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话语权角度看待图书馆学研究成果的意义——基于《新华文摘》关注图书馆学研究成果状况的考察

2015-10-23 02:14陈业奎
图书馆 2015年11期
关键词:图书馆学学界话语权

陈业奎

(河南信阳师范学院文献信息研究所 河南信阳 464000)

如何看待学术研究成果,也就是学术评价的通俗说法。研究学术评价存在的相关问题,它的思维状况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考察依据。在思维状况众多考核因素中,思维角度所占权重很大。因而,学术评价者的思维角度是具有学术研究价值的变量。图书馆学的学术实践活动证明,学术评价思维角度的变化促进了图书馆学科的进步。话语权的创立者法国学者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指出,话语是权力,人通过话语赋予自己权力。图书馆学人要通过话语赋予自己权利。图书馆学界话语权的状况可以体现图书馆人在社会中的角色和政治经济地位。图书馆学界的诸多学术评价思维角度中,“话语权”是最活跃、最具有革命力量、最具有时代精神的思维角度之一。以它看待图书馆学研究成果,集中考察图书馆学话语权的状况,具有加强图书馆事业研究主导性和发展图书馆事业的实践意义。

1 评价图书馆学的思维角度

每个学术评价者秉承一定维度的思维方式。如同其它学科一样,图书馆学研究者学术评价的思维角度大致呈现出常态化与非常态化这两种状态。这两种状态的思维角度具有不同的学术意义。前者根植于底线思维,具有维护学科尊严的特质,即具有基础意义;后者立足于发展思维,具有与时俱进、增强学科魅力的品质,即具有发展意义。

1.1 以常态化的思维角度来看待图书馆学的发展

常态化思维角度呈多维状态。维度与目的不同,对学术发展的贡献也不尽相同。比如,图书馆学博士点的数量、发文量、引文率、学术资源配置的合理性、人民群众熟练掌握图书馆学概念的数量、图书馆学科形象代言人的数量、光明网人民网转载图书馆学家发文的数量等等就是不同的思维角度。下文分析两种具有代表性且具有重要学术意义的思维角度。

其一,学术资源配置的合理性。合理性是这种思维角度的关键词。这类思维角度的目的是,在整个学术界大环境下,引领学术管理体制的变革,引领学术界冲破体制困境和利益困境。从功利角度看,其功能为“合理配置学术资源”。比如,促使项目申报与获批、学术奖励等学术评价行为做到公平与公正。这类评价是把图书馆学与其它学科放到一个可作比较的大平台上。图书馆学科利益诉求与发展需要迫使自己不得不在这个平台上与其它学科在一起比较。这里涉及客观评价图书馆学的问题。学术成果数量“爆炸”时代的来临,伴随着学术评价时代的来临。正如经济危机时代人们渴望经济学的指导一样,身处学术评价时代的人们渴望获得意见领袖的学术思想的指导与可操作的学术评价方法。学术评价活动具有竞争性。并非人们天然需要图书馆学的指导,在这个领域,步入良性发展轨道的图书馆学才有了强大的话语权。强大话语权的表现之一是,图书馆学界在这个研究领域有诸多意见领袖。即学术界经常邀请部分图书馆学研究者“共商突破学术界冲破体制困境和利益困境的大计”,或经常领悟他们的思想,经常使用他们的技能。邱均平与叶继元等做了大量开创性的工作,他们的学术观点与方法具有影响力,体现了图书馆学的时代精神,在学界具有极强的公信力。中国重要的研究学术评价的报刊中常见叶继元等的重量级学术文章。比如叶继元在《中国社会科学报》上表达学术观点:对科研管理者来说,必须按照学术规律进行管理;对于学者而言,应遵守学术研究规范;对于学术媒体来讲,应具有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尊重知识与人才,作沟通有关各方的桥梁,提供优质成果发表的阵地,引领学术批评的前沿。[1]这类富有学术性与思想性的观点和思想受到社会科学界的重视,人民网、光明网都进行了报道。

此类科研具有可持续性。学科以及领域研究起源于问题。学术评价时代的新问题不断出现,而且引发的各种矛盾越激烈,相应问题的研究就越具有可持续性。基于数理逻辑而产生的量化工具的应用提高了学术管理的效率与可操作性,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比如,引文率、核心期刊、学术规范等是早已深入研究者人心的关键词。但是伴随的问题也不断出现,各种矛盾越来越凸显。此类学术评价活动的问题:①量化工具本身具有不合理性。任何数学公式不是自然产物而是人类的主观产物,具有把握客观事物发展规律的相对性而没有绝对性。比如,各种量化指标及其权重都是人为设计,难免差错。所有学术评价的数学公式没有例外,必须不断地验证、更新与重新设计才能适应学术评价活动的规律。②即使再正确的量化工具也存在误用、错用的问题。许多学术评价活动简单、粗俗与粗暴地应用理性工具,其产生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影响广受争议,甚至部分倍受诟病。这些学术评价活动中存在的问题并不能否定学术评价活动本身的存在与价值,反而开拓了相关研究领域的发展空间。比如,近期叶继元就文科期刊质量评价问题发表意见,在《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提出“学术期刊质量评价具有多元性与复杂性”[2]等观点。从叶先生的思想深度的变化可知,学术评价活动必将越来越多地加入了文化元素,即在不断地修正学术评价的变量与权重。这些具有影响力的观点就是此类问题不断深入研究的结果。引领现有的学术管理体制变革,当然包括图书馆学评价体制本身,仍将成为图书馆学界的常态化工作。图书馆学界努力的方向:继续开发更加合理的、科学的数学公式,不断调整各种变量的权重,继续与简单、粗暴应用数学公式的现象作斗争。

其二,引领图书馆学的范式革命。规模、系统是理论范式的关键词。从起源与发展来看,图书馆学的优良传统就是“经世致用”,就是要积极回应图书馆事业的现实问题。但图书馆学科也不能太急功近利,图书馆学的学术理想的实现不可能一蹴而就。图书馆学研究者需要有“仰望天空”的情怀,需要做好大量的学术准备工作。许多图书馆学科基础研究看似无用,与现实生活结合不太紧密,显得“玄远”,但从长远来看有“大用”、“远用”。有了扎实的基础研究,图书馆学科才有了理论品格,才能自信。许多理论研究者就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理论体系与方法论等方面做了深入的研究。图书馆学专业期刊理论版面已发表了大量相关文章,比如,图书馆学对象说的合法性等问题的探讨。这些基础理论研究成果使得图书馆学科发展获得学理支持:一方面,图书馆学科发展的信心来自于这些具有规模与系统性的基础工作。另一重要方面,图书馆学发展的动力来自于范式革命。图书馆学基础问题不断变化、丰富,并非老生常谈,而有更多的活跃因素的加入。从近期图书馆学教科书的变化可知,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教科书的规模性与系统性不可与今天图书馆学的教课书同日而语。许多基础类研究引领图书馆学的范式革命,或者引领图书馆学界“圈内革命”,也就是让图书馆学研究者“回到图书馆学”。大量的图书馆学基础研究成果来源于图书馆事业的实践,经过理论升华后又要投放到图书馆事业的实践中。投放到社会的图书馆学理论与观念需要到图书馆学界“回炉”,然后再到社会去“锻造”。这里涉及主观评价图书馆学的问题。任何学术评价体系只有做到主观与客观结合才有实践意义。图书馆学评价离不开主观评价。这种评价的目的与功能是为了促进学科内在资源的建设与发展。以王子舟先生为代表的学者发表了很多具有建设意义的学术文章。这些常态化的学术评价具有连续性、可持续性。长期来看,有了这些话语体系,图书馆学学科的合法性才能得到保证。图书馆学界做学问才有底气,别人听起来服气。做好这些常态化的学术评价,是图书馆学研究者的“底线思维”,具有基础意义。

1.2 以发展思维角度来看待图书馆学

图书馆学的基础研究不可能永远只盯住诸如“对象说”这类问题,不可能不进行思想创新。重复、简单与无休止的争论使得图书馆学研究者审美疲劳,尤其让其它专业人士索然无趣,更让青年学者远离。在当今大数据时代、智库建设时代,图书馆学研究者把绝大部分精力仍用在对象说等概念思维创新上就会失去发展机会。王子舟对“绿色图书馆、生态图书馆、智能图书馆、智慧图书馆等概念嫁接学术研究方式”进行了严肃的学术批评,指出“这种研究方式会让我们付出代价!”[3]众多的争鸣问题需要交由未来学术史给我们答案。急功近利地寻找答案,只能是研究者一厢情愿。暂时搁置争议,求大同,也是图书馆学界的宽广胸怀。非常态化的学术评价活动以研究热点问题为激活图书馆学的契机,抓住了图书馆事业发展过程中的局部热点、焦点问题,突出了图书馆学界的问题意识,凸显了图书馆学界的视角,实现了学术评价视角的成功转换,从而使得图书馆学有了显著进步。现今,图书馆学界已从庸俗与盲目的概念介绍与概念炒作时代,如炒作“信息高速公路与图书馆发展、WTO与图书馆发展,等等”,发展到理性发展时代。这种学术评价行为激励图书馆学的变革,甚至颠覆部分传统图书馆学的观念与思想,是图书馆学的“发展思维”。值得关注的是,几种促进图书馆学飞速发展的非常态化的学术评价的出现。比如,2005年以来,许多学者从“社会”角度来评价图书馆学,进而推动了许多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图书馆学理论的产生。针对“不研究观念只研究概念的图书馆学现象”,以范并思为代表的图书馆学研究者作了深刻的学术批评,进而提出并论述了“公共图书馆免费”理论。这些理论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促进了公共图书馆免费时代的开启。有学者高度评价了公共图书馆免费时代到来的意义:“从2006年杭州图书馆试点免费开放开始,继之2008年全国博物馆实施免费开放,再到2011年美术馆、图书馆、文化馆的免费开放,短短几年间,免费开放完成了从全球理念到中国实践的发展历程。这一方面有利推动了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发展与创新,开启了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普惠的‘免费时代’;另一方面也暴露出在传统文化事业向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转型过程中一些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4]近年还有很多具有社会影响力的理论与观点不断涌现。吴建中提出:“城市图书馆促进城市生命体的新陈代谢”;“图书馆是城市的第三空间”;“图书馆从提供图书,到提供信息,再到提供工具是一大进步,但今后图书馆也应将体验服务列为常规服务。”[5]吴先生的学术文章在图书馆学专业和其它专业报刊杂志上发表有图书馆建设实践意义的学术文章,代表性文章被《新华文摘》全文转摘(详见图表1),足显其社会影响力。这些理论在国家智库建设、城镇化建设、国家市政建设和布局方面具有参考价值,已实现从“自由探索”到“国家战略”质的飞跃。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张瑜以《新华文摘》作为统计材料,从“传媒角度”对图书馆学研究成果进行了分析,提出了“应提升图书馆学界话语权”[6],“思想是图书馆学界的话语权”[7]等观点。当今,以范并思、吴建中、王子舟为代表的图书馆学知名专家开启了图书馆学研究的新风气,把握住了图书馆学界学术评价的方向。

之前,学界普遍认为,“学术关注度”、“公信力”和“话语权”是具有强烈政治属性的符号,属于政治学、经济学等显学的概念范畴,尤其是在“经济学帝国主义时代”,似乎与图书馆学并无关联。现在情况也并非大为改观。资料表明:“据统计,美国《纽约时报》人文社科领域专家的出场频率前几名排序如下:经济学家、历史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人类学家和人口统计学家。”[8]这说明图书馆学在美国也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中国图书馆学的话语权处于自发状态,中国图书馆学界缺少大量的形象代言人,没有展示图书馆事业的代言魅力。多种因素促使产生这种现象,主要原因仍在于图书馆学界自身。每个学科的“火”都不是“天赋权利”,经济学的“火”也不是,而在于经济学家抓住了“经济危机提供的契机”,发展了经济学。[9]每个学科都没有发展的“豁免权”,经济学如此,图书馆学亦如此。图书馆学已经到了“增长的极限”,毫无道理。图书馆学必须发展。发展的关键是图书馆学界能否抓住机遇。当今,大多学科视社会影响力为学术生命线,重视话语权,有强烈话语权提升的意识与诉求。比如,历史学研究者左玉河认为“当代中国史学唯有勇敢地应对现实的挑战,回应现实的问题,满足现实的需求,才能无愧于这个伟大的变革时代”[10]。政治经济学研究者胡家勇提出“适应新常态、剖析新规律,是时代赋予政治经济学的新课题。”[11]政治学研究者也不时地回应现实问题,比如刘汉振回答了互联网思维是如何渗透美国大选,指出“在现今的互联网世界,许多用户买不买一样产品或服务,往往出于一种体验上的快感,而不是冷静的理性思维”[12]。文学家白桦在回答光明网记者提问时指出,“知道代替知识徒增新型文盲”。其它许多学科就如何为国家智库建设做出贡献进行了探讨。大多学科在乎“话语权”这个精神支柱。图书馆学需要发展思维,也要抓住时代给予的发展契机。

时代正在赋予图书馆学界话语权提升机遇。中国是一个文化大国。图书馆学是具有强烈文化符号意义的学科。新时代文化发展给图书馆学提供了良好的契机。新时期图书馆事业建设出现了许多新问题。这些问题需要图书馆学界研究。社会的发展更需要图书馆学界提供智力支持。图书馆学的理论与技术要不断地“刷新”。中国智库建设就要不迷信国际排名、不能照搬境外模式,更不迎合所谓的国际标准、全盘“与国际接轨”[13]。中国特色的智库建设离不开文化类人才,当然离不开图书馆学人才。随着“国家智库”这一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以话语权角度考察图书馆学研究成果更具有积极意义。时代对图书馆学界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图书馆学界需要积极投入与参与国家智库建设中去。社会需要聆听图书馆学界更多的声音。可以预测,积极投入国家智库建设是图书馆学的新常态。图书馆学科需要发展思维,图书馆学术评价思维角度就不能忘记“发展”。图书馆事业研究的主导性状况就是图书馆学界话语权状况的具体体现。图书馆学研究图书馆事业主导性强就意味着图书馆学界话语权强。

2 图书馆事业研究的主导性分析

从历史发展来看,图书馆学具有强大的图书馆事业研究的主导性,也就是话语权强大。它是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风向标与温度计。图书馆学各个分支完备,领域不断扩展,内容越来越细,新理论与新观点层出不穷,促进了人类对图书馆事业发展规律的认识。图书馆学研究者具有研究图书馆事业的学术自信。但也难免出现阶段性问题。

2.1 《新华文摘》作为考察图书馆学话语权的一个样本

用 nature,science 这两本科学杂志作为考核世界一流科研机构的显示度,不存在太多争议。[14]但大多国家坚持“文化例外”[15],从来就没有普适的人文社会科学,也没有普适的人文社会科学评价标准,也没有普适的图书馆学评价标准与角度。对于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的评价,我们不可能用国外的数据库或样本,也不可能照抄照搬国外的方法。我们应该坚持文化自信,坚持“图书馆例外”,即坚持图书馆事业的研究不同于经济学等显学的研究。

张瑜已经分析和指出《新华文摘》作为考察图书馆学的一个最好样本的原因是:《新华文摘》在社会科学界社会公信力强;《新华文摘》是中国社会科学研究的公共平台;《新华文摘》有一专栏《读书传媒》积极关注图书馆学。[16]在此,本文不再赘述。

2.2 图书馆事业研究的主导型成绩与不足

张瑜、陈业奎[17]已对《新华文摘》关注图书馆学状况做了具体分析。2014年《新华文摘》关注图书馆学的状况见表1。

2.3 图书馆学专业在某些方面研究的主导性

从张瑜、陈业奎的研究可知,2010-2013年间,陈亮的“浅阅读问题研究”、柯平的“图书馆管理、目录学的研究”突出了图书馆学专业特色,具有相关问题研究的主导性。从表1可知,2014年,胡小明的“图书馆漂流史”、程焕文的“公共图书馆”、罗雪明的“图书馆空间”、吴建中的“城市图书馆”、张怀涛的“孙犁的阅读观”、柯平的“目录学”等观点受到《新华文摘》的青睐,具有相关问题研究的主导性。《新华文摘》重点关注的图书馆学研究者有吴建中、柯平、张怀涛,等等。以上学者的观点与理论展示出图书馆学的专业特质与理论品格。

表1 2014年《新华文摘》关注图书馆学的状况

2.4 在某些方面的缺失或者重视程度不够

2.4.1 文化色彩淡化

图书馆学论文呈现出的文化色彩不浓。仔细分析《新华文摘》专栏《读书与传媒》中关于读书的文章,不难发现文化界特别是出版传媒专业人士多从人文精神这一视角来阐释“读书与传媒”,即抓住“审美诗意、道德理想、精神境界、自由想象之美”这些人文精神的“神”,目的是弘扬人文精神。比如,何健国先生的《孙中山的阅读世界》、杨杨的《幸福的书》、张永谊《读书者的心境》、余中先《法国书的中国命运》、蒋建国《阅读让梦想成真》。文化界尤其是出版传媒界与图书馆学界对读书问题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前者侧重于:版本学,比如张素政的《格林童话的版本演义》;书史,余中先《法国书的中国命运》、关永礼《清末四大藏书楼的兴衰聚散》、周少川《中国古代的私家藏书文化》。这些理论和观点给图书馆学界研究者极大的启示,其中版本学、书史等以前是图书馆学的强项,但现在不是。[18]

这种问题并非是图书馆学一门学科存在的问题。人文学科的地位在不断下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19]图书馆学并非全部是人文学科,但至少是一门人文学科味道特浓的学科。人文学科地位暂时下降,并不意味着图书馆学文化色彩淡化这一方向是正确的。文化是图书馆事业的本质属性。图书馆学文化色彩不浓,对图书馆事业规律性的把握就不到位,图书馆学科在文化建设方面的主导性就不强。

2.4.2 缺乏大量在中国社会科学界具有引领性的概念和观点

毋庸置疑,图书馆学科为人类文化奉献出很多引领性的概念,比如核心期刊、阅读疗法、引文分析,等等。但从量与质来看,与其它显学比较还有很大的差距。比如经济学的“资源配置”、政治学的“颜色革命”等等已被普通公民接受并津津乐道。实事求是地说,中国图书馆学的概念和观点在中国社会科学界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对于广大群众尤其是80后、90后的影响力和吸引力是不足的。

图书馆学科缺乏大量在中国社会科学界具有引领性的概念和观点。图书馆学科的原创性特色话语没有经常涌现。图书馆学科缺乏一套成熟、积极并为广大群众了解的话语体系。这种状况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在中国社会科学界,图书馆学界处于“学徒态势”。比如,每年图书馆界投入大量精力与物力来从事阅读经典活动,但许多单位的标语仍然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水平。在阅读经典方面,社会各界人士愿意听文化界人士的观点。许多图书馆学研究者从事的学术研究成了周文俊所担忧的狗熊掰棒子式研究。王子舟把这种“学徒态势”称为跟风现象。从外表看,图书馆学呈现松散的理论体系、概念体系。从内涵上看,移植与借鉴社会学、管理学、心理学等“显学”来研究中国图书馆事业出现的问题,是当今图书馆学的主旋律。图书馆学期刊发文阵地成了其它学科理论的校验室,而不是原创理论的诞生地。从方法论意义来看,只是不停地“证伪”,而不是“发现”,图书馆学碎片化的现状的改变。这种没有学科基础理论创新支撑的学术繁荣是虚假繁荣。其二,图书馆学界发表了很多学术论文,但图书馆元素不凸显,图书馆学元素只处在潜在与隐形状态。本来其它学科的话语体系应是“外壳”,应为我所用,但图书馆学界发表的论文中主体元素却不是图书馆。

2.4.3 高质量的学术成果难以转化为舆论资源

学术平台功用大致可分:重点满足于学术体制的需要;服务于社会,为相关部门制定政策服务。前者主要为学术期刊,后者主要为研究报告、调查报告。图书馆学成果重点还在于满足学术体制的需要,但服务于社会的功能没有大力发挥出来。

高质量的学术成果难以转化为舆论资源的表现为:其一,图书馆学界处于封闭性研究的现状。当前图书馆学界封闭性研究的现状为:缺乏国际视野,停留于“小众学术”,学术观点无法有效地走进“大众视野”。总体来看,被关注的研究成果较少。社会对图书馆事业的理解存在偏差。图书馆学理论与成果的验证空间不能有效拓展,图书馆学成果需要重新审视与验证。国家智库中图书馆学可操作成果不多。图书馆学的理论成果转换为公共政策数量较少。话语体系转换不成功。马克思曾经说过:“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图书馆学大量的理论与观点还没有足够说服人民群众。列宁曾经说过:“真理是很朴实的。”我们决不能将这类“接地气”的朴实话语,简单地同无学理性划等号,而应该把包含在其中的哲理内涵揭示出来。在这方面,我们做得不够不好。其二,不能有效地吸引其它学科参与图书馆学与图书馆事业研究中。图书馆学展现出的是交叉学科风貌,但研究主体不是图书馆事业。图书馆事业出现的问题是问题集,具有能够吸引其它学科参与的魅力。

3 努力提升图书馆学界的话语权,加强图书馆事业研究的主导性

真理向前跨一步,就是谬误。以话语权角度看待图书馆学研究成果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图书馆学界获得更多的话语权,是为了加强图书馆事业研究的主导性,而不是否定图书馆学界;目的是让图书馆学界话语权意识内化于心,认识到图书馆学话语体系建设的艰巨性,尤其在价值表达、思想影响和传播方面等几个方面得努力点。

3.1 鲜明的科学理论品格才能使得图书馆学界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社会需要图书馆学界提供鲜明的视野,而不是人云亦云。交叉科学并非没有主旋律,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主体应该是图书馆事业。鲜明的科学理论品格才能使得图书馆学界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大数据时代,图书馆学不可坐冷板凳,

应有话语权的意识。话语权的提升要有对策。

3.2 努力回应人民群众迫切关心的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问题

图书馆学界应努力呈现有关图书馆事业研究的“图书馆学界的声音”。对图书馆事业问题研究的成果,图书馆学界不仅“愿意讲”,还要有足够的学术魅力让其他专业人士“愿意听”,也就是讲得受听。图书馆事业建设既要加强“硬实力”,更要加强图书馆事业的“软实力”。从问题意识与实践经验来看,图书馆学界最具有图书馆事业问题研究的发言权。只要我们努力研究人民群众迫切关心的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问题,图书馆学科在有关图书馆事业方面发言的权重不断加大,图书馆学学科在社会责任的担当、道义感召力和思想穿透力等方面才能展示学科魅力。

(来稿时间:2015年5月)

1.唐红丽.学术成果问题根源于“评价体系”.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11-07(1)

2.叶继元.学术期刊质量评价具有多元性与复杂性.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2):182

3.王子舟等.方法根植于精神与素养——图书馆学研究方法问题三人谈.图书馆,2014(4):1-7

4.胡智锋,杨乘虎.免费开放: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发展与创新.清华大学学报,2013(1):136

5.吴建中.城市图书馆的挑战、创新与未来.解放日报,2014-03-08(7)

6.张瑜.走出图书馆学界话语权提升的困境.新世纪图书馆, 2013(9):3-5

7.张瑜.思想是图书馆学界的话语权.图书馆杂志, 2013(8):23-25

8,9.张小溪.经济学家缘何受宠?.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03-09(3)

10.左玉河.经世致用——当代史学须努力回应现实问题.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04-08(6)

11.胡家勇.建构基于创新实践的政治经济学.人民日报,2015-04-13(14)

12.刘汉振.互联网思维渗透美国大选.广州日报,2015-04-14(2)

13.霍文琦.中国特色智库建设要“目中有人”.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03-13(1)

14.从SCINECE和NATURE看世界一流科研机构显示度.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5(3):152

15.何农.从法国到欧洲的“文化例外”.光明日报,2013-12-05(8)

16.张瑜.图书馆学界自身存在问题分析——基于《新华文摘》的视角.图书馆建设,2014(5):11-16

17.张瑜, 陈业奎.应重视《新华文摘》在宣传图书馆学思想和理论方面的作用.新世纪图书馆,2014(5):5-9

18.张瑜.2011年度《新华文摘》对图书馆事业的关注点及启示.新世纪图书馆,2012(5):84-87

19.张慧.人文学科走入穷途末路?.青年参考, 2014-07-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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