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钵胜于舟

涂家富　涂志梅

学习《为学》，我们印象最深的可能是蜀之鄙二僧欲去南海的故事，结果怎样呢？贫僧至而富僧未能至，这样的结果很值得我们回味和深思。贫僧之所以能至南海，取决于他的自信心和主观努力；富僧之所以多年欲至南海而未至，因为他一味等待物质条件的足够。这两者蕴含着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这说明主观因素是事物成功的关键，客观因素只能算事物成功的一个条件。

一、瓶·钵·舟

四川边远的两僧，要到几千里之远的南海，可想而知困难是相当大的。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实现各自的理想，两僧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贫僧——吾一瓶一钵足矣，富僧——吾数年欲买舟而下，犹未能也。

“吾一瓶一钵足矣。”在贫僧心中没有想这么多，只有一个简单道理：吃饭喝水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条件，只要有饭吃有水喝，就能活就能够走路，只要能走路，就能到达南海，其余的东西并不那么重要。其中一个“足”字很值得探索，这个“足”字表面上是“足够”“绰绰有余”的意思，为什么一个瓶子和一个钵子就足够了呢？瓶子是解决千里迢迢的喝水问题，一个钵子是解决长途跋涉中的化缘用餐问题，这所带的东西真是轻装上阵，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这个“足”字，把他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把他在困难面前无所畏惧的坚强意志，把他实现远大志向的坚定信心表现了出来。在我们看来，贫僧去南海途中所带的东西虽是贫乏的，客观物质条件也是贫乏的，但他的精神世界里并不贫乏——人贫志不贫，所做的精神准备是充分的，信心是十足的，意志是坚定的，心情是乐观的，贫僧凭借这自信心和精神力量，要去南海就去南海，他终于征服一切困难险阻，成功到达南海，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体现了人生价值。

“吾数年欲买舟而下，犹未能也。”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富僧去南海主要凭借的客观条件——舟，坐船顺江而下到南海，有船，就有可能实现到南海的愿望；无船，就不可能实现到南海的愿望。在富僧眼里，这个客观条件“舟”在去南海上起关键决定作用。“数年”“买舟”表现富僧计划去南海时间之长，需要物质客观条件充足。其中一个“欲”字，表明富僧长久停留在愿望上，并不付诸行动，愿望只能永远归愿望。“犹未能也”中的“犹”，深刻揭示了强调物质条件作用，可现实生活中物质条件恰恰永无完备，所谓去南海的计划不过永远是一句空谈而已，富僧的结果可想而知，始终在蜀鄙，寸步未动，把去南海的愿望寄托在船上，把愿望成为永远的愿望，让他永远去等待，等待之后愿望成为了遗憾！这就演绎了一则实现愿望——瓶、钵胜于舟的历史故事。

二、条件·自信·愿望

蜀之鄙的二僧欲去南海，贫僧成功富僧未能实现，虽已成为故事的结局，但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思考和沉重反思：

（一）条件。富僧凭借客观条件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一味追求条件反为条件误，因为他不知道客观条件不是万能的，尤其在困难面前客观条件不起决定作用，有时甚至苍白无力。退一万步说，在实现愿望时，即使选择条件，利用条件，创造条件，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客观条件上，过分地借助外在条件克服客观存在的困难，那就是“唯条件论”，最终被客观条件所迷惑和所左右，这些条件客易变成累赘的废料，不但不起作用，反而成为障碍。

（二）自信。贫僧在实现去南海愿望时，没有依靠客观条件，没有乘船和坐车，而选择的是徒步，靠的是自身动力和自信，运用的是简单的加减法原理，向南海走一天就接近南海一天，也就是采用“路在脚下”方略向南海跋涉，结果他成功了。他的成功来源于自信，来源于每一步主观努力，来源于锲而不舍的精神，他的成功成为我们学习的典范，给我们昭示了自信能成功的许多道理：在同一条件下，有了自信，就有成功的可能；没有自信，再有条件也成为条件的牺牲品！自信是力量的基石，自信是成功的源泉，是成功的动力，有自信才能有成绩，有成绩就会更自信，因此自信为我们搭起了人生成功的平台，古今中外无数成功者都与自信息息相关，这样事例不胜枚举。

（三）愿望。愿望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追求的目标，目标树起，每个人均按照不同方式去实施。其结果是大不相同的。还拿蜀之鄙二僧来说吧，贫僧采用了最原始方式——徒步到南海，看起来有些笨拙：费时费力，但他结合自己实际情况，做出了明智切实可行的选择，为实现愿望马上付之行动，向实现愿望一步步接近。富僧采取的看起来是比较先进方式——乘船，但他等待的是条件具备，耽误拖延了时间，演义了一场“兔与乌龟赛跑”的条件优越而不能优胜的故事。愿望再好，不去实施愿望永远成为愿望；南海再向往，不付之行动，难以领略南海绚丽风光。

客观条件也好，美好愿望也罢，没有自信没有主动努力，再好的条件也只能作为一种外在奢品摆设而已，再好的愿望也只能作为一种空想而已。只有有了自信，有了主观努力，那些条件才能成为帮助我们实现愿望的助力，感悟《为学》就应该感悟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作用的道理，就应该借鉴成功来源于自信和范例，就应该体会瓶、钵胜于舟的实际意义。

（涂家富，涂志梅 湖北省枣阳市第五中学44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