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闲情偶寄》看李渔的服饰美学观

2012-04-01 18:43李胜清谢晓兰
城市学刊 2012年1期
关键词:李渔首饰服饰

李胜清,谢晓兰

李渔,字笠鸿,号笠翁,浙江兰溪人,明末清初著名的戏剧理论家,剧作家和小说家。毋庸置疑,在他丰富的美学思想中,戏曲美学代表他的美学思想的最高成就,然而他在服饰美学中所体现出的美学思想也是值得后人借鉴和学习的。本文试图从修容、首饰和服装三个方面对李渔的服饰美学思想进行简单分析,并从中体会他的服饰美学原则。

一、修容

李渔所谓的“修容”,主要是指化妆。化妆是一门综合性的艺术,它能突出和美化人体的优点,也能掩饰和弥补人体的某些缺陷。李渔在《声容部》的《修容第二》论述的一开始,就谈到了修容的必要性。他说:“妇人惟仙姿国色,无俟修容;稍去天工者,即不能免于人力矣。然予所谓‘修饰’二字,无论妍媸美恶,均不可少。俗云:‘三分人材,七分妆饰。’此为中人以下者言之也。然则有七分人材者,可少三分妆饰乎?即有十分人材者,岂一分妆饰皆可不用乎?曰:不能也。”虽然人们对美的定义有不同的见解,但对美的追求是永远不变的。早在两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审美对象,有了自我审美意识。在《诗经·卫风·伯兮》中记载着这样一段话:“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意思是说一个思念从军远征丈夫的妇人,自从丈夫走后,再无心梳妆打扮,不是因为肤膏或发油,而是因为没有了取悦的对象。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深刻地体会到当时的女子已经十分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在国外,埃及和阿拉伯人早在四千多年前就有了化妆品,古希腊人崇尚健美,主张积极的运动锻炼,这实质上也是在“修饰”人体美。

在《选姿第一》的“眉眼”一节,李渔涉及到了修眉的重要性,并强调眉的“曲”。在《修容第二》中,李渔又分三个小节:盥栉、熏陶和点染论述了如何化妆。首先,他指出了洗脸的方法,他说:“盥面之法,无他奇巧,止是濯垢务尽。”意思是说洗脸一定要洗干净污垢,这里的“污垢”主要是指“油”。这也是当今爱美的女人最忌讳的。其次,李渔讲到了梳头,他认为:“善栉不如善篦,篦者,栉之兄也。”因为篦子精细,能使每根头发呈现出来。现在,虽然“篦”在生活中很少见到,但想要头发顺滑,也还必须选用精细的梳子。另外,李渔还强调发型变化多端的新颖,这和我们现在追求时尚的女子有着共同的审美眼光。然后,李渔谈到了熏染。他说:“有国色而有天香,与无国色而有天香,皆是千中遇一,其余则熏染之力不可少也”,“美人之香不可使之或无耳。”强调了美人的香气不能缺少。同样,他也指出熏染时应有的几样东西:花露、香皂、香茶和水果(荔枝)。李渔的这些审美观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如今的潮流大都市里,到处都可以闻到诱人的香气,香水是女性化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里说的香水的原材料很多就是李渔所涉及到的。可见,李渔的思想观念的前卫程度。最后,李渔提到了点染。一开始,李渔就用“脂粉焉能污人,人自污耳”的观点否定了当时很多人认为“脂粉”会玷污人的观点。和大多数人的观点相反,他认为脂、粉这两样东西“美者用之愈增其美,陋者加之更益其陋”,实际上他这里是讲到了脂粉不能乱用。接下来,他又为人们提供了搽粉的方法:“请以一次分为二次,自淡而浓,由薄而厚”,“匀面必须匀项”,“匀面必记掠眉”。这些方法为现代化妆艺术提供了理论指导,现在很多化妆师也很注意这方面的化妆技巧。用李渔自己的话讲,他“不止为风雅功臣,亦可谓红裙知己。”可见,当时能够这样系统地描述化妆的人寥寥无几,再加上李渔当时负责他家庭戏班的编排、导演工作,这给他提供了实践的机会。

李渔在化妆方面的一些看法为当时女子的打扮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方法。作为男子,他观察得如此仔细,研究得如此透彻,可谓难得也。但作为封建社会的文人,也从侧面也反映出他贪图享乐。在“熏陶”一节最后说,美人“五官四体皆为人设”,所以,他花时间为女子提供这些审美的经验,实际上让女子学会打扮是为了更好地为男子服务。这种视“女子为玩物”的思想体现了李渔陈腐的女性观。

二、首饰

首饰,顾名思义就是指装饰物。在古代主要是指男女头上的饰物,后专指妇女头上的饰物,现在通指人体的装饰物。早在原始时代,人类就知道用兽皮、树皮、羽毛等来装饰自己。有关人类学研究表明:“在原始人中可以发现有不穿衣服的部落群体,却几乎没有不装饰身体的部落群体。”[1]显然,首饰成了人类自我美化的必要手段和方式之一。德国著名艺术史家格罗塞曾经说:“欢喜装饰,是人类最早也是最强烈的欲求。”[2]李清照在她的词《永遇乐》中写到:“铺翠冠儿,撚金雪柳,簇带争济楚”;辛弃疾在他的词《青玉案·元夕》中也有反映:“娥儿雪柳黄金镂,笑语盈盈暗香去”,这些都描写了当时的首饰。如今,人的身上(尤其是女人)很少没有首饰装饰的。从古至今,人类对首饰的追求一直没有停止过。可见,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首饰在美化人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李渔关于首饰审美的一些见解,给今天的首饰佩戴很多启示。李渔在《治服第三》的“首饰”一节中说到:“珠翠宝玉,妇人饰发之具也,然增娇益媚者以此,损娇掩媚者亦以此。”这句话暗含的意思显然是说首饰佩戴要恰当,首饰佩戴得好可以让美人更美,首饰佩戴得不好也可能掩盖人的美。同一件饰品戴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会有不同的效果,这一点我们应该都深有体会。实际上李渔在这里还强调了人的主体性。他认为在首饰的佩戴问题上,应该“以珠翠宝玉饰人”,而不是“以人饰珠翠宝玉”。此外,李渔又说:“簪珥之外,所当饰鬓者,莫妙于时花数朵,较之珠翠宝玉,非止雅俗判然,且亦生死迥别。”他认为鲜花比起簪子、耳环之类的东西要显得有生气,所谓生机勃勃就是代表着生长着的生命、积极向上的生活。这与 19世纪俄国革命民主主义美学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美是生活”这一著名命题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用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话说:“任何事物,凡是我们在那里面看得见依照我们的理解应当如此的生活,那就是美的;任何东西,凡是显示出生活或使我们想起生活的,那就是美的。”[3]他还说:“植物茂盛就美,枯萎就丑,鱼游泳很美,蛙和死尸一样冰冷,所以丑。”[4]可见,无论何时人们谈论美是永远离不开生命和生活的。对于生活在三百多年前的李渔来说,能有这样超前的美学观,实在让人叹止。最后。李渔还总结到:“天之生此,原为助妆而设,妆可少乎?”他的观点一提出,提高了鲜花在当时女子装扮中的作用。另外,李渔还告诉女子如何挑选簪子和耳环。他提出:“簪之为色,宜浅不宜深,欲形其发之黑也”,“饰耳之环,愈小愈佳……既当约小其形,复宜精雅其制。”在他看来,女子“一簪一珥,便可相伴一生”。从这些观点来看,李渔所崇尚首饰的美是简单而又不失其真的。

三、服装

《声容部》中《治服第三》的开头就说:“古云:‘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俗云:‘三代为宦,着衣吃饭。’古语今词,不谋而合,可见衣食二事之难也。”我们知道“衣食住行”乃人们必不可少的物质条件,也是人们最基本的生活需要,而穿着又位于其之首,可见它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郭沫若先生在五十年代为北京服装展览会题诗中有这样两句:“衣裳是文化的表征,衣裳是思想的形象”。[5]它能够展现人们的精神面貌,也能体现一个民族甚至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状况和科学技术水平。

服装在我国已有上万年的历史。从旧石器时代晚期到李渔生活的明末清初,人类已经经历了不同阶段的服装所带来的成就与喜悦。李渔在承受了中华民族上万年的服饰发展的洗礼后,拥有了自己的一系列的服饰美学观。首先,他提出了“衣以章身”的观点。穿着的主体是人,而人生活在具体的社会环境里,是具有思想、具有感情的社会动物,有着特定的社会关系,所以除了它的实用价值(蔽体、御寒)外,我们更重要的是讲它的审美功能,在追求美好的同时达到实用性与审美性的统一。“衣以章身”的观点的提出,我们可以看出李渔已经从深层次把握了服装的作用及本质。他解释到:“章者,著也,非文采彰明之谓也。身非形体之身,乃智愚贤不肖之实备于躬,犹‘富润屋,德润身’之身也。”所谓“著”就是显现、流露的意思,而“身”就是指人的内涵,实际上这里就强调了“身”通过“章”表现了衣服是人的社会内涵的外在表现形式。这和黑格尔的美学观点:“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是一致的。社会发展到今天,不同的喜好的人穿着不同,不同地域的人穿着不同,不同职业的人穿着不同,不同地位也的人穿着不同,这说明从穿着打扮中可以判断人的性格特征、思想风貌和社会地位。从某种意义上说,服装就是人的符号,是人的社会文化特征的指示牌。李渔在把握服装内涵的同时认为:“同一衣也,富者服之章其富,贫者服之益章其贫;贵者服之章其贵,贱者服之益章其贱”,“丐夫菜佣窃得美服而被焉,往往因之得祸,以服能章贫,不必定为短褐,有时亦在长裾耳。”这种观点我并不完全认同,难到乞丐天生就只当得乞丐吗?古人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而当今我们缺少的就是伯乐。现在我们常说“人靠衣装”,这在实践中都可以证实。比如说当今的各种选秀,被包装后个个都能成为明星,很少有被包装出来而没有明星气质的。但他强调衣服并不是外在的“雕镂粉藻”,而是人内心的外在表现。这是符合现代审美要求的,至今仍值得我们借鉴。

另外,李渔著名的服饰美学观点:“妇人之衣,不贵精而贵洁,不贵丽而贵雅,不贵与家相称,而贵与貌相宜”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认为这里的“洁”可以理解为“清洁”,也可以理解为“简洁”。他说:“绮罗文绣之服,被垢蒙尘,反不若布服之鲜美。”可见清洁是美的必要条件,没有人会认为脏兮兮的衣服是美的。前面介绍首饰美的时候也提到了李渔崇尚的美是简单而不是复杂的。其实,当今服装演变的趋势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时尚就是简单,复杂的东西像流星闪烁,总是昙花一现,让人们捕捉不到它的美感。著名美学家黑格尔也曾经说过:“装饰总是以不损害简单朴素的印象为度。”[6]对于服装的色彩,李渔强调淡雅,他不喜欢浓艳色彩。不同的人都会有他们各自喜欢的色彩,不同的时代也都会有他们流行的色彩。在这里,李渔看到了风俗时尚变化,注意到了色彩的流行不是凝固不变的。他说到:“女子之少者,尚银红桃红,稍长者尚月白,未几而银红桃红皆变大红,月白变蓝,再变则大红变紫,蓝变石青。迨鼎革以后,则石青与紫皆罕见,无论少长男妇,皆衣青矣。”在李渔心中,青色的衣服既耐脏又耐穿。至于李渔所说的“相称”、“相宜”在下面的服饰美学原则中会具体提到,在这里就不多讲了。

当然,李渔也十分重视服装的款式和流行趋势。他认为:“妇人之体,宜窄不宜宽,一着背褡,则宽者窄,而窄者愈显其窄矣。妇人之腰,宜细不宜粗,一束以带,则粗者细,而细者倍觉其细矣。”他所谓的“背褡”、“带”即束要的带子既增添了女性的服饰美,也增添了女性的形体美。孔寿山先生曾说:“最美的款式是能烘托你的自然美,又能适当掩盖你的不足的服装。”[7]李渔所强调的细腰无疑是指女性的线条美。我们知道,人的形体的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腰身部位的线条美。英国美学家荷迦兹认为破浪线和蛇形线是世界上最美的线。所以,一直以来人们所讲的线条美实际上是指曲线美。无论中国还是西方,描写人体曲线美的例子举不胜举。比如《孔雀东南飞》中描写刘兰芝的“腰若流纨素”,杜甫《绝句漫兴九首》中的“隔户垂杨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西方最负盛名的断臂女神维娜斯,她那富有魅力的S形是现代多少女性所梦寐以求的。由此可见,李渔在这方面确实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关于女性的裙子,李渔也有所论述,他认为从审美的角度看,“百裥裙”即多褶的裙子非常完美,能够搭配盛服。即使在三百多年后的今天,百褶裙也非常受女性欢迎。最后,李渔还讲到了鞋袜,他所谓的“高鞋底”通过不断改进求新一直流行到现在。

众所周知,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存在规律。无论修容、首饰,还是服装,它们的目的都是为美化人体而存在的,那么就应该遵循马克思所说的“美的规律”,并按照“美的规律”来创造设计。而李渔在提出以上服饰美学观点的同时也体现了他重要的服饰美学原则,即适度、自然与和谐。

首先,适度。

适度,即适当,适可而止。用李渔的话说就是“止当如此,不可太过,不可不及”,“趋而过之,致失其真之弊也。”他认为追求过了头就会失去真实。譬如,在《修容第二》中,他说到:“楚王好细腰,宫中皆饿死;楚王好高髻,宫中皆一尺;楚王好大袖宫中皆全帛。细腰非不可爱,高髻大袖非不美,然至饿死,则人而鬼矣”,他指出了其中的问题,纠正了这种变态的审美观念,并强调追求美的前提要遵循适度的原则。宋玉《登徒子好色赋》所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者太白,施朱者太赤”,就是讲到恰到好处,美要适度。这和李渔的主张不谋而合。在“盥栉”一节,李渔说:“只顾趋新,不求合理;只求变相,不顾是真”,这些都是批判过度求美的错误思想。李渔并不反对“新”,他在戏曲创作中还特别提倡创新,他认为传奇“非奇不传”,“新也者,天下事物之美称也”。另外,李渔在讲到脂粉时还提到:“施之有法,使浓淡得宜”,否则就失去了搽粉抹胭的意义了。现在,我们生活中也有很多女性喜欢浓妆艳抹,却不知道她的妆扮已经超过了适当的范围,把原本的美遮掩了,甚至变美为丑了。所以,提倡美首先必须以适度为基础,坚持适度的原则。

其次,自然。

自然,即“真”,指人的自然美。在“盥栉”一节中,李渔说:“古人之妆,全用自然,毫无造作”,他反对当时所谓的“牡丹头”、“荷花头”和“钵盂头”等各种新式发型,认为:“非不穷新极异,令人改观,然于当然应有、形色相类之义,则一无取焉。”在他眼中,女人的发型应该呈现“云”状或“龙”状才是自然、合理的。这说明他在强调适度的基础上还重视“真”。所谓“真善美”要统一,美既要合规律性又要合目性,这是很有道理的。古时孟子在论人格美时体现了他的“真善美”的美学观。此外,东汉哲学家王充也强调“真美”,他认为“真”才能“美”。所以,李渔提出:“美人所梳之髻,不妨日异月新,但须筹为理之所有”,即合乎情理。这也给我们如今的青年男女很大启示:年轻人本来就充满着青春活力,他们无须刻意装饰,只要稍加描抹就能恰到好处地显示出他们独有的自然美。就像李白所说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在《治服第三》的“首饰”一节中,李渔还讲到:“与其饰以珠翠宝玉,不若饰之以髲。髲虽云假,原是妇人头上之物,以此为饰,可谓还其固有,又无穷奢极靡之滥费,与崇尚时花,鄙黜珠玉,同一理也”。假发虽假,但至少还是女人头上的东西,比起珍珠宝玉要真的多;而“崇尚时花”也就是崇尚大自然,说明李渔心中的美是接近大自然的,是符合大自然的发展规律的,这就是“真”。此外,在讲到簪子时,李渔强调:“宜结实自然,不宜玲珑雕斫;宜于发相依附,不得昂首面作跳跃之形。”由此而见,不自然的东西固然称不上美,失去“真”的东西也不能谈美。

最后,和谐。

和谐,即配合的恰当,协调。在《修容第二》的“盥栉”一节中,李渔说:“云上尽可着色,或簪以时花,或饰以珠翠,幻作云端五彩,视之光怪陆离。但必须位置得宜,使与云体相合,若其中应有此物者,勿露时花珠翠之本形,则尽善矣。”这说明头上的装饰物与发型应该协调。在《治服第三》中“首饰”一节的最后,李渔讲到耳环“愈小愈佳”,但“配盛妆艳服,不得不略大其形,但勿过丁香之一倍二倍。”可见,李渔强调首饰应该与服装搭配,达到整体协调的效果。另外,李渔提出女人的衣服“不贵与家相称,而贵与貌相宜”,这里的“相称”和“相宜”不正好体现了和谐美的原则吗?所以在李渔的心目中,不“相称”,不“相宜”的服装不美。例如,他认为:“至于大背情理,可为人心世道之忧者,则零拼碎补之服,俗名呼为‘水田衣’者是矣。”好端端的布料,故意把它剪碎拼凑成衣,这就破坏了和谐美的原则,是李渔所不赞同的。李渔的“与貌相宜”显然是说衣服必须要与人的长相相配,这样才会和谐统一。用李渔的原话说就是:“人有生成之面,面有相配之衣,衣有相配之色,皆一定面不可移者”,所以衣服一定要与自己的肤色相接近。当今许多流行服饰也验证了这一点,皮肤的颜色不同,穿衣的效果显然不同。一般来讲,肤色白者着冷暖色皆宜,肤色黑者则宜着冷色或浅色。而李渔认为脸色接近黑色的人就不适合浅色而只适合深色,浅色衣服会显得脸更黑,这一点和现代人的审美趣味存在出入。此外,前文还讲到李渔认为衣服必须要与人的年龄、文化素养、内在气质和社会角色等相称。

那么,什么样的衣服才会“相称”、“相宜”呢?李渔认为,必须“相体裁衣”。这和我们今天所说的“量体裁衣”是一个意思。所谓量体,就是指既要量人的外在体型,又要量人的内在气质。李渔说:“相体裁衣之法,变化多端,不应胶柱而论。”也就是说服装的设计,制作,穿着具有多样性,必须因人而异。总之,服饰的多样性要符合服饰美的整体和谐统一的原则。

以上对李渔的服饰美学中的一些观点进行了解析。不难看出,在他的思想中存在一些消极因素,如谈论当时女子如何修容、如何装饰打扮都是以男人的标准为标准,说到底是以男人为中心的美。但他在服饰美学中提出的大部分美学观点以及美学原则至今仍值得我们借鉴与探讨,他对服饰美学所作出的贡献永远大于其糟粕。

[1] 刘清平.时尚美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137.

[2] 格罗塞.艺术的起源[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60.

[3] 车尔尼雪夫斯基.生活与美学[M].周扬, 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7:6.

[4] 朱光潜.西方美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10:552.

[5] 傅其三.生活美学[M].北京:知识出版社, 1993:242.

[6] 黑格尔.美学:第3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1:75.

[7] 孔寿山.服装美学[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198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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