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青海“花儿”的新优势

2011-08-10 02:07石永
群文天地 2011年9期
关键词:唱法青海花儿

■石永

青海“花儿”,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总体上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与时俱进,不断改变着自己的面貌,也变换着自己的内涵。昨天,她还是羞羞答答,躲在田野林间、深山野洼,没有观众,自吟自唱,不敢见诸于艺术大堂。虽看似“犹抱琵琶半遮面”,而却又野气十足,大放人性的欢歌。今天,她已揭去了遮盖,换上了时代新装,走向了城市,步入了“花儿”茶社,展现在有关的文艺舞台、电视大赛的荧屏……她的属性不再只限于情人恋歌,她的展演功能也不只限于自我宣泄和消愁解闷,而成为为社会服务的文化大餐。她的演唱方式、主题内容、演唱环境、演唱习俗、词格以及曲令各个环节上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于是青海“花儿”完成了一次重大的革命,以新的姿态和新的优势展现在西部乃至全国的文艺舞台上,立于全国乃至世界的文化艺术之林。

如今,青海“花儿”正以歌手优势、曲令优势、名人、唱法等诸多优势向着名优品牌的大目标前进,前景可观。

本文从青海“花儿”的昨天、今天所拥有的基本优势及其发展变化的轨迹,来把握“花儿”发展的规律,推察出明天“花儿”的发展走向和新的优势,探讨文化工作者所肩负的历史使命以及目前所采取的应对措施,以推动“花儿”艺术健康和谐地向前发展。为构建和谐社会,做出“花儿”文化应有的贡献。

昨天,群体参与是青海“花儿”的绝对优势

“花儿”是情人恋歌,演唱者又是劳动者群体,人数众多,人人都是歌手,不论是美丽的夏季或是漫漫寒冬,到处都可听到舒展、高亢、悠长嘹亮的“花儿”的旋律,尤其是翠绿的夏季,麦田宽广,到处都是民间唢呐伴和着“花儿”的旋律,男女对歌,此起彼伏,情趣盎然。漫漫长路,江河上下,脚户哥和筏子客的低吟浅唱或引颈高歌,都倾诉着生活的清苦,对恋手的眷恋。这些职业行当和人群便是创作和演唱“花儿”的佼佼者。他们长期夫妻分居,恋人远离,生活单调,心情郁闷,天长日久“花儿”便成了他们心中之歌、口中之吟。只要有灵感袭来,情之冲动,环境允许,“花儿”的词语便从心底涌动,“花儿”的旋律便从口边飞出。“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呵)由不得个家”。其情真切感人,甚至独自一人也唱得如痴如醉。

“花儿”的演唱那只是纯属精神世界的个人行为,不存在服务、消费等具有一定社会属性的诸多内在理念,更不存在歌手、听众,报酬等的社会分工和市场行为的外在因素。

群体参与,形成海洋,是昨天“花儿”的最大优势,它在各个环节上的特点可以简言。

“花儿”的属性——情人恋歌。不论是历史“花儿”,生活“花儿”,针贬对弊“花儿”,其主题都离不开爱情。其精品“花儿”的核心内涵是“维下“花儿”(呵)宽心哩,/倒把个心牵烂哩。”滚烫的心声语言发自肺腑。“一日儿牵,/两日儿牵,/天每日牵,/把好人忧累成病汉”,强烈的思念恋人之情,不能自已,生动感人。

“花儿”的功能——自我宣泄,消愁解闷,或寻找恋人。

“花儿”的演唱环境——田间地头、山坡林边、大河筏渡、漫漫长路、民间自发的“花儿”会,宽广深远的大自然的野外环境,不入村、不入室。

“花儿”的演唱者——田间的劳动妇女、脚户哥、筏子客、挡羊娃,其他劳动现场的小伙子等组成主体队伍。甚至小学生也能来上一句“尕马儿拉回来!”人人会唱“花儿”。

“花儿”的演唱形式——独唱、二人齐唱、对唱,无伴奏或唢呐伴奏。

“花儿”的唱法——民间特有的自然发声唱法。

“花儿”的词格——四句、六句,很少多句。

“花儿”的曲令——地域界限明显、较少地域之间的交流。

“花儿”的避忌习俗——家族中和亲戚圈中的异性,包括长辈、同辈和晚辈。

今天,歌手是“花儿”的主力军

随着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发展,产生情人恋歌的社会文化背景不复存在,产生精品“花儿”和优秀唱把式的职业行当和生活环境早已消失,田间地头少有“花儿”飞来,山坡林间清静寂寥,早已没了当年的火热场面。现代人的生活和理念距离昨天“花儿”群体演唱的年代又相去甚远,除了“花儿”歌手和中老年人群和“花儿”有一定的眷恋情感外,大多数年轻人已不理解或不演唱“花儿”,于是“花儿”的群体优势也就无可奈何地逝去了。“花儿”渐渐地离开了当年的演唱者群体。

那么是否能说如今已没有了“花儿”的故乡,否!故乡依然存在,而且如火如荼,人山人海。一个方面军消失了,另一个方面军却又异军突起,那便是众多的优秀年轻“花儿”歌手。

农村自发的民间传统“花儿”会,城镇政府行为介入的大型“花儿”演唱会,普遍开花,人山人海;常年营业的“花儿”茶社歌声嘹亮,听众消费犹酣。歌手们来往于花会之中,穿梭于茶社之间,疲于奔命,抢时间赶场,完成演出任务。歌手和听众,服务和消费,分工明确,报酬和招待等市场行为融入其中。不论是炎热的夏季还是严寒的冬季,故乡依然延续着那汹涌的海洋态势。

今天,“花儿”向着革命的纵深继续发展,呈现出现代意义上的“花儿”的时代色彩,形成新的歌手优势,在其他各环节上,明显显示出与昨天的差异。

“花儿”的属性——仍然是情歌,但情人恋歌属性逐渐减弱,向着歌唱时代主旋律和歌唱生活、赞颂社会建设和开发浪潮及模范人物的方面转变。

“花儿”的功能——自我宣泄和消愁解闷已不突出,自娱和娱人功能成为主流。

演唱环境——茶社、“花儿”会、有关的文艺舞台、各类“花儿”演唱会、电视荧屏。

演唱者队伍——“花儿”歌手,逐步向着职业化、专业化过渡。民间“花儿”爱好者。

演唱形式——独唱、齐唱、对唱,小民乐队伴奏,或电子琴伴唱。

“花儿”的唱法——多数歌手未经专业训练,自觉不自觉地受现代唱法或民族唱法的影响,形成自己的风格,较少见到“原生态”唱法。

唱词内容——传统的爱情的精品“花儿”和优秀的历史“花儿”已不多见,更多的是一般流行的爱情“花儿”,还有逗趣、取乐、嘲笑等俗气“花儿”。

曲令——地域和民族曲令已冲破地域和民族的界限,广泛交流,成为“花儿”音乐文化中的组成部分。

“花儿”的避忌习俗——逐步淡化,“花儿”入村、入家。

明天,职业歌手、专业演员大放光彩

“花儿”领域的革命向纵深发展,其结果必然是歌手以两支队伍形成潮流,竞相发展,自成体系,各展风采,形成“花儿”更加灿烂的明天。

一方面,民间传统“花儿”会如火如荼,盛行不衰,“花儿”爱好者云集、唱法新颖,形成季节性的“花儿”演唱的高潮。另一方面,政府文化部门组织的各类“花儿”会、演唱会,类似于民族文化旅游节的大型歌手邀请赛、擂台赛,接连不断。为展示经济发展的贸易洽谈会、国际性的各类体育赛事活动的举行都会伴以各类形式的“花儿”演唱,来展示青海、展示青海“花儿”文化的全貌。因之,“花儿”歌手的职业化、专业化、演唱活动的高质量,会是明天青海“花儿”的新的优势。伴随着新的优势的其他各个环节上又有新的变化和特点。

“花儿”的属性——情歌的属性仍然保留,但其内涵的实质已明显进一步淡化“,花儿”既唱时代主流,又赞美各种活动的主题,唱青海风物、唱社会发展、唱新人新事。又有“花儿”唱外事活动,用网络语言……“花儿”逐步成为融入时代特色的情歌。

“花儿”的功能——已成为自娱、娱人、赞颂社会主义建设成就,歌唱新时代的赞歌,为社会服务。

“花儿”的演唱环境——1、民间传统“花儿”会设在景点,保持美丽的自然风光。2、各类“花儿”会专设大型舞台,音响、伴奏齐全。

“花儿”的演唱者——1、民间歌手和爱好者,保持民间唱法。2、职业“花儿”歌手和专业演员,组成另一支演唱者队伍。

“花儿”的演唱形式和唱法——独唱、齐唱、对唱,更为时兴的是组合唱法,少有的“原生态”唱法。

“花儿”的词格——四句、六句、多句,词格多样化。

“花儿”曲令——除传统曲令外,改编或新编曲令开始出现在“花儿”会上,形成新的“花儿”文化。

“花儿”的避讳习俗——旧有的避讳习俗完全淡化,只在边远山区有点保留。

“花儿”的发展趋势,展示出灿烂的明天,让人鼓舞,使人兴奋。同时也为我们文化工作者提出了迫在眉睫的任务:如歌手的培养“,原生态”唱法的保护,组合唱法的声部编写和排练“,花儿”歌手的评等定级,管理机制的建立和完善,光碟的出版发行,“花儿”刊物的创编……这些具体的工作必须要有一个相应的机构和一批有事业心的人来承担,筹措经费、开展工作。这样,我们的工作才会适应“花儿”总体发展形势的需要。

滕晓天先生的《青海花儿唱青海》,作为《青海花儿话青海》的姊妹篇,一经推出,在青海“花坛”再次引发一场“话青海、唱青海”的热潮。在民众审美情趣普遍提高、艺术眼光日益挑剔的今天,这部“唱青海”何以能再次让“花儿”界引人注目,依我看,这个话题值得琢磨。滕晓天先生作为一名久经“花”海的护“花”使者,一名熟谙“花儿”格律与表现意境的学者,之所以信心十足地推出这部“花儿”集,除了与时俱进“、老瓶装新酒”赋予古老韵律以时代气息之外,他的治学精神与人格魅力,以及近二十年以来日积月累的社会威望也与此有着不可忽视的关联。进而言之,我们有必要把眼光放在一个比较宽泛的时空内,去研究这种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文化现象。

二十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经济大潮的冲击、现代传播媒体的快速普及,以及国内民间文艺研究热点的转移,“花儿”的研究逐渐进入了近十年的消歇期,而“花儿”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方面呈现出的喜忧参半的景象,一时成为广大民众关注的焦点。一方面,“花儿”音像制品大量上市,鱼龙混杂,充斥城乡,甚至出现某些商家急功近利,奉迎低俗需求而“恶搞”“花儿”的现象。同时,大量“花儿”歌手纷纷进入城市、足茶园等娱乐场所,在简陋的条件下实践着“花儿”的创收功用。这种对“花儿”资源的多重性开发,以及“花儿”群体进入城市,寻求发展的自发行为,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有利有弊,不能一概而论,而缺乏的则是相关部门正确的引导和扶持。

难能可贵的是,这一时期,仍然有部分学者执着地坚守在“花儿”研究的阵地上,一往情深地耕耘着“花儿”园地。不过,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这一时期对“花儿”的理论研究也显得良莠不齐。一方面“,花儿”理论研究,缺乏新的视角和理论支撑,加上此前的学者们叹为观止的学术成就,使得这一时期的“花儿”研究,难以再有新的突破,学术界出现相互承袭、旧调重弹,对类似于“花儿”起源及称谓等陈旧话题纠缠不清,进行无谓纷争的现象。(其实,许多涉及“花儿”的常规性的问题,在此前不久赵宗福先生的《花儿通论》问世后,不应再开口水战。)另一方面,部分学者另辟蹊径,挖掘整理“花儿”所包含的深层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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