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兴
(北京林业大学 生物学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083)
文化的信息定义及其社会科学意义
刘春兴
(北京林业大学 生物学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083)
文化的定义是长期困扰文化学界的难题之一,近年来信息学界、生物学界和文化学界的一些学者开始采用信息概念来界定文化并日益受到关注。文化的信息定义并不能为“什么是文化”或“文化是什么”给出一个终极答案,但它能够基于信息的流动而把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与制度文化整合为一个文化理论分类的动态模型,并为以探究各种具体文化现象科学规律为己任的各门社会科学提供有益启示。
文化定义;文化概念;信息;文化分类;文化学
钱穆说:“一切问题,由文化问题产生。一切问题,由文化问题解决。”[1](P3)美国人类学家莱斯利·怀特(Leslie Alvin White)断言:“‘归根结底,对于人的正确地研究’原来不是考察人,而是研究文化。”[2](P138)中西方的两位文化学巨匠对于文化可谓不吝赞誉之词,文化之于人类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可见一斑。然而,到底什么是文化,却是一个长期困扰着文化学界的斯芬克斯之谜。
对于文化,奥伯特·罗威勒(Abbott Lawrence Lowell)甚至绝望地指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东西比文化更难捉摸。我们不能分析它,因为它的成分无穷无尽;我们不能叙述它,因为它没有固定形态。我们想用文字来界定它的意义,这正像要把空气抓在手里似的。当我们去寻找文化时,除了不在我们手里以外,它无所不在。”[3](P1)
在汉语中,“文化”一词是由“文”和“化”组成的,其简体和繁体都相同。这两个字在“形”上虽未结合,但在“意”上已经开始联系起来,最早可见于 《周易·贲卦》:“故以小利有攸往,(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4](P122)张岱年先生认为它已经明确地提出了 “以文教化”的思想:“这段话说,治国者须观察天文,以明了时序之变化,又须观察人文,使天下之人均能遵从文明礼仪,行为止其所当止。在这里,‘人文’与‘化成天下’紧密联系,‘以文教化’的思想十分明确。”[5](P2)汤一介也认为,这段话的中心含义是“观察人类文明的进展,就能用人文精神来教化天下”[6](P1)。后来,“文”与“化”不仅在“意”上联系起来,同时也在“形”上实现了结合,最早可见于汉代刘向《说苑·指武篇》:“圣人之治天下也,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兴,谓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诛。”[7](P466)此处的“文化”是与天造地设的大自然或者人性中较为原始粗鄙的品性相比较而言的。
“文化”一词的英文是culture,有学者认为它是“英语中两三个最为复杂的单词之一”[8](P1)。从其拉丁词源colere来看,基本含义大致包括以下几项。一是耕种或培育(cultivate);二是居住(inhabit);三是保护(protect),也暗含修饰、装饰或打扮等意思;四是敬拜(honor with worship)或祭祀等。[9](P101)其中,耕作这一含义是最基本的,至今我们仍能从带有culture词根的现代英语单词中窥见其远古的一缕踪迹,如agriculture(农业)、horticulture(园艺)和aquaculture(水产业)等等。
1952年,克娄伯(Alfred Louis Kroeber)与克拉克洪(Clyd K1uckhohn)在昂特里纳(Wayne W. Untereiner)的协助下,共同撰写了《文化:关于概念和定义的综述》(Culture:a critical review of the concepts and definitions)一书,在该书中他们统计了始自1871年终至1951年多达164种文化定义。[10](P718-720)自那时起,文化概念的大家族又增添了许多成员,甚至有学者认为已出现过的文化定义可能超过了1万种。[11](P3)
文化的定义是如此繁多,对此广大文化学人内心深处可谓五味杂陈。一方面,这说明有很多人关注文化现象,文化学研究繁荣的人力基础有了保证;但在另一方面,这也说明学界在这一问题上甚至达不成最基本的共识,文化定义多如过江之鲫令人眼花缭乱,在一定程度上已成为一种知识负担。季羡林先生甚至直截了当地指出,文化的概念至少已经有500个,“在500个定义外再添一个定义,501、502,一点问题也不解决。 ”[12](P1)
20世纪下半期以来,信息学界、生物学界和文化学界都有学者开始采用信息概念来界定文化,认为文化的本质是一种信息。其中,尤以生物学者的研究最为深入和系统,他们认为基因进化与文化进化既相互独立又有密切联系,二者都是跨越时空的信息流动之河。然而,正如前面谈到的,文化的定义已经是如此繁杂,再增加一个文化的信息定义是否会给人们造成新的知识负担?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它又能给广大文化学人带来哪些学术助益和思想启示?本文尝试对这些问题予以初步解答。
与“文化”相比,信息这一定义同样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进入20世纪以来,特别是香农(Claude Elwood Shannon)的信息论(Theory of Information)诞生以来,信息一词在许多学术话语体系中频频出现,但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个为各方公认的统一定义。如果不做过于苛刻的学理要求,仅就文化的信息定义中的“信息”来说,信息可以被认为是事物相互作用的表现形式,是事物联系的普遍形式,是被反映的物质属性。 [13](P5)
信息范式已在众多自然科学门类,如普通物理学、量子力学、热力学、宇宙学以及生物学中取得巨大成功。在某种程度上,它甚至已成为上述学科及其二级学科得以维系学科自身独立地位的必要条件。例如,在生物学的二级学科——分子生物学中,诸如基因信息的存贮、编码、转录或翻译等一类的专业术语早已为研习者们耳熟能详,离开了它,基本的科学研究与学术推理就很难进行下去。
信息范式的这一扩张趋势不可能不对文化的概念产生影响,从目前来看,文化概念的“信息化”历程主要是源自三方面的力量驱动。首先,在包括信息哲学、信息科学或信息技术等广义信息学界,一部分学者出于各种原因对文化现象产生了兴趣;其次,生物学界的一些研究者在与基因进化的对比中建构了文化进化理论,信息概念是二者共同的主题;最后,文化学界的一些先锋人士经由某种途径接触了信息学说,进而尝试在信息这一全新视角中重新审视文化现象。
(一)信息学界
我国信息学界的研究者很早就开始关注文化概念。例如,邬焜指出:“文化是一种信息现象,就文化是心理活动和行为活动的模式和过程的方面来看,它是把握、创造和实现信息的过程,就文化是精神产品和物质产品方面来看,它是人所创造的信息的实现了的状态。”[14](P319)他以中国文化为例,认为中国古代文献所阐释的八卦、阴阳、有无、五行、象数、经络、脏腑,以及天人相应等观念和理论都体现着丰富而深刻的信息观念和信息思维方式。[15](P22-27)肖峰也指出,文化本身就是作为一种信息而存在的,文化形成的本质即为人工信息的沉淀,文化的内核是特定信息的聚集。文化灭绝的实质就是相关信息的消失,文化影响的实质是信息的扩散,文化传播的本质是信息的交流,文化发展过程是人类信息量的不断增加。[16](P209)还有学者在与遗传信息的对比中界定文化概念,认为“文化是人类特有的、能动的适应环境的方式,其实质是人的可以传递的非遗传信息,特别是体外信息”[17](P26)。此外,苏联时期的一位乌克兰学者曾经尝试从系统论观点出发来说明文化概念:“文化本身实际上是社会信息现象的大系统,其全部内容充斥在多种多样的信息过程中。”[18](P18)
信息学界对文化概念进行界定,一方面彰显了信息范式向社会科学领域扩张的趋势,另一方面也说明文化概念受关注的程度之高。毋庸讳言,信息学界的文化定义是有学术意义的,但毕竟信息学界的研究重点并不在于此,其后续理论建构基本上没有展开,往往在给出了文化的信息定义后浅尝辄止,因而它带给文化学研究的启发意义多半是触动性的,而没有那种持久和深入的学术影响。
(二)生物学界
很多人对生物学家(主要是动物学家)为何要介入文化问题研究感到奇怪甚至表示不解,这要从生物地理学的相关研究谈起。20世纪中期,一些动物学家观察到某些同类动物的行为模式差异存在明显的地理分布现象,一开始他们认为是地形、水源、温度、风向、食物分布格局以及天敌种类等生境不同导致的。但后来的研究发现,即使生境完全相同或近似,同一种类的不同动物种群之间也存在明显的行为模式差异,他们又把它归咎于种群内的基因型分布差异。基因理论与生态理论的结合能够解释大部分案例,然而,学者们仍然发现了一些例外情形。对于某些进化上比较高阶的动物类别,如一些鸟类和灵长类的动物,不同种群在基因型和生境大致相同的情况下仍然可能存在明显的行为模式差异。
动物学家经过深入研究发现,这些动物种群内部的社会学习(social learning)扮演了关键角色。某一成员通过个体学习(individual learning)所获得的行为模式被其他成员模仿或向外主动传授,这样就在整个群体中形成了带有普遍性并与其他群体存在显著差异的行为模式,动物学家直接称其为动物文化 (animal culture)或动物传统(animal tradition)。[19](P532)例如,1921年人们在英国南安普顿地区的一些英格兰山雀种群中发现某些个体学会了开启牛奶瓶盖,短短20年后,这一鸟类文化几乎遍布了整个英格兰全境。 [20](P337)
目前,生物学领域内比较权威的文化定义是由博伊德 (Robert Boyd)与理查森 (Peter J. Richerson)给出的:“文化是通过教授或模仿从其他同类个体获得的,能够影响个体表现型的一种信息。”[21](P33)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尚玉昌教授也指出,动物文化是指通过非遗传的方法把信息从一个世代传给另一世代的行为。[22](P11)总的来看,整个生物学界对文化的定义可谓大同小异,较高的共识度为相应学术研究的深入开展奠定了基础。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生物学界的文化定义并未把文化主体的范围予以特别限定,非人动物文化与人类文化都是广义动物文化的组成部分,因而基于信息概念的文化进化理论既适用于非人动物文化,也适用于人类文化。
(三)文化学界
早在20世纪90年代,杨伟国先生就以岩画与玉器文化为例,认为应从信息思维的视角来观察中国古代传统文化。[23](P71)当然,在这里杨先生只是以一种信息比喻的方式研究文化现象。从目前可查阅到的文献资料来看,我国文化学界明确地采用信息概念来界说文化则是21世纪才有的事情。例如,蔡俊生认为:“文化是由共识符号系统载荷的社会信息及其生成和发展。”[24](P9)董焱在其博士学位论文中写道:“文化是一种生成着的符号信息系统。”[25](P30)彭永庆则认为,文化是“一套以人脑为载体,凭借习得、延续与不断创新、重构逐步定型下来的人为信息系统”[26](P63)。他接着指出,人类正是通过这一系统,可能有效地调节社会内部的物质与能量流动,从而确保这一文化共同体的内部和谐。
与生物学界相比,文化学界对文化概念所下的信息定义是比较零散的,并且多缺乏深入和体系化的后续论证,学理上的感性色彩较浓。尽管如此,文化学界对信息范式的接纳却具有重大意义,这表明文化概念的信息定义已在文化学界落地生根,假以时日必定能够结出累累硕果。
文化的分类通常以两种方式进行,一是理论分类,二是现实分类。文化的理论分类主要有两分法、三分法和四分法等,为了具有更大的学术包容性,本文采纳四分法的观点,即文化在理论上分为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文化的现实分类是对世界上实存的文化现象所进行的分类,以泰勒(Edward Burnett Tylor)对文化类别的归纳最为经典,即文化是包括全部的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和接受的任何其他才能和习惯的复合体。[27](P1)由于它忽略了物质文化,因而奥格本(W.F.Ogburn)等人扩展了泰勒定义的外延,把物质文化涵盖了进来。[28](P8)
从文化学的现状来看,无论是文化的理论分类,抑或是文化的现实分类,都存在较大的缺陷。就前者而言,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之间的逻辑关系混乱是最大的一个问题;就后者来说,不仅在分类阶元与细类方面模糊不清,各个文化类别之间相互游离,缺乏一个可资比较的共同基础。如果在起始之处就开始产生分歧,随后的学术论辩过程就可能各说各话,甚至南辕北辙,极大地阻碍了文化学的学术进步。
从文化的信息定义这一新的起点出发,文化的理论分类能够在逻辑上实现整合,文化的现实分类也将拥有共同的信息概念基础。更重要的是,那些复杂文化现象的关键内核也将在精神、行为、物质或制度等层面获得澄清和辩明,如图1所示。
图1 文化分类的动态综合模型
在图1中,4个虚线文本框是文化的理论分类,即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由于文化在本质上是一种信息,而信息是可以流动的,因而这4种文化类别可以相互转化,成为作为一种信息的文化在不同阶段的表现形式。
精神文化在图1中居于核心地位,这也与许多学者的观点不谋而合。欧阳中石先生认为,“细细想想,不管哪一种文化,不管它的存在形态如何,它都是由精神追求而来的。”[29](P8)更有学者明确指出:“无论中外,‘文化’之概念,最初均与人的有目的的精神创造活动相关。”[30](P1)至于精神文化是从何而来,显然它是来自更早的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或制度文化等。但为了避免在逻辑上的循环论证,图1把它在理论上预设为论证的起点。
行为显然是精神活动的结果,行为文化必然取决于精神文化。不过,这只是硬币的一面。从硬币的另一面来看,人在当下的精神可能受到自身先前行为的历时影响,也可能受到他人行为的共时影响,所以在图1中精神文化与行为文化之间的信息流动箭头是双向的。
物质文化中的物质不能是天然物,须要有人的意志或情感因素加诸于其上才能称之为文化,它是“人化”了的自然。“物质文化是观念的浓缩物,是积淀着观念形态的文化。如基督教建筑体现了宗教的内涵,苏州园林体现了中国人的自然观。”[31](P81)但在另一方面,人的行为也必然受到外在物质环境的制约,行为文化不可能是随心所欲的。因此,在图1中行为文化与物质文化之间的信息流动箭头也是双向的。
制度的概念与文化的概念一样,也是众说纷纭。按照杰夫·霍奇森(Geoff Hodgson)观点,制度涉及信息反馈,所有的制度均为特征化的共同观念和日常惯例,它维护成员的共同观念和预期,反过来又为这种共同观念和预期所强化。[32](P36)事实上,制度文化包含了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和物质文化三方面,它的存在又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影响,进而影响人的行为和行为的物质结果,它们之间的文化信息流动过程如图1所示。
文化的现实分类,即各类具体的文化现象,因不同研究者侧重点的不同而含义各异。但一般来说,它们在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这四个层面所含有的比重是有差异的。人们一般谈到知识、信仰或价值观等多侧重精神方面;谈到社交行为、体育比赛或艺术活动时多侧重行为方面;谈到高楼大厦、人造梯田或豪华跑车时多侧重物质方面;谈到民俗风情、道德教化、宗教教义或严刑峻法时多侧重制度方面。因而在图1中,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或制度文化等文化的理论类别就在逻辑上转化为某一现实文化类别的内核。这样,就在文化的信息定义视角中,文化的理论分类与文化的现实分类在逻辑上得以初步贯通。
长期以来,诸多以文化研究为己任的学者们对于“文化是什么”或“什么是文化”这类问题争论不休。“如何看待作为一种研究对象的‘文化’并对其做出科学的说明,显然不仅具有至关重要的、深刻的学理意义,而且也具有重大和深远的现实意义。但毋庸讳言,至少就国内学术界而言,研究者对如何看待文化尚未形成比较一致的基本看法,更不用说得出科学结论了。”[33](P45)
在信息范式介入文化学研究之前,学者们对文化概念的正常争论多驻留于各自的学科内部。在某一特定时期或某一特定范围内,这种争论可能会取得一定程度上的共识,推动学术共同体的形成与进步。然而,只要一超出本学科的视域,文化概念的争论又会再度烽火四起。这类争论在很多时候都可以说是在隔空打拳,几乎很难收获什么有学术价值的论争结果。
“只有在面临大量根本性分歧的定义,对关于事物和情境的概念作出直接的和延伸的详细阐述变得不可能时,人们才从对事物的直接观察转向对思维方式的思考……”[34](P6)文化定义的信息范式无疑是文化学思维方式的根本转变。尽管它不能为“文化是什么”或“什么是文化”提供一个终极答案,也不敢妄称自己的唯一正确性,但它能够为学术论争提供一个共同的信息概念基础,在不同的文化概念之间找到一个共同的信息内核,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不同文化概念之间的包容性共存,尽可能减少无谓的学术争议,最终达到节省学术共同体成员的交流成本之目的。
文化是几乎所有社会科学门类的研究对象。例如,法学以法律为研究对象,伦理学以道德为研究对象,宗教学以宗教为研究对象,等等。由于许多学科都参与到文化研究之中,因而必定会在不同学科之间存在研究重点和研究旨趣方面的差异。对于文化研究本身而言,这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文化研究繁荣的保证,是文化研究长远发展的不竭动力源泉。而基于共同拥有的信息概念基础,各个社会科学门类在文化研究这一共同事业中将能够相互鉴借,携手并进,实现共同发展。
[1]钱穆.钱宾四先生全集:37卷[M].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98.
[2][美]莱斯利·A·怀特.文化的科学——人类与文明的研究[M].沈原,黄克克,黄玲伊,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8.
[3]张忠利,宗文举.中西文化概论[M].天津:天津大学出版社,2004.
[4]余敦康.周易现代解读[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6.
[5]张岱年,方克立.中国文化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6]汤一介.“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1).
[7][汉]刘向.白话说苑[M].长沙:岳麓书社,1994.
[8][英]伊格尔顿.文化的观念[M].方杰,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3.
[9][英]雷蒙·威廉斯.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M].刘建基,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10]Eóin MacWhite.Culture.A Critical Review of Concepts and Definitions by A.L.Kroeber;Clyde Kluckhohn;Wayne Untereiner;Alfred G.Meyer[J].Anthropos,1954,(Bd.49,H.3./4).
[11]陈山.痛苦的智慧:文化学说发展的轨迹[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7.
[12]季羡林.西方不亮,东方亮——季羡林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中文学院的演讲[J].中国文化研究,1995(冬季号).
[13]钟义信.信息科学原理[M].北京:北京邮电大学出版社,1996.
[14]邬焜.信息哲学——理论、体系、方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15]邬焜.信息思维与中国文化的思维特色[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3).
[16]肖峰.信息主义——从社会观到世界观[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17]吕斌,邹志仁.从信息学角度看人类文化——论文化的实质及其进化[J].大学图书馆学报,1997,15(3).
[18][乌克兰]Э.П.谢苗纽克.信息科学与社会人文知识[J].吴育群,译.国外社会科学,2003(4).
[19]D.M.Fragaszy,S.Perry.The biology of traditions:models and evidenc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J.Fisher,R.A.Hinde.The opening of milk bottles by birds[J].British Birds.1949(10).
[21]Robert Boyd,Peter J.Richerson.Culture and the evolutionary process[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5.
[22]尚玉昌.动物的文化行为[J].生物学通报,1989(4).
[23]自然辩证法研究编辑部.从新的视角探析中华古文明——杨伟国“从信息思维看中华传统文化”学术研讨会纪要[J].自然辩证法研究,1998(1).
[24]蔡俊生.文化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25]董焱.信息文化论——数字化生态状态冷思考[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
[26]彭永庆.文化:作为一个信息系统的定义[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28(3).
[27][英]爱德华·泰勒.原始文化[M].连树声,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2.
[28]司马云杰.文化社会学[M].北京:华夏出版社,2011.
[29]欧阳中石.文化漫谭[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30]王立新.西方文化简史[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5.
[31]王玉德.文化学[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6.
[32]秦海.制度范式与制度主义[J].社会学研究,1999(5).
[33]霍桂桓.论文化的境界和层次[J].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4(1).
[34]卡尔·曼海姆.意识形态与乌托邦[M].黎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责任编辑:刘建朝)
The Informational Definition of Culture and Its Significance of Social Science
LIU Chun-xing
(Post-Doctoral Research Center of Biology,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
The definition of culture is one of puzzles that have permanently haunted the culturological circles for a long time,and in recent years,some scholars of informatics,biology and culturology have adopted the concept of information to define culture,which is being caus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Although the informational definition of culture cannot give an ultimate answer for"what it is culture"or"what culture is like",by the way of information flow,it can incorporate spiritual culture,behavioral culture,material culture and institutional culture into a dynamic model for the theoretical category of culture,and can offer fruitful revelations for many social sciences whose duties are to explore the scientific laws of different kinds of specific cultural phenomena.
definition of culture;concept of culture;information;classification of culture;culturology
G05
A
1673-4343(2014)03-0084-06
2014-01-15
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2011M500248)
刘春兴,男,山东临沂人,博士后研究人员,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进化生物学与社会科学交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