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2009-06-28 03:34周恩帅
消费导刊 2009年18期
关键词:文化认同媒介

[摘 要]“恶搞”文化的流行,具有深刻的时代背景和社会意义,特别是随着大众媒介的发展,为“恶搞”文化的繁荣和发展提供了深厚的土壤和市场需求,“恶搞”成为一种热潮,人们对其观点和态度也各有不同,众说纷纭,本文从“恶搞”这一文化现象入手,探究其发展背后的原因、发展趋势等等,进行简单的梳理,“恶搞”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是其中之一还是二者的合体等等,仅在此对这些问题作些浅显的探索。

[关键词]恶搞 媒介 文化认同

作者简介:周恩帅(1985-),男,汉族,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专业:文化产业管理。

一、什么是“恶搞”

“恶搞”一词最初由日本的游戏界传入,恶搞文化,又称作Kuso文化,是一种经典的网上次文化,由日本的游戏界传入台湾,成为了台湾BBS网络上一种特殊的文化。这种新文化然后再经由网络传到香港、继而全中国。

“恶搞”本身并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文化现象的代名词。从传播方式来看,“恶搞”其实并不新鲜,它主要是通过对传统的、经典的、为人熟知的理念、作品、成果、事实等等的解构,实现娱乐、讽刺、表情达意等传播效果。从这个层面看,“恶搞”古已有之,尤其是在文学、艺术等领域,更是一种经常被使用的手法。但是作为一种受到大众追捧的文化现象,却是在20世纪末大众媒介技术飞速发展尤其是网络普及之后才逐渐形成规模的。进入21世纪以来,文字、图片、影视“恶搞”作品、人物等的大量出现及流行,使得“恶搞”文化迅速发展为一种广受瞩目的新兴都市文化。

不同的人对恶搞持不同的看法和态度,支持的有,不屑的有,反感和愤怒的也是大有人在。恶搞,在2005年年底因为胡戈的一个小作品而热度直升。据胡戈解释,恶搞,不是恶毒地搞,而是说程度上非常地搞。恶,非常,搞,乱来,这个解释简单粗犷,虽然解决了外延,但没有解决内涵 [1]。

在恶搞者们看来,“恶搞”并不是搞恶,而是颠覆、重构。

二、“恶搞”热潮背后的原因

文化认同危机

“文化认同指个体对于所属文化的归属感及内心的承诺从而获得保持与创新自身文化属性的社会心理过程。”[5] 一般来说祖籍地认同、国家认同、民族认同与文化认同之间是相互依附着的。文化是一个民族和国家区别于其他民族和国家的基本特质和身份象征。

一种文化,对一群人给予身份认同的依据,从而使人知道“我是谁?”所谓文化认同危机,就是文化核心价值观的权威地位受到质疑、批判,或者经历着解体和重塑的过程,从而导致个体对于自己所属文化的归属感减弱或丧失,进而影响到其行为的各个层面。

在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出现了人文精神的“空场”,传统的价值观、权威、秩序都饱受质疑,随着阶层分化导致社会群体利益多元化,受众本位的传播理念又使得媒介自觉地有针对性地提供媒介内容,力求做到“投其所好”、“区别对待”,从而使媒介受众呈现出零散、分化,缺乏内在联系的群体特征。同时,由于媒介受众主要集中在大众阶层,所以媒介内容变化更多地表现出了社会大众在转型期的不适、逃避、无奈、挣扎和抗争等。

三、“恶搞”文化的发展趋势

在恶搞文化形成气候后,同时也成了新生代创业致富的新的经济增长点。恶搞文化及其制作群体除了具有商品化趋势以外,还有着时尚化的特征。在消费社会中,景观的存在使得主体真正的行动能力不再受到关注,短时间内的身份置换成为可能。“金融家可能成为歌手;律师可能成为间谍;面包师可能会炫耀他的文学品位;演员可能成为总统;厨师可能会使其烹饪技术富有哲学的味道,就好像这些烹饪技术可以被看作世界史的里程碑一样。” [6]

“每一个阶级,确切的说,也许是每一个人,都存在有着一定量的个性化冲动与融人整体之间的关系,以至于这些冲动中的某一个如果在某个社会领域得不到满足,就会找寻另外的社会领域,直到获得它所要求的满足位置。” [7] 恶搞者及其支持者需要这样的时尚消费,能够帮助他们实现在别的领域无法实现的追求个性、表现自我的满足感:觉得自己制作和接受的是特别的、令人惊奇的东西,比如任意消费强势阶层所拥有的话语权,将他们自己和别的群体区分开来,包括原文本的制作群体及其臣服于他们文本意义的受众群体。

而实际上,“在消费社会,‘个性化成为一个意识形态的陷阱。消费社会所提供的个性化的消费生活方式,恰恰是最无法实现个性的方式。” [8]

四、小结

恶搞,从边缘走向中心,从文化转向经济,这个过程既有相对积极进步的一面,也有大量我们目前还无法把握的东西。我们既不能简单地将它推崇到一个革命性的高度,也不能“恶意”地将其理解为主流社会预留的安全阀,文化权威维持秩序最经济、最简单的策略。毕竟,由于媒介景观的复杂性,结构因素的存在以及人们文化心理的微妙,“到底谁恶搞了谁”依然是一个有待我们深思的问题。

“恶搞”肯定要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道德和法律,比如不能进行人身攻击、不能扰乱政治秩序,“恶搞”至多只能触及到价值观上的某些东西。一旦“恶搞”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恶”,那也会失去“恶搞”本来的市场。

“恶搞”其实包含了自由和责任两方面的含义。自由是指可以通过它来表达自我,责任是指 “恶搞”时要做到利己不害人。说到底,不害人就是“恶搞”的最低限度。

“恶搞”这个无法界定含义的新概念,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也许这两种性格正是它的两面,争论还将持续下去。

参考文献

[1]参考网络资料:http://women.sohu.com/s20 06/joke/

[2]胡戈。恶搞是种创意,给人带来欢乐[J],新周刊(2006)17

[3][4]参考网络资料:http://baike.baidu.com/vie w/4337.html

[5]全球化挑战与文化认同危机〔EB/OL〕,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http://shanshui. blogdriver. com/shanshui/catalog_2004.html,2007-03-16

[6]梁虹。景观的激进批评与景观文化的发展德波“景观社会评论”要义[J],江西社会科学(2006)5

[7]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M],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9:81

[8]张筱慧。消费社会意识形态的运作机制分析[J],陕西教育学院学报(2006)22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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