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对共同富裕的三重揭示及其中国启示

2024-01-18 00:49刘仕芳
关键词:共同富裕劳动发展

刘仕芳,郑 红

(安徽医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0)

“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2020年我国出色地完成了脱贫攻坚任务和目标,为世界消除贫困贡献了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但我国仍面临着相对贫困治理的挑战及实现共同富裕的现实性困难。马克思在探讨资本主义社会无产阶级贫困原因的过程中,深刻阐释了未来社会基于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共同富裕。全面理解马克思主义共同富裕的内涵,有助于坚定走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信念。

一、共同富裕是生产资料上的社会占有

共同富裕常常被认为是物质层面的富裕。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的富裕是最直接的表现,这也就成了共同富裕最直接的特征。马克思对共同富裕的探索是源于他第一次遇到对“物质利益”发表意见的困难。在当时的普鲁士社会,生产力迅速发展,资本家积累财富愈发膨胀,但前所未有的赤贫现象也随之出现。穷人捡枯枝倒树以维持生存的习惯性行为,被普鲁士的法律定义为“盗窃林木”。在1836年,接近15万的穷人因此受罚。普鲁士政府不弄清状况和解决底层民众的困难,反而对其严惩,这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和讨论。马克思在参与辩论的过程中,发现国家和法并不是理性代表,也不真正代表全社会的利益。他揭露了封建贵族和地主阶级对劳动群众的残酷剥削,以及国家机关和议会为特权阶级服务的本质,指出“在普鲁士,一切国家机关都成了林木占有者的耳、目、手、足,为林木占有者的利益探听、估价、窥视、守护、逮捕和奔波”[1](P160)。在1842年12月,《莱茵报》记者发了三篇关于摩泽尔河农民贫困问题的报道,但政府却不闻不问。马克思在对摩泽尔河沿岸居民的贫困状况进行了细致研究后,对政府不解决问题、反而责难记者的行为进行了驳斥,进一步揭露了普鲁士政府的反动本质。马克思在研究林木盗窃案和摩泽尔河沿岸地区农民状况后,形成了关于无产阶级贫困问题的新认识,这与他先前的思想观念发生严重冲突,为此,他的研究由政治领域转向了经济领域。

在转向经济学研究后,马克思发现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人的劳动不属于自己,而属于资本家;他们在劳动过程中不是感到幸福,而是不幸和痛苦;他们不是自愿劳动,而是被迫的;劳动不是他们发展智力的手段,而是为了满足生活需要的手段;他们劳动的越多,资本家获得的劳动产品也就越多。因此马克思指出,无产阶级贫困的根源是劳动异化,在劳动异化的过程中,劳动的本质意义丧失,人与人的关系也就异化了。但异化劳动理论仍然带有人本主义色彩,并不能完全科学地解释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为此,马克思与恩格斯合著了《神圣家族》一文,清算了黑格尔派哲学。随着实践观的确立,马克思真正摆脱了人本主义,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理解人类社会的发展,从中寻找出无产阶级贫困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他发现资本主义社会中无产阶级的贫困与以往的贫困有着本质性的差别,这个不同在于,劳动者不直接作为生产资料成为附属品,也不直接拥有生产资料,而是作为脱离生产资料的自由劳动者,靠出卖劳动力为生。因此,马克思认为物质层面的贫困不能仅仅定义为生活资料和社会财富的匮乏,更重要的是生产资料的贫困。正是因为无产阶级生产资料的贫困,无产阶级才陷入了生活资料的贫困。他们的劳动能力与劳动条件相分离,这等同于获取生活资料的能力被剥夺了。无产阶级只能依附资产阶级,将自己仅剩的劳动力与资本家提供的生产资料相结合,为资本家创造出产品,但自己却只能获得自己创造财富的极小一部分,用来换取难以维持生存的生活资料。

从这一概念上看,共同富裕不能仅仅局限于生活资料和社会财富的富裕,它必须首先表现为生产资料上的共同富裕。生产资料上的共同富裕,意味着劳动不再是雇佣劳动,劳动成果由劳动者享有而不再被他人占有,劳动者成为了社会财富的分享者。拥有生产资料的劳动者获得了为自己劳动的机会,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生活资料的富裕,占有社会财富。可以说,只有实现了生产资料的社会占有,才能破坏孕育异化劳动的土壤,消除生产资料占有上的两极分化;全体社会成员才可以立足于已有的生产力水平和社会条件,实现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充分满足;社会才能从“私有财产等等解放出来、从奴役制解放出来”[2](P167)。

二、共同富裕是人自由全面发展的共同富裕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生产以利润为价值导向,人成为资本家获取剩余价值的手段,而不再作为社会发展的目的。无产阶级是劳动的主体,却不是财富的主体,他们不仅仅面临着物质上的贫困,更是面临着精神上的贫困,他们愈发缺少生活资料,他们依附于资本家,社会地位低下,享有稀少的教育资源,在重复的生产活动中沦为机械的、片面的人。资本主义社会再富裕只是资产阶级的富裕,而不是无产阶级的富裕。尽管他们的工资水平有所提高,“生活的绝对水平依然照旧,但他的相对工资以及他的相对社会地位,也就是与资本家相比较的地位,却会下降”[3](P67)。在这一认识的基础上,马克思认为人应该是社会发展的目的而不是手段,每个人都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和物质发展自己。从这一角度来看,共同富裕是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富裕,是劳动本质意义的回归,更是社会关系的丰富。

第一,共同富裕是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富裕,人在递增的需要中实现自身。马克思指出,人们的生产首先是为了保障基本物质生活,生产物质生活本身,即生产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资料,而生产力的发展直接影响着物质资料的供给。更重要的是,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直接关系到社会的发展程度和生产关系的变革。只有生产力不断向前发展,新的生产关系才可以冲破旧生产关系的桎梏。如果生产力发展水平较低,物质资料将极度匮乏,这不仅难以满足人的基本生存需求,还必然给剥削和压迫创造条件,带来的“只会有贫穷、极端贫困的普遍化”和又要死灰复燃的“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2](P538)。相反,生产力发展水平较高,社会总体财富增加,全体社会成员才有共享发展的可能。其次,随着社会的发展,新的需要不断产生。在需要的推动下,我们生产了工具,运用工具对大自然进行加工改造以生产出满足需要的产品。我们开始交往,以物换物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货币在这个过程中产生,语言也在这个过程诞生。需要使得我们不断开拓世界,发现和创造新的东西,我们也在满足需要的过程中确证自身的本质力量。这时,需要不再局限于物质层面,更上升到精神层面。人们需要更多的闲暇时间和精力追求精神上的富裕,实现多方面的发展。人就是在不断产生并不断满足自身需要的过程中,充分发挥能动性,实现自我发展,最终超越自我。因此,人的需要作为人的本质,是人的发展、历史的发展的一种潜在动力,推动着人们实现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富裕。

第二,共同富裕是劳动本质力量的回归,人在劳动实践中确证人自身。马克思认为,在追求人的本质全面占有的前提下,劳动作为人的本质的自我确证得到全面彰显。人们通过劳动,不仅可以满足原始生存本能,还可以满足劳动过程中产生的精神生活需求。因此,劳动是积极且幸福的:劳动所得归劳动者所有;劳动过程是劳动者追求使用价值的过程;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不再是生产志趣和才能受到压抑、身体机能和精神畸形发展的人,而是全面发展的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两级对立下异化、扭曲的关系,而是和谐友好的关系。从这一角度来看,共同富裕下的劳动不仅能够创造使用价值,更能促进劳动者自由全面的发展。

第三,共同富裕是社会地位的平等,人在丰富的社会关系中丰富自身。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P505)真正的人不是离群索居的,而是处于社会关系中的人。人在与他人的关系中认识自己,发展自己。也就是说,人们必须处于一定的社会关系之中,人的社会关系的单一或丰富决定着人自身的贫困或富足,“至于个人在精神上的现实丰富性完全取决于他的现实关系的丰富性”[2](P541)。比如,在前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落后,地域限制明显,社会关系单一,社会发展较单一。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人们的交往开始摆脱了地域的限制,建立了丰富的社会关系,也进一步地改善了单一的贫困生活。随着社会关系的日渐丰富,人在与他人的比较中意识到自己的贫困,因而开始为摆脱贫困奋斗。人是社会关系中的人,处于社会性的活动中,不仅可以丰富社会关系,还可以实现自身的价值,实现共同富裕的美好目标。

三、共同富裕的主体是全体社会成员

马克思指出,共同富裕不是少部分人的富裕,而是全体社会成员的富裕。人民是社会历史的主体和创造者。人类通过对自然界提供的天然客观对象的使用和改造,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人的具体劳动和自然界是商品使用价值的源泉,人的抽象劳动是商品价值的唯一源泉。因而,人是社会物质财富的创造者。人在劳动过程中,挥洒自己的汗水,确证自己的存在,并与他人发生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精神世界得到丰富,是社会精神财富的创造者。当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不相符,生产关系压迫人至无法忍受时,人率先拿起武器推翻那压迫人的生产关系,建立起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因而,人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推动着社会变革。人在创造社会财富的过程中,也应充分享受自己双手劳动的成果。

但资本主义社会的富裕是少数人巨富和多数人极贫的组合,有“富裕”却没有“共同”。资本家为了获取更多剩余价值,购买先进机器从事商品生产,不断提高生产效率,使得蕴含在商品中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大大缩短。因而生产的商品与传统手工业相比,物美价廉,从而使得传统手工业逐渐没落,整个市场由大资本家主导,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形成。无产阶级辛苦劳动却不能占有自己的劳动成果,资产阶级不参加劳动却能享受无产阶级带来的劳动成果。共同富裕则意味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经终结,阶级和阶级对立消失,每个社会成员主动参与社会财富的创造,“共同享受大家创造出来的福利”,每一个社会成员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2](P689)。

四、中国启示:必须走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从党的百年奋斗历程来看,消除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实际上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必要步骤。中国的绝对贫困不是生产资料与生产者分离导致的,而是生产力极度落后导致的收入水平低下,人们拥有较少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物质生活难以为继。相对贫困绝非阶级分化,而是收入差距和实现共同富裕道路上的阶段性差异,是农村与城市、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体现,是高收入群体和中低收入群体在教育机会、医疗保障权利以及劳动时长和强度等方面的巨大差异的表现。共同富裕的内涵也绝非是对马克思主义共同富裕的直接复刻,而是具有了鲜明的中国特色。我们应该从时代特征和国情出发,走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防止返贫现象,消除相对贫困,实现共同富裕。

(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实现人的现代化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增殖是唯一的逻辑,物成为最直接的统治者,资本家因拥有物而统治工人,工人因失去物而成为资本家的附庸,无产阶级的发展与社会的发展方向相背离。要消除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就必须依靠无产阶级以及和无产阶级具有相同利益的劳动人民,“把真正的生产者、广大人民群众从雇佣奴役状态中解救出来”[4](P336)。在当下,要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在坚持人民至上立场的基础上,实现人的现代化。

第一,以实现人自由全面的发展为价值引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最终目的。在资本主义社会,人从事简单的机械重复劳动,成为片面的畸形发展的人。中国式现代化的共同富裕追求自由全面的发展的人,人将作为“自由人联合体”的一员“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2](P189),实现身心发展、需求满足、能力发展的有机统一。

第二,实现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富裕。新时代我国的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这就说明,如果仅停留在物质层面,难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更难以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要实现人的现代化,必须实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5]。不仅要大力发展生产力,更要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提高人们的获得感和幸福感作为工作重点和任务中心。

第三,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的发挥。就本质而言,消除绝对贫困主要是解决收入的普遍低下和生产力极度落后的问题,消除相对贫困则是消除收入差距问题,但它更关注人的主体性的发挥。[6](P12-19)这就要求,不仅需要发展经济,还要激发贫困群众的内生动力;不仅要“扶智”,更要“扶志”。在新发展阶段,中国的贫困人口不能仅是被救济的对象,更是社会主义事业和美好生活的建设者,是消除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的参与者。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贫困群众是扶贫攻坚的对象,更是脱贫致富的主体”[7](P12-13)。

(二)坚持经济高质量发展,走中国式经济现代化新道路

之前我们一直追求经济数字的增长,即追求发展的数量,忽视了发展的质量,这对消除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是相当不利的。对此,党和国家作出重大调整,指出经济发展不仅要重视量,更要重视质。目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8],为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把稳了经济节奏,我们应该“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在高质量发展中消除相对贫困和促进共同富裕,走中国式经济现代化新道路。

首先,立足新发展阶段,明确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的挑战和实践方向。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任务,必须看清国际形势,如逆全球化现象等;搞清楚实现这一任务的挑战,如城乡差距较大,居民收入差距较大,区域发展不平衡,经济发展质量有待提高等。未来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在党的领导下,把握发展机遇,着重解决贫富分化问题。

其次,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经济平衡充分发展,有助于防止返贫现象,巩固脱贫攻坚成果,使中国式经济现代化道路走深走实。第一,创新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必须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大科技创新步伐,激发增长动力。第二,协调是实现社会公平公正的必需,必须协调城乡发展、区域发展和社会整体发展,建立解决相对贫困长效机制,将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乡村振兴战略有效衔接,在防止返贫的基础上,缩小差距,补齐短板。第三,全面统筹发展与生态的共赢,促进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新成效。第四,通过“一带一路”等重要平台,加快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深化体制机制改革,为开放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9]第五,坚持和推进共享发展,助推相对贫困的消除和共同富裕的实现。一方面,要坚持全体人民共建,坚持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唯物史观,明确人民在物质财富创造、精神财富创造和社会变革中的决定性作用,与人民群众一起绘制共同富裕的蓝图。另一方面,要坚持发展成果全体人民共享,切实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防止阶层固化和流动渠道堰塞,保证社会创造的各项财富真正惠及广大人民群众。社会主义社会,生产资料公有,生产力的发展以人为中心,社会以使用价值创造为目的,人们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享受自己生产的劳动产品了。但我国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只有进一步发展生产力,不断变革生产关系,才能真正做到共享。同时,要明确共享发展不是平均主义,不是结果公平,而是机会公平,是国家给予个人展示自我、发展自我的机会。

最后,构建新发展格局,为消除相对贫困,实现共同富裕和经济现代化提供持久动力。一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加大资金和政策支持,促进产业、商业、区域等循环,加速经济发展。二是以“一带一路”、中非合作论坛等促进国际国内双循环。三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我国产品的国际竞争力,满足国内外居民的高质量消费诉求。

(三)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主义制度,走中国式制度现代化新道路

消除贫困,实现共同富裕是中华民族长久以来的梦想。党深刻认识到,实现这一梦想必须以符合我国实际的先进社会制度作为保障。为此,党团结带领全国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指出要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即推进制度现代化。[9]

第一,坚持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坚持党的领导有利于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人民群众是我们党的力量源泉,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我们党的奋斗目标。从我们党成立以来,就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在新发展阶段,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完善党的制度领导体系,在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取得重大历史性成就。

第二,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在资本主义私有制下,生产资料为资本家独有,工人仅剩可供出卖的劳动力,不得不依附于资本家,从而劳动变为异化的劳动,人与人的关系变为资本家与雇佣工人之间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在这种私有制下,资本与劳动对立,财富创造和分配的主体分离,两级分化必然产生,并且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逐渐扩大。因此,要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必须将公有制和按劳分配作为制度底线,消除人民群众在生产资料占有上的两级分化,实现生产条件上的共同富裕,使劳动作为人内在的东西存在,劳动人民可以自由支配劳动资料来获取生活资料,人民愈发自愿自觉地参与劳动。

第三,改革和完善收入分配制度,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实现。基于人们被剥夺的心理感受带来的“相对性”问题,是公平与效率的再调整问题,必须改革和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在稳步发展前提下重视社会公平,逐步缩小贫富差距。首先,完善收入分配方式。初次分配倡导按劳分配原则,合理提高劳动报酬所占的比重,维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二次分配兼顾公平与效率、更加注重公平,有效弥补市场的不足,防止两级分化。推进第三次分配方式,凸显先富带动后富。其次,坚持实施积极就业政策,不断为农民工解决实际问题,缩小收入差距。最后,加强社会保障体系建设,防止因病、因老返贫等。总之,财富分配的作用不容忽视,必须充分发挥三次分配方式的效能,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促进就业,构建合理的分配格局。

第四,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共产主义社会,商品经济会随着资本主义制度的消亡而消亡,商品货币关系以及市场也就不复存在。但基于经济文化落后的事实现状,结合具体国情,中国探索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的道路。因此,要在坚持社会主义制度不动摇的基础上,在党的领导下发展市场经济,高效发挥资本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重要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有效控制资本的消极作用,正确利用资本。

第五,我们要实现的是全民脱贫、全民富裕,必须坚持精准施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也不能掉队。”[10](P86)这是消除相对贫困的必然要求,也是共同富裕的题中之义,必须以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在消除绝对贫困的实践中,精准施策是关键,即切实关心哪些人贫困、为何贫困,针对贫困群众的贫困原因制定有效的方案。在消除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仍要坚持精准性原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第一,加快推进城乡统筹发展,有效解决城乡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精准把握城乡之间的相对差距,逐步推动乡镇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乡镇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第二,精准识别相对贫困人群,特别是老年人、残疾者和患病人群这一类相对贫困程度较高的人群,根据贫困原因的不同分类救助。精准扶贫是被实践证明了的正确的理念和措施,在以解决相对贫困和实现共同富裕为重点的后脱贫时代,必须坚持并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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