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延内涵传承与类-属思维

2010-04-05 09:59邹春玲
当代外语研究 2010年12期
关键词:本质属性源域外延

邹春玲

(东北师范大学,长春,130024;哈尔滨理工大学,哈尔滨,150040)

1.引言

“转喻”的概念界定通常是目标域为源域提供心理可及性(Kövecses&Radden 1998:39;Langacker 1993:30:Barcelona 2002:246),但对“可及性的实现方式”缺乏深度探讨和区别性分析。学者们公认转喻的源域和目的域应属于同一理想认知模式即认知域,但认知域在目前的定义也有多种,且何为源域与目的域属于同一理想认知模式?另外,转喻思维是用事物突显的、易感知、易记忆、易辨认的部分代替整体或其它部分,或用具有完型感知的整体代替部分的认知过程(Lakoff&Johnson 1980:37)。那么,何为事物的突显性、易感知性等特征?人类对事物相对突显属性的选择的一般规律表现在:人类>非人类;整体>部分;具体>抽象;视觉>非视觉(如用容器代其内容物)等等,这只体现了话语生成时对其语言形式从其外延选择上直观突显性,而不是推理或理解时对该外延的含意突显指向的充要理据。换句话说,上面所总结的突显是语言表达的直观突显,而不是思维推理中的认知突显。

徐盛桓(2009:4)对转喻的“心理可及”的具体操作模式作出洞悉性解释:作为本体(目的域)的概念(设为A)和作为喻体(源域)的概念(设为B)进行认识上的联系,从而获得在认识上使B在一定的条件和语境下对A作出“还原”的认知效果;其运作原理是从认识上把握二者在外延内涵上的传承,将这两个原本不同概念的外延内涵形成一个复杂认知系统的构形。转喻义就是以这些外延内涵内容的传和承的方式发生的。这是对转喻两域可及性做逻辑形式上的动因分析,以及认知策略上的优化选择。内涵和外延在心理建模的知识组构上形成远近不同却又一衣带水的邻近性类层级结构,从而对转喻在其语言表达上所体现的外延从内涵属性上找到解读的依据。

传承模型之所以产生自发性无意识运作,是因为大千世界中的事物、现象、实体等的外延和内涵之间存在必然的常规联结,或非常规关系的不断常规化。换句话说,有了常规性的积淀,才会发生非常规关系的重新纳入常规化的过程,这造成了某类事物的内涵集日益壮大的局面,而且有可能在一定条件下掠地攻城,与其他外延的内涵产生交集,从而也变成其他外延的边缘属性。这样就产生了本质属性内涵和现象属性内涵之分。

人类的认知本质上就是对关系联结方式的探究,这一方面说明认知进化的不断完善和发展要求我们延续从已知探索未知的思维路径,另一方面就造成了同一外延的内涵集海纳百川的动态联结局面。这从根本上解释了转喻思维的发生立足点和操作根据地。本文进一步认为,内涵外延之所以能够传承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人类思维发展长河中的无意识思维惯势运作,即类-属联结的思维模式是转喻内涵外延传承的本源性理据。

2.何为指类思维

内涵外延的常规性联结具体体现为事物的类和属的必然联结,也就是说,一类事物的提及通常指向其属性的突显,后者是前者存在性依据,前者是后者承载性依托。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容忽视地将目光投向这种思维方式的发生本源,且以文献综述为依托,以理论考察为准绳,提出了类-属联结是一种思维惯势的说法,称作“指类思维”或“类-属惯势联结”。

“指类思维”引自“指类句”研究。以隐性全称判断的形式,相对于一定的语用需要,为指明一类事物的某一特征而作的特设判断,即指类句,如“鸟会飞”(徐盛桓2010:85)。指类句又称类指句(刘丹青2002:19)或概称句(周北海2004:23),是特征概括的陈述句。指类句概述分为两种:一,类—类,如“狗是一种动物”;二,类—属,如“鸟会飞”。本文重点探讨第二种。指类句的指类功能是通过某种可以使得SP获得“以偏概全”意义的机制实现的(吴炳璋2010:93)。换句话说,指类句中允许出现反例,“鸟会飞”——“有的鸟不会飞”,如企鹅。该反例通常不会直接出现在指类句中,而是体现于指类思维。如果没有对指类句容忍反例的认识或意识,许多隐喻转喻的说法就不可理喻了(徐盛桓2010:90-91)。语言体现思维,思维大于语言,先于语言,由“指类句”推断,指类思维(下称指类)有如下特点:第一,高度概括性;第二,思维运作允许反例。

指类句的存在使我们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接导向对其内在思维模式的运作动因挖掘。文献表明,指类是认知过程中得出的概述形式,是认知系统中最原始的默认。这在儿童前语言阶段开始形成,且开疆扩土势如破竹,形成跨范畴的并行认知。指类思维滋生于人类生存进化的不断探求事物功能属性的无意识过程,表征为“类-类、属-类”联结的惯性模式。类-属联结性是人类最早的根本思维模式之一,是认知世界的必然手段,是理解的快速性和拓展性的根本思维理据。

3.类-属联结惯势的根本理据

文献总结类-属是人类的根本性、默认性、规约性的思维,与生俱来且不断衍生,是其他思维发展的立足根本和血统植入。两岁半的儿童就可自发恰当地提炼、保留、传播指类思维,进行指类表达(Gelman et al 2008);四岁时就恰如其分地识别指类句(Cimpian&Markman 2008)。四到五岁的儿童完全有能力对指类和非指类句作出有效区别,学者们认为,这是儿童大脑中词汇储备扩展的先决条件和有力保障。这说明,儿童对指类含意和特定具体含意可以作出较好的区分(Chambers et al 2008;Cimpian&Markman 2008;Gelman&Bloom 2007)。尽管指类句有以偏概全的特点,但它不影响类-属思维的持续生成和理解,并借此对世界实施范畴化和再范畴化表征。儿童的思维模式呈这样的状态:将特定的属性自然归结到特定类上,不管这个属是否为其中心属性(Prasada&Dillingham 2009),借此营造世界知识结构网络,形成概述性的先验知识。如儿童在经验中获知“少”这一属性,就会将其拓展性应用,如,“你开车开少点儿(慢点儿)”。某属也许是某类的原型,却是另一类的边缘属性,这并不影响人类以属性为标准,进行范畴内外的指类性归纳。因此,“属性”在认知世界过程中,具有绝对优势。特点有三:(1)属-类归结具有一定的任意性;(2)属和类的整合是自然的思维取向;(3)类属之间具有归纳性。

实验组 1:鲜果;实验组 2:鲜果切片预冻后,进行真空冷冻干燥;实验组 3:将切片后的草莓放入质量分数为10%的蔗糖溶液中渗透30 min,然后沥干后进行预冻,再真空冷冻干燥;实验组 4:将切片后的草莓放入质量分数为 10%的果糖溶液中渗透 30 min,然后沥干后进行预冻,再真空冷冻干燥;实验组5:将切片后的草莓放入质量分数为2%的果糖溶液中渗透30 min,然后沥干后进行预冻,再真空冷冻干燥;实验组6:将切片后的草莓放入质量分数为10%的蔗糖溶液并在功率为 150 W 的超声清洗仪中渗透30 min,然后沥干后预冻,再真空冷冻干燥;

类-属惯势思维模式是在儿童前语言阶段开始形成并留存在思维发展的长河之中的人类最基本思维模式,是在心智和认知的双重进化中从初级走到高级认知的必然历史轨迹。模糊思维、因果推理乃至后来的转喻、隐喻思维皆可从中找到人类思维模式的原始痕迹和进化地基。尽管指类已在更高一层的思维模式透析中消于无形,但其历史存在及对其他思维方式的影响功不可没。初级思维镜像世界,高级思维凝练抽象。指类是从镜像到绝对抽象的中介阶段。指类特征论证了在“自然推理图示”中,自然性和属性突显推理的辩证统一。指类是转喻的预设,转喻是指类的承袭,实质上都遵循了“属性”操作的模式。

另外,我们从心理距离理论上也找到了属性操作的依据。Construal Level T heory(CLT)理论将心理距离和抽象化程度联结考虑,认定心理距离的重要性,它决定采用事物的首要特征还是其边缘特征作为评估和理解的基础。CLT理论的中心意思是:心理距离越大,就越容易在更高更抽象的层面进行属性表征,而属性归纳则是语言形式、心理距离、抽象化程度之间的高度概述性的连接形式。心理距离的一般判定标准是:某概念的熟悉度小、间接性大、语境可及性不高,心理距离就大。言外转喻的间接性大小因人而异,我们这里所说的间接性大只是相对于常规转喻而言。根据上述表述,我们对属性模式从心理距离概念上找到了一定的说服性理据。根据国外学者的相关研究,我们对话语含意解读的一般倾向得出这样的认识:(1)话语从属性上归纳而确定含意;(2)心理距离大的话语属性归纳表征性强;(3)心理距离大则寻找较为容易的抽象性属性概念化处理方式。因此,属性的概念化认定由间接性大直接导致。

4.类-属的本质和非本质划分

上文论证了类-属联结是人类思维的本源性和本质方式。我们的问题随之而来,类和属的任意性如何划分?类和属的归纳性又遵循什么路向?根据在线新华词典,属性分为本质属性和现象属性。那么,类联结的属性究竟是哪一种?这要视情况而定,在指称转喻中通常与本质属性形成关联,该转喻模式在历史沉淀下达成社会文化共识,因此具有常规性。在言外转喻中,类属通常是非常规联结,这是人类认知进化要求下从初级具体模式走到高级抽象模式的必然轨迹,以及认知世界的经济有效途径。

我们也从《康熙字典》对“属”的解释中明晰了“转而知喻”的类-属惯势化的转喻精神之历史痕迹:“连也;属,聚也;又托也,付也;属,结也,又足也;属,昭穆相次序也,又类也;属,适也,注也;属,注目也”。由此可见,“属”以联系两事物为其存在的根本方式,并始终存在移情别恋趋势(托也,付也),即属性托于另一事物以生联结,以明外物,以适自身,以达天下。某一类事物的属性可由己及人,对他类事物作相关的适从和注解。因此属性操作特点符合转喻标准界定之一,即“突显”(属,注目也)。

属性既然是转喻思维、尤其是推理和解读话语时的突显表征,那么其本质和非本质的属性共同构成了其突显类层级知识组构,且形成在不同语用参数的干预下高低贵贱各异的解读候选。举例来说,在指称转喻“新手”代“新员工”中,手是作为员工的本质属性在特定语境下产生的特定突显;在另一种语境下,如在足球队中,“新脚”则更适合充当队员的本质属性。在言外转喻“万丈红尘,即是我的七尺之棺”(慕容雪村《原谅我红尘颠倒》)中,就蕴含着非本质属性连带化的过程,即“七尺之棺”是话语外延,在常规关系作用下,直接突显其本质属性“死亡”的内涵;在Panther和Thornburg(2002:283)的转喻区分标准“源域仍可及”的制约下,“死亡”的属性使源域产生可及性操作,也就是死亡变成红尘的临时属性,从而对红尘作出非本质的注解即悲观。

综上,类-属惯势操作模式可以作这样的释义,“类”指的话语表达突显的具体内容,通常有整体>部分、具体>抽象等表征形式,我们称作外延;“属”指的是沿着话语突显的指引线索,在对其内在含意各项推理中归纳出来的本质属性或受语境干预影响的非本质属性,即内涵。话语的生成和解读过程都以该句的属性含意为基本思考点,这就是语用视角下的“意向性”,也是禅家“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宗旨境界。

5.类-属惯势构建内涵外延传承

“内涵外延传承”说对转喻解释的基本精神是:转喻之所以可能,是因为可以从类属范畴同一性的关系引伸出类属范畴内的事物的内涵外延有传承关系,从而可在一定的语境中相互认定,实现指代。该表述中的“类属范畴同一性”指的是称转喻内涵外延得以传承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如果要发生传承还需要“以此代彼”的常规替换和“由此及彼”的心理路程。在这种情况下,指称转喻两域之间会在常规联结和惯势共识的前提下达成语言层面的不可逆性替代现象,如“新手”代“新员工”的使用,手是员工的同一范畴内的本质属性或常规内涵的一员,“手”自然激活“员工”认知域从而实现心理可及。但我们通常不用“员工”替代“手”,这就是替代的不可逆性发生。传统转喻理论将之解释为同一范畴内和特定语境下的突显度,我们将之补充为同一范畴内的对比突显度,这也同时说明整体优先性在思维层面的朝气蓬勃。

类-属联结的思维情况不仅包含二者同一范畴的操作,也同时由于属性在记忆中的恒定留存和其由己及人的动态本质从而对其他范畴作出适从和注解。由此内涵外延传承有可能在一定条件下发生这样的情况,即内涵1可以解释外延2,前提是内涵1是外延1的本质属性,却是外延2的非本质属性。也就是说,内涵外延不一定要有逻辑上严格的一一对应关系,而更多的应该体现其认知上的多元对应。据在线新华词典,内涵是一个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本质属性的总和;外延是适合于某一概念的一切对象,即概念的适用范围。这本身就说明内涵外延不是单一对应而是多维对应的传承机理。

由此,我们补充一种内涵外延传承中的方式,即“类属范畴趋同性”。就转喻而言,“趋同”指的是目标域的本质属性随附到源域上面,形成其临时现象属性从而对源域的属性重新认识且产生解读。这在本质上还是内涵外延传承机理的运作,只不过对传和承的延续方式作出补充和完善,一传一承之间尽显“趋同”风采。类属同一性体现了转喻操作的逻辑常规和经验共识,而类属趋同性体现了对客观世界的主体意向构建性认知。我们以内涵外延传承在言外转喻中的运行为基本考虑,仍以慕容雪村的“万丈红尘,即是我的七尺之棺”为例说明这个情况。

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言外转喻具有目标域不出现的特征。语言表达皆为源域借以获取目标域属性含意从而实现解读或者交际的快捷。上文中A和B之间并未形成过集体意义上的相似性,也就无法借七尺之棺的源域达成对万丈红尘心理可及的隐喻效果。相反,这是说话人主体意向性下的关系拉近,为其意向态度指明了推理路向。这里形不成必然的映射,也不存在必然的相似。因此该句无法说成是借B源域以相似性基础为A目标域提供心理可及,而是以破解B的属性为基本考虑结合A共同形成最终目标域的“A是B”的转喻构式。可以这样表征:A作为大方向上的目标域,需借助对B属性的归纳来解读,也就是属性B1是解读该句的决定性因素。B1与B的关系是源喻在目标域的转喻,借助B1对A的解读是强加过程达成B对A大方向上的心理可及,但最终的目标域不是A也不是B而是(B1+A)1。因此从解读角度出发,A只能是为B提供了认知语境的解读可能,在这个角度我们将A称作源域,而对B的属性解读至关重要,我们称之为目标域。其实言外转喻通常是只出现源域而未出现目标域,但是着重推理B,因此我们将B视作推理对象从而称作目标域。所谓的心理可及是指B1属性在B的基础上归纳的过程、B1强加给A的过程、(B1+A)1再次归纳过程,我们称之为言外转喻的“属性强加联想”(邹春玲2010)。这就是说话语的解读需要以目标域内涵推导作为根本操作形式。该间接言语行为从其形式和操作上可以定义为言外转喻的一类。其中内涵外延的传承分为三种情况:

(1)一传一承。“传”指的是该句含意获取的关键不在其源域的解读,而主要是借助目标域解释源域的过程。根据上文所说类-属的联结是人类基本的、无意识的、自然的以及前语言阶段生成的认知默认,那么,推理首先就要对目标域从常规关系上寻找解读点,即内涵和外延在逻辑上的联结。最突显的也是与“七尺之棺”最具有常规关系的就是其本质属性即死亡。这里从源域到目标域属性的追问就是“传”的过程,光有“传”依然无法全面解释此句的含意,由此再将“传”的结果、即对目标域的属性归纳“承”也就是随附到源域上,生成整体性认知。

(2)重传重承。上述一传一承体现了转喻操作的结果,而“七尺之棺”的确认则体现了重传重承的基本过程,红尘到棺材是第一次的“传”,红尘到棺材属性“死亡”是第二次的“传”;棺材到死亡是第一次的“承”,死亡到红尘是第二次的“承”,“红尘是死亡”是第三次的承袭。

(3)重传难承。如在下句中,

“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这可不是心血来潮,我一直梦想有一间自己的店铺,好当家作主,从领导、父母给我气受那天起。”

“你不是被哪儿驱逐回国的吧?”(王朔《浮出海面》)

原则上言外转喻操作是激活目标域本质属性,作为依托推测源域。但有时目标域的本质属性很难判定,产生重传难承的过程。从“驱逐回国”到其属性内涵的归纳就存在重传难承的过程,原因是“驱逐回国”激活了多个属性的内涵认知,很难确定哪一个为其本质属性,哪一个又可以作为临时属性解释源域。“传”了多次,“承”却很难。我们只能对该句达成模糊识解,秉承了语用推理实质上是模糊推理(fuzzy inference)的精神。

由此可见,我们有理由将内涵外延的传承作为转喻运作哲学层面的总体指导精神,至于不同转喻类型的运作方式则各有千秋。

6.心智哲学感受质对传承的冲击

内涵外延既然在认知上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那就必然会产生多个外延对应多个内涵的交叉传承现象。内涵外延为什么会产生多重对应?我们在上文提及过认知进化的发展就是要从已知探索未知,就是要从貌似毫无联结的关系体中找出其可能的关系性,以便解决现象众多而认知有限的矛盾统一。另外,我们从心智哲学感受质的研究上也发现了支持性理据。

某一已知事物会有一些可辨识的特质,这些特质可在不同的经验中重复体验到,具有某种普遍性,称之为“感受质”(qualia)。人们通常将特定时空内的内心感受随附在特定的实体上,以物表情。实体承载的感受质通常保留下来,也会在特定条件下随附到另一实体上,不同的感受质会在同一实体上体现,相同实体也会引起不同的感受。这就形成了五花八门的临时属性。“质”会恒常保留,而随附的不同实体则被同化,产生不同实体的同质感受效果。谈论感受质就是试图借不同实体归纳同一感受质的过程,理解的快速性因此而发生。如,“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白居易,《长恨歌》)寄情于物,月也“伤心”、铃也“肠断”,这是主体特定时空对特定实体的感受“特质”;再如,“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白居易,《琵琶行》),猿也“伤心”,这充分说明了同一人的同一质感受对应了不同实体,阐释了“属性”在话语表达中的突显性和在记忆中的恒定性。

“质”则为内涵属性,由于它的恒定本质而具备了联结不同外延的可能性思维路向,由此而产生了各类不同内涵外延的交集。我们从而得出这样的认识:某一内涵是某一外延的本质属性,却是另外一个外延的边缘属性,由此内涵外延产生交集现象即类层级结构,且以此作为转喻“转来喻往”操作的根本性支撑理据。

我们以言外转喻“A是B”构式中目标域和源域同时出现为例,两域同时出现与其说是二者的相处形式,不如说是其中一方的实质感受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依托的对象。当二者确定关系后,A的出现就自然代表了B的存在,就此形成指称转喻。但B的存在也无法阻止A继续将其实质感受移情依附在C上面,这就形成了言外转喻。双方都在感受质的引领下,执着地发生寄情、移情效应,制造两者关系的既无法完全决裂也不能从一而终的鸡肋效果,主要原因就是属性的忠贞不渝的恒定性和其红杏出墙的移情性的双重本质根源。

7.结束语

本文着重就内涵外延传承的本源依据对其在转喻操作中理论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作出分析。同时指出内涵外延的传与承之间不仅有类属范畴的同一性特征,也可以作为言外转喻类属范畴的趋同性的宏观指导。分析过程不免挂一漏万。这里的类属思维惯势对内涵外延传承研究,有两点不同于以往的分析:一、揭示了内涵外延的本质性特点,说明只有把握住这一本质性特点才能真正进入到转喻特性之所在;二、借心智哲学感受质的研究,认定了内涵外延的动态传承指导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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