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度经济学：制度创新与技术创新的关系研究

摘 要：对制度创新与技术创新的关系，即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还是技术创新决定制度创新的问题，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制度创新决定了技术创新的速度和方向；技术创新则通过降低交易成本间接影响制度创新。

关键词：新制度经济学 制度创新 技术创新 制度决定论

一、引言

古典经济学认为资本和劳动决定经济增长，而不考虑技术的影响。索罗余量的发现证明了一定存在其他的经济增长的因素。新古典经济学的新增长理论将“技术进步”引入经济函数，并试图证明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甚至大于资本和劳动，把技术创新作为经济增长的源泉。

新制度经济学虽然引用的是新古典经济学的方法，如成本收益分析，但在有些假设上与新古典截然相反，比如正交易费用、有限理性等，因此研究的侧重点和结论也是不同的。新制度经济学的研究包括交易费用理、产权理论、制度的功能、变迁和创新等。在经济增长源泉分析中，与新古典经济学的“技术决定论”相反，新制度学派坚持“制度决定论”，即制度是内生的，制度创新决定经济增长。诺思开创了制度创新的理论，并指出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但新制度经济学并没有否认技术创新，尽管制度创新是起决定作用的，但技术创新也对制度创新有一定的影响。

二、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

诺思关于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的观点可以从两个方面体现出来：一是制度创新决定经济增长，而技术创新是经济增长的一个方面，所以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二是从产权理论看，制度的激励作用使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

1.制度创新决定作为经济发展一部分的技术创新

新古典经济学将技术进步、投资增加归为经济发展的原因，而诺思（1973）认为，他们是经济发展本身，引起这些现象的制度因素才是经济发展原因。“有效率的经济组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一个有效率的经济组织在西欧的发展正是西方兴起的原因所在。”从这一角度来说，既然技术创新是经济增长的一部分，而制度创新决定经济增长，因此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

2.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的速度和方向

私人收益与社会收益的差距阻碍了技术创新，需要对知识、技术确定明确的产权。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的重要原因是产权制度的激励功能。专利法通过提高技术创新的私人收益率来激励技术创新。在没有制度创新的情况下，技术创新多源于市场规模的扩大。从产权制度的创新，特别是专利制度提高私人收益率，从而激励技术创新的角度讲，制度创新决定技术创新。系统的产权法是推动技术创新的决定性力量，产权制度的创新决定了技术创新的速度和方向。

三、技术创新对制度创新的影响

技术创新改变制度创新的潜在收益，降低制度创新的成本，成本和收益的变动会使制度产生不均衡，并诱导制度再变迁。技术创新还对缩短制度创新的时滞有一定作用。

1.技术创新引起为实现规模经济的制度创新

一方面，市场规模的扩大会带来技术创新，另一方面，技术创新又决定了企业的最优规模。如果新技术的创新需要在一个扩大的规模内实现规模经济，那么就会诱导企业进行扩大规模的制度创新。技术创新可能产生增加来自规模效应的潜在收益，从而有可能诱导制度创新。

2.技术创新引起为使外部性内部化的制度创新

技术创新产生工厂制度，大量人群在城市聚集，引起城市化，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城市病的产生，如空气污染、水污染、交通拥堵等，这些是技术创新带来的负外部效应，它们使得私人成本小于社會成本，社会总效应低于潜在水平，而这会诱导使外部效应内部化的制度创新出现，例如，界定产权，制定不同水平的税收政策等。

3.技术创新降低制度创新的信息成本、组织成本

技术创新降低制度创新的信息成本。制度创新需要获取大量信息，但信息不完全、信息不对称是普遍存在的，技术创新，如电话、广播、互联网等的创新，使得信息搜集更加便利，可以以较低的成本获得更加全面、准确的信息，降低了制度创新的信息成本。

另一方面，技术创新也可以降低制度创新的组织成本。新制度可以通过广播、短信、电话、互联网等及时发布，而没有这些新技术，把新制度涉及到的人群组织起来就要很大的成本；技术创新也使得新制度实施过程中的组织成本降低，新制度的实施需要有一定的保障措施、信息监控，而技术的创新可以使新制度制定者方便的查看实施情况，准确找到违反新制度的人群对他实施惩罚。即，技术创新通过降低信息成本和组织成本可能诱导制度创新。

4.技术创新缩短制度创新时滞

从诺思的制度变迁理论来看，先出现潜在利益，然后才有使利润内部化的制度创新，这中间的间隔时间即时滞。总时滞包括：认知和组织时滞、菜单选择时滞和启动时滞。技术创新可以缩短一部分时滞。例如，通讯方面的技术创新使成员间的交流变得更加方便，有利于尽快做出统一的决定，从而使认识和组织时滞缩短。本质上，还是技术创新降低了信息成本和组织成本，从而缩短制度创新的时滞。

四、结语

新制度经济学作为一门将制度作为研究对象的经济学分支，对制度的注重程度是不言而喻的。制度创新对经济增长起决定性作用，同时，制度创新还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技术创新，特别是专利法，它的创新和不断完善对技术创新起了巨大的激励作用，所以说制度创新决定了技术创新的速度和方向。

但是，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论著中，仍可以发现技术创新对制度创新的影响。技术创新可以改变潜在收益和成本，使制度发生不均衡，从而间接地诱导制度创新，并缩短时滞。然而，导致制度不均衡的原因有很多，技术只是其中一个因素。因此，技术创新并不一定导致制度创新，只能说技术创新构成了制度创新需求的一个来源。

参考文献

[1] 科斯，阿尔钦，诺思等.财产权利与制度变迁——产权学派与新制度学派译文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

[2] 诺思.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

[3] 诺斯.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

[4] 袁庆明.新制度经济学教程[M].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14.

作者简介：张悦（1993—），女，汉族，籍贯：河南滑县，单位：四川大学经济学院，研究方向：经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