、 原材料加工企业、 配套生产企业、 科技服务机构以及政府部门。 从社会网络的角度看,还包括公众、 媒体、 社会组织等利益相关者。 其中,主导企业、 原材料加工企业、 配套生产企业属于营利组织,因为效益最大化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最终目标; 政府部门从谋求社会利益的角度对企业进行政策激励和监督;公众、 媒体、 社会组织等则从节约资源、 保护生态环境等利益角度对企业进行监督。 各主体利益相关者的共生耦合的关系模型如图1 所示。

图1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飞地” 产业链主体利益相关者关系模型

主导企业、 原材料加工企业和配套企业是产业链的主要利益主体,它们分别有自己的利益空间,且在经济往来过程中互有利益牵扯,三个利益空间存在一定交集。 高等院校、 研发机构和三大企业存在交流与合作关系,原材料加工企业从科技服务机构引进技术进行原材料精加工,主导企业与科技服务机构进行产品研发和生产,配套企业提高产品无害化处理和副产品再加工服务。监管部门对三大企业进行监督,约束企业行为,体现为成本导向、 效益导向和环境导向,通过一系列激励和监管措施对三大企业的所有空间进行覆盖监管。

3. 博弈分析

如前所述,企业加入产业链有其自身利益的考虑,为了进一步分析企业加入产业链的意愿,参照史宝娟等的博弈分析[22],现假设在产业链中有主导企业A、 配套企业B,对主导企业A 来说,如果加入产业链,从科技服务机构引进先进技术进行生产的成本为CA,与配套企业进行合作的收益为IA,如果没有与配套企业进行合作的收益为I′A,政府的政策激励为PA,如果没有加入产业链且因为没有引进先进技术导致环境污染或因其他违法行为而受到的监管处罚为βA。 对配套企业B 来说,如果加入产业链与主导企业A进行合作的合作收益为IB,生产成本为CB,配套运输成本为TB; 如果没有与主导企业A合作则其收益为I′B,生产成本为C′B,运输成本为T′B,政府的政策激励为PB,由此可以总结主导企业A 和配套企业B 的博弈收益如表2 所示。

表2 主导、 配套企业加入“飞地”产业链意愿博弈模型

假设主导企业A 和配套企业B 的策略集合为S={s1,s2,s3,s4},s1,s2,s3,s4分别表示策略(加入,加入)(加入,不加入)(不加入,加入)(不加入,不加入),为了使最终的均衡策略为s1,则需要满足以下集合:

由式(1)可知,如果要让主导企业、 配套企业都愿意加入“飞地” 产业链进行合作,需满足以下条件: 第一,主导企业加入产业链与配套企业进行合作获得的收益加上政府的政策激励,要大于其没有与配套企业进行合作获得的收益;第二,如果配套企业没有与主导企业合作获得的利润大于其与主导企业合作获得的利润,且该差额大于政府的政策激励,则配套企业不会加入产业链; 第三,主导企业没有加入产业链获得的利润不仅不高,可能还要额外支付因环境污染或其他违法行为而受到的监管罚款。 因此,要打造区域“飞地” 产业链,实现产业循环共生,光靠企业自发的合作是不够的。 从博弈分析结果来看,对主导企业来说,与产业链内的配套企业合作和与非产业链内的配套企业合作会产生利润差,当政府的政策激励高于这一利润差时,才能保证主导企业加入产业链的积极性。 另外,如果主导企业因没有加入产业链并导致环境污染或因其他违法行为,监管部门对其处罚的力度足够大,也可以提高企业加入产业链的意愿。 对配套企业来说,其加入产业链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就是政府的政策激励,因为配套企业的生产利润较低,其与产业链中的企业合作获得的额外利润不一定高,反而可能因为有时要迁就主导企业而降低自身利润水平,这时政府的政策激励如果能大于该差额利润,那么就能提高配套企业加入产业链的意愿。

综上分析可知,为保证主导企业、 配套企业的合作,政府要通过激励政策来保证它们的合作积极性。 然而,由于政府不仅要承担庞大的经费开支,还要密切关注主导企业、 配套企业的实时交易情况,单纯依靠政策激励来带动打造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跨区域“飞地”产业链,显然是不切合实际的。 因此,还要建立以市场为导向的激励机制,发挥市场的调节作用,实现“飞地”产业链各个利益主体在市场运作下的协调合作,实现“飞地”产业链的流畅循环和耦合共生。

四、 循环共生模式构建

1. 三维立体循环模式

两大协同发展区三维立体循环是指通过闽西山区的制造型产业、 闽东北沿海区的新能源型产业、 闽西南沿海区的电子信息型产业间的互利共生循环发展,促使区域内产业形成合力,实现生产成果增值、 资源节约以及上、 下游合作,最终实现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产业共生,进一步促进绿色经济、 数字经济和海洋经济的发展。具体如图2 所示。

图2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产业共生三维立体循环模式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产业共生三维立体循环模式由三个维度共同构成,第一维度是区域层面,以闽西山区、 闽东北沿海区、 闽西南沿海区为对象探索产业链共生; 第二维度是产业层面,三个区域的特色优势产业分别为制造型产业、 新能源型产业和电子信息型产业,分析不同类型的产业共生; 第三维是微观主体层面,跨地区、 园区以及企业等不同主体实现生态共生。 三个维度由外到内、 从宏观到微观层层递进,通过资源节约与产品增值、 科技成果转化、 产业互利共生来实现闽东北、 闽西南产业共生的核心目标。 三维立体循环的具体构成如下。

第一维度的构成要素有闽西山区、 闽东北沿海区以及闽西南沿海区。 闽西山区包括南平、 三明、 龙岩,闽东北沿海区包括福州、 宁德、 莆田、 平潭,闽西南沿海区包括厦门、 漳州、 泉州。 闽西山区三市地域相连,具有较强的产业关联性和人文趋近性,而两个沿海区则是发展对外经济的前沿。 近年来,随着福州都市圈和厦漳泉都市圈的产业转型升级、 产业转移对周边地区的区域联动增强,三个区域之间的发展关系越来越紧密。 三地区域的协同发展会进一步推动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与台北都市圈的交流合作、 互联互通,最终形成跨越海峡两岸的海峡经济区。

第二维度的构成要素为三地突出的特色优势产业。 闽东北沿海区以新能源型产业为主,闽西南沿海区以电子信息型产业为主,两个沿海地区的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比重较大,并且具有较强的知识型、 服务型特征。 而西部山区的优势产业是资源型加工业,同时由于该地区拥有丰富的资源,随着产业布局的调整,特色农业和文化旅游业的比重也在逐渐增加,具有较强的资源型、 加工型特征。 三地围绕推进传统产业高端化、 高新技术产业化、 新兴产业规模化和如何促进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可以探索符合福建省情、 节约资源、 低消耗、 少污染的新型工业化道路以及与循环经济发展要求相适应的产业集群发展道路。

第三维度的构成要素是实现产业共生的微观主体。 从企业层面看,产业共生是以各个企业的主流产品为核心,其他周边产品为辅助,与周边其他企业形成上、 下游产业链,或者独立建厂承接自身核心业务,并在上游建立原材料加工工厂生产初级产品,下游处理核心业务产生的副产品,形成企业发展的产业共生。 从园区层面看,地方政府可以对地方产业发展进行引导,建立园区让企业资源实现优势互补和产业互利共生,园区内的上游企业进行原材料生产,核心竞争力企业进行产品研发和生产,配套企业为主导企业提供产品分销、 副产品生产和废料再利用业务,各类企业根据自身所处产业的生产特点与其他企业建立合作关系,通过资源的循环利用实现产业共生。 从跨地区发展角度看,不同地域的产业集群可以以现代化信息技术为依托,实现区域之间资本、 技术、 人才、 信息、 资源等互联互通、 互利互补,实现优势互补的产业分工协作和产业共生发展。

2. 耦合共生机理

本文中,耦合是指各个子系统的良性互动、相互依赖、 相互协调、 相互促进的动态关联关系。 两大协同发展区通过内生动力驱动产业集聚,闽西山区、 闽东北沿海区和闽西南沿海区可根据自身产业发展优势实现产业对接、 协同合作和生态共生,打造跨区域的产业链。 因此,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共生耦合可以分为两个层面,第一层为三地跨区域产业链的构建,第二层为产业链外力的推动。 其合作利益主体共生耦合机理如图3 所示。

图3 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飞地” 产业链共生耦合机理

第一层面,闽东北沿海区的福州都市圈和闽西南沿海区的厦漳泉都市圈作为两大区域的“核心”,在科技、 信息、 人才方面具有优势,可以以核心竞争力产品生产企业和科技服务机构作为主体参与到产业链中; 闽东北沿海区和闽西南沿海区的周边城市在港口物流、 资金、 人才以及加工制造方面有优势,可以逐渐成为“核心”区域输出的科技成果转化基地。 闽西地区拥有丰富的资源,是闽东北、 闽西南重要的产业基地和生态保护屏障,钢铁、 化工、 装备制造等产业优势巨大,在产业链中或以主导企业为主体引进沿海地区先进技术,改良原材料的加工生产,或作为配套企业生产主导企业的配套产品、 将废物无害化处理等。 目前,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部分企业已经采取总部加外地生产基地的发展模式,逐渐将生产基地扩大到闽西山区。 在具体产业链打造过程中,企业的角色会在主导企业和配套企业之间转换。

第二层面,两大协同发展区内跨区域“飞地” 产业链的构建离不开外力的推动。 通过推动两大协同发展区要素市场一体化改革,借助交通一体化降低物流成本,依托技术、 信息的一体化促进核心产品的技术研发。 同时,通过畅通科研服务机构沟通、 交流和合作渠道,利用资源、金融的一体化,促进主导企业实现采购生产、 成果转化以及配套企业实现产品分销等。 内在的动力和外在的推力共同构成“飞地” 产业链的区域耦合,唯有科技、 人才、 资源、 信息等形成合力,相得益彰,才能够更好地服务于产业链。

五、 结论与启示

通过分析闽东北、 闽西南两大协同发展区“飞地” 产业链循环共生及利益相关者的博弈,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从发展基础上看,两大协同发展区的产业结构存在较大差异,沿海和山区的要素禀赋互补与山海强力配合使得“飞地” 产业链在整体上形成“沿海研发-山区转接” 的跨区域模式。

第二,从发展模式上看,两大协同发展区从区域协同、 产业协作、 主体参与的维度,通过资源节约与产品增值、 科技成果转化、 产业互利共生来实现三维立体循环的产业共生目标。

第三,从利益博弈上看,要建立以市场为导向的激励机制,发挥市场的调节作用,同时可以通过设立专项扶持基金、 组建专家团队、 开展校企产学研合作等方式引导企业更好发展,实现“飞地” 产业链的流畅循环和耦合共生。

第四,从耦合机理上看,两大协同发展区通过内生动力驱动产业集聚,闽西山区、 闽东北沿海区和闽西南沿海区可根据自身产业优势实现产业对接和生态共生,加上一体化政策的推动,打造跨区域的“飞地” 产业链。

本研究的政策启示是: 为了促进闽东北、 闽西南协同发展区的协同发展,不仅需要市场机制的调节,也需要政府的政策激励,但是,各地市之间在交通、 监管、 金融等方面仍存在壁垒,市场主体加入跨区域“飞地” 产业链可能会增加其参与成本。 因此,打造两大协同发展区的“飞地” 产业链,构建三维立体循环和共生耦合机制要以长效激励为主。 因此,政府要在科研、金融等方面提供强有力的支持,让科研服务机构乐于开发技术、 企业乐于引进技术。 然而,仅靠政府的政策激励是不够的,还要坚持以市场为导向,通过政策引导逐步让市场发挥作用,保证相关政策覆盖企业和科研服务机构。 同时鼓励科研机构与企业合作研发、 组建专家团队,有效实现企业生产的高水平和低成本,让企业和科研服务机构有加入“飞地” 产业链的动力,在市场运作下自发合作,进而夯实“飞地” 产业链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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