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布尼茨哲学本体论探究

卢文忠

（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莱布尼茨哲学本体论探究

卢文忠

（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莱布尼茨哲学是以单子本体论为根本内涵的理论体系。单子本体论是主体自由的个体论、等级主义的知觉论、前定和谐的世界论和上帝至上的神正论的统一。莱布尼茨哲学的单子本体论有着重要的哲学史价值：继承发展古代西方哲学传统、开解笛卡尔哲学的难解之结、成为推进德国哲学发展的新资源。

莱布尼茨；本体论；单子；哲学；存在

费尔巴哈曾评价道：“近代哲学领域内继笛卡尔和斯宾诺莎之后，内容最为丰富的哲学家乃是莱布尼茨。”［1］莱布尼茨继承了自笛卡尔开创的唯理论的哲学传统和基本精神，又适应了哲学思想发展的逻辑与普鲁士社会现实的需要，独创性地构造了以单子本体论为核心和实质的哲学体系，成为唯理论哲学演进中的一个重要台阶，为西方近代哲学发展创造了宝贵的理论资源和启发价值。

一、莱布尼茨哲学体系的本体论性质

（一）以单子为根本范畴的本体论

莱布尼茨作为17世纪末的杰出哲学家，对自己所处社会生存境况与精神文化的发展逻辑予以独特的考察和诠释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莱布尼茨既秉持欧洲大陆理性主义的哲学传统，又力图改变前哲思想体系中的不足和矛盾，构建了独特的客观唯心主义的形而上学体系。在这一体系中，莱布尼茨重新考察了传统哲学关于灵魂与实体、物质与精神、形式与质料关系的形而上学问题，尤其是笛卡尔开创的唯理论哲学所固有的二元论上的本体论困境，提出了一个新的哲学范畴——单子（la monade），“这种本原与物质相连就构成一个真正是‘一’的实体，但凭它本身就已经构成了一个单元；也就是这种本原，我名之为单子。”［2］169莱氏就用这种作为本原的单子来奠定其哲学体系的根本基础以及超越前哲解释世界的不足，试图用在单子意义上的一元论来统一传统哲学的二元论，以此在哲学研究的问题域里建立起作为哲学基础和核心的本体论。“对于任何真正的哲学探索来说，它们可以不同意某一种具体形式的本体论……它们在实质上不可能完全回避本体论问题，它们对于各种哲学问题的解答也不能没有某种本体论基础。”［3］哲学正是以特定理论体系所展示的本体论。

从理论性质和范畴定义上看，“本体论是关于‘是’的哲学，‘是’是经过哲学家改造以后而成为的一个具有最高、最普遍的逻辑规定性的概念，它包容其余种种作为‘所是’的逻辑规定性。”［4］莱布尼茨继承了唯理论的实体主义传统，他的哲学体系及其本体论基础的出发点和立足点就是单子，莱氏也常将单子称为“形式”或“灵魂”，用它来包容其余种种作为“所是”的逻辑规定性而成为具有最高逻辑规定性的概念，并确立了单子的形而上学地位，“只有形而上学的点或实体（由形式或灵魂所构成的东西）才是精确而又实在的，没有它们就没有任何实在的东西，因为没有真正的单元就不会有复多”。［2］7—8从莱布尼茨的形而上学立场来看，单子之所以是“构成事物的绝对的最初本原”、一事物是其所是的根本原因以及整个哲学体系的根本范畴，就在于单子本身固有的特殊属性。

（二）作为世界本体之单子的属性

具体而言，第一，单子是精神性的实体。“所有单子，不论是人还是物，都有或显或隐的‘精神’”，［5］换句话说，单子不是物质性的实体，也就不具备占有空间的广延性，单子本身就是一种无广延、无部分、无量的规定性的“单一实体”。无论德谟克利特抑或伊壁鸠鲁的原子就其本身的意义来说就是“不可分”的，然而它们却是有广延的实体，如此一来它们终究是无限可分的，这就意味着它们可能由其它更小的物质实体所构成。因此，原子永远不是终极的实体，不能成为万物的最终本质。相反，单子作为精神性的实体是真正单一的、不可分的，方才是世界的最终承担者。第二，单子是能动性的实体。莱氏认为，单子的本性是一种“原始的力”，每一个单子都凭借“原始的力”而使之自发运动（自因），源于单子内部的自发能动性使之成为“无形体的自动机”，也正是每一个单子的自因构成了万物运动的源泉和本质，自因还驱使单子自身发展为一种更高的存在状态。第三，单子是变易性的实体。单子本身是精神性的实体，就这一意义来说，无从解释精神性存在何以构成自然世界的物质性存在。对此，莱布尼茨认为，具有能动性的单子不仅只有空间意义的运动，还具有二元意义的转化，即无数的单子能从精神存在转变为物质存在，从而成为世界总体的最终根源，单子的这一转变就是其所独有的变易性。第四，单子是被创生的实体。为了解释单子的本体性质的问题，即单子从何而来、何以存在的本体论问题，莱布尼茨指出单子是被创生的，“单子只能突然产生，突然消灭，这就是说，它们只能凭借创造而产生，凭借毁灭而消灭”。［6］莱氏由此借用被单子化了的上帝概念来作最终的解释：单子是由神创造的，神本身也是单子，是创造一切单子的单子。因此，整个世界（上帝和万物）都是单子，莱氏就此描绘了一幅单子本体的世界图景，并把这种单子作为整个哲学体系以及贯穿其它范畴的根本基础和中心线索，“事实上只有实体的原子，也就是实在而绝对没有部分的单元，才是行动的根源，才是构成事物的绝对的最初本原，而且可以说是把实体性的东西分析到最后所得到的元素。”［2］7

这样，莱布尼茨建立了一种传承西方哲学传统而又独具特色的单子本体论，为其整个哲学体系及其基本精神奠定安身立命的根本基石，实现了体系中的各范畴及其内在关联的协调一致和相互佐证，为范畴的合理性和存在的现实性赋予了最终解释和普遍意义。

二、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的理论内涵

（一）主体自由的个体论

作为世界万物本原的单子，每一个都有源于自身内在的自主运动能力。莱氏指出：“照形而上学的严格意义，把活动看做是在实体中自动地并且从它自己内部发生的，则一切真正是实体的东西只能是主动的。”［7］213它们各自封闭、彼此孤立、不产生相互作用，相对于一个单子的外在另一单子不能影响到它的内部，每一个单子只根据 “内部的原则”产生变化，是主体自由选择的结果，也是精神与物质二元变易的重要源泉，从而构成整个单子世界的运动。“莱布尼茨单子论的最突出的特点是强调了主体自由的原则，这种自由不是斯宾诺莎那种整体性的自由（自因），而是个体性自由。”［8］以单子为本原的无机物、动植物以及人类，都是一个个自由的主体。可见，莱布尼茨的单子带有泛主体性的自由色彩。

事实上，莱布尼茨所论述的每一个由单子所构成的实体显然是文艺复兴以来人文主义和人道主义所关注和倡导的个人价值和自由权利的思想反映以及用单子本体论的形式加以描述和升华，是处于上升时期的资产阶级关于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哲学表达，凸显了其单子本体论的主体自由的个体论的理论内涵。

（二）等级主义的知觉论

莱布尼茨认为，“知觉是充满着我们的观念的灵魂的第一种功能。它也是我们通过反省所接受的最初和最简单的观念。思想常常是指心灵当其主动并以一定程度自觉的注意力考虑一件事物时对它本身的观念的一种操作。”［7］112换句话说，每一个单子都具有某种程度的知觉，知觉就是每个单子以各自方式“反映”或“表象”世界总体的一种能力，同时也正是知觉程度的差别区分了每一个单子的性质，由单子构成的从无机物植物的无意识、动物的知觉、人的理性灵魂到天使、上帝，就是一个知觉的清晰程度不断高级化的序列，“莱布尼茨通过知觉的意向性使单子与世界处于混融、统一之中”。［9］在这一点上，莱氏用认识论来解释本体论，用知觉的绝对差异性（因为每一个单子的知觉能力至少也有细微差别）来为所有单子划分出有秩序的等级，“由于不可辨别者的同一性，单子之间必须区分开来，然而，由于它们没有部分，所以它们只能以它们的内在状态来加以区分，而这些内在状态就经验所及而言，不是知觉就是欲望。”［10］

莱布尼茨的知觉论无非是单子本体论的一种知觉论意义上的诠释，“单子的本体论非常简单——单子只具有知觉以及这些知觉变化和展开的趋势。”［11］这种等级主义的知觉论以从非生命存在、人类生命存在直至上帝存在的具有质性差别的序列意义来为单子本体论的前定和谐与最好世界的论证创造了理论前提。

（三）前定和谐的世界论

无数自主运动的单子何以保持不犯你我、协调一致的世界秩序并体现朝向终极存在的发展规律？对此，莱布尼茨在单子本体论的基础上引出和论述了前定和谐的命题，海德格尔就此做了精辟的概括：“由于每一个单子都以其向来特定的方式是世界——只要它呈现着这个世界——，故每一种欲望都与宇宙一道处于consensus（一致）中。根据每一种表象着的欲望与宇宙的这种一致性，诸单子本身在自身中间也处于一种联系中。在关于作为表象者的、倾向于过渡的欲望的单子的观念中，包含着这样一回事情，即：世界向来在一种透视的折射中归属于单子，因此，作为欲望统一体，一切单子自始就以存在者之大全（ALL）的先定和谐为定向，这就是harmonia praestabilita（先定和谐）。”［12］这样，每一个单子的存在和运动早在上帝创生时就已经设计成依据知觉高级化和系统有序化发展的必然状态，使得整个单子系列成为一个差异性无限细分而又不间断的连续体。正是如此，整个单子世界处于和谐完美的秩序之中，而且既然上帝作为这个世界的充足理由，即便这个世界有这样那样的罪恶，但它已经是上帝凭借善良意志从无数个可能世界中选出了唯一一个最好的世界，莱布尼茨由此提出了前定和谐的最好世界理论。“上帝选择了一切可能的世界中之最完美的世界，他容许与此相联系的恶，这是他的智慧所规定的，并不妨碍这个世界从总体上是他可能选择的最好的世界。”［13］在莱布尼茨看来，这个由上帝所选出的最好世界不是全然是善的，而是所有可能世界中最好的一个，即便其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恶，也无非是最好世界之中的恶，或曰至善之恶。

可见，“最好世界”论彰显了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乐观主义的神正论主旨，是调和现实世界善与恶、混乱与秩序、必然与自由的哲学表达，“还是那位莱布尼茨，他构造了这个世界，就像在金字塔尖上、在塔顶上、在塔的顶端建造一套住室。这个世界绝无仅有，尽善尽美，根据最佳原则经过严格计算，在一切可能的世界当中，犹如陡峭的山巅呈现在一团阴影之中。”［14］“最好世界”是基于神的绝对权威得以确证又是对神正论的最佳佐证。

（四）上帝至上的神正论

从根本意义上说，每一个单子之所以具有个体性的主体自由，之所以具有差异性的知觉等级，之所以处于有序性的前定和谐，归根结底不在于单子的自因，而在于上帝的全能，“上帝不仅是存在的源泉，而且是本质的源泉，是实在事物的源泉，也同样是处在可能性中的实在事物的源泉。这是因为上帝的理智乃是永恒真理的所在地。或永恒真理所依赖的理念的所在地。因为如果没有上帝，就没有任何处在各种可能性中的实在的东西；不仅没有任何实存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可能的东西。”［15］因此，整个世界的本体就是上帝，或者说上帝作为真正的、唯一的终极单子才是万物的绝对本质，在这一意义上不妨说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实质上是理性主义的神学本体论。这一本体论调和了理性精神与上帝存在的矛盾，在单子本体论的范畴中巧妙地将两者统一起来。同时也正是基于神学本体论而巧妙地“解决”了单子按照内在的原则运动与单子作为上帝的设计之间的矛盾，因为上帝“在一切之中，又贯穿一切，也在一切之上”。［16］这意味着单子就是单子化了的上帝，在形而上学意义上上帝与单子就是一体的，上帝的自由与单子的自由是一致的。

当然，对于上帝存在及其单子世界的创生问题，莱布尼茨并未能在理性范围内做出完全的论证和解释，于是，在神正论上理性所不能及的地方，“与上帝存在的种种证明一样，‘神正论’的有效性最终仍然基于信仰，即基于上帝的‘全知全能全善’”。［17］

三、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的哲学史价值

普鲁士的腓特烈“大王”曾将莱布尼茨誉为“本人就是一所科学院”，可见莱布尼茨在哲学领域的深厚造诣和对西方哲学史的深远影响以及开拓了西方哲学本体论的新境界。

（一）继承发展古代西方哲学传统

以上帝为根基和以理性为根基的希伯来精神和希腊理性主义从总体上构成了西方文化的核心精神，主导着社会运行和精神发展的价值原则和存在意义，也主导着西方哲人探求世界真理和人之意义的目标取向和致思进路。无疑，莱布尼茨哲学以单子本体论的文化形态实现了古代西方上帝理念与理性精神的矛盾调和与有机统一，以新的本体论重释物质与精神、主体与客体、灵魂与肉体的二元论问题，从而以新的哲学体系继承和发展了古代以来的西方哲学传统，把哲学视野聚焦在单子及其本性之中，对传统哲学的根本问题做出总体性的回答，“一个被创造的实体，从严格的形而上学意义上说，并不能真正对另一个实体发生作用，一切都来自每一实体自己的内部，因为每一实体都分别地以它自己的方式表象着全宇宙。”［2］29可见其单子本体论可谓是对伊壁鸠鲁原子论、亚里士多德质料形式学说和奥古斯丁上帝观的一种新的改造和新的表达，是对众多前哲思想极具折衷主义的调和与综合。

总之，莱布尼茨以“过人的聪慧和虚心的态度，博采众长，海纳百川，不但继承了前辈们百科全书的思想，更吸收了调和折中主义的方法论的精粹。如果说莱布尼茨并未真正完成他宏伟百科全书计划，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他将整个宇宙都用调和折中主义的方法论涵盖在他名为‘前定和谐的单子论’百科全书中。”［18］因此，就单子的神学本体论意义上而言，莱布尼茨可谓是作为哲学世界的“单子”以自己的方式表象着哲学世界。

（二）开解笛卡尔哲学的难解之结

莱布尼茨哲学继承了笛卡尔所开创的唯理论传统，就必须解决笛卡尔哲学中的形而上学困难。因此，“要理解莱布尼茨本体论的结构，首先要从他构造这一理论的动机入手。其特别明显的一个动机，是为了应对笛卡尔心物二元体系在形而上学方面的困难：如果精神与物质、灵魂与身体是两种完全异质的实体，那么它们就既不能彼此结合，也无法相互作用。莱布尼茨解决这一困难的方式很简单，他主张把实体的本质一元化，以化解灵肉二分难题。实体必须是灵魂样的东西即单子（la monade），物质则仅仅是由单子聚集而成的‘现象’”。［19］事实上，笛卡尔建立了唯理论的形而上学的本体论体系，也置入了二元论的实体主义的本体论矛盾，尤其是进入到关于人的问题域时，这一矛盾更是成为笛卡尔哲学体系难以克服的悖结，“笛卡尔把人纳入二元论的范畴即人是物质实体与精神实体的共体，这种二元论实质就是一个二元冲突，也坚决地给自己绑上了一个深重的难解之结——心物二元论与身心交感说的内在交困”。［20］

对此，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恰恰适应了解决这一悖结的理论需要，因为单子作为万物的本体，单子所固有的精神性、能动性、变易性使之得以在物质与精神、心灵与肉体的二元存在之间实现沟通和转换（即身心皆为单子因而能够在同一性中辨证转化），因此本质上“心灵与形体的关系是许多单子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两种极端不同的实体心灵与物质的关系”，［21］从而在单子本体论基础上实现了世界总体的统一性，体现了莱布尼茨以隐晦的方式运用了二元实体的辩证法来开解了笛卡尔哲学的难解之结，这实质上是解开了唯理论哲学发展的限制。

（三）推进德国哲学发展的新资源

“哲学研究是最为复杂、难度最大的学术研究，因此必须进行大胆的尝试，而德国哲学家们就是一群勇于并且也比较善于进行大胆探索的人……他们每人都觉得前人或旁人创造的哲学体系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和问题，因而进一步创造出不同于他人的独特的哲学体系。”［22］莱布尼茨无疑是杰出代表之一，其哲学是欧洲大陆唯理论发展的一大台阶，为后继人沃尔夫提供了最直接的理论资源。“莱布尼茨在德国本土的声望总比在法、英强。他的形而上学通过后来的独断论哲学家克里斯蒂安·沃尔夫获得了传承”，［23］这就为实现哲学在德国生根发芽和开花结果的本土化发展创造了重要前提。此后，黑格尔作为德国哲学发展的巅峰代表，以绝对精神本体论吸收和改造了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的传统和精神并构造了恢宏的形而上学体系。黑格尔之后，德国哲学家胡塞尔、海德格尔批判性地吸收和改造莱氏的理论资源而构造了现象学的本体论体系，也见证了莱氏本体论作为推进德国哲学发展之思想资源的重要价值。

总之，莱布尼茨单子本体论以新的方式解答了世界万物的存在本质和发展规律的本体论问题，并以此构建了唯理论哲学演进中的新的形而上学体系。当然，莱布尼茨哲学本体论存在种种局限，也受到种种批判，而且其哲学也是适应普鲁士专制统治的思想附庸，对上帝和君主抱有过多的幻想，正如他所说：“我毫不失望 （而预期）在一个更太平的时期，在上帝为了人类的善可能降生的某一位伟大君主的统治下，人们将会达到很大的改进。”［7］660这无疑是其单子本体论回应社会现实的一种浪漫主义和保守主义的理论发挥。尽管如此，莱布尼茨既然是哲学家，就已经以哲学的方式为人类精神文化的发展贡献了应有的价值，其哲学智慧更是有待后人批判性地不断深入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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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Ontology of Leibniz′s Philosophy

LU Wen－zhong

（School of Marxism，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1，China）

Leibniz′s philosophy is a theoretical system based on la monade ontology.La monade ontology is the union of individualism of subject freedom，theory of perception of hierarchies，world view of pre－established harmony and theodicy of God first.La monade ontology of Leibniz′s philosophy has great philosophical value in inheriting and developing ancient western philosophical tradition，untying the Gordian knot of Descartes philosophy and becoming new theoretical resourc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philosophy in Germany.

Leibniz；ontology；la monade；philosophy；being

B504

A

2095—042X（2014）02－0012－05

10.3969／j.issn.2095—042X.2014.02.003

（责任编辑：刘志新）

2013－12－18

卢文忠（1985—），男，广东广州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