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先进典型教育的时代价值与现实路径研究*①

彭龙富

（中共娄底市委党校 马列教研室 湖南 娄底 417000）

一、先进典型

“典型”指的是在一定时期、一定领域、一定方面，最能反映和说明一般事物的本质特征、发展趋势或发展规律的人或事。通常，典型可分为正面典型与反面典型，包括典型人物、典型案例、典型单位等。而“先进典型”虽然没有明确的界定，但必须具备这样几个条件：一是注重先进性。一个典型只有反映社会的价值取向，代表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才能具备引领潮流的品质，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旗帜；二是注重群众性。先进典型来自于各个行业、各个群体和基层组织，既有群众和普通集体的一般特征，又有自己突出的鲜明特点；三是注重多样性。不同层次的先进典型影响力也不相同；四是注重时效性。先进典型是人们日常工作、生活、学习的榜样，从中可以借鉴方法和经验。为便于讨论，本研究中的典型专指先进典型，特别指向先进人物、先进共产党员。

1943年，毛泽东同志在《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一文中指出：“共产党人无论进行任何工作，有两个方法是必须采用的：一是一般和个别相结合，二是领导和群众相结合”。[1]（P599）之后，毛泽东同志创造并推动了学习先进典型活动。新中国成立后，先进典型教育被长期使用、广泛推广，成为党内外常见的政治行为与工作方法。从时间维度划分，我国先进典型教育经历了三个时期：一是革命战争年代，主要是学习前方的战斗英雄和后方军民生产中的劳动模范，先进典型代表有董存瑞、吴满有、赵占魁等；二是改革开放前，主要是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忘我工作的劳动模范、身先士卒的领导干部等，先进典型代表有王进喜、陈永贵、焦裕禄等；三是改革开放至今，除了劳模、英模、领导干部，各行各业的杰出代表都可以被树为先进典型，这一时期的先进典型代表有郑培民、任长霞、李保国等。进入新时期，我国经济迅猛发展，社会观念不断更新，且随着新阶层的产生，先进典型的主体、性质、职业、数量等都随之发生变化。因此，全面审视先进典型教育的时代价值，深入探讨先进典型教育的现实路径，成为当今社会的重要课题。

二、先进典型教育的时代价值

中国共产党历来就有树先进典型、学先进典型的优良传统。绝大多数的先进典型都是党和国家方针、政策、路线的活的解释者，是活化了的时代精神、社会规范、政治主张。新时期的先进典型教育具有更为重要的社会价值与现实意义。

（一）先进典型与传统文化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文化灿烂。五千多年的时间里，中华民族积淀了以个体农业经济为基础、以宗法家庭为背景、以儒学伦理道德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文化。中国文化传统蕴含着中华民族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和思想理念，包括认知、审美、思维、价值取向等。中国传统文化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绵延不绝、生生不息的丰厚资源。对待中国传统文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忘本来才能开辟未来，善于继承才能更好的创新。对历史文化，特别是先人传承下来的价值理念和道德规范，要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有鉴别地加以对待，有扬弃地予以继承，努力用中华民族创造的一切精神财富来以文化人、以文育人。”[2]（P164）

建国以来，各个时期的先进典型的成长轨迹表明，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他们成为典型的决定因素。正确的“三观”也是所有先进典型成长的精神武器、精神坐标与精神保证。而正确的“三观”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对先进典型的影响是潜在的、长远的、深刻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民本”“天下为公”“大一统”等思想，都是先进典型的精神给养。“尊老爱幼”“博施济众”“民为邦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等，诸多名言警句中的人性光辉、道德风范映照在先进典型身上，即是爱民如子、为官有德、捍卫民族利益等。总的来说，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着丰富的思想道德资源，是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儿女在世界文化激荡中岿然屹立的根基。先进典型之所以成为先进，成为典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承载着、践行者和传播者。先进典型树立的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等精神，符合中国传统文化的道德教化，符合主流文化价值。实际上，新时期的先进典型教育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

（二）先进典型与榜样引领

时代需要航标，社会需要榜样。先进典型是时代的航标、社会的榜样。开展先进典型教育，引领公众的价值取向、行为准则，是党和政府思想工作的优良传统。先进典型，如劳模典型、军人典型、公仆典型、知识分子典型等，都具有普遍意义、时代意义，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是不同时期、不同行业、不同职业、不同身份的人学习与效仿的榜样。以“感动中国”年度人物为例，推选人物或为推动社会进步、时代发展作出杰出贡献，获得重大荣誉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或在各行各业具有杰出贡献、重大表现，是国家级重大项目主要贡献者；或爱岗敬业，于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事迹；或以个人的力量，为社会公平正义、人类生存环境作出突出贡献；或个人的经历或行为，代表了社会发展方向、社会价值观取向及时代精神；或个人在生活、家庭、情感上的表现特别感人，体现中国传统美德和良好社会风尚。“感动中国”人物的评选结果表明，人物身份各异，背景不同，经历不同，但共同的特质是“震撼人心的人格力量”，也因此当之无愧地成为榜样的旗帜。

先进典型除了旗帜作用，还具有感召作用。如党的好干部焦裕禄，是一个“亲民爱民、艰苦奋斗、科学求实、迎难而上、无私奉献”的县委书记。2014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兰考县调研时说：“焦裕禄精神犹如一座丰碑巍巍矗立。我们这一代人都深受焦裕禄精神的影响，是在焦裕禄事迹教育下成长的。我希望通过学习焦裕禄精神，为推进党和人民事业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强大正能量。”[3]可见，焦裕禄作为榜样的感召作用是巨大的。新时期，学习和践行焦裕禄精神，做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就是要“心中有党，坚持党性，对党忠诚”；就是要“心中有责，敢于担当，不负重托”；就是要“心中有戒，做政治上的明白人”，就是要“心中有民，树立正确的政绩观”。显然，焦裕禄及各类先进典型，不单是作为个体而存在，更是一种精神符号、精神象征，会感召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

新时期的先进典型教育就是要把抽象的概念变成实在的标杆，把传统的说教变成形象的示范，把精神的感召变成具体的行动，从而充分发挥先进典型的榜样引领作用。这种榜样引领作用，对于强化政治上的导向、道德上的净化以及精神上的感召，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功效。

（三）先进典型与核心价值观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反映了时代的基本特征，引导着社会的价值取向，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社会主义和谐文化和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发展的思想基础。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于加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而新时期涌现出的众多先进典型，都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秀代表。如抗震救灾英雄战士武文斌、爱国知识分子的榜样冯理达、为官清廉的公安战线楷模刘金国、用生命托起战机的航空英雄罗阳、用尺子丈量自己工作的导弹司令杨业功、为共和国“造血”的世纪老人侯贤麟等，无不彰显了中华文明的优秀基因，无不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髓，无不传递着社会进步、时代发展的正能量。因此，新时期的先进典型教育，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有力抓手，我们要进一步发挥先进典型的带头作用、示范作用，进一步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指导力、影响力。

（四）先进典型与政党建设

先进典型教育“作为社会治理、社会控制和社会整合的一种机制和方式，是中国共产党特殊的组织方式和意识形态的需要，是基于中国特殊社会结构的社会控制和动员的需要，也是社会主义国家权力运作和政治文化建构的需要”。[4]（P96）其实，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长期奋斗中，社会上的先进典型，有相当一部分也是优秀共产党员。新中国成立60周年时，有关部门组织评选“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在评出的200位先进典型中，有173人是共产党员，占先进典型总数的86.5%。每年的“感动中国”年度人物评选，共产党员均超过半数，郑培民、钟南山、任长霞、牛玉儒、郭明义等，都是“感动中国”人物，也是优秀的共产党员代表。

自建党后，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思想理论、组织作风、制度等多方面的先进性。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能否保持党的先进性依然是关系党的前途命运的重大问题。“在党的先进性的整体结构中，党员的先进性是党整体先进性的重要基础和基本前提”。[5]换言之，党的先进性一个重要体现即是党员的先进性。如果没有一个个党员的先进性，就无以体现全体党员干部的先进性，就无以体现党的各级组织的先进性，以及无以体现党的领袖集团的先进性。先进典型教育，一定意义上也是向优秀共产党员学习的活动。共产党员作为先进典型，呈现的面广、量大、质优等特点，一方面体现了党的先进性、党员的先进性，强化了人民群众对党的认同，增强了党的信任社会资本；另一方面，新时期个别党员干部理想信念缺失，道德行为失范，严重损害了党群干群关系，败坏了党的形象与威信，削弱了党所取得的社会资本，先进典型教育也就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清风正气、固本强基的政治功效。通过先进典型教育，学习先进典型，大力弘扬优秀共产党员的先进事迹、高尚品质，进而教育广大党员干部，加强自我修养，提高自身素质，从而更加利于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制度建设等，更加有利于永葆党的先进性。

三、先进典型教育的现实路径

先进典型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种重要形式。随着中国社会的全面转型，先进典型教育的社会效果受到了一定冲击和挑战，在有的方面甚至显出弱化的倾向。但先进典型教育对于弘扬民族文化，发挥榜样作用，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助力政党建设等，是一般教育形式所无法替代的。新的时期，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价值观念深刻变化，为适应时代和社会发展需要，应当充分发挥先进典型教育的最大效果、最佳效果，积极探索先进典型教育的现实路径。

（一）推广先进典型事迹

先进典型的身份被确认是先进典型教育的起始阶段。事迹的宣传是先进典型教育的造势阶段。在造势阶段，必须让公众充分了解、全面知悉先进典型的事迹，从源头理解先进典型的优秀品质。2016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对李保国同志先进事迹作出重要批示，指出李保国同志堪称“新时期共产党人的楷模，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太行山上的新愚公”，号召广大党员、干部和教育、科技工作者“学习李保国同志心系群众、扎实苦干、奋发作为、无私奉献的高尚精神，自觉为人民服务，为人民造福，努力做出无愧于时代的业绩”。[6]那么，李保国同志的先进事迹是教育学习活动中必须大力推介的。李保国是河北省武邑县人，中南林学院森林培育学博士，中国经济林专家，山区治理专家。李保国先后出版专著5部，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完成山区开发研究成果28项，推广了36项林业技术，示范推广总面积1 080万亩，累计应用面积1 826万亩，累计增加农业产值35亿元，纯增收28.5亿元。李保国建立了太行山板栗集约栽培、优质无公害苹果栽培、绿色核桃栽培等技术体系，培育出多个全国知名品牌，走出了一条经济社会生态效益同步提升的扶贫新路等。诸如此类的事迹，在典型教育活动中都应该大力传播，让公众熟知，从而有助于对李保国同志精神的学习。当然，在推广先进典型事迹过程中，必须坚持实事求是，每一个数字、每一个事件、每一个片段都要做真、做实、做细。如果为了拔高形象，追求“高大全”，或者因为马虎大意，造成“假大空”，必然影响公众对先进典型的信任度。如果先进典型经不起“人肉搜索”，经不起“科学论证”，一旦造成典型异化，即典型神化、虚假、变质，教育活动的负面效果反而大于正面效果。

（二）把握先进人物精神

一般而言，先进典型的事迹是繁多的、感人的，但终归零散、感性。要让教育活动有标杆、有重点，必须从先进典型的事迹中把握先进典型的精神，从而更好地发挥先进典型的榜样示范价值、教育引导价值、鞭策激励价值和传承实践价值。以杨善洲同志为例，全面推广杨善洲的先进事迹后，应当深入研究杨善洲精神的丰富内涵、时代价值、形成特点等。有学者指出，杨善洲精神的核心是“坚定的信念”，杨善洲精神的实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杨善洲精神的基本内容包括“忠诚的政治品质；一心为民的公仆情怀；不懈奋斗、鞠躬尽瘁的崇高境界；淡泊名利、无私奉献的崇高情操；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清正廉洁的为官形象；带头务实的工作作风；一生坚持共产党人的精神家园”，杨善洲精神的主要特征：“一是于平凡铸就伟大，于细微处见精神；二是形成自然、朴素，具有一贯性；三是苍松不老，夕阳更红；四是有一定的乡土文化气息”。[7]当然，关于杨善洲精神的提炼与界定，可以有不同的维度，不同的角度。而多维度辨析的过程，即是杨善洲精神价值体系的构建过程，对学习和领会杨善洲精神都是有利的。而一种精神一旦进入公众的日常话语，将拥有持久的话语价值。先进典型的精神作为公共精神产品之后，亦即成为一种道德文化、精神文化，从而具有了广泛而持久的价值作用。

（三）丰富教育活动载体

为了达到教育效果，先进典型教育可以利用多种形式的载体。常见的有先进典型事迹报告团、报告会、纪念会、展览会、座谈会等。如方永刚作为“忠诚党的创新理论的模范教员”，被树为先进典型后，有关部门就成立了方永刚先进事迹报告团。报告团在全国各地巡回报告，生动再现了方永刚用忠诚和青春传播党的创新理论的经历，让全国人民尤其是广大党的理论工作者、思想政治工作者倍受鼓舞。

20世纪60～90年代，先进典型的宣传途径主要是依靠报纸和广播。进入新时期，电视、网络、手机等各种新兴媒体广泛运用于生活，并逐渐成为先进典型教育的重要载体。除了报纸、广播等传统媒体，网站、博客、微博、微信、视频、电子文档等都可以用于典型教育。如河北新闻网开展“学习时代楷模，传承愚公精神”党员微心语征集活动，受到广大网友关注。网友通过“在河北”客户端、雁阵论坛、河北新闻网官方微博等渠道积极参与，真切感言，表达对李保国教授的崇敬与追思。

出版先进典型的个人日记、传记等，也是先进典型教育的重要方式。如《雷锋日记》《张海迪日记》《时代之星——扬州劳模风采录》《永葆先进——吴仁宝与华西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实践》《领导干部的楷模——孔繁森》《做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等，都家喻户晓、影响深远，在先进典型教育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近年来，借助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文学作品，绘画、书法、雕刻等美术作品，电影、电视剧等影视作品，以及音乐、戏剧、舞蹈等艺术作品宣扬先进典型、学习先进典型的社会反响也非常好。如著名表演艺术家李雪健主演的电影《杨善洲》寓悲剧于崇高、悲中有喜、喜中有悲，不仅艺术地再现了杨善洲可歌可泣的先进事迹，还为公众提供了有关生命意义及其价值等多方面的思考，人物鲜活、风格独特，在现实题材中难得一见。演员李雪健抓住杨善洲生活与性格的细节，在表演中立足抓住人物精髓，还原真实、平凡而又震撼人心的杨善洲，被称赞为“灵魂附体”。又如，2016年10月，由河北大厂评剧歌舞团根据李保国先进事迹创编的大型音乐情景剧《太行山上的新愚公》拉开巡演序幕，唱响了新时代的英雄赞歌。有观众看完演出后表示，“这不仅是一部优秀的文艺作品，也是一部很好的党课教材，每个党员干部观看后，灵魂都将得到一次净化，精神都将受到一次洗礼”。[8]

（四）创建教育长效机制

先进典型教育，除了运用传统的形式、载体，还应主动地适应时代和社会发展需要，在强调先进典型的适用性、影响力方面，在优化先进典型的方式、方法方面，不断创新、改革，建立一种能够让先进典型发挥更大作用、益于公众深入持久学习的长效机制。以先进典型的名字命名学校、企业、服务机构等，可以彰显先进典型的事迹与精神，让公众认识并牢记先进典型。有条件的地方，可以建造纪念馆、纪念碑、人物雕像、教育基地等，产生超越时间、空间的社会教化效应。如，河南省开封市兰考县的焦裕禄同志纪念馆，自1984年开馆以来，接待来自全国各地观众近200万人次和世界10多个国家、地区的外宾及华侨5 000多人次。在新时期，焦裕禄同志纪念馆已经成为一座融教育、游览、服务为一体的、多功能的、宣传焦裕禄精神的重要阵地。又如，云南省有关部门共同发起并捐赠成立的杨善洲绿化基金会，大力弘扬杨善洲精神的同时，动员和鼓励社会各界共同参与生态建设与环境保护，架设与社会各界联系的桥梁和纽带，搭建商会、企业界和爱心人士参与生态建设的平台，还积极动员、鼓励、组织社会力量参与绿化事业和生态建设，依法组织实施各种绿化公益项目及相关募捐活动，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文化效益、经济效益。总之，先进典型是具有高含金量的公共精神产品，新时期应该在传统策略的基础上转变思路、观念和做法，通过教育活动与市场机制的结合，实现社会效益、文化效益、经济效益等多方的互利共赢。

（五）完善奖励监督制度

美国学者布尔迪厄在建构“关于符号利益的社会学”时，借鉴了韦伯的宗教社会学，认为“所有的人类行为都是与利益相关的，包括符号的追逐（Sym⁃bolic pursuits）”。他的“实践的科学”把所有实践都分析为“指向物质或象征利益的最大化”。[9]（P77～78）这样，符号利益与物质利益一样，都被当作是同样客观的利益形式。事实上，先进典型作为符号资本后，可以转化为政治资本、道德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等。对于先进典型，权威机构、相关部门给予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也是无可非议的。高度评价、颁发奖牌、授予称号等，是政治上的荣誉，精神上的鼓励；短期休养、进修深造，加薪晋职等，是生活上的优待，物质上的厚爱。后者能够满足人们的生理需求，是个人生活、工作的基础和保障；而前者能够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是个人生活、工作的补充与升华。在先进典型教育中，一方面要大力以故事化讲述、全媒体传播、多渠道展示和互动式学习、宣传各类先进典型，让公众全方位、近距离看到有血有肉鲜活的榜样，进而从先进典型身上吸取养分与力量，以提高自身修养、业务能力。另一方面，必须时刻关心关爱先进典型，旗帜鲜明地保护先进典型，进而在整个社会中形成德者有得、好人好报的鲜明价值导向。只有精神奖励与物质奖励并举并重，充分认可与尊重先进典型，才能更好地激励先进、带动公众。

同时，也应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典型。因为先进典型的产生离不开特定的主观、客观环境。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空间的变化，先进典型也会发生改变。以前优秀并不代表以后优秀，以前优秀的方面并不代表以后同样优秀，以前不优秀的方面并不代表以后还不优秀。事实表明，有的先进典型，在“典型”身份确认后，得意忘形，居功自傲，甚至偏离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最终导致“典型”价值的滥用、损害与贬值。因此，在先进典型教育过程中，既要帮扶、奖励先进典型，还要建立监督机制。如，定期组织先进典型学习、培训、深造，帮助他们继续提高政治素质，提高工作水平；对先进典型加强管理，健全档案，定时定量加以考察，助力他们创造新业绩、新贡献。由于不同时代有不同主题，先进典型教育的侧重点也会不同。新时期的先进典型教育还要在时代主题的统领下，注重主流思想与先进典型的聚合，实现典型价值的再造。如此，既有利于先进典型自身的健康成长，让先进典型更受社会欢迎，在社会上的道路越走越宽广；也有利于引导公众崇德向善，坚定理想信念，规范道德行为，实现先进典型教育效果的最大化、最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