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诗人”里尔克《马尔特手记》中的幽灵世界

2016-03-18 10:23林奕锋
关键词:里尔克

陈 芸,林奕锋

(1.浙江外国语学院中文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23;2.安庆师范学院党委宣传部, 安徽 安庆 246133)



“天使诗人”里尔克《马尔特手记》中的幽灵世界

陈芸1,林奕锋2

(1.浙江外国语学院中文学院,浙江杭州310023;2.安庆师范学院党委宣传部,安徽安庆246133)

摘要:“天使诗人”里尔克的精神自传体小说《马尔特手记》营造了一个充满幽灵、生者与死者共居的童年世界,揭示出马尔特恐惧与兴奋并存的心理经验。在这复杂的情感背后,蕴含着他试图将无法言说的幽灵经历转化为语言的努力,以及他在语言和现实间寻找家园而不得的挣扎痛苦。从“幽灵”与《杜伊诺哀歌》中“天使”形象的相似性,可以探寻里尔克诗学思想的发展的重要脉络。

关键词:里尔克;《马尔特手记》;天使诗人;《杜伊诺哀歌》

作为西方20世纪最伟大的抒情诗,《杜伊诺哀歌》(Duineser Elegien)(之后简称为《哀歌》),在西方诗学史上居于举足轻重的地位。作品蕴含的大量“天使”意象,令人印象深刻,作者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也因此被誉为天使诗人、天使博士。里尔克的另一部力作《马尔特手记》(Die Aufzeichnungen des Malte Laurids Brigge)(之后简称为《手记》),讲述了一位渴望成为诗人的丹麦青年马尔特独自来到巴黎生活的故事。它被视为里尔克的半自传体小说,带着诗人最为深刻的生命印迹,最能体现里尔克诗学思想的发展脉络。

若将《手记》与《哀歌》并置,将会发现,里尔克这位“天使诗人”在《手记》中居然营造了一个充满幽灵、生者与死者共居的童年世界。目前,尚未出现专门围绕《手记》小说中的幽灵主题展开的研究文章。本文试图打通《手记》与《哀歌》的边界,一方面通过文本细读,展示里尔克笔下的“幽灵世界”在《手记》中的作用,更为细致地点出幽暗经验的意义所在;另一方面从《手记》过渡到《哀歌》,揭示“幽灵”与“天使”的相似性,探究里尔克诗学思想发展的重要脉络。

一、童年回忆中的“幽灵”亲属

在《手记》中,里尔克对于鬼魂世界的表现植根于古典世界与现代社会的对比之上,通过对丹麦青年马尔特到巴黎的旅行,将他儿时的回忆与现实重叠碰撞在一起。作品首先为读者呈现了一个幽灵家族,幽灵无处不在地出现在马尔特的家族亲友中。其中包括马尔特的堂姨克里斯蒂娜·布莱、表兄弟艾里克、姐姐英格褒。

第十五小节,马尔特回忆在父亲的带领下拜访外祖父家乌尔涅克罗斯特古堡。马尔特描绘了一幅家庭画面:古怪严肃的外祖父、热衷炼金术和尸体解剖的舅舅、饶舌的堂姨玛蒂尔德·布莱小姐、只有一只眼睛可以转动的表兄弟艾里克。在晚宴中,一位纤弱、身穿浅灰色衣服的女士旁若无人地飘过餐桌。父亲面如死灰地要向她走去,外祖父却抓住父亲的手臂,责备父亲太急躁,没有礼貌。这位叫克里斯蒂娜·布莱的女士并不是贼,而是“一个绝对有权力住在这里的人”[2]40。而实际情况是,她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克里斯蒂娜真的死了吗?如果她已经死了,按照家庭的习俗,死者的画像应该摆在走廊中。在一个夜里,马尔特独自去看时,却没找到她的画像。失望之余,马尔特却遇到了表兄弟艾里克。艾里克大笑之后,告诉马尔特,克里斯蒂娜也在寻找自己的画像,因为她想看看自己,而艾里克最后给克里斯蒂娜的是一面镜子。走廊中缺乏她的画像,说明她的存在极为暧昧,死无法确定,生也同样无法确定。“画像”是通过画师的眼睛和手,将一个人的肖像临摹下来,又通过了家族的认可,才陈列在长廊之中,成为家族的共同记忆和纪念。画像本身经过双重确定,具有合法的身份,它证明了一个人的存在,也证明了一个人的死亡,使得一个人的身份、出生年代及在家族中地位标示得清清楚楚。但作为画像补充物的“镜子”显然没有这些确认性,它最多只能显出所照之物此时的“像”,没有身份,没有时间,没有归属。

与此同时,艾里克也成了一个谜。他敢于半夜和克里斯蒂娜一起去看画像,几乎成了鬼魂的同伴。艾里克的画像是这个长廊里的最后一张,这意味着这个家族也到此为止。然而他到底是谁,却始终未给出一个答案。因为据说叫这个名字的男孩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从某种意义上说,艾里克比克里斯蒂娜还更加神秘,他虽然有一个实在的肉身,却没有过去和未来。

早夭的姐姐英格褒的故事也带有相似的诡异性。在英格褒的葬礼之后,一家人像过去那样喝着茶,邮差送来了邮件。过去都是英格褒负责拿信的,这时她似乎又真的回来了。小狗像惯常那样迎着她跑了过去,“绕着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跳来跳去,接着,它又腾起前腿,搭在她身上,往上够着去舔她。我们都听见它欢快的叫声;与此同时,它以迅速而连续的动作向上跳跃了几次”[2]102。但是突然传来一声吼叫,“它以不习惯的笨拙跑了回来,摊开四肢趴在我们身边,趴得异乎寻常的平直,再也不动弹一声”[2]103。英格褒是否又回来了,成了“不在之在”,还是成了幽灵?小狗的反应好像她依然存在一样。相形之下,家人们也直觉地感到英格褒回来了,然而这种返回没有让大家喜悦,反而带来了不安。在这一点上,英格褒更接近于克里斯蒂娜的存在方式。作为幽灵,她们成了处于“在场与不在场、实在性与非实在性、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存在。

二、幽灵经验的难以言说性

另外两个与鬼魂相关的故事——“手”和“房子”,则进一步超出了马尔特可以理解的范围,以更为诡异和破碎的方式让马尔特惊恐不已,使他开始确信鬼魂的存在。

第二十九节,马尔特亲眼见到了“那只手”。一个冬夜,马尔特和女家庭教师一起在家里画画,不小心蜡笔滑落到桌底,马尔特趴下找笔,突然一只大大的、瘦得出奇的手从墙壁那边向他伸了过来,他被吓坏了。家庭教师看到马尔特的变化,努力叫喊、摇晃他。马尔特试图讲述刚才的一幕,却发现根本无法用别人可以理解的方式表达。那可能是太过年幼而不具备表达能力所致,更可能是马尔特感到脑子里无法蹦出某种语词表达所见之物。从那时起,马尔特知道“某种东西进入了我的生活,我的与众不同的生活,那当然只是一种想象。那种生活,我必须独自去承受。永远,永远”。这使得马尔特从小“内心就有一种沉重而忧郁的自豪”,“想象着自己藏着许多秘密,却始终保持缄默,到处漫游的情景”[2]108。

马尔特试图去表达,试图向成人世界谋取一个解释,但这种解释在他看来,有时又是不需要的,他所要的是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只神秘之手给马尔特带来了恐惧,更带来一份诱人的礼物。这种礼物便是试图去表述那些无法表述之事的“冲动”,这是一种属于孩童的“想象”,也使他具有与众不同的生活,进而确定了他独特的身份。

另一件恐怖之事发生在第四十二节。马尔特一家一起拜访朋友舒林家。舒林家的古老城堡曾被大火烧毁,然而马尔特和母亲都认为那所被烧毁的房子依然在,马尔特再三表示要去寻找那所房子,而大家都嘲笑他。在又说又笑中,突然舒林伯爵夫人好像闻到了什么东西,他们弯着腰,寻找那“根本看不见的东西”,“那个东西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更强大,可怕”[2]163。 这所处于“在”与“不在”的房子,再次成了困扰马尔特的“处所”。当唯有马尔特和母亲感到它存在的时候,它并不让人恐惧,只是作为原来房子的一部分存在着。但当所有的人感到它再次回来,它在燃烧时,恐惧传遍了每一个人。而此时,在马尔特看来,它其实已经消失了。这时,恐惧在这所房子开始游动,马尔特外祖父家那种巴洛克式的幽暗、压抑转向了朋友家的城堡,这暗示着贵族们的心理崩溃也是一个逐渐扩散的过程。

探究4 再将点D的范围作进一步的推广:对于抛物线外任意点D,是否有类似的结论成立?原题中的其他条件是否也要变化?原题中点A,B是过点M作x轴的垂线分别与直线OP,ON的交点,与x轴垂直的直线也可以看作是与y轴平行的直线.从抛物线的角度来看,y轴是切线,O是切点,所以当点D推广时,过点D作抛物线的两条切线,点A,B是过点M作与一条切线平行的直线分别与直线QP,QN的交点,A还是线段BM的中点吗?

值得注意的是,在叙述这两个故事的时候,文中大量出现erschrak (惊吓)、schrecklich(可怖)、 Angst(恐惧)、fürchterlich(害怕)等词。这些词给这两则故事增添了不少惊恐色彩,其中的诡异之处便在于“物象”和“气味”的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它们的无法言说性给马尔特带来了强烈的个体体验,使得他与旁人截然分开,恐惧成了马尔特最为重要的生存体验。

弗洛伊德在《论神秘和令人恐怖的东西》(Das Unheimliche,1919)[3]270中曾解释过恐惧背后的心理机制。人们之所以恐惧,其一,来自对死亡的原始恐惧;其二,古老的信仰认为,死去的人成了生者的敌人,总是寻找机会把生者带入死亡。人们恐惧的根源在于害怕死亡,这种心理与害怕癫痫和疯病同出一辙,最根本的原因都在于人们恐惧自己身体内也存有这样的力量[3]290-291。 马尔特的恐惧也是如此,既害怕死亡,又害怕被拉入死亡之中。当然,这种由鬼魂带来的恐惧,其实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超出语言表达的经验的奇特性”[1]131,这种经验正是马尔特一直寻求和试图理解的。当马尔特提出“诗是经验”的主张时,他回到童年的记忆之中,正是试图将这些经历的“幽灵经验”转化为诗歌,但其中的悖论是幽灵经验超出了语言,语言本身难以承担。

而另一方面,恐惧也揭示出“他者的神秘在我们内心所产生的分裂,以及自我本身的幽灵性含义”[1]131。克里斯蒂娜飘来飘去的身影也许蕴含着关于这个家族女性的命运,暗示着她生前也许受过什么屈辱,或者将无法言说的秘密带入了坟茔。而她去找自己的画像的举动,又和渴望认识自己、不断漂泊的马尔特异常相似。由此,马尔特自身的幽灵性也呼之欲出,鬼魂与马尔特最大的相似性在于:没有身份,没有归属,永远漫游。换言之,若说“鬼魂作为共时的能指,在生者的世界上可怕地呈现为不稳定的纯粹能指,一个永远漫游的历时能指”[4],那么,永远漫游的马尔特同样具有了鬼魂的特征:与鬼魂失去了肉身的居所,失去了肉体相似,马尔特失去了现实的居所,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地方,马尔特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Umheimlich)。在德语的语词中,“神秘”、“可怕”与“无家可归”正是一个词。正如恩格尔(Manfred Engel)所言,这种恐惧的根源在于“马尔特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巴黎这样的现代大都市,个体消融在其中,成为大众化商品,更意识到因为失去童年的贵族身份,他在巴黎没有任何身份地位,没有可以归属的阶层。面对全新、陌生的环境,他完全失去了面对的能力,在地理上、文化上、语言上完全陌生,没有朋友和熟人,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5]。

三、“无家可归”的幽灵与天使

《手记》中并没有直接交代马尔特为何来到巴黎,其实,这背后暗藏着某种辉煌与苦涩并存的理想主义。一方面是文学青年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渴望到文学圣地巴黎去朝圣;一方面也是作为没落的贵族一点点地失去祖业,被迫离家。在这种心理状况之下,马尔特对于童年、家乡的回忆,显得尤为重要。马尔特的回忆带有双重意义:首先,他试图从过往的经历中提取“诗”,将记忆、经验转化为真正的“诗歌”,建构“语言之家”[6]79;其次,他在现实中感到恐惧,试图从回忆中寻找避难所,寻找安慰和家园。

但这两条回家之旅都充满了曲折。前者反映在马尔特有时很自信地能感到自己的进步,有时却多次表示自己不会讲故事,对于叙述没有信心。后者则体现在马尔特从未想到在回忆中安慰和恐惧是并存的,到了最后,自己都分不清是现实诱发了回忆的恐惧,还是回忆中深藏的恐惧被现实重新翻动出来[6]77。故而,马尔特的童年回忆充满了复杂的双重性:那个充满鬼魂的古老的府邸,其实还是一个“家”,给他提供安顿的处所。相对于巴黎时期的暂居旅馆,它提供了更多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马尔特面对那些鬼魂时,同样蕴含着双重感情。一方面是恐惧,它使得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马尔特胆小怯懦,对鬼魂的恐惧使得原来的“家”让人难以忍受,使得他不得不离开。但另一方面,马尔特对于克里斯蒂娜、艾里克、英格褒的回忆仍带有淡淡的温情和暖意,毕竟,那些鬼也是“家鬼”,与马尔特带有血缘之亲,他始终能察觉彼此的相似性,并试图与他们建立隐秘的联系。马尔特真正害怕的是“那只手”和“燃烧的房子”,即使对于后者,在恐惧背后也深藏着某种隐秘的自豪和狂喜。

这种体验也是作者里尔克的体验,所以,从《手记》的幽灵世界出发观照《哀歌》,《哀歌》中的“天使”便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究竟有谁在天使的阵营倾听,倘若我呼唤?

甚至设想,一位天使突然攫住我的心:

他更强悍的存在令我晕厥,因为美无非是

可怕之物的开端,我们尚可承受,

我们如此欣赏它,因为它泰然自若,

不屑于毁灭我们。每一位天使都是可怕的。

所以我抑制自己,咽下阴暗悲泣的召唤。[7]

第一首哀歌中歌颂的“天使”,便是这样“可怕之物”、“可怕的” (schrecklich)的存在。里尔克以“可怕”来定义“天使”,着实令人费解。但若回到了《手记》中的“幽灵”,就会发现,幽灵与天使是何等相似。作为异质性的他者,“幽灵”和“天使” 都试图与人发生某种神秘性的关联。它们与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们都是精神性存在,不需要肉身。由此,一方面它们比人更为自由,可以随处漫游;另一方面,它们也成了“无家可归”的存在。也正是在这一点上,“幽灵”与“天使”成为“恐惧”本身。

哲学家伽达默尔对《哀歌》的诠释中,也注意到《手记》的恐惧经验呼应着哀歌[8]。在他看来,在《手记》中,诗人在黑夜里对夜的恐惧和痛苦被转换内化,痛苦成了人的内在属性,痛苦具有一个内在空间。而《哀歌》的诗人进一步将这种痛苦和恐惧美化升华了。在诗人的想象王国中,无论是哀怨女神还是天使,都一起参与了他的痛苦和恐惧,因此,“黑暗”、“眼泪”、“历尽忧患的黑夜”具有另一种奇异的光彩。原本出现在《手记》中的“暗”到了《哀歌》中变成了“光”,“恐惧”成了“美”。《哀歌》中的“天使”与基督教传统中的“天使”意象存在巨大的差异之一,便是天使成了“美”与“恐惧”并存的“他者”,成了“幽灵”的替代者。

进而言之,这里面隐藏着里尔克对于幽灵鬼魂、天使的尊重和含蓄的赞美,隐藏着对于“祛魅”之后的现代世界的理性至上的略微嘲讽,隐藏着对于昏暗世界中“神性之光”踪迹的追寻。即在此幽灵、天使世界之中固然有恐惧,但这种恐惧之中又隐藏着神圣感。

综前所述,通过对《手记》中“幽灵”意象的分析,能够更深入地看到里尔克对恐惧、无家可归和无法言说性的勾连,这些文本中的关键词正是通过幽灵故事的讲述被步步展开的。因为在巴黎的孤独受挫使得马尔特需要通过回忆童年来寻找安慰,需要通过将自己特有的“幽灵经验”进行诗歌创作,但是“幽灵经验”本身的不可言说性使得他无法顺利地转化成诗歌,在现实生活中再次陷入了更深的恐惧。相对于主人公马尔特的失败,小说的作者里尔克却通过写作,艰难地实现超越,将“幽灵”经验背后的“恐惧”与“兴奋”、“无家可归”、对“神性之光的追寻”,进一步发展转化为《哀歌》中“天使”形象。

参考文献:

[1]安德鲁·本尼特,尼古拉·罗伊尔.关键词:文学、批评与理论导论[M].汪正龙,李永新,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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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Manfred ENGEL M. Weder Seiende noch Schauspide Zum Subjektivitätsentwurf in Rilkes Aufzeichnungen des Malte Laurids Brigge[M]//Rilke Heute: der Ort des Dichters in der Moderne.Frankfurt: Suhrkamp,1997:181-200.

[6]Andreas HUYSSEN A.The Notebook of Malte Laurids Brigge[M]//Cambridge Companion to Rilke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

[7]里尔克,勒塞,等.杜伊诺哀歌与现代基督教思想[M].林克,译.上海:三联书店,1997:22.

[8]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里尔克“杜伊诺哀歌”中神秘性制作的回转[M].吴建广,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281.

责任编校:汪长林

中图分类号:I521.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730(2016)02-0029-04

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6.02.006

作者简介:陈芸,女,广东潮州人,浙江外国语学院讲师,文学博士;林奕锋,男,福建龙岩人,安庆师范学院党委宣传部编辑。

基金项目:浙江省社科规划项目“里尔克《杜伊诺哀歌》:爱欲的诗学”(16NDJC271YB)。

收稿日期:2015-12-21

网络出版时间:2016-04-26 14:54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60426.1454.00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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