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恶搞与大学生媒介素养摭谈

2015-03-19 02:49姚江龙曲欣欣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娱乐媒介素养

姚江龙,曲欣欣

(阜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安徽 阜阳 236041)

网络恶搞与大学生媒介素养摭谈

姚江龙,曲欣欣

(阜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安徽 阜阳 236041)

恶搞现象在广大青年群体中较为流行,也是广大大学生较为关注且广泛参与的亚文化之一。调研发现,大学生参与网络恶搞主要缘于追求自我实现、外化叛逆心理以及精神世界空虚等原因,网络恶搞让大学生获得了表达心情、娱乐放松等方面的直接感观体验,也在价值追求、审美判断等方面给大学生带来一定的隐性消极影响。在直接体验与隐性影响的双重作用下,提高了有效开展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的难度。加强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应突出让大学生正确辨识各种媒介景观,有效利用各种媒介信息,理性实施各种媒介行为。

网络;恶搞;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

恶搞一词最早流行于日本的游戏界,后经由台湾和香港逐渐转入内地,尤其受到年轻的喜爱和追逐,风靡一时、影响广泛。2006年,胡戈《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将恶搞带到中国。随后,大量的恶搞在网络上不断地涌现和传播,如“梨花体”、“甄嬛体”、“陈欧体”以及“春运帝国”、“网络小胖”、“杜甫很忙”等不同的作品形式层出不穷,一定程度上冲击着人们固有的价值观念和道德准则。恶搞在网络虚拟的面具下狂欢,在恶搞和被恶搞中消费着大众的注意力。对恶搞的评价,学者们的态度可谓毁誉参半,有的认为其承载着娱乐的元素,也有的认为其既触犯道德底线、也触犯法律红线。恶搞很快得到广大大学生的喜爱、追捧,占据了一定的业余生活,一定程度上反映或表达着大学生的内心诉求、深层思想和精神状态。

一、针对大学生参与网络恶搞的相关调研

网络恶搞是一种奇特的媒介景观。为了解发生原因与影响,分析网络恶搞与大学生各种媒介行为之间的深层关系,对安徽省阜阳师范学院(含信息工程学院)、安徽财经大学、安徽理工大学、安徽科技学院、黄山学院和蚌埠医学院等六所高校开展了问卷调查和访谈。问卷实际发放492份,收回442份,有效410份。调研发现,大学生参与网络恶搞,主要有生产者、传播者、跟风者、围观者等形式。大学生对自身恶搞行为定位处于不唯一状态,67%认为是围观者,36.5%认为是传播者,19%认为是跟风者,14%认为是生产者,还有9%不清楚自己的角色。排第一位的是围观,围观是特有的网络现象,在众多网络事件中,网民采用最多手段是只看不回,其比率达到100%[1]。排在第二位的是传播者,这符合大学生的个性特征,特别是各种新媒体在大学生中的兴盛,以及注重分享的信息传播模式的不断倡导,使得网络恶搞得以快速分享传播。根据受访学生在问卷上的自我判断,绝大部分学生不认为自己是生产者,没有参与相关网络恶搞创作,其实并非如此。

通过相关网络恶搞事例列举和大学生对恶搞现象的作用分析与自我影响评判,调研观测了网络恶搞对大学生的影响。有学者认为,恶搞有两个特点,一是娱乐,一是关注社会问题[2]。对此,95%学生都认可,但要求列举相关事例,仅4.6%列出部分社会问题恶搞事件,但娱乐恶搞事件列举较好,说明大学生关注并留下印象主要是娱乐恶搞事件。其原因在于恶搞比较搞笑、好玩,能够让自己放松。对恶搞自我影响评判,43.9%认为没有影响,42.6%认为增添了乐趣,仅0.03%认为改变了价值取向。然而,访谈观测的结果并非如此,当问及“是否在人群集中之时有过搞怪或恶作剧(如摆造型、挂标语),是否在课堂或教室有过相关恶作剧行为(如课堂文化),是否有过改写、改编相关经典作品(如段子文化)”等问题时,超半数同学均给予了肯定回答。在当下的大学通识教育中,媒介素养教育较为薄弱。对何为媒介素养教育,15%有明确的概念,43.9%听说过、但具体不清楚,41%不知道。对网络恶搞与媒介素养的关系,49%认为网络恶搞可能与媒介素养缺失有关,31%认为关系不大,48%表示对两者关系不太清楚。调研表明,大家对媒介素养的认知虽不多,但希望能够通过多种途径提高媒介素养。

大家普遍认为“娱乐至死,恶搞成疯”是对“网络恶搞”的生动概括和诠释,这中间互联网的平民娱乐精神再次得以印证。调查中,发现大学生对网络恶搞的印象普遍趋同,这也与大学生群体对新事物的了解和认知受自身阅历等因素的影响而盲目跟风有关。调研发现,对待网络恶搞行为及其影响,多数学生存在认识和判断偏差:一是内心不认为是相关网络恶搞的生产者,仅是围观和传播者,而在网络或现实世界里,不自觉地推动了相关恶搞内容的生产或再生产;二是多能接受恶搞行为所带来的娱乐体验,对其从精神和理念层面产生的有效影响与隐性改变,特别是对权威经典的大胆解构、个性思想的多元表达等,难以理清和接受;三是媒介素养教育的不足,导致学生对于网络恶搞与媒介素养的关系缺乏必要认知。

二、大学生参与网络恶搞的主要原因

由于对网络技术掌握和新兴事物理解的能力都较高,大学生成为网络恶搞的重要群体之一。从个体因素来看,大学生参与网络恶搞主要缘于追求自我实现、外化叛逆心理以及精神世界空虚等原因。尊重和自我实现是人的两种较高层次的需求。社会生活的快节奏以及竞争压力较大现实背景下,大学生恰恰处于家门、校门和社会门的三门转换过程中,社会身份处于的过渡阶段显得较为尴尬,现实环境中主客观条件的限制,其多样化多层次的需求往往受到压抑,难以达成。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分析来看,高层次的需求得不到很好的满足,其失落感远比低层次的需求无法满足感觉深刻和持久。在围观和参与网络恶搞中,长期压抑产生的郁郁不得志和相应的负面情绪则通过这一渠道得以释放和排解。在参与越来越多的社会活动和社会实践中,通过接触和扮演更多的社会角色,大学生对自我效能感的诉求不断增长,渴求改变现实世界中自己的微不足道和平凡,期待得到别人的关注和认可,期待自己拥有丰富而鲜明个性以及独特的能力。于是,跟风实施和传播恶搞,挑战权威,大话经典,发泄心情,既追求了时尚,展现了个性,更是满足了角色的扮演和内心的诉求。在当前的教育和培养机制下,僵化的理论学习和生硬的应试教育,很大程度上压制了大学生的个性诉求,致使部分大学生缺乏应有的朝气,对正常的生活、学习和工作等方面缺乏应有的期待和热情,存在叛逆心理。而网络恶搞的娱乐特性以及网络的虚拟现实,为他们提供了相对自由和自主的小环境,成为其表达叛逆和发泄不满的外在平台。网络恶搞作为一种表达反叛和无厘头自娱自乐的形式而出现,其反叛、怪诞、丑化的形式特征与他们的心理不谋而和。

三、大学生参与网络恶搞的消极影响

网络恶搞除带来娱乐、放松等体验和影响外,过度地沉迷网络恶搞会带来一定消极影响,可能滋生过度解构下的虚无主义、过度娱乐下的消费主义、过度宣泄下的暴力主义。在网络恶搞中,经典在恶搞下被解构、被戏弄,甚至虚构、诋毁,以博取关注和影响力。长此以往,大学生极易对历史和社会产生认识扭曲和过度娱乐,缺乏理性判断,其人生观、世界观必然产生量变到质变的瓦解。甚至一些势力和个人将历史的虚无主义通过恶搞包装,以实现其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别有用心,渗透到大学生的价值判断中来,这更加值得我们高度警惕。消费时代,消费逻辑被定义为符号操纵[3]。恶搞与娱乐分不开,但为了娱乐而娱乐的恶搞往往偏离其基本目的,在颠覆解构的过程中实现个人狂欢就是全部的乐趣所在[4]。过度消费的恶搞,以寻找刺激所驱动,强调庸俗倾向和短期行为,表现为及时寻乐的消费主义。颠覆主流价值观被奉为新潮,形形色色的低俗现象越发严重,极大地诱惑了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恶搞在传播的过程中往往难以意料和控制,不断的再加工和再创作极易导致失真,加速谣言等不良信息散播。过度的网络恶搞和强调自由与个性,往往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过分强调自我个性,忽视他人权利,在网络的虚拟空间里,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下,在无意识的盲目跟风和集体炒作下,极易形成对恶搞对象的网络舆论暴力。

四、针对网络恶搞的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

作为一种媒介景观,恶搞应受到必要的尊重,拥有必要的生存空间[5]。大学生在网络恶搞中的行为表现,体现着大学生对网络信息的认知与判断。由于网络恶搞给大学生,既带来积极的直接体验,也产生隐性的消极影响,加强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应有所侧重、有所针对,应能够帮助大学进行有效地辨识,从而正确看待各种媒介景观,正确对待自己媒介行为,更好地理解及理性参与相关网络恶搞。针对网络恶搞的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应帮助大学生学习掌握不同媒介特别是网络媒介信息的意义和价值,强化自身对网络恶搞行为理性看待的辨识力,提高大学生看待、接触和参与网络恶搞的自身定力和理性。对于网络恶搞,大学生必须坚守底线,遵循道德与法律,文化的融合与时代的进步不能成为恶搞肆意发展和横行的借口,要文明、理性对待恶搞,辩证吸取其中创新、开放、包容的元素,批判摒弃其中虚无、扭曲、暴力等不健康的元素。

网络恶搞的出现有其深层次原因,大学生在追逐之时也要静下心作理性思考。当代大学生成长在复杂、多元的媒介环境中,他们倾向于在娱乐中成长、在俏皮中生活,追逐以反传统哲学为特征的后现代主义生存方式。针对这种诉求,一些网站为其经济利益而从事的曲意推动,可能导致恶搞出现“知性上的反理性主义、道德上的犬儒主义和感性上的快乐主义[6]”。现在的大学生生存于“全媒体”时代,身处各类爆炸式增长的信息的包围之下。在信息的全球传播下,一些政治意图裹挟在网络恶搞之中,在娱乐中传递着一些别有目的的思维和价值观,容易让大学生丧失自己的文化身份和情感归属,产生对国家、民族认同的异化。有效的媒介素养教育,要能够帮助大学生正确看待层出不穷的各种媒介景观,能够帮助他们采取正确的解读方法,要不仅能够让大学生养成自觉的媒介辨析意识与媒体批判意识,而且能够让其形成对国家、民族的自觉认同,自觉捍卫祖国文化安全,防范不良文化的侵蚀与渗透[7]。

观测大学生网络恶搞行为,能够探测大学生立体化的精神生活,甚至可以发现大学生内心生活的另一面。恶搞所反映出的大学生精神状态,主要有“积极、消极与极端悲观[8]”等三个层面。在众多的大学生网络恶搞中,一些恶搞是紧张学习的放松,也是个人才华的展示;有些恶搞对无法调适的理想与现实紧张关系的自嘲;另有一些恶搞行为语言粗俗、形式无厘头,对主流思想、主流价值的背弃,这是不健康的思想和精神支配下的媒介行为。大学生作为高素质的网络公民,尽管是以虚拟的身份游走于网络生态系统中,也应该对自己的网络行为承担基本的社会责任[9]。有效的媒介素养教育,应让大学生学会控制自身的媒介行为,理性看待网络恶搞中不规范、不健康、不成熟的现象,约束自己的网络恶搞中的行为,懂得如何建设性地利用媒体放松自我、发展自我、成就自我,而不是虚无式、消费式和暴力式的恶搞。

[1]尚虎平,惠春华.网络围观下的政府效率:从睡狗行政到非满意——基于50个网络焦点案例的探索[J].公共管理学报,2013,(1).

[2]王宇英.大学生怎样看待恶搞现象——基于 38 名大学生的实证分析[J].中国青年研究,2008,(6).

[3]让·波德里亚.消费社会[M].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103.

[4]王宪政,王贵宝.从山寨文化看当代大学生的媒介素养教育[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0,(2).

[5]彭红艳.大学生“恶搞”现象探析[J].山西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2,(4).

[6]李 虹.恶搞——一种消费主义文化病[J].中国青年研究,2008,(6).

[7]李朗,欧阳宏生.新时期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研究[J].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4).

[8]孟祥栋.大学生“恶搞”的特征及其启示[J].思想政治教育,2012,(2).

[9]陈列平.基于网络舆论“生态逻辑”的大学生媒介素养教育思考[J].长春工业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14,(2).

2095-4654(2015)06-0085-03

2015-03-01

安徽省级重大教改项目(2014zdjy082);安徽省一般教研项目(2012jyxm345);阜阳师范学院质量工程项目(2013JYXM25);阜阳师范学院人文社科项目(2008DJSZ02)研究成果

G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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