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境之途:明清文学批评中的奇境理论

2015-03-29 05:33陈玉强
东方论坛 2015年1期
关键词:奇境文学批评戏曲

陈玉强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构境之途:明清文学批评中的奇境理论

陈玉强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奇境”是明清文学批评中的重要范畴。关于文学奇境问题,唐宋诗学虽有所注意,但未直接使用“奇境”一词,对之的理论认识也未成系统。明清以来,文学批评对于诗、文、小说及戏曲的奇境建构,有了较为全面而深入的探讨,形成了文学构境理论。在构境之途上,明清文学批评主张诗歌以“险”构奇境,文章以“变”构奇境,小说戏曲以“幻”构奇境。这种理论主张,注意到了不同文体在奇境建构上的差异性,兼顾了不同文体的特点,其中又折射出特定的审美意识。明清文学批评主张诗歌之险要不悖于自然,文章之变要合于理法,小说戏曲之幻要不失于艺术真实,这些观点符合文学创作的基本规律,具有理论的普适性,对于今天的文学构境依然具有借鉴意义。

构境;明清;文学批评;奇境

“奇境”一词在唐代已经出现。唐刘禹锡《刘宾客文集》卷二十五《答东阳于令涵碧图诗并引》中记载,于兴宗“一旦于县五里偶得奇境,埋没于翳荟中”,这里奇境指的是自然界的奇特景物。唐宋时期,“奇境”一词主要用于指称景物,虽未直接进入文学批评领域,但已出现了文论奇境理论的萌芽。“奇境”作为一个文论范畴,晚至明代才形成。“奇境”是“奇”范畴与“意境”范畴交叉融合后衍生的一个文论范畴,它带有“奇”与“意境”的双重特点。探讨明清文学批评中的奇境范畴,有助于我们梳理古代文学的构境理论。

一、以“险”构诗歌奇境

诗歌取境至难至险始见奇境,唐宋诗学已有所注意。比如皎然《诗式》“取境”条说:“又云,不要苦思,苦思则丧自然之质。此亦不然。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取境之时,须至难、至险,始见奇句。成篇之后,观其气貌,有似等闲,不思而得,此高手也。”[1](P39)诗歌奇境的获得,必有一番苦思,好比入虎穴方得虎子,以“险”造奇境,成篇后又自然天成,这是诗歌高手的境界。宋代叶梦得《石林诗话》也指出:“诗人以一字为工,世固知之,惟老杜变化开阖,出奇无穷,殆不可以形迹捕诘。……此皆工妙至到,人力不可及,而此老独雍容闲肆,出于自然,略不见其用力处。今人多取其已用字模放用之,偃蹇狭陋,尽成死法。不知意与境会,言中其节,凡字皆可用也。”[2](P103-104)杜甫诗歌出奇无穷,但奇得自然,意与境会,故而工妙至到;学杜者大多只在用字上效仿杜诗,终成死法。

明清诗学对于以“险”构诗歌奇境,有更为明确的论述。明末清初冒襄《杜少陵夔州诗选序》说:“夫不奇则非殊胜,不险则不奇,不僻则不险,人境文境诗境无不比然。”[3](P564)诗歌不险则不奇,“险”可以构奇境,诗文皆然。清代金堡《陈彦达诗集序》也说:“情交于境而发为诗,情不极其郁勃则诗不奇,境不极危且险则情不郁勃。”[4](P399)金堡直指诗歌境险,才能出奇诗。从具体的诗歌批评来看,明清诗学标举了“险”对于建构诗歌奇境的意义。明代陆时雍《诗镜总论》说:“司空曙……‘穷水云同穴,过僧虎共林’,昔庾子山曾有‘人禽或对巢’之句,其奇趣同而庾较险也。凡异想异境,其托胎处固已远矣。”[5](P1418-1419)司空曙《送曹三同猗遊山寺》“穷水云同穴,过僧虎共林”所展现的意境与庾信《园庭诗》“樵隐恒同路,人禽或对巢”相似,但庾信诗歌更“险”,就奇境而言,超过司空曙诗歌。清代法式善《梧门诗话》:“袁子才令陕西,日登华山。《青柯坪诗》云:‘白日死崖上,黄河生树梢。’奇境奇语,可与孟东野‘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句并传。”[6](P53)诗歌以死、生指称白日、黄河,极“险”,故法式善称之为“奇境奇语”。

以“险”构诗歌奇境,亦有一定限度。清代贺贻孙《诗筏》指出:

苏子由云:“子瞻文奇,吾文但稳。吾诗亦然。”此子由极谦退语。然余谓诗文奇难矣,奇而稳尤难。南威、西施,亦犹人也,不过耳目口鼻,天然匀称,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便是绝色。诸葛武侯老吏谓桓温曰:“诸葛公无他长,但事事停当而已。”殷浩阅内典叹曰:“此理只在阿堵边。”后代诗文名家,非无奇境,然苦不稳,不匀称,不停当,不在阿堵边。[7](P140)

诗歌之“险”与“稳”本是相对的,但亦应辩证结合,正如“奇”与“正”相对,亦要相辅相成。以“险”造诗歌奇境,同时要达到“奇而稳”。有奇境而不稳当,则落入下乘之境。

诗歌之“险”并非生搬硬造,应该是遇境而生。以“险”构诗歌奇境,亦要求得自然。明代李日华《紫桃轩又缀》卷三说:

立言必贵典雅坦明,即有奇险,亦遇境而生,非强凿所就,自然行远。扬雄《法言》《太玄》,至今在传不传间。若唐卢殷之文千余篇,李础之诗八百篇,樊绍述著《樊子书》六十卷,杂文九百余篇,皆不传,以其艰深晦塞,纵有奇,非人情所通好故也。[8](P97)

李日华主张奇险要“遇境而生”,不可强凿而就。他指出卢殷、李础、樊绍述的诗文正因为过于奇险,艰深晦塞,以至于不传于后世。明代瞿佑《归田诗话》也说:“戴式之尝见夕照映山,峰峦重叠,得句云‘夕阳山外山。’自以为奇,欲以‘尘世梦中梦’对之,而不惬意。后行村中,春雨方霁,行潦纵横,得‘春水渡傍渡’之句以对,上下始相称。然须实历此境,方见其奇妙。”[9](P24-25)诗人实历奇境而造诗歌奇境,才能见其奇妙,才能奇得自然。

二、以“变”构文章奇境

“奇境”与“正境”相对,文章奇境主要通过“变”的方式构境。王葆心《古文词通义》卷九:“包世臣称读文之境所见有迁变,故作文之境亦自有迁变,文家公例,莫不如是。盖必有变境始有进步。”[10](P7493)作文之境有迁变,这是文家的公例,只有变境,作文才能进步。文章不变则庸腐,只有“变”才能令人耳目一新,开辟出奇境。清代吕留良《吕晚邨先生论文汇钞》说:“昔人论作文,只是一个翻案法耳,此说甚浅,然议论文字须用此法,乃有奇境开辟。尽将从前呫哔璅说翻驳一新,拔赵帜而立汉帜,固非辣手不办。”[10](P3345)翻案法是文章之“变”,它脱出窠臼,出人意料,故而能开出奇境。文似看山不喜平,故吕留良《吕晚邨先生论文汇钞》又说:“山无峰峦起伏,即为顽山;水无波澜荡洄,即成死水。文章佳境,亦只在起伏荡洄处得意耳。”[10](P3347)山水无变化,则无灵性,文章亦如此。文章的佳境、奇境,只有通过起伏荡洄之变,方能达到。同样是以山水喻文,吴曾祺《涵芬楼文谈》则说:

大凡文之至者,境以奇险峭拔为胜,音以激切凄戾为工。譬之言山者,峰峦耸拔,壁立千仞,而委迤绵亘者,无足言也;言水者,湍流激射,一泻千里,而溁洄荡漾者,无可言也。盖必如此而后使人惊叹骇绝,心魄俱震。彼夫台阁之文,舂容大雅,渊然金石,以之歌咏太平,自见洋洋盈耳,然试与之究世故之险巇,状人情之变幻,则有不及喻者矣。独有逐臣羁客、劳人思妇,心思所极,穷无复之,而阅历既久,智力渐生,无所发泄,一切托之于文章,离怪惝怳,神与之通,往往非人力所能至。[10](P6605)

吴曾祺推崇文章奇境,认为至文“境以奇险峭拔为胜”,这就好比高山以耸拔陡峭为胜,流水以湍流激射为胜,如此才能令人惊叹骇绝。而文章奇境,需要通过“状人情之变幻”来达到,这也是主张以“变”构奇境。

从具体的文章品评来看,明清以来的文章批评强调以“变”构奇境。比如,《孟子》长于论辩,其中有“变”。《孟子·梁惠王下》:

孟子谓齐宣王曰:“王之臣,有托其妻子于其友,而之楚游者;比其反也,则冻馁其妻子,则如之何?”王曰:“弃之。”曰:“士师不能治士,则如之何?”王曰:“已之。”曰:“四境之内不治,则如之何?”王顾左右而言他。

清代方宗诚《论文章本原》卷三评论此段说:“‘王之臣’章,亦书说体也。‘四境之内不治’是主意,却含蓄不先说出。首段起得飘忽,令王不测其意。次段从对面刺入,亦令王不测。三段忽上正面,令王无从嚲闪,亦奇幻不测。‘王顾左右而言他’,忽然放开,又令人不测。此章文境,最奇纵变化。”[10](P5669-5670)孟子要批评齐宣王治国无方,却不先说,而先从友之不可托、士师不治士说起,令齐宣王不测其意,入其瓮中,最后以“四境之内不治”批评齐宣王,以至其无言以对。方宗诚认为这种文境最是奇纵变化。《孟子》中类似之处颇多,又比如方宗诚评论《孟子·公孙丑上》:“此章至‘圣人复起,必从吾言’,意已尽矣,下复作一大翻澜,文境更阔,广引诸贤,以配前段,广引诸子,中间多少波澜,文境奇肆之至。”[10](P5673)这是以“文境奇肆”评价《孟子》波澜起伏多变。

韩愈古文有新创,《送孟东野序》用三十八个“鸣”字,参差变换,文境奇崛。唐文治《国文经纬贯通大义》评论说:“用三十八‘鸣’字,参差错落,处处变换,文境如雷电风云,一时并作,又如百川归海,万派朝宗,可谓神乎技矣。”[10](P8283)这正指出韩文“处处变换”的特点,如此则文境必奇。王葆心《古文词通义》卷六也说:“非尽百家之美不成一人之奇,非取法最高之境不能开独造之域。此惟韩退之能知之,宋以下皆不讲也。”[10](P7325)他对韩愈古文之奇境评价颇高。

苏轼的四六矫变,摆脱了隋唐五代的拘囿,开辟出了奇境。清代孙梅《四六丛话》评价说:“东坡四六,工丽绝伦中笔力矫变,有意摆落隋唐五季蹊径。以四六观之,则独辟异境;以古文观之,则故是本色,所以奇也。”[10](P4966)孙梅指出苏轼四六正是以“矫变”来“独辟异境”。

文章固然以“变”构奇境,但文章之“变”也要遵循一定的规矩。吕留良《吕晚邨先生论文汇钞》指出:“一题众拈变格,势所必至。但变而仍当于理法,正是文人弄奇,妙境无穷处,如不当于理法,虽正格无益也。”[10](P3356)文章“变”是大势所趋,文人弄奇,妙境无穷,但不能违于理法,否则无益于文章。

三、以“幻”构小说戏曲奇境

小说、戏曲这类叙事文体中的奇境,不同于诗文以抒情、议论为特点的奇境,其奇境主要通过“幻”来获得。小说是想象、虚构的产物,其特点之一就是“幻”。由“幻”而构小说奇境,这是小说创作中的常态。清代潇湘馆侍者《浇愁集自叙》说:“ 《洞冥》亦是寓言,《庄》《骚》半多托兴。非非想处,即现天宫;种种光中,别开世界。每意来而境造,当情至而文生。”[11](P199)对于小说家而言,“弹指而现化城,刻骨而摹幻相”,这是他们构造小说情景的基本能力。清代王韬《淞隐续录自序》 指出,志怪小说中的奇境幻遇,自成一世界,不必真有其事。他说:

心能入乎境之中,而超乎境之外,且能凭虚造为奇境幻遇以自娱其心。……今将于诸虫豸中,别辟一世界,构为奇境幻遇,俾传于世。非笔足以达之,实从吾一心而之所生。自来说鬼之东坡,谈狐之南董,搜神之干宝,述仙之曼卿,非必有是地有是事,悉幻焉而已矣。幻由心造,则人心为最奇也。[11](P630)

小说的文体特点之一就是“幻”,以虚构的方式可以创造小说奇境。而“幻”是人心创造的,小说奇境说到底就是人的奇情的反映。清代姬金麟《六合内外琐言序》也说:“情至生文,意来造境,问天有对,漱地成形。即此尘尘念念之因,无非怪怪奇奇之事。”[11](P171)小说奇境的生成,是小说虚构性特点的反映,更是与小说作者的奇情奇意紧密相联。

从小说评点来看,小说“奇境”往往指称异特不凡的场景,它对于小说情节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比如《三国演义》第三十五回“玄德南漳逢隐沦,单福新野遇英主”写道:“却说玄德跃马过溪,似醉如痴,想:‘此阔涧一跃而过,岂非天意!’迤逦望南漳策马而行,日将沉西。正行之间,见一牧童跨于牛背上,口吹短笛而来。”清初小说评点家毛宗岗夹评:“忽然别出奇境。”[12](P438)又比如《水浒传》第四十一回“还道村受三卷天书,宋公明遇九天玄女”写宋江返家,赵能、赵得率兵追捕宋江。

是夜,月色朦胧,路不分明,宋江只顾拣僻静小路去处走。约莫也走了一个更次,只听得背后有人发喊起来。宋江回头听时,只隔一二里路,看见一簇火把照亮,只听得叫道:“宋江休走!”宋江一头走,一面肚里寻思:“不听晁盖之言,果有今日之祸,皇天可怜,垂救宋江则个。”远远望见一个去处,只顾走。少间风扫薄云,现出那轮明月,宋江方才认得仔细,叫声苦,不知高低。看了那个去处,有名唤做还道村。[13](P774)

前写月色朦胧,路不分明,后写风扫薄云,现出明月。月暗、月明,呈现出不同的场景。明末清初文学批评家金圣叹夹批:“写得妙。月暗月明,翻入奇境。”[13](P774)

上述两例均是以虚构的奇境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而这些“奇境”并不是怪俶诡幻,它们在小说的整体结构中呈现为突然而至的平常情景,它们是因突然而“奇”,并非因诡怪而“奇”。正如清代许道基《原李耳载序》评论小说源流时所指出:“夫天下之奇,不在奇事在常事,且在常理。鲸吆鳌掷,牛魅蛇怪,为味转浅。”[11](P434)这种视“目前常事,转出奇境”为天下之至奇的观点,显然代表了明清小说批评对于奇境的基本审美趣味。当然,这种目前常事,皆是虚构的结果,它体现出虚幻而不失于艺术真实的特点。

戏曲奇境也是由“幻”而造,亦是强调幻不失真。明末清初戏曲家袁于令《焚香记序》说:

兹传之总评,惟以“真”字足以尽之耳。何也?桂英守节、王魁辞姻无论,即金垒之好色,谢妈之爱财,无一不真。所以曲尽人间世炎凉喧寂景状,令周郎掩泣,而童叟村媪亦从而和之,良有以已。然又有几段奇境,不可不知。其始也,落魄莱城,遇风鉴操斧,一奇也;及所联之配,又属青楼,青楼而复出于闺帏,又一奇也。新婚设誓,奇矣;而金垒套书,致两人生而死,死而生,复有虚讣之传,愈出愈奇。悲欢杳见,离合环生。读至卷尽,如长江怒涛,上涌下溜,突兀起伏,不可测识,真文情之极其纡曲者,可概以院本目之乎?[14](P82)

袁于令所谓戏曲之“真”即艺术真实之意。《焚香记》中,桂英守节、王魁辞姻、金垒好色、谢妈爱财,这些情节都是提炼人世间存在的事件并经过艺术加工而成。《焚香记》有四段奇境:一是落魄莱城,遇风鉴操斧;二是所联之配属青楼而复出于闺帏;三是新婚设誓;四是生而死,死而生。这四段奇境一方面体现出戏曲叙事的虚构性特点,另一方面又体现出戏曲结构的突转性特点。戏曲奇境纵然虚幻,然亦不失于艺术真实。

明末戏曲家王思任《西厢记序》指出了戏曲之奇对于戏曲传播的意义,所谓“事不奇不传,传其奇而词不能肖其奇,传亦不传”,又指出戏曲之奇必须达到艺术真实,虚构的事件场景,要达到“起当场之骨,一一呵活眼前”[15](P47)的效果,才能真正传之后世。这需要戏曲家具有“无中造有”的出众艺术才能。戏曲亦是强调从目前常事,转出奇境。王思任所谓“本一常境,经之即奇”[15](P47),即是此意。朴斋主人也说:“是剧结构离奇,熔铸工炼,扫除一切窠臼,向从来作者搜寻不到处,另辟一境,可谓奇之极、新之至矣!然其所谓奇者,皆理之极平;新者,皆事之常有。”[16](P203)家常事中有大量的戏曲素材可供参演,李渔《风筝误》之奇体现在结构上,扫除窠臼,另辟一境,并不是牛鬼蛇神之奇。

综上,明清文学批评对于诗、文、小说、戏曲的构境之途有深入探讨,概括来说,诗歌以“险”构奇境,文章以“变”构奇境,小说戏曲以“幻”构奇境。这些理论概括,体现了不同文体在构境上的迥异特点。诗歌之险要不悖于自然,文章之变要合于理法,小说戏曲之幻要不失于艺术真实。这些主张又反映出明清文学批评在构境上的独特审美趣味,其中所揭示的规律性、真理性的内涵,具有超越时代的普适性,对于今天的文学构境而言,依然具有理论生命力。

[1] 皎然著,李壮鹰校注.诗式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2] 叶梦得著,逯铭昕校注.石林诗话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

[3] 冒襄.朴巢文选[M].丛书集成三编:第53册[C].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

[4] 金堡.徧行堂续集[M].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128册[C].北京:北京出版社,2000.

[5] 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C].北京:中华书局,1983.

[6] 法式善著,张寅彭等编校.梧门诗话合校[M].南京:凤凰出版社, 2005.

[7] 郭绍虞编选.清诗话续编[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8] 李日华.紫桃轩杂缀[M].上海:中央书店,1935.

[9] 瞿佑.归田诗话[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0] 王水照编.历代文话[C].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

[11] 丁锡根编著.中国历代小说序跋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12] 陈曦钟等辑校.三国演义会评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

[13] 陈曦钟等辑校.水浒传会评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

[14] 俞为民等主编.历代曲话汇编:清代编第1集[C].合肥:黄山书社,2008.

[15] 俞为民等主编.历代曲话汇编:明代编第3集[C].合肥:黄山书社,2009.

[16] 李渔.李渔全集:第4卷[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1.

责任编辑:潘文竹

The Fantastic Situation Theory in the Literary Criticism of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CHEN Yu-qiang
(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071002, China )

"Fantastic situation" was an important category comprehensively and profoundly studied in the literary criticism of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leading to the formation of literary situating theory. This criticism noticed the differences in the situating for different genres, reflecting a special sense of aesthetics. It advocated that all the changes and fantasies in the literary forms should comply with nature and reality. These viewpoints, both obeying the basic laws of literary creation and possessing theoretical applicability, can be used for reference in today's literary situating.

situating;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literary criticism; fantastic situation

I207

A

1005-7110(2015)01-0074-05

2014-11-14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古代文论‘奇’范畴及其周边问题研究”(09CZW002)、河北省高等学校青年拔尖人才计划项目(BJ2014067)的阶段性成果。

陈玉强(1974-),男,江西南昌人,河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古代文论。

猜你喜欢
奇境文学批评戏曲
瑰丽奇境
奇境军事训练营
戏曲其实真的挺帅的
倡导一种生命理想——论谢有顺的文学批评及其文学批评观
守卫冰雪奇境
用一生诠释对戏曲的爱
论戏曲批评的“非戏曲化”倾向
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自成体系的文学批评
漫游阅读奇境
回族文学批评的审视与反思——以石舒清《清水里的刀子》文学批评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