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罗廷:黄埔军校倡建者、顶层设计者及革命化推进者

2014-04-06 04:25曾成贵
湖北行政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廖仲恺黄埔军校军校

曾成贵

(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湖北武汉430077)

·特稿·

鲍罗廷:黄埔军校倡建者、顶层设计者及革命化推进者

曾成贵

(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湖北武汉430077)

黄埔军校是共产国际、联共(布)和苏联政府大力支持孙中山和中国国民革命的产物,是国民党改组和国共合作的成果。鲍罗廷奉派来华出任孙中山和国民党的政治顾问,建议创建黄埔军校,为建设与人民相结合的新军队培养军事人才。孙中山领导国民革命走上以俄为师的道路,以此为背景,鲍罗廷为黄埔军校引入苏联红军建校模式和制度资源,刷新了中国近现代军事教育记录。同时,他以黄埔军校为阵地,积极宣传坚持孙中山三民主义、坚持国共合作和推进国民革命的主张,对于黄埔军校的革命化亦有重要影响。

鲍罗廷;黄埔军校;国共合作;国民革命

DOl:10.3969/j.issn.1671-7155.2014.05.002

黄埔军校是中国近现代军事教育史上第一次引入苏联红军建校模式和制度资源的新型军事学校。它首先是共产国际、联共(布)和苏联政府贯彻列宁关于扶助和引领殖民地与落后国家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探索,与孙中山在世界革命潮流中由效法西方到引俄为助并以俄为师的转向,双方交会相遇的结果。1923年《孙文越飞联合宣言》签署后,5月1日,苏联特命全权代表越飞致电孙中山,转达了苏联政府对于孙越面议的一些具体问题的答复,其中就有愿意协助孙在中国北方或西部组建大的作战单位的表示。来电告诉孙中山,可利用这部分援助“建立一个包括各兵种的内部军校(而非野战部队)。这就可以为在北部和西部的革命军队准备好举办政治和军事训练班的条件”。孙中山欣然同意[1](P414-415)。黄埔军校的创建,正是这一国际合作共识在广州的实现。

一、倡建者:建议创建黄埔军校,为建设与人民相结合的新军队培养军事人才

共产国际、联共(布)和苏联政府在中国寻找盟友的过程中,确立了面向孙中山的政策,这以他们对中国政治力量、政治结构的观察,以及对孙中山和国民党的革命性的了解为基础。他们决定从物力、财力上为孙中山提供必要的支持,斯大林并亲自派出鲍罗廷代表党和政府做孙中山和国民党的政治顾问,以期近距离地施加政治影响。派遣决定是7月31日作出的,当年10月6日,鲍罗廷在历尽艰辛之后到达了广州。

孙中山很关心苏联的军队建设情况,鲍罗廷向他推介苏军建设,强调军队获胜的主要因素,就在于具有独特的政治工作。孙闻之十分赞赏,对鲍说:“这项工作我们没有,我们应该有。”[2](P365)

鲍罗廷到来之前,改组国民党、以党内合作的方式实现国共合作方案已定,但落实乏力。10月18日,孙中山委任鲍罗廷为国民党组织教练员,并颁发了委任状,鲍罗廷的政治顾问地位得到确认。10月28日,新成立的中国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开始运作,鲍参与其事。

鲍罗廷的首要任务,固然是实质性地推进国民党改组进程,建立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但迫切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却是击退陈炯明叛军的反攻。11月中旬,当着广州保卫战军情紧急之际,鲍罗廷向孙中山提议组织义勇队,以国民党党员为骨干,配合滇桂联军作

战。广东青年团负责人阮啸仙称,鲍罗廷此举,既有组织力量支持滇桂联军保卫广州的目的,也有借此训练党员的用意。战局稳定下来以后,鲍罗廷劝导孙中山把主要精力投向改组国民党的工作,并向孙中山提出了一揽子建议。鲍罗廷在12月10日以前写下的工作笔记中写道:

我具体地向他们建议,根据确切的纲领和党章来着手改组国民党。此外,我还向他们建议开始改组整个军队,为此成立军官学校和造就一些政工干部。为了吸引群众支持国民党,我建议他们首先在广东本地进行一定的改革,在劳动立法方面进行改革,在调整土地关系和改善小资产阶级状况[2](P371)。

11月26日,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十次会议就具体讨论了鲍罗廷所提出的建立军校的建议。孙中山亲自主持会议,鲍罗廷出席。创建军校是以“义勇军问题”提出来的,决定:“1.学校名称:定为‘国民军军官学校’;2.校长:定蒋中正;3.政治部主任:定廖仲恺;4.筹备:推定执行委员廖仲恺;5.校址:租借东园”[3]。鲍罗廷的工作笔记进一步补充了建校消息,其中写道:“建校的原则是以营为单位。这所学校区别于同类学校的地方是它名副其实地设立了政治部”;“学校开支预计每月1.5-2.5万元,这取决于是否接受我们关于每个营设3个连的提议,还是孙本人的6个连”[2](P377)。

12月1日,鲍罗廷因处理国民党改组的事务与廖仲恺一同去到上海。在沪期间,涉及军校筹办的事项有所变化。1924年1月10日,谭平山同鲍罗廷谈到这个问题时说:

鲍良克同志及其他人提出办校计划,这个问题同中国教育厅长陈汉尤的计划完全不同。陈要尽量扩大这个教育厅,以便得到最多的管理权。只向孙中山作了解释,但一切照旧不变。决定孙中山本人担任这个学校校长,而副校长由蒋介石担任。但这个问题也没有正式解决。起初想要蒋介石当校长,但后来又改变主意,决定要孙当校长。现在您来了,就必须研究一下这个问题[1](P555)。

文中“鲍良克”、“陈汉尤”为音译,前者当系顾问无疑。当中涉及的人事变动,对蒋介石有所不利。后来,孙中山还是任命蒋介石为正式定名为陆军军官学校的校长,孙本人则以国民党总理的身份担任该校总理。这当中不无鲍罗廷斡旋的因素。谭平山要求鲍罗廷出面研究,其意即在于此。

二、顶层设计者:为黄埔军校引入苏联红军建校模式和制度资源,刷新了中国近现代军事教育记录

新建的军校应当是怎么样的呢?12月24日,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十次会议决定“请俄人某君”为国民军军官学校起草细则[3]。不用说,“俄人某君”,指的就是鲍罗廷。这件工作,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

现存《国民军军官学校条例》系英文本,大约完稿于1924年的二三月间。这个《条例》由“总则”、“学员”、“职位及其职责”、“财务”以及“附则”组成,共30条。“总则”明确了军校的体制、任务、学制、教学内容,以及对政治教育的要求。它规定以大元帅为校长;军校的主要任务是培训步兵下级军官,使之成为具有良好政治训练的革命军人,学习期限为六个月;学员应从18岁至25岁具有中学或相当学历的青年、有文化的现役士兵和下级军官中选拔,国民党人或国民党的支持者可优先录取,所有申请人必须经过专门委员会的审查;军事教育分为教授和训练两个部分,重心在于野战训练,所有毕业生应能胜任向士兵宣传国民党的思想理论、中国的政治形势。“学员”明确了学员的权利、义务、纪律、待遇。“职位及其职责”规定了校内部门设置,军校设副校长、政治部、教练部、教授部、管理部、军需部、军医部,明确了各部门首脑和各级各类教学、教务人员的岗位职责。文件中,政治部被排列在各职能部门之首,政治部主任负责指挥、管理全校的政治生活,包括学员和教职员的政治教育、政治教员的训练,并应与校内国民党团保持密切联系,指导国民党团的工作。“财务”规定了经费收支管理的内容和程序。“附则”规定本《条例》经大元帅批准即生效,本《条例》以外的其他规定,经副校长审查或提出,并经大元帅批准方可生效。副校长发出的所有指示,须经政治部主任副署[4](P491-495)。

显然,上述《条例》引进了苏联红军的制度资源,确立了以党领军的模式。政治部的设立,政治教育的实施,学员政治素质的规定,以及政治部主任与学校行政负责人的制衡,把国民军军官军校与当时国内其他军事教育机构鲜明地区别开来。军官学校正式开学以后,内部规章制度逐步完善,筹办阶段提出的这个《条例》的基本精神和主要规定都得到了保留。

蒋介石被指定为军官学校校长,是有基础的。鲍罗廷到粤之前,蒋即率“孙逸仙博士代表团”赴苏考察。这是非常重要的资历,蒋介石在苏联是被作为孙中山的代表看待的。蒋在苏联作出了十分激进的表示,他对苏联在蒙古问题以及对方回应孙中山军事计划上的不满,也通过瞿秋白和加拉罕等不同渠道传到了鲍罗廷的耳中。鲍罗廷并且在廖仲恺那里了解蒋介石,得到的都是正面的消息。

从苏联考察归来,蒋介石没有当即到广州向孙中山复命,担起筹建军校事务,而是滞留老家奉化。鲍罗

廷通过廖仲恺,三番五次同蒋介石联系。12月下旬,廖向蒋连发数信。20日,廖致信蒋:“鲍君有事与商,学校急待开办”;22日,再致信蒋:“鲍先生事尤关重要,彼每见弟等,必问兄来未”;26日,与胡汉民、汪精卫联名致信蒋:“鲍先生日盼兄至有如望岁”,“军官学校由兄负完全责任办理,一切条件不得兄提议,无从进行”。所谓军校由蒋“负完全责任办理”,即指此前国民党临时中央决定孙中山亲自担任军校校长,蒋改任副校长之职。12月28日,廖仲恺要求蒋最迟于来年元月4日与汪精卫、鲍罗廷同赴广州,并称“万不能再延,否则事近儿戏,党务改组后而可乘此惰气乎”[5](P144-145)。鲍罗廷与蒋介石之间,在筹建军校伊始中未曾谋面的情景下,就揭开关系史的第一页。鲍看好蒋,蒋得鲍之助,其良好的合作一直维持到中山舰事件发生。

1924年1月16日,蒋介石回到广州。24日,孙中山任命蒋为国民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长。然而,2月21日,蒋向孙中山和国民党中央递上辞呈,挂冠而去。孙中山极力挽留,廖仲恺、胡汉民、汪精卫、戴季陶等轮番函电相劝,邓演达奉孙中山之命到奉化相迎。直到4月21日,蒋才返回广州。5月3日,孙中山特任蒋为陆军军官学校校长,兼粤军总司令部参谋长。

苏联顾问积极参加了黄埔军校的建设。4月16日,应孙中山的要求,鲍罗廷和加拉罕向莫斯科发出电报,要求向广州派出50名军事工作人员,并要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能使孙中山敬服的同志率领这个顾问团[6](P27)。5月,苏联军事顾问团团长巴甫洛夫到达广州。波里亚克、切列潘诺夫、格尔曼、捷列沙托夫等作为顾问,先后进入黄埔军校参与教学。苏联政府为黄埔军校提供开办经费和第一批新式武器。10月7日,苏联政府援助孙中山的第一批军火俄式长枪8000支、每枪配发子弹500发,以及其他武器若干,由“沃罗夫斯基”号巡洋舰运抵广州,卸至黄埔军校。

国民党决定创办军校伊始,就指定廖仲恺负责筹备事务。蒋介石辞职后,孙中山命他代理军校筹备委员长。5月9日,孙中山特派廖仲恺为中国国民党驻陆军军官学校党代表。廖仲恺既是国民党改组的坚定支持者,也是创办军校的重要领导人。叶剑英谈到创建黄埔军校往事的时候,就说:“真正懂得中山先生建军思想的是廖仲恺先生,而不是蒋介石。”因为廖仲恺明确表示:“应该了解,办黄埔是党要办的,而且一定要办成。”[7](P32)鲍罗廷提议由廖仲恺担任军校政治部主任。筹办期间,廖仲恺推荐戴季陶出任此职。虽然廖仲恺最终并未担任政治部主任,但这个全新的军事教育机构到底设立了,并实现了特殊功能。廖作为驻校国民党党代表,在政治教育上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被称为“黄埔的保姆”。

三、革命化推进者:以黄埔军校为讲台,宣传坚持孙中山新三民主义、坚持国共合作和推进国民革命的主张,推进军校革命化

黄埔军校先开张教学,再办开学仪式。6月16日,举行典礼,孙中山亲自出席,发表讲话。其时鲍罗廷不在广州。6月24日,他由廖仲恺陪同,视察黄埔军校并发表演说。他像孙中山在开学典礼的演讲一样,起始就讲解俄国革命的经验,然后比较中国革命的实践。比较以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改组国民党,建设新军校,由革命青年担当中国革命的重任。鲍罗廷对学员们说:

我们作革命运动的人,最要紧的是勇公好善,不要枉法徇私。果然这个人不是我们的同志,就是他不和我们打仗,也于我们有害。要晓得思想不同,就是仇敌,仇敌我们就该正式驱除他,不可和他妥协。必定要这样,才可以达到真实的团结,而免得将来内部分裂的危险。其次就是要肯牺牲,只要能做的事,便尽力去作。再次就是要以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为标准,当时时保全人民的权利。看着国内那一党,确是保护大多数人民的利权的,我们就加入那一党,就为那一党尽力[8](P19)。

同日,奉苏联政府所派,担任军事总顾问的巴甫洛夫,向学员讲解了俄国革命及红军经过的情形。廖仲恺在讲话中也特别强调,学员入学,不应为了做官,不应为了拿指挥刀。“若专为做官而来当本校的学生,便大违本校开设之旨了”[7](P216)。

鲍罗廷在中国的时代,演讲是比较有效的动员手段,他多次以黄埔军校为讲台发表讲话。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逝世。鲍罗廷从北京回到广州,5月17日,出席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第一次全体职员联席会议,作简短讲话。他讲到孙中山在临终时刻,把国民党的工作托付给中国青年。此次由京南来,沿途所见,许多青年都表示十分愿意继承孙中山的遗志和事业,这是很好的现象。鲍呼吁青年军人要勇敢地担当责任,为人民利益而战,不要为个人私利而战。国民党是完全为国为民的政党,要极力拥护它[8](P25-26)。青年军人联合会是共产党人组建的,针对国民党改组后保守势力日渐分离的现实,具有凝聚和壮大左派的作用。鲍罗廷出席青年军人联合会的会议,显示了支持的态度。

蒋介石把黄埔军校抓在手中,孙中山逝世后,黄埔军校这个“党校”、军校毕业生组成的“党军”,基本上成为他个人的力量。中山舰事件及其结果,强化了蒋的权势,鲍罗廷选在黄埔军校多次发表重要讲演,有扰动蒋介石阵营的意思,也产生了一定的效果。

1926年6月16日,黄埔军校举行两周年纪念活

动,鲍罗廷出席,在演讲中强调中苏合作的重要性,军队与党团结的重要性。他意有所指地说:“现在四面八方均是敌人,各派一定要联合起来,共同去打倒敌人。敌人既推倒之后,方再讨论革命的原理,否则先事分裂必影响于革命前途。”[8](P89)8月14日,他为黄埔军校第四期《同学录》写序言,精要地阐释了中国国民革命及其道路,指出:

中国国民革命,因向来只为少数人之事业而未成中国广大民众之革命,是以至今尚未成功。中国国民革命必须为工农群众,加以小资产阶级,革命的知识分子及革命军之协力合作,在革命的国民党领导之下,并与世界革命运动密切联合之革命,方能成功。

请将此语缮于黄埔校旗之上![8](P90)

国民革命既要建立在人民的基础之上,获得广泛支持,就不能不发动农民,解决土地问题。鲍罗廷一到广东就向孙中山提出这个问题,在筹备国民党改组期间,专此与汪精卫、胡汉民等人讨论,当时未获肯定性回应。筹备北伐期间,又以不同形式多次提及。此时,他再度面向公众提出这个议题。9月30日,鲍罗廷向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生演讲革命的基础问题。10月1日,向他们演讲土地问题。同日,又在国民党中央党部作农民问题和土地问题的演讲。11月间,又在黄埔军校做了关于国际政治和中国革命根本问题的连篇演讲。

鲍罗廷说,中国革命历经80年尚未成功,犹如建造了火车头不能开行,原因就是没有修好轨道。国民党一大开始了修造轨道的工作,这就是唤醒工农。他说:“我们要有革命的政府,必先注重农工问题;换句话说,我们要革命成功,必先要革命的基础稳固。不然我们的革命终是空谈的了。”一些人以“赤化”或共产党的宣传来抵制解决农民问题,鲍罗廷说,这并不值一驳,除了共产党以外,即使建立资产阶级政府,也得解决农民问题,使农民解放,市场扩大。“知道了农民问题的重要,我们到了民间或与民众接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唤醒民众,组织民众,以巩固我们党的基础,修理革命前途的轨道,然后我们运动,方可希望成功。”他同时指出,在党与各军以及全国民众之间找出一个正确的关系,也是当务之急,希望黄埔毕业生,“到乡间去的,努力领导农友们解除他们的切身痛苦;到县里去的,务使县政府成为革命的基础;到省里去的,务使省政府成为真正民有的;到军队中去的,务使军队变为我们党的炮垒”[8](P91-96)。

农民问题的核心是土地问题。鲍罗廷坚持认为北伐的胜利只能打击军阀制度,没有土地革命必致死灰复燃。一俟政局稍定,即当从速解决土地问题。他强调:“不解决土地问题,国民革命是不能成功的。无革命化的乡村,便无革命的地方政府,无革命的地方政府,便无革命的省政府。无革命的省政府,便无革命的全国政府。即有,也是空的,靠不住的,所以一切问题,一切工作,都应集中到农民乡村中去。”[8](P103)

重视发动农民和主张解决土地问题,这在鲍罗廷自入粤以来始终如一,与孙中山“扶助农工”、“耕者有其田”的政策主张相符,对于北伐军占领区的农民运动的蓬勃兴起当然有其唤醒民众和鼓动士气的作用。

鲍罗廷的这些讲演,对于黄埔军校师生坚持孙中山三民主义,坚持推进国民革命和维护国共合作,是产生了促进作用的。在军校建立以来广州革命斗争的各个阶段,特别是在反帝斗争中,军校师生都站在前列;在统一广东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军校教导团、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披坚执锐,奋不顾身。由于蒋介石政治立场转变,黄埔军校内出现了孙文主义学会与青年军人联合会的对立。蒋介石强令共产党人退出第一军,北伐出师以后,黄埔校内兴起了反对蒋介石的“迎汪”运动,政治分化明显加深。鲍罗廷在军校频繁讲演,意在利用并扩大这个形势。

1926年11月16日,鲍罗廷与徐谦、孙科、宋庆龄、宋子文、陈友仁等一道,由广州出发经江西前往武汉。从此,离开了黄埔军校。虽然在武汉建立了军校政治科,不久扩张成分校,又在国民党二届三中全会后升格为校本部,鲍罗廷为紧张局势所累,没有像过去在黄埔那样做军校的工作。

[1]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文献资料选1917—1925[Z].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

[2]联共(布)、共产国际与中国国民革命运动1920—1925 [Z].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

[3]中国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记录[Z].台北:中国国民党党史馆,会议0.1/4.

[4]C.Martin Wilber and Julie Lien-ying How.Missionaries of Revolution:Soviet Advisers and Nationalist China 1920~1927,Document4.[M].Harvard UniversityPress 1989.

[5]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蒋介石年谱初稿[M].北京:档案出版社,1992.

[6][苏]M·C·贾比才,等.中国革命与苏联顾问1920——1935[M].张静.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7]黄埔军校史料(1924——1927)[Z].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2.

[8]鲍罗廷在中国的有关资料[Z].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责任编辑 叶剑锋)

曾成贵(1954—),湖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历史学博士,湖北省政协常委、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主要研究中共党史和中国近现代政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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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7155(2014)05-0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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