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视野下青海藏文化产业发展模式研究

2014-08-15 00:47窦存芳张勇
贵州民族研究 2014年1期
关键词:藏族文化产业传统

窦存芳 张勇

(四川农业大学社会工作系,四川·雅安625014)

藏文化产业不只是现代化影响下藏族单纯追求经济利益的结果,更不是很多西方人认为的文化政治化,即用“文化的再造”手段把藏族及其文化统一到中国文化中,或是把藏族文化视为“落后”、“不发展”、“原始”等,想用汉文化去“改造”、“操控”、“发展”。它的形成受多种因素影响,是现代化过程中藏文化适应时代要求的合理变迁和有效维生途径,并对当代藏族文化和社会发展发挥着多种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对传统藏文化的恢复和保护,增加了藏区人民的经济收入,同时增强了民族自豪感和族群认同意识,尤其是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区特色的发展模式和良好的运行机制,已经成为其他藏区文化保护和藏文化产业发展的重要参照。

一、青海藏文化产业发展的两种模式

藏文化产业依托现代社会人们的怀旧情绪和对异族文化旅游的迷恋,以及现代高科技的各种中介,包括媒体、艺术作品等把异族文化作为商机进行大肆渲染,所以人们把对传统的、原始的、本真的一些向往便假设在这些处于偏远地区、具有不同于都市社会生计方式的少数民族、少数民族文化和少数民族地区,然后从“生活习惯空间”(community)暂时逃离,去这些地方旅游观光、购买、消费,感受“生活解放空间”(communitas)[1]带来的自由和休闲。以此为契机,青海藏文化产业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形成了具有特色的产业开发模式:

(一)湟中:“都市情景+集中展现”式的前台展演模式

湟中县以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的塔尔寺而享誉国内外,如今的湟中县已成为青海省藏文化产业发展最繁荣的地方之一,塔尔寺作为青海省著名的藏文化旅游景点、安多藏区重要的格鲁派寺院,依托它的声望、都市背景和便利的交通,吸引着各领域的投资者,他们带着不同的目的,汇集在这块“莲花宝地”上,挖掘藏文化元素,以不同的形式把藏族文化集中展现在这里,并形成一种以西宁市为依托,政府、企业、学者、媒体、私人、社区等多方参与,藏文化集中展现、集中生产的模式。

藏文化馆——集中展示。青海藏文化馆位于湟中县鲁沙尔镇莲花湖畔,与塔尔寺遥相呼应,它把分散的旅游胜地、藏文化经典浓缩到文化馆集中地呈现出来。藏文化馆既是一个大型的“非现场标志”,[2]也是一个“前台展演”,主要让游客通过“前台展演”形成藏文化的知识体系,这会激发他们去“后台”(实地景点、村庄、寺院等)探索的动力,即通过藏文化馆的集中展示,在游客心中形成神圣的藏文化的影响,然后大脑中的藏文化通过实地游览得到体验,最终成为他们对藏文化完整的认知。所以藏文化馆呈现的藏文化题材一方面取自于藏族历史资料和藏族真实的生活,一方面迎合了消费者对藏文化的预期,同时结合各方面的知识和需求,创造和再现了藏文化,成为人们认知藏文化的重要依据。除此之外,2012年7月19日,“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青海藏文化研究基地”在西宁市湟中县藏文化馆正式揭牌,因此藏文化馆门外的另一个挂牌上写着“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青海藏文化研究基地”。人类学/民族学是研究文化的学科,它是少数民族知识体系的正宗代言人,所以人类学者的参与以及正规的研究机构的成立,象征着藏文化馆知识体系的正统性和科学性。

青海天源民族工艺制造厂——集中生产。天源民族工艺制造厂坐落于湟中县鲁沙尔镇昂藏村,2003年创建,这是一家专门从事国家非物质文化产业的传承和研究,主要开发佛像铸造、铜银器民族工艺加工、唐卡木雕等藏文化用品,是以企业的形式集中生产文化产品的代表,2011年命名为西宁市第一批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天源厂作为被政府认定的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已经是对它的最大宣传,借助这样的平台,他们也不断接受外界的各种信息,根据需求不断增加新产品、新材料,销路也扩大到全国各地,包括城市藏式酒店的设计装潢(兰州香巴拉大酒店)、寺院装饰等,同时他们的产品也成为同类产品的模仿典范和代表。在湟中有很多家这样的企业,而且他们在塔尔寺周围都有集销售和展览于一体的店铺,成为城镇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八瓣莲花”文化旅游产业园。文化产业园、文化展示中心等需要民间和政府的财力、人力等多种资本的联合投入。“八瓣莲花”文化旅游产业园由政府支持,并与学术机构联合引导,比如政府与清华大学、青海师范大学美术系在人才培养、产品策划和设计等方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紧紧围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产性保护开发,主要开发了以银铜器、壁画、堆绣、泥塑、雕刻、藏毯、镶丝、农民画为主的“八瓣莲花”特色旅游产品,并通过举办“八瓣莲花”工艺品设计创意大赛,成立“八瓣莲花”民族民间工艺品展示中心、演艺中心,使“八瓣莲花”民族工艺品市场影响力和占有率不断扩大。除此之外,政府不断改进基础设施,包括塔尔寺修建投资,旅游环境的改善,并扩大辐射面,大力发展乡村旅游,拓展文化旅游外延。游客从藏文化馆静态的参观后,就可进入这条街道集中地体验活态的展演,多数店铺的画师们正在生产(作画)、也在展演(包括他们自身都成为人们参观的中心)、同时出售。

除了这三种比较突出的集中展示方式外,其实湟中县本身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藏文化产业园区,它依托塔尔寺的声望和神圣光环,西宁市的便利交通,成为人们接触和认知藏文化的最便捷的方式,也是最容易形塑藏文化形象的模具,是一个大型的“前台”展演。

(二)同仁:“村庄+生活区”式的后台探险模式

相对于湟中县的“前台”展演,距西宁市较远的同仁县就是一个很大的“后台”探索。同仁县距离西宁市181公里,以热贡艺术享誉国内外,由于路途遥远,旅游观光没有湟中县的便利,游客主要是散客,所以在同仁的藏文化产业呈现出与湟中县不同的另一种模式,当地人并没有因为发展旅游而改变他们的生计方式——农牧业,在同仁县城里看不到对热贡艺术做大量的宣传,也没有像湟中县那样集中地、有序地、舞台化呈现,人们的生活并没有被旅游和文化商业化所打乱,所有的文化产业的产制过程就发生在村庄、寺院、藏民的生活当中。

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2008年8月文化部继闽南、徽州之后批准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为全国第三个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2009年9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热贡艺术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生态保护区的意义在于保护文化原有的生态链、保持传统文化的本真性,所以热贡文化作为全国第三个、藏区唯一格义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热贡文化并不像城市情景下的湟中模式那样集中的、大型的呈现,它基本上是村庄、家户、寺院等生活型的展演,目前只有一些小规模展示,比如青海黄南州热贡画院/青海省热贡艺术传习所比较集中展示了唐卡,画院有一些画册简单的介绍热贡艺术(主要介绍画院和负责人的经历和业绩),还有其他几所画院正在兴建和发展之中,而且热贡艺术之家在村庄中也处处可见,寺院也增加了唐卡等艺术的展示项目,一些唐卡艺人的画像或照片也作为广告挂在村庄或家门口,整个黄南州的热贡艺术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吾屯村。吾屯村坐落在隆务河边,非常著名的吾屯寺位于吾屯村,不远千里来同仁的游客大多都是对藏文化略知一二,并不是完全为休闲游玩,所以藏民与游客之间并没有紧张关系,对游客的拍照、问话,他们都很热情地迎合,并不像以舞台表演或兜售商品为主的旅游观光地,引起游客对过分民族文化商业化的反感,族群也对外来的人要么为了生意隐瞒真实,要么态度冷漠,而吾屯村就像一位藏族大姐说的“家家有画师,户户有唐卡,它向世界敞开着大门”。吾屯村本身既是一个活态展览馆,也是藏文化的一个“后台”,进入这里就进入了吾屯村藏人的生活,就算这里也散发着商业气息,但这就是吾屯村人实实在在的生活,它并非特意展演。

画院。著名的青海省热贡画院/青海省热贡艺术传习所也建在吾屯村,画院中陈列这各种形式的唐卡精品,还有一些唐卡的创新作品,附带着一些泥塑和木雕,同时也展示一些简单的制作唐卡的工具和材料,工作人员很欢迎客人参观,并免费讲解。画院的声誉除了画院的艺术外,宣传册封面印有“热贡艺术:世界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及2009年画院被青海省文化厅评为“青海省文化产业基地”,还有几项不一一列举,这些来自各方面的肯定,无疑将画院里呈现的热贡艺术塑造为其代表作或典范。据当地藏民介绍,除了热贡画院之外,还有比较知名的四个画院,其中泥塑院正在筹资建设当中,虽然画院的形式也是比较集中的展演形式,但热贡画院的员工告诉我,他们更愿意承认这是他们的一个大家庭,不仅仅是商业,也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

多方的力量虽然已经让热贡文化产业“走出去”,但人们总有“后台探险”的欲望,而同仁的这种唐卡村式的模式正符合人们的口味,人们可以进入村庄,体验藏族生活、参观现场作画,笔者认为这既是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区的核心所在,也是村民们未来要发展的方向。

二、人类学视野下的青海藏文化产业

无论是藏文化产业在湟中的集中呈现模式,还是在生活区中运作的同仁模式,人类学视角下的解读启示为:藏文化产业在商业化运作的同时,时刻要有“文化化人”的反思;经济收益的同时,体现经济“嵌合”在文化中的关系;文化创新的同时,需坚持“传统”的弘扬。

藏区和藏文化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其“传统”,正是“传统”使得藏区或藏文化具有了与都市或现代文化“相对性”的价值,但现在我们看到的藏族社会和其他一些传统社会一样,他们一方面经历着经济的全球化,另一方面在文化方面极力争取表现地方和传统,这种传统或以复兴的形式出现,或以传统创新的形式出现。现代藏文化产业正是一种藏文化“传统与新传统的现身”,[3]如同再造了“香格里拉”这个神圣的地方一样,[4]当今的藏文化产业并不是以商业的形式在摧毁藏文化的传统,而是那些带有不同目的的利益追逐者们,包括藏民自己都在努力地发掘、建构和生产带有“传统”的文化商品,来满足来自四面八方、带着寻找“自由解放空间”的人们的需求。通过这样的商业化过程,文化的意义在现实中被创造,传统的藏文化被各种参与者创造性再生产,并受到修正、以商业化的形式来迎合各类消费者的需求,这不仅仅是一个经济现象,也是一个多因素共同参与的文化过程。

被描写的“藏文化”。学者(田野人)们走进民族地区,目的就是以文字的形式来呈现和推广这个民族的文化,他们呆在民族地区进行观察、参与观察,研究每种文化现象,文化现象所代表的意义,最后来描述这个民族,所以关于一个民族的认知,首先要参考的是民族志材料,虽然学者们对民族也有误读的时候。当这些描写的文字被商业人运作起来,它们便成为一种有力量的说词。所以藏文化馆挂着“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青海藏文化研究基地”的招牌,还包括它的会议,都增加了馆内解说和展示品的知识性、学术性、科学性。

被展演的“藏文化”。当藏地成为旅游胜地,除了高原上自然风景的吸引力外,藏文化成为人们观光的重要景点,包括藏族的历史介绍、各种物质传统(生成工具、生活用具、服饰、歌舞等)、各种传统的表演式展现(歌舞表演、电影、纪录片等)、传统风俗(敬酒、献哈达、各种禁忌等)等,这些因素结合起来,给外界展示一个民族及民族文化的不同特征。这些文化特征主要是藏文化固有的传统,同时很多特征也附加了政府、学者以及各种商业运作过程中建构的一些新特征,还有游客或消费者们的心理预设。藏族本身为了适应这种多元环境,也努力地发明新的文化元素来满足各种需求。青海湟中的商业街道中,藏民一边在销售,同时也通过手工制作展演藏民族的传统,唐卡的商店中也往往有艺人正在绘画,有些店内也专门供奉着唐卡。在同仁,藏族的各种传统服饰、复古的藏式民居和寺院等已经成为无声的语言,在努力地给外界呈现一种自然、传统、原始、宗教、奇风异俗等传统的藏文化。

被管理的“藏文化”。无论是湟中的“文化产业园”还是同仁的“热贡艺术生态保护区”,这种大型的规划和投资不但需要资金的支持,更需要政策上的倾向,因为大量的基础建设和公共设施需要政府的各种支持和管理,比如湟中计划“实施县城陈佛路、园林景观廊道、景区标识牌、停车场等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和湟文化博物馆、‘八瓣莲花’民族民间工艺品展示中心、演艺中心”。而黄南州专门成立热贡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管理委员会(副厅级建制),对保护区建设实施统一协调管理。政府在规划过程中,一方面要综合考虑经济、文化和社会的总体效益,带着广阔的视野和全球化的眼光,所以在藏文化的商业化过程中,既是一股推进力量,同时通过政策和宣传的力量也影响了一些文化发展。比如热贡艺术保护中,重点支持和宣传集中在唐卡上,而无形中其他的艺术形式的代表性被忽略。所以,政府的权威性可能会对一个民族文化的形塑产生巨大的影响。

被经营的“藏文化”。站在文化产业发展第一线的人就是那些苦心经营文化的商业人,虽然政府在规划、学者们也想用文字呈现民族文化,但把民族文化直接推广给人们的还是商业者,包括企业、媒体等。商人们熟知现代人的各种需求,用各种吸引人的方式来经营文化符号,调查研究、开发、生产、包装各种文化符号,找出现代人寻找的具有“原始的、自然的、宗教的、华丽的、女性化”特征的民族文化符号,并用现代人流行的方式销售(艺术展示中心、表演中心、博物馆、商业街等),他们在人们对民族文化的认知、界定、解释中起到直接传达的作用。位于湟中县的青海省藏文化馆即是一个非常恰当的例子,只要到湟中塔尔寺的游客们,参观藏文化馆自然是不能错过,在各种旅游宣传册以及公交路线,不断地给游客们提示这样的信息。

被消费的“藏文化”。以上各方面努力所围绕的一个核心就是创造和满足市场需求,而对于去藏地的消费者,大致有两种类型,一种主要目的是旅游观光,一种是朝圣者。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的预期中已经假设了藏地为神圣之地,藏文化为带有宗教色彩的传统民族文化。他们预期的形成主要从流行于各地的广场藏舞和音乐,电视媒体上所宣传的原生态文化,电影中磕着长头、转着经轮的老阿妈,雪山、草原、湖水、寺院、藏香味、奶茶、服饰、热情好客、善良勇敢等等,去藏区之前,他们已经具有了这个心理预期。所以政府规划、商业者包装、包括藏民自身也在模仿消费者心中的藏族形象来符合这种预期,围绕这种预期,传统不断被挖掘和恢复,并被不断地创新。

藏文化产业表面上显示它是政府的一种组织行为,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它是由多种因素在互动中共同运作,包括消费者的需求、官方的规划和支持、学者们的描述、商业人的开发、媒体的宣传、藏民族自身的呈现等,而且这些因素在藏文化的市场运作过程中相互合作,并且为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各种利益团体以不同的形式对藏文化不断地修正、创新、重新界定、认知、诠释,在多元的情景中理性地呈现出当代的藏文化。

多功能面向的藏文化产业。以传统藏文化为内容,产品为手段,同时强调经济利益与文化价值诉求的藏文化产业,不仅发挥了它的经济功能,增加了当地人民的经济收入,还发挥着文化本身所具有的对“社会的推动力和方向的控制力”,[5]即合理的发掘藏文化“传统”,包括的一些“遗俗、遗物”等,然后通过产业和消费的方式影响人们的价值观,从而导引社会的发展方向。

藏文化产业的功能是多元的。首次,藏文化产业由多方参与(学者、官方、媒体、商人、藏族等)、运作,而且方式多样(商业街、产业园、保护区、艺人代表、艺术之家、博物馆、展示中心、演出中心等等),各类参与者在利益分配上有竞争,竞争关系中有合作,合作中才能共同得到利益的分享,他们合作的主要内容就是要发掘、保护传统藏文化资源,并不断地创新、修正和建构来迎合各种消费者的需求,这个过程的重要特征就是文化的再生产,这种生产性的方式不仅是传统藏文化的一种传承方式,也成为目前保护和发展传统藏文化的一条有效途径。其次,“文化产品不仅是社会生活模式的源泉,还影响我们对待生活模式的态度”,[6]被市场改造后的文化产品反过来也会影响人们的生活。通过藏文化产业的发展,人们不仅仅积累了财富,同时也积累了各种认知,藏族对世界和当前社会的转型不再恐惧、陌生,游客们不断地对各种文化的“搬运”,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已经进入藏地,藏族的服饰、饮食方式、生活观念、婚姻观念、甚至传统的社会关系等都在或多或少发生变化。再次,藏文化产业的发展建立了民族自信或民族自尊,从而重塑积极的族群意识。藏文化曾经被标记为“原始”、“落后”、“传统”的一些东西,而现在“传统”成为稀缺资源,通过文化产业开发给藏民带来丰厚的经济收入,他们以藏族文化和藏族身份而自豪,并不断寻求生存和发展的途径。人们通过各种展演方式、各种物质性表达,重新习得、认知、共享藏文化,最后重塑出对藏族的认同。同时,通过商业化过程中内外力量的推动,藏族或藏文化已经成为著名的商标走向世界,这给藏族人们带来极大的信心,积极地强化了他们的族群意识。最后,藏文化产业的发展面向藏族社会稳定转型。藏文化产业的发展,不仅仅是解决藏族生活经济保障,更深层的意义在于对整个藏族社会而言,藏文化产业从最基础的层面,也是最有效的层面,最易接受、最迅速的层面推动着其稳定的转型过程。

总之,“文化是习得的,文化是象征的,文化是共享的,文化是整合的,文化可能具适应力或适应不良”。[7]藏文化产业是当代藏族社会文化合理的变迁过程,当代藏文化在各种不同因素的作用下,不断发生变化以适应环境,但文化总是有自我保护和修复能力,“一套具有特色的中心价值或核心价值(core values,主要的、基本的、中心的价值)整合了每一个文化”,[7]所以发展藏文化产业必须以那些习得的、共享的藏文化核心价值观为前提,通过藏文化显形部分的适应性变迁保护和发展了藏文化核心部分,实现了文化“历史性”与“社会性”平衡传承。

[1]谢世忠.山胞观光:当代山地文化展现的人类学诠释.台北:自立晚报社文化出版部,1994:20.

[2](美)Nelson Graburn.人类学与旅游时代这[M].赵红梅,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112.152.

[3]谢世忠.族群人类学的宏观探索:台湾原住民论集.台北:国立台湾大学出版中心,2004:133.

[4]Ashild Kolas.Tourism and Tibetan Culture in Transition:a place called Xianggelila.by Routledge,2008.

[5]马翀炜,李德建.文化力纬度中的民族文化产业[J].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八卷第四期.

[6]费孝通.文化的生与死[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030.82.

[7](美)科塔克.文化人类学[M]徐雨村译.台北:巨流图书出版,2009:38-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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