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课（MOOCs）教学视频叙事策略初探

王念春

（1.江苏开放大学，江苏 南京 210036；2.南京师范大学，江苏 南京 210097）

一、问题的提出

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OOCs，简称慕课，因为能够提供免费开放的前沿课程，近年来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2013年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先后加盟慕课平台edX，复旦大学、上海交大与慕课平台 Coursera签约，现在Coursera、Udaeity、edX三大慕课平台获得了数千万的投资支持，推出了近百门课程，越来越多地学生加入到慕课学习中来。[1]在教学上慕课仍参照传统的讲授模式，以学习者观看教学视频为主。Coursera、Udaeity、清华大学学堂在线等，录制了大量的知名专家、教育家的讲座视频供学习者学习。因此教学视频对慕课教学功能的开发与拓展中起着独特的作用，是影响慕课教学成果的关键要素，而如何提升教学视频质量将是慕课教学中的一个永恒的话题。

由于教学内容的深奥难懂，如何最大程度的增强教学视频学习效果，除了包装特技、灯光舞美等画面形式的因素外，教学内容的叙事方式是关键所在。视频融图像、声音、文字等叙事媒介为一体，是“人类目前所掌握的最佳叙事媒介。”[2]人们喜欢听故事，曲折感人的故事总会吸引人们的兴趣，因此，对慕课教学视频的更为科学的叙事策略的探索就成为一种必然。如何用曲折动人的故事，深入浅出地讲述教学知识，成为目前慕课教学视频面临的难题，而核心就是如何找出有效的叙事策略。有鉴于此，论文以叙事方式的研究为核心，通过故事的组织环节来寻找更适合的叙事方式，以期为慕课教学视频创作提供一些思考和参照。

二、叙事学视角下慕课教学视频的意义解读

毛姆说：“听故事的愿望在人类身上是根深蒂固的。自有历史以来，人们就聚集在篝火旁或市井处听讲故事”。[3]社会中处处充满着叙事，讲故事是电影艺术的优良传统，也是电视剧的核心，而如今所有电视节目，如新闻、广告、音乐电视、访谈节目等，在叙事中表现出强烈的故事性特征，并受到大众青睐。而在当前慕课教学视频理论研究领域，叙事仍然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概念，似乎二者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因此，有必要事先厘清慕课教学视频在叙事学视野中的内涵。什么是叙事？叙事是对若干真实或虚构事件的叙述，有两个基本的要素：故事和话语。故事就是“什么人碰到了什么事”，话语就是说“这个故事是怎样被讲出来的”。[4]话语可以是口语、文字、视频、舞蹈、雕塑等一切叙述形态。

视频与文学文字相比，它使用了更多的叙事元素，面、声音（人声、音乐和背景声等）、文字（字幕）等，视频的叙事方式更为复杂，也更为有效。在视频叙事中，电影是最早产生的画面叙事样式，电视视频叙事吸收了电影图像叙事优势，而且还把其触角广延到社会各个领域，大大释放了视频叙事的威力与作用。叙事与教学虽然有很多交汇之处，但是两个概念之间的相同相容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关注。对于慕课教学视频建设者来说，教学较为主动，叙事较为被动，而对于学习者来讲，更乐于接受的是故事，排斥的是僵化的说教式的教学灌输。在叙事学视角里，慕课教学视频就是视频课程知识的讲授和讲故事有机的结合，通过学习者喜闻乐见的故事，来实现课程知识的有效传达。

三、慕课教学视频叙事策略研究的意义

如何开展慕课教学视频叙事策略研究，是进一步提高慕课教学视频制作质量的有效途径，也是保证慕课成功的、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具体分析如下。

（一）提高慕课使用率

利用率一直是我国网络课程发展中难以解决的问题，据调查各网络视频课程平台的利用率均不足30%，还处在一个“低利用率”阶段。[5]而要想让慕课这种教学模式取得长期稳定的生存与发展，只有取得较高的使用率才行。改变慕课教学视频的叙事形态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要提高慕课教学视频的使用率，使用率是检查慕课学习效果的一个重要的指标，主要反映学习人数的多少，从而最终反映出教学质量的好坏，将科学文化知识故事化，改变枯燥乏味的传统说教模式，才能真正实现寓教于乐，获得更多学习者青睐。

（二）满足学习者心理需求

传播学研究表明，媒体多大程度的满足受众的心理要求，才能取得受众多大程度的接受。慕课学习者希望获得休闲和娱乐，教学视频故事化能够很好满足观众这种心理需求。学习者学习过程，也是欣赏故事的过程，随着悬念的揭开，会经历一次次的故事高潮，会给学习者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心理上的快感，获得极大的满足，在轻松愉快的心境中完成课程学习。

（三）实现视频媒体优势

在各种教育形式竞争激烈的时代，教学视频作为慕课主要的教学媒体，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和优势，才能在复杂的竞争环境中生存。视频媒体具有文字语言无法比拟的多维性和丰富性，视频叙事具有图像逼真性优势，同时又融汇语言叙事与文字叙事，能真实再现地对事件进行记录描述。教学视频使用影像语言讲故事，并且恰如其分地运用好声音语言，通过图像、声音、音乐、字幕等元素有机地结合，创造出一种身临其境的氛围，在展现事物的细节和情节上更具优势。

四、组织故事的艺术：MOOCs教学视频叙事策略

慕课教学视频不会脱离科学性天马行空的虚构故事，但仍然可以把生活中的素材加工组合，建构出融汇课程教学知识的故事。在叙事学里，故事用来指叙事的内容，它包括了情节、人物和环境要素。下面就从这三个方面来展开分析。

（一）人物的具体化与平民化

在以传授科学知识为目标的慕课教学视频制作中，要构建好的故事，塑造真实的，刻画鲜明的人物形象是首要的任务。当然，这里的“人物”即包括人类，还包括了动物，比如介绍动物科学知识的教学视频，以拟人的手法，让动物说话，动物就是人物。人物的塑造，可以通过人物的具体化、平民化实现。

慕课教学视频制作中采用传统制作理念，主要展示课程知识，对人物的塑造是无意识、非系统的，“无形”的，偶尔提到人物，也是作为科学知识的衬托和说明，人物的缺失使得课程失去了生气和亮点。为了更好地传播课程知识，要把人物具体化，可以是人物故事的讲述，也可以是人物的活动，将知识融进故事中，通过具体人物的故事来传播科学知识，人物走向了前台，课程知识走向了后台。

人物的平民化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故事主人公的平凡化，二是专家学者视角的大众化。慕课教学视频可以编排普通人的故事，让普通人走近科学，普通人探索身边的奥秘，普通人讲述身边的故事。慕课教学视频主讲教师大多是学识渊博的教授、学者或者专家，专家学者要降低姿态，以平民化的视角，通过真诚的交流，用通俗易懂，平和亲切地方表达方式传播知识，要从“讲课”转变为“演课”，从说道理转变为讲故事。

（二）情节的静态化与动态化

情节是故事结构中的主干，人物、环境的支撑点[6]。由于慕课教学视频表现的是课程知识，不能一味地按照故事化的套路来叙事，并且课堂单向传播的知识和技术、实用的养殖和种植技术等教学视频，很难提取出动态情节。教学视频内容本身决定了情节进行的单调性，同时也决定了教育教学目的的重要性，因此这类教学视频要以静态情节为主，力求做到简明扼要地传达知识要点。为了避免静态情节的单调沉闷，可以从人物着手，增加一个灵动的“人物”是有效的方法。这个“人物”可以是事件中的重要人物或者是普通一员，也可以是旁观者。如《希望英语》就在静态情节中引入了人物，一中一洋两个主持人充满乐趣的传授英语知识，把单纯的知识放在人物交流中，放在了事件中，学习者既看得明白，也看得有趣。

慕课教学视频除了通过静态情节传达科学知识、科学方法和思维外，还要重视情节的动态发展，把 “静态展示”变为“动态讲述”。科学本身就是一个探索的过程，直接把科学知识介绍给学习者，通常难以取得好的学习效果，应该是在展现教学知识探索的过程中，让学习者了解到知识的动态发展过程，这有助于加深对科学精神和科学方法的认识。在讲述动态情节的同时，要重视人物的展现，还要巧妙地设置悬念效果。例如很多关键的信息不会在开篇就全部揭示，而是在叙述事件的发生、发展和高潮的过程里逐步展露，最后让学习者看到变化和价值的归宿。如教师通过一个个设问题来组织教学，引导故事的发展，通过情节的不断变化，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三）场景的真实化与多元化

故事的场景也就是人物行动和事件发生的环境，是时空综合体，它随着情节的发展、人物的行动形成一个连续的活动体，对于故事讲述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教育教学类视频节目中，场景却被长期的忽视，大多数场景选择为传统的课堂，单调雷同，缺少特点，并且场景之间的转换很少，很少使用外景，缺少美感，没有足够的视觉气氛。在介绍科学专家的视频里，也只是展示办公室、实验室和科研成果的图片。实际上由于缺少了对场景的精心设计布置，观众还是很难真正地理解这些知识的应用领域，人物生活的背景等信息。

慕课教学视频要改变传统观念的束缚，把场景作为叙事的重要元素和手段，作为重要的故事补叙方式。慕课教学视频既可以通过数字媒体技术，真实再现的历史场景，明确地交代和展现真实事件和人物所处的环境，以增强故事的表现力，更好地把学习者的情绪带入故事。场景再现可以通过演员扮演、演播室搬演、音像资料真实再现等方式实现，场景再现要真实客观，要符合历史原貌，尽可能的恢复真实的环境，能够顺利地把学习者带入所需要的历史时空中。比如战争、游行等场景，场景的本身既是背景，也是知识内容的主体之一。

慕课教学视频场景的设置也要适时地变化，以发挥视频声画结合，时空转换方便的多元化优势。除了真实时空场景外，还要注意构建抽象概念的叙述空间，如关于动画演示的视觉信号在大脑中的传递，电流在电器里的流动场景，把抽象的空间视觉化，使得深奥的概念和原理变得直观易懂。除了演播室场景外，还要有效利用外景场景，如农业养殖技术类课程视频制作，可以让人物在田间地头，养殖现场的生活活泼的空间里讲述，这样更能让学习者信服，也能很好地展现人物的特点和活动细节。

五、结语

教学视频在慕课发展中的首要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慕课教学视频的制作也非尽善尽美，仍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在传统观念里，科学知识讲授从来都是客观的，是不夹杂情感的，然而，对知识的刚性表现，会让学习者心生敬畏，很难调动起学习的兴趣，传统观念观念的多或少的也在影响慕课的发展，研究探讨慕课教学视频的故事化策略，也就是把深奥的科学内容，通过人物命运的变化和具有戏剧性的故事展现，用通俗浅显和学习者熟悉的声画语言进行浅化，从而做到深入浅出，不仅仅重视科学知识的传播，还突出了科学方法、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的传播。

[1]龚志武，吴迪，陈阳键，苏宏，王寒冰，编译.2013地平线报告高等教育版（上）[J].广州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3，（2）.

[2]于德山.大众传媒时代的电视文化与当代中国叙事格局[J].中国电视，2001，（12）.

[3][英]毛姆.巨匠与杰作[M].孔海立，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

[4]罗伯特·C·艾伦.重组话语频道[M].麦永雄，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5]赵文成，丁正祥，王凯.网络视频课程用户需求调查分析[J].图书馆学研究，2012，（3）.

[6]胡亚敏.叙事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