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多寂寞 患难之后见真情
——从英雄人物解读《暴风雨》中的和解

2016-07-12 10:52牛得芳四川外国语大学成都400031
名作欣赏 2016年12期
关键词:普洛斯哈姆那不勒斯

⊙牛得芳[四川外国语大学,成都 400031]



自古英雄多寂寞患难之后见真情
——从英雄人物解读《暴风雨》中的和解

⊙牛得芳[四川外国语大学,成都400031]

摘要:《暴风雨》是莎士比亚最后时期的一部作品,有一种“和解”的意味。然而,将这一情感与作者的家庭遭遇的不幸,如莎士比亚儿子哈姆奈特之死联系起来的研究却很少。该论题通过分析前人对莎士比亚生平的研究,发现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肉体及精神上造成了极大的创伤,进而联系到对其后期作品的影响。《暴风雨》就是其中之一。该论题以《暴风雨》为例,首先对英雄人物普洛斯彼罗在给予真实女儿米丽达及精神上的女儿爱丽儿自由的过程中饱受肉体与精神上的折磨,最终从女儿获得自由中获得自由进行分析,得出莎士比亚自身经受儿子之死时肉体与精神上所受的创伤,以及作者想要获得精神上解放的渴望。其次对那不勒斯王对儿子之死的悲痛欲绝以至结束生命的悔恨,到儿子出现惊叹之情当面请求宽恕进而获得了内心平静的王者形象进行分析,表明莎士比亚本人渴望得到儿子宽恕从而获得内心的解放。

关键词:《暴风雨》莎士比亚普洛斯彼罗那不勒斯王和解

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作品中有关家庭的描写随处可见,不论是在历史剧、喜剧、悲喜剧,或是在传奇剧中。的确,一些评论家认为:“莎士比亚作品中有关家庭关系的内容占戏剧内容的三分之二。”还有一些专家指出:“家庭这一主题是整个莎士比亚经典作品中最基本的内容。”《暴风雨》中同样不乏家庭内容的描写。《暴风雨》主要描写了英雄的普洛斯彼罗被弟弟安东尼奥和那不勒斯王合手赶出米兰之后,和女儿米丽达乘风破浪乘船来到岛上相依为命。普洛斯彼罗施法使篡位者安东尼奥、阴谋家那不勒斯王阿隆佐一行乘坐的航船在波涛翻滚的大海中颠簸,使那不勒斯王经受失去儿子的悲痛之后,最后将女儿许配给那不勒斯王子,并且再次出现在那不勒斯王面前大团圆的结局。该剧本写于莎士比亚儿子去世之后,我们不能忽略这一事件对莎士比亚戏剧创作造成的影响。该论题以此为出发点,通过对《暴风雨》中普洛斯彼罗和女儿的和解,以及那不勒斯王和儿子的和解进行探究,试图找寻莎士比亚儿子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复归于冲淡平和之境的影响。

一、自古英雄多寂寞 患难之后见真情

对莎士比亚生平进行研究的论著和文章无数,然而将哈姆奈特之死与莎士比亚作品进行对比分析的学者却屈指可数。西森(Sisson)认为:“似乎1607年莎士比亚弟弟埃德蒙之死使莎士比亚变得愤怒。1608年莎士比亚母亲之死又使他变得温和。因此,家庭成员的死亡对莎士比亚的影响各异。”三年后,钱伯斯(R.W.Chambers)通过解读《一报还一报》对西森提出的问题进行进一步的评价。钱伯斯指出莎士比亚生平记录中相比母亲之死而言另一件令人感到尴尬的事件更加促生了莎士比亚后期传奇剧的诞生。钱伯斯指出:“出身资产阶级家庭,拥有获得高贵地位的雄心,他已经重振家业正要实现他的雄心报复时,1596年,他遭受了我能想象落到哪个人头上都可谓最大的打击,他唯一的儿子哈姆奈特的去世。”钱伯斯指出:“我们都知道,在他儿子去世后的三到四年内,莎士比亚创作了最令人感到开心的作品,他创造了福斯塔夫、哈儿王子、国王亨利五氏、碧翠丝和班狄克、罗瑟琳和奥兰多等人物。然后,又有维奥拉、托比班狄克先生和班狄克夫人。”从中我们似乎可以莎士比亚不易受个人不幸而陷入悲伤和沮丧之中。钱伯斯进一步认为:“我们可以将莎士比亚比作沃尔特·司各特之类的男人——即便遭受情感重创和经济上极度的拮据,依旧坚持与生活作战坚持写作。”钱伯斯的研究对莎士比亚在后期创作中是否受到影响没有做出深入的研究。

当然也有评论家反对将作家生平和作品结合起来进行解读。舍恩鲍姆(S. Schoenbaum)就是其中之一。他就莎士比亚的生平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始终坚持从作家生平这一角度去解读作品和从作品来体察作家的生平是荒唐的。对此,传记作家帕克·霍南(Park Honan)和巴尔伯(C.L.Barber)却不加认同。霍南比舍恩鲍姆更加肯定了作家生平和文本阐释之间的关系。霍南用他广博的知识探究得出:“莎士比亚戏剧中明显使用了他记忆所知道的场所,他对多变戏剧条件和他作品中内含批评的反思……他对历史及来源的各种态度,以及他对生命乐趣的深入的探讨。”然而,巴尔伯认为:“莎士比亚与日俱增地努力建构作品及诗歌和作家的关系,从而有利于读者更好地理解作者的性格。”这两位评论家似乎更加接近我们常人的思维,认为莎士比亚作品中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产生的影响。

近来,麦克迪(Harold McCurdy)研究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创作影响在莎士比亚作品中的体现。他的研究指出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的创作的影响体现在历史剧《约翰王》和《第十二夜》中。进而指出莎士比亚对《约翰王》中阿瑟之死及《冬天的故事》中马米留斯之死所流露出的愧疚之情。麦克迪得出:“从这些事实当中我们可以确定莎士比亚对其儿子相当重视,在某种程度上认为他应该为儿子之死负责。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觉,一个明显的原因就是莎士比亚常年不在家,在儿子去世时也不在身边,不论是有意或是无意情感上忽略了家人。”麦克迪的研究为我们研究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创作的影响做了典范。

如果按照钱伯斯所认为的,哈姆奈特的去世促使莎士比亚写戏剧是无稽之谈的话,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顺理推断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后期作品有影响呢?即使莎士比亚生命鼎盛,对儿子之死完全不受任何影响是绝对不符合常理的。《暴风雨》中普洛斯彼罗,多次提到自己是个可怜的人,“书斋便是我广大的公国”,这不得不使我们联想到莎士比亚的孤独感。如果哈姆奈特之死对莎士比亚个人生活造成深刻影响的话,其影响在他的戏剧中一定也会得到呈现。坎贝尔(Campbell)给《暴风雨》以极端的象征主义解读,他认为:“莎士比亚,好像是觉得这是最后一剧了,好像是触动灵机要描写自己,于是把戏里的英雄写成为一个自然的庄严的和善的魔术家,能从海底唤起精灵,能用极简易的方术役使他们。”基于以上学者的研究,该论题以《暴风雨》为例,通过研究普洛斯彼罗对真实女儿米丽达及精神上的女儿爱丽儿的妥协,从而由一个专制的父亲形象转变为一个毫无法术的只剩微弱力量的孤独老者,进而获得了自由的父亲形象,以及那不勒斯王对儿子之死的悲痛欲绝以至结束生命的悔恨,到儿子出现惊叹之情当面请求宽恕进而内心获得了平静的王者形象,表明莎士比亚本人作为一个老人阅世已深,已经磨灭了轻浮凌厉之气,复归于冲淡平和之境。

二、《暴风雨》中英雄人物的落幕

正如哈利斯(Frank Harris)公然所说的那样:“我们从普洛斯彼罗所得到的莎士比亚画像,是惊人的真实而巧妙。”莎士比亚正是借助魔法的力量将患难之后自己对骨肉亲情的珍视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我们眼前。那不勒斯王对儿子之死的悲痛欲绝以至结束生命的悔恨,到儿子出现惊叹之情当面请求宽恕进而内心获得了平静的转变,表明莎士比亚本人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之死的愧疚之情。

1.普洛斯彼罗和女儿的和解

在《暴风雨》中普洛斯彼罗身边最亲密的两个人是米丽达和爱丽儿。普洛斯彼罗将米丽达看作自己肉体上的骨肉,同时把爱丽儿看作是精神上的骨肉。普洛斯彼罗试图通过魔法将米丽达和爱丽儿进行压制,以延长失去她们的时间。然而,随着米丽达和爱丽儿不断反抗,普洛斯彼罗最终不得不将魔法全部抛弃,实现女儿与王子腓迪南的结合,并且给了爱丽儿自由而变得更有人情味。其中蕴含了尽管作者此时声名远扬,哈姆奈特之死对作者精神和肉体上仍然造成了极大的创伤。然而,正如尼尔(Neill)指出:“普洛斯彼罗通过补偿过去来试图达成和解而非复仇。”第五幕中,普洛斯彼罗对那不勒斯王阿隆佐说:“让我们不要把过去的不幸重压在我们的记忆上。”从中我们可以得知莎士比亚面对儿子之死的豁达。詹姆斯(MaxH.James)在研究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指出:“和莎士比亚大多数其他作品一样……家人对于他们的孩子给予了一些感情,然而父母亲都不能跟各自的孩子进行很好的交流。”《暴风雨》中的主人公同样经历了从冲突到和解的过程。

从第一幕开始,普洛斯彼罗在魔法的庇护下不带一丝感情,而且影响了他的语言、性格和行为,这些表现为他与女儿米丽达之间本就存在着距离感。如普洛斯彼罗对米丽达说:“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来。”当米丽达对于父亲的提问是否记得怎样到达这个岛上时无从记起时,他们之间的距离被再一次拉开。普洛斯彼罗说:“你的父亲是米兰的公爵,并且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国君。”普洛斯彼罗为了使女儿一心关注自己而不关注其他,他反复说:“你在不在听我?”“你不在听吗?”“你在不在听我?”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普洛斯彼罗的一种专制。然而当米兰达被父亲的讲述吸引而追问“那时你是怎样受我的烦累呢”时,普洛斯彼罗回答:“啊,你是个小天使,幸亏有你我才不致绝望而死!”此时我们可以感受到孤独的普洛斯彼罗对女儿的依恋之情。然而,善良的米丽达不能不为暴风雨中船上人们的安危着想,持续要求普洛斯彼罗进行解救,普洛斯彼罗自知和解之后就是失去女儿的结果,故而施法使米丽达昏睡过去。之后他用法力将精神上的女儿的爱丽儿招来。爱丽儿一见到普洛斯彼罗,便尊称他为尊贵的主人!当普洛斯彼罗确认爱丽儿完全按照他的命令指挥那场风波后,便像夸奖女儿似的说:“我能干的精灵!”然而当爱丽儿询问自己自由的期限时,普洛斯彼罗冷漠的一面又表现出来:“在期限未满之前吗?别再说了吧!”同样和制服米丽达疑问的办法一样为了转移爱丽儿的视线,普洛斯彼罗开始通过回忆怎样帮助其脱险使爱丽儿再次臣服在他的脚下。并且允诺:“好吧,你如果好好办事,两天之后我就释放你。”就在这两天之内,普洛斯彼罗不仅承受着与女儿分离的悲痛,同时也忍受着女儿的误解。普洛斯彼罗施法使米丽达苏醒过来并且与腓迪南相见。米丽达一见到腓迪南就认为他是一个精灵,甚至是一个神。普洛斯彼罗认为:“这正是我心中所愿望的。”并且再次允诺爱丽儿在两天之内恢复她的自由。如果此处看不出普洛斯彼罗实际上也是对米丽达的允诺的话,从“才第一次见面……可爱的爱丽儿!为着这我要使你自由”可以看出普洛斯彼罗要给予米丽达的自由。但是他因为害怕腓迪南太容易获得米丽达会使腓迪南看不起米丽达,而再次回到那个让米丽达感到暴戾的父亲形象,甚至对米丽达说:“再多嘴,我不恨你也要骂你了”,直到第三幕腓迪南对米丽达的真情打动了普洛斯彼罗。对于米丽达违背他的叮嘱把名字告诉了腓迪南的事件,普洛斯彼罗没有进行批评而是保持沉默。此时开始,普洛斯彼罗对米丽达的压制开始松懈。然而,他们此时只是肉体上得到了片刻的和解。然而从“他们是全然不曾预先料到的”可以看出英雄的普洛斯彼罗是孤寂的。精神上的爱丽儿还未得到自由,普洛斯彼罗仍然对其进行压制。在之后爱丽儿一次次圆满完成任务之后,普洛斯彼罗说:“啊,这真是我的可爱的爱丽儿!我真舍不得你,但你必须有你的自由。”随着爱丽儿将所有船员引到岛上聚合后,普洛斯彼罗向阿隆佐表达了真实感情:“比之您,我更缺少任何安慰的可能是我所失去的是我的女儿。”接着对爱丽儿说:“你就要得到自由了。”但需要办的另一件事就是帮助他及其他人一起离开这座荒岛,获得自由。在此,我们可以得出普洛斯彼罗真正想给予骨肉的那份自由,其实也是莎士比亚失去哈姆奈特后肉体及精神备受折磨后所追寻的精神上的自由。

2.那不勒斯王和儿子的和解

专家学者珍妮特·阿德尔曼、彼得·埃里克森、卡恩和瓦莱丽·特劳布研究指出莎士比亚后期的传奇剧,《暴风雨》以传统的方式将父亲树立为社会的关键人物而母亲的形象却只字不提,从而加强父权制。对于这一观点Suzanne Penuel给予否定。他认为《暴风雨》实则通过父亲的话语传达了母亲的话语。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莎士比亚的确在后期作品中对家庭的描述有所改变。这一改变同样明显表现在那不勒斯王身上。那不勒斯王不再是我们所习以为常的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王者形象,转而成为一个为儿子之死而悲痛得近乎自杀的父亲形象。“国王也可以比作家庭的父亲:因为国王本来也是父亲,所有的人们政治上的父亲。”“莎士比亚本身也认同把政权和家庭统一起来。”因此,在《暴风雨》中莎士比亚直接将那不勒斯王描写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父亲形象。那不勒斯王在失去腓迪南时之后便陷入悲伤中不能自拔,并且深感愧疚。这与莎士比亚的经历相似,莎士比亚也遭遇儿子的死亡,并且对此感到愧疚。因此,莎士比亚通过描写那不勒斯王在失去腓迪南的伤心欲绝,到再次见到儿子的惊喜之情,最后得到儿子的宽恕后内心归于平和的过程表达了自己对于哈姆奈特之死的愧疚之情,以及渴望得到儿子的宽恕从而获得内心自由的愿望。

《暴风雨》中第一幕有一段描写幕内嘈杂的呼声:“可怜我们吧!——我们遭难了!我们遭难了!——再会吧,我的妻子!我的孩儿!——再会吧,兄弟!——我们遭难了!我们遭难了!我们遭难了!”这段话是谁说的呢?通过之后安东尼奥说“让我们大家跟王上一起沉没吧”以及西巴斯辛说“让我们和他作别一下”,我们可以推想以上的呼声很可能是暴风雨之中,国王对王子及家人的真情表露。正所谓患难之后见真情。原来重权在握的王上在灾难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其中同时也暗含着莎士比亚对于灾难的无助和孤独感。随后,爱丽儿施法将那不勒斯王和儿子分开,单独将腓迪南引到普洛斯彼罗所在的岛上,以致那不勒斯王以为儿子已死,从而引起之后感情上的微妙的变化。然而,这些变化并非是一般未经历过的人所能理解的。再一次,我们可以猜测这些微妙的感情经历实则就是莎士比亚亲身所经历的再一次复现。第二幕第一场写了那不勒斯王绝望。对于善良大臣贡柴罗的劝导那不勒斯王回答道:“请你不要讲话。”“请你把你的言语节省点吧。”就当贡柴罗谈到公主大婚时穿的衣服时进而加重了王上的悔恨之情。那不勒斯王说道:“我真希望不曾把女儿嫁到那里!因为从那边动身回来,我的儿子便失去了……唉,我的儿子,那不勒斯和米兰的储君!你葬身在哪一头鱼腹中呢?”从中我们知道腓迪南是那不勒斯王唯一的儿子,这再一次和莎士比亚也只有哈姆奈特一个儿子对应起来。对于弗兰西斯科的安慰:“我确信他是平安地到了岸上。”那不勒斯王绝望到了顶点。他说:“不,不,他已经死了。”“请你别再说了吧。”西巴斯辛的话再一次加重了那不勒斯王的悔恨。他说:“一切过失全在您身上。”王上回答道:“这确是最严重的损失。”然而,接近疯狂的那不勒斯王没有放弃寻找儿子:“带领我们离开这块地面,让我们再去寻一下我那可怜的孩子。”直到第三幕第三场那不勒斯王对于找到王子几近绝望时说道:“现在我已经断了念头,不再自己哄自己了。”当时爱丽儿化女面鸟身的怪鸟,以翼击桌,并且重申了他与安东尼奥合谋加害普洛斯彼罗的罪恶行径时,那不勒斯王追悔莫及以至于产生自杀的念头:“这样看来,我的孩子一定是葬身在海底的软泥之下了。”至此,王上对王子的追悔之情到达最高点。正如尼尔(Neill)指出:“普洛斯彼罗通过补偿过去来试图达成和解而非复仇。”因此,普洛斯彼罗原谅了那不勒斯王,同时使得他们父子再次相见。那不勒斯王得到了“我必须向我的孩子请求宽恕”的机会,从而内心的亏欠获得解放。莎士比亚通过普洛斯彼罗原谅那不勒斯王并安排与王子再次相见,其中蕴含了作者渴望再次见到儿子进而得到儿子的宽恕,从而获得内心自由的愿望。

三、结论

《暴风雨》被很多评论家认为是“诗的遗嘱”的作品,是莎士比亚晚年的宽恕、和解思想的集中体现。该论题以莎士比亚儿子哈姆奈特之死对他的影响在《暴风雨》中的体现作为切入点进行研究。通过分析戏剧文本得出:莎士比亚正是通过刻画普洛斯彼罗忍受代表肉体的女儿米丽达和代表精神上的女儿艾米丽的分离所遭受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创伤后,从而获得了精神上的自由,表达了莎士比亚自己忍受骨肉分离的折磨后内心希望得到平和的愿望。其次,莎士比亚再一次通过描写那不勒斯王对儿子之死的悲痛欲绝以至结束生命的悔恨,以及再次见到儿子时当面请求宽恕的情节,蕴含了莎士比亚本人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之死的愧疚之情,并且渴望得到儿子宽恕进而内心得到解放的愿景。

参考文献:

[1]“Family”Shakespearean Criticism. Ed. Michael L.LaBlanc. Vol.73. Detroit: Gale, 2003. Literature Resource Center. Web. 24 Sep.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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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威廉·莎士比亚.暴风雨[M].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9.

[4] Michael Neill. Remembrance and Revenge: Hamlet, Macbeth and The Tempest Shakespearean Criticism. Ed. Lynn M. Zott. Vol. 68. Detroit: Gale, 2003. From Literature Resource Center.

[5] Max H. James.Chastened Children: Family as Metaphor in Romeo and Juliet Shakespearean Criticism. Ed. Michael L. LaBlanc. Vol. 73. Detroit: Gale, 2003.From Literature Resource Center.

[6] Suzanne Penuel. Male Mothering and The Tempest. Shakespearean Criticism. Ed. Michelle Lee. Vol. 133. Detroit: Gale. From Literature Resource Center.

作者:牛得芳,四川外国语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文学。

编辑:曹晓花E-mail:erbantou2008@ 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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