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圣外王”的德性领导

2014-02-03 10:16舒绍福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 2014年6期
关键词:圣王内圣外王德性

□舒绍福

(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北京海淀 100089)

早在柏拉图提出“哲学王”之前,古老的东方社会就已经提出了以德治国、内外兼修的“内圣外王”的“圣人王”思想。“内圣外王”既内在地成就自己,自觉地践行道德以成就理想的道德人格,又外在地推己及人,成就事功,意欲使王者之道遍行于天地之间。冯友兰在其《中国哲学之精神》的结论中说道:所以圣人,专凭其是圣人,最宜于作王。

一、“内圣外王”的理念原型

“内圣外王”的提法初始于《庄子·天下篇》中提出的一个古老的“哲人之梦”。《庄子·天下篇》中曾如此写道:“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1]P374“一”即“道”,圣王的诞生都有他们的根由,都源于宇宙万物本体混一的大道,此即“内圣外王之道”。庄子认为,古代圣哲实在完备,他们配合灵妙之理、圣明之智,抓住效法天地的自然规律,哺育万物,使天下达至均衡和谐,并把恩泽施及百姓。然而,由于“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1]P374-375天下大乱之后,贤圣的主张和学说不能显明于世,道德的标准也不能求得整齐划一而出现分歧,天下人大多凭借一孔之见就自以为是炫耀于人。因此,内圣、外王的主张晦暗不明,阻滞不通,天下人大多追求其所好并把偏执的看法当作完美的方术,由此带来极其不幸的是,再也见不到天地的纯美和古人完美的道德风貌。

“内圣外王”思想的提出,正是对当时“礼崩乐坏”的回应。面对礼乐制度遭到毁灭性冲击,社会处于普遍的失范状态:一方面是社会剧烈地动荡、变化,“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另一方面是人心不古,道德沦丧。那么,谁来拯救这样的社会?在庄子看来,需要重新塑造“内圣外王”之“道”,返回原来的自然纯真之美和古人道术的全貌。但在庄子的理想人格中,圣人仅处于低境界和低层次,从低到高依次应当是“圣人”、“至人”、“真人”、“神人”。不背离大道本质的人,称为圣人。圣人能做到的是不追求功名,即“圣人无名”、“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圣人不从事于务,不就利,不违害,不喜求,不缘道,无谓有谓,有谓无谓,而游乎尘垢之外”。但圣人的精神世界只能在现实世界内自由驰骋。“圣人”之上是“至人”,他能超越现实世界,能“复游六合之外”,达到“至人无为”和“至人无己”的境界。这种境界能达到无物我之分的忘我境界。这种境界仍是主体内部的精神自由,仍未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到了“真人”之境就能做到这一点,即人的生命可以和宇宙生命融为一体,但是,这种境界还是以人返归自然以求得人与自然的融合,而不是天人境界的真正浑然不分。最后到了庄子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神人”,才真正达到了“登假于道者”的境界。何谓“神人”,庄子在《逍遥游》中有这样的叙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1]P13

孔子是儒家“内圣外王”之道的开拓者。孔子出身于鲁国没落贵族家庭,时值春秋末年,礼崩乐坏,诸强争霸,百姓流离失所,他痛心疾首,怀抱着“周公之礼”的梦想,辗转于各国游说,颠沛流离。由于周室衰微,诸侯争战,三代以来建立于原始宗教基础之上的礼乐文化日趋瓦解,社会生活陷入一片混乱无序之中。如何摆脱混乱,重建秩序,就成为迫在眉睫的时代课题。儒家的内圣外王之道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提出的。虽然孔子自己从未说过他的思想学说是什么“内圣外王”之道,但他提出的“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等,历来被视作儒家内圣外王之道的初声。孔子所开创的“仁”学实际上就暗含着“内圣外王”的精神。孔子强调领导者要通过道德自律和感化,自上而下来“安人”、“安百姓”,安追随者,从而借以达到“天下归仁”的理想局面。儒者一方面应当通过“内圣”,修炼自己的道德修养,成就道德人格;另一方面应当通过“外王”,建立一个美满和谐的世界,成就其政治人格。

在先秦儒家心目中,“圣”则从“通神而圣”的传统观念中解放出来,出现了“圣人”这一新的理想人格,“圣人”被等同于“圣王”。儒家创始人孔子从修身、无为、法天、无私、安民等阐释了他的“内圣外王”思想,通过推崇、赞叹尧舜禹来表达他心目中的圣王观。孟子继承与发展了孔子的圣人思想,认为圣人代表了人们道德的极至。孟子说道:“圣人,人伦之至也。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二者皆法尧舜而已矣。”[2]P98-99孟子把崇高的圣人理想人格与“仁、智”等具体的道德修养内容联系起来,鼓励人们在修养过程中不断见贤思齐,向圣人境界努力。

在先秦儒家们看来,圣人具有高度的道德修养和深邃的智慧,因而理所当然地应该成为一个国家乃至整个天下的领导人。如《荀子·解蔽》中说道:“圣也者,尽伦者也;王也者,尽制者也。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矣,故学者以圣王为师。”[3]P235圣王是通晓事理和通晓治国法度的人,所以学者以圣王为老师,以圣王的制度为法则,效法圣王的法治并寻求其原理。孟子、荀子基本上把“圣人”等同于“圣王”,突出人伦,强调王制,且都以尧舜为古代圣王的典范。在荀子看来,圣人是一个国家乃至整个天下的理想统治者,“非圣人莫之能王”。如《荀子·正论》中所说:“天下者,至重也,非至强莫之能任;至大也,非至辨莫之能分;至众也,非至明莫之能和。此三至者,非圣人莫之能尽,故非圣人莫之能王。圣人,备道全美者也,是县天下之权称也。”[3]P130能不能当王,要看他的德行,而不是他的势位。天下是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东西,不是最强大、最刚毅和最圣明的人是不足以担当的,所以,如果不是圣人就根本做不了王,因为只有圣人具备了所有的美德,是衡量万事万物的标准。对“非圣人莫之能王”的肯定,表明儒家试图将传统“通神”而“圣”的王者,改造成儒家式的能够做到“内圣”(修身)与“外王”(治国)相统一的“圣人王”。

“内圣外王”作为一种理想的理念建构,其不仅仅关注领导者的成德成圣,也关注如何通过正己以正人,治己以治人,上行下效,达于至善,实现德性领导。那么,谁才能配称“内圣外王”的“圣人王”呢?“圣人王”有哪些原型?通常来讲,“圣人王”有三种不同的原型:一是开物成务型,主要代表是“三代以上”的伏羲、神农、黄帝,其主要是发明器物、利济天下、将人类从蒙昧引向文明的发明家;二是圣君贤相型,以“三代”的禹、汤、文、武、伊尹、周公为代表,他们或是实行仁政、以德服人的政治家,或是德高望重、顺应民心的政治领袖;三是传道教化型,以“三代以后”的孔子、颜子、曾子、子思、孟子、朱熹为代表[4]P54。他们在礼崩乐坏、物欲横流的霸道社会传递道统、教书育人,是拯救人心、移风易俗的精神领袖。这三种模式也可进一步合并为两种:一是圣王模式,这是儒家对封建君主的理想期望;二是圣人模式,这是儒家自身所向往和追求的理想人格。

二、“内圣外王”的德性领导

领导者的才能、品格与道德等是一种不令而行、不怒而威的软权力,能够产生巨大的亲和力、凝聚力和感召力,赢得尊重和认同,赢得追随者。“内圣外王”旨在通过德性培育、道德储备和人格修炼,达到修己安人,齐家治国,实现德性领导。

(一)为仁由己

在孔子看来,春秋末期“礼崩乐坏”、“天下无道”的主要缘由是:人不求德,政归于法(刑),礼制废弛。因此,应当先从上层自身做起,重整道德,领导者只有自己先有格、有德,重视道德践履,做到“为仁由己”,通过德性领导来恢复政治秩序,实现政治稳定。

“内圣外王”首先意图实现自我领导,通过自我塑造、道德自觉实现“内圣”,做到“为仁由己”,培养自己的成仁之欲。如孔子所说:“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5]P64在儒家看来,“仁”是依靠自己主观努力所追求的崇高境界,欲仁、为仁是一种自觉的、自主的道德行为。“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5]P37依靠道德的自觉,经过不懈的努力,就有可能达到仁。而唯有先立下行仁、成仁的志向,才能自觉地杜绝恶行,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人。失去了仁这个内在核心,礼乐就不成其礼乐。正所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5]P10礼、乐是外在的表现,而仁是人们内心的道德情感和要求,没有了仁德,就谈不上礼、乐问题。相反,“苟志于仁矣,无恶也。”[5]P16只有成就了仁德,才不会去做坏事,不会犯上作乱、为非作恶,也不会骄奢淫逸、随心所欲,而是可以做有益于国家、有利于百姓的善事了。

“内圣外王”先从领导者自己行仁德做起,以此实现德性领导。“君子去仁,恶乎成名?”[5]P64如果君子不仁,就不是君子了。那么,什么是仁?孔子指出,“克己复礼为仁”。孔子以礼来规定仁,依礼而行就是仁的根本要求。礼以仁为基础,靠仁来维护。仁是内在的,礼是外在的,二者紧密结合。克己复礼就是通过人们的道德修养自觉地遵守礼的规定。领导者要善于并勇于担当,吃苦在前。“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5]P31仁人对难做的事,做在人前面,而对有收获的结果,他得在人后,这可以说是仁了。

“内圣外王”在积极主动进行道德修炼、实现“内圣”的同时,还力图推己及人,影响与引导下属。“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5]P32“圣人王”不但自己要站得住,行得稳,堂堂正正,还要帮助他人一同站得住,实现“外王”。凡事如果能就近以自己作比,而推己及人,可以说就是实行仁的方法了。

(二)为政以德

在孔子看来,道德教化远胜于强制的政令与刑罚,因而在国家的治理统治中,领导者自己不但要做到道德自律,还应当大力推行道德教化,实现“内圣外王”。“内圣外王”思想注重以德服人,通过道德自律、道德教化与道德影响力,领导下属与追随者。正如孔子所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5]P5道德对政治生活具有决定性作用,作为理想的领导者,如果能够做到“内圣外王”,施行德治,群臣百姓就会自动围绕着他转。因为道德教化比刑罚要高明得多,既能使百姓循规蹈矩,又能使百姓有知耻之心。正所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5]P5用政治手段来治理民众,用刑罚来整顿民众,人民就只求免于犯罪,而不会有廉耻之心,而如果善于用道德来治理他们,用礼教来整顿他们,人民就不但会有廉耻之心,而且还会人心归顺。孟子也说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力不赡;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2]P45倚仗势力征服别人,不能使人从心里服从他,而是出于力量不足的原因,只有凭借德性和德行才能使他人心服,也只有用道德行仁政,才可以称王于天下。正如孟子所说:“以德行仁者王。”[2]P44

“正己先正人”。“内圣外王”思想重视道德自律在行政和领导活动中的重要性。无论为人还是为官,首在一个“正”字。“内圣外王”思想还力图通过正己,树立榜样,引导手下和平民百姓都归于正道。孔子曾说道:“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5]P67如果领导者自觉端正了自身的行为,管理政事就没有什么困难;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为,就难以让别人端正。“苟正其身,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于正人何?”[5]P73孔子又说:“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5]P72领导者自身正了,即使不发布命令,下属或老百姓也会去干,而自身不正,即使发布命令,下级或老百姓也不会服从。“苟子之不欲,以赏之不窃。”[5]P68假如当政者自己不贪图财利,即使奖励偷窃,也没有人偷盗。由此可见,当政者的德性领导极其重要。

(三)圣王有格

“内圣外王”主要靠软权力,靠人格力领导众人,以道德制约情欲,以主体道德化成天下,以道德人格和谐天地与人事,实现王道政治。在孔子的“仁学”学说里,圣人是人格的完美典范和最高境界。圣人是能够博施于民而具有济众能力的人。圣人大仁,大仁者博施于民,有恩及四海之胸怀;圣人有大智,大智者才可从胜利走向胜利,方能施得恩,济得众,把人们渡向幸福的彼岸;圣人有大勇,没有坚定的信心和勇往直前的精神,无法实现卓越领导。就外在形象而言,圣人威而不猛,望之俨然,即之者温。孟子推崇孔子的圣人观,并把圣人分为四种:饿死在首阳山的伯夷是清高的圣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随和的圣人;积极向前的伊尹是负责任的圣人;孔子则是圣人里面的“时者也”,就是说讲究时机,随机应变,该清高就清高,该负责任就负责任,有智慧的圣人。“圣人王”以不怒而威、不令而行的人格魅力和影响力,令人折服、叹服、心服,并外延到“齐家”、“治国”、“平天下”,实现不知有之的德性领导。

三、“内圣外王”的精神隐喻

在先秦儒家们看来,其实圣人与众人在先天本性上是相同的,而圣人与众人不同之处且又超过众人的地方,是因为后天的人为努力。如荀子所说:“尧舜者,非生而具者也。”即使是尧舜这些人,也并不是生下来就具备了当圣贤的条件,而是从改变他原有的本性开始,由于整治身心才成功的,是等到原有的恶劣本性都去除之后才具备的。因此,成圣、成王的关键在于后天的化“伪”,也就是圣人乃人类后天积习而成者。即便是平常百姓,只要肯“积学奋勉”,恒久不息,也能成圣。孟子因此说道:“人人皆可为尧舜,亦为之而已矣。”只要经过后天努力,人人都能成为“内圣外王”的“圣人王”,这更多其实是一种精神隐喻。“内圣外王”作为理想的人格模式,“内圣外王”与其说是现实的诉求,倒不如说是理想的愿景。普通人倘若能够行仁义法度,积累善行,同样能够实现理想的圣人人格,成圣成王,这给与普通人以榜样示范和愿景激励,有助于促进整个社会道德人格的养成和社会秩序的稳定,也关系到社会发展的目标、方向和归宿。

实际上,孔子也认为圣人在现实中是没有的,“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设定这么一个现实中不存在的圣人,是为了给人们一种期盼,但是面对完美无缺和崇高无比的圣人,普通人必定会产生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和总是达不到目标的焦虑感,甚至会放弃自己的努力。为了避免这一点,孔子提出了在现实中“得而见”的君子人格:他会犯过错,但勇于改正。君子人格也称“中行之士”,在价值理念上都能够固守孔儒所倡导的道德理想和政治理想;在行为选择上,能“从容中道”,并无“过”与“不及”。在孔子看来,君子人格、“中行之士”是理想的人格形象,如果求之而不得,则激进者、狷介者也可以接受。孔子如此说道:“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与中行之士相比较,狂者激进,“志大言大”,有言过其行的弊端;狷者独善其身,却显得有些落落寡合。不过,他们对于孔儒传承的君子人格和价值理念基本上能够坚持;在行为选择方面,狂者卓然进取,狷者则洁身自爱。虽然他们的行为选择不能遵循“中道”,有“过”与“不及”之弊,为君子所不取,但是,就其人格的本质规定来看,激进者、狷介者仍然不失为有道之士,所以依然得到了孔孟的首肯。狂与狷作为政治人格类型,对于后世士人的影响是颇深远的。宋儒朱熹赞许“狂狷是个有骨肋底人”。“彼狂者嘤嘤然以古人为志,虽行之未至,而所知亦甚远矣。狷者便只是有志力行,不为不善”。晚明东林党人对狂狷人格不只赞许,而且能有所践行,堪为表率。

“内圣外王”作为一种理想模式,它无疑对积极人格的培养和中华魂的塑造起着积极作用。但同时应该看到,“内圣外王”的理想模式总体上呈现出“内圣强、外王弱”的发展倾向。在现实生活中,“内圣”未必能够开出“外王”,而“外王”未必就是“内圣”,这与道德理想上所要求的“内圣”与“外王”相统一是有差距的。“内圣外王”的理想模式往往过分强调心性修养和道德素质,而在现实践履上却显得不足,甚至是维持教化而缺乏事功,“外王”常常悬浮在理想的天空而难以落地。正如当代著名学者林毓生就“内圣外王”如此评价道:“这种不从外在制度上加以规范,而要求政治人物从内在的心灵上自我改造,以致使政治终究要变成道德的办法,是一种极为不易、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一厢情愿的空想。但是,深受儒家思想范畴影响的人,却无法认清它的乌托邦的性质。”[6]P111

即便如此,假如我们都安顿好自己的心灵,在内心深处建立起稳固的价值坐标,这不无益处。德性能使人的内心有序,外在行为有规范,组织有凝聚力。“内圣外王”既希望通过领导者自身人格和德性的修炼,以道德示范和价值引领实现德性领导,又意图推己及人,影响追随者和群众,最终实现自我领导。“内圣外王”欲实现的德性领导,不再是一种控制,而是一种建设性的努力,这对当前领导者如何提升德性领导力,更好地实现善治和推进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不无启迪意义。

[1]庄子[M].孙海通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

[2]孟子[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7.

[3]荀子[M].安小兰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

[4]程潮,钱耕森.儒家“内圣外王”及其现代价值[J].学术月刊,1998(8).

[5]论语·大学·中庸[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7.

[6]林毓生.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M].北京:三联书店,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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