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蒂斯和伯格曼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2019-03-08 02:52张双
西部论丛 2019年6期

张双

摘 要:游离在真实与梦境之间也许才是真正的人生,巴尔蒂斯和伯格曼为我们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心理的世界,梦的世界。

关键词:三姐妹 呼喊与细语 病态女人 封闭空间 梦

巴尔蒂斯在1954年到1964年间绘制了六幅油画《三姐妹》,画中三位少女身穿普通家居服,有人说他们是巴尔蒂斯朋友彼尔的三个女儿,巴尔第斯与1955年创作的《三姐妹》是我最喜欢的一副,画家将三个女孩放置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在这样一个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恐惧的客厅里,三个姐妹并不是聚在一起玩耍聊天,而是各玩各的。画面正中央横放着一个沙发,一个女孩斜倚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镜子目光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人物的动作往往泄露他的心里。女孩微微张开的双腿暗示了她已觉醒的性意识,他那有些失神但自信的目光让人感觉他似乎在憧憬着美丽的爱情。另一个位于画面左侧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深深地埋着头正在看书,我想此刻他一定沉溺在书中所描写的另一个世界里。位于画面右下方的那个女孩,前倾着身子注视着一个木盒,似乎天真的认为会有什么东西会从木盒中跑出来,三个姐妹都若有所思,沉寂在自己的孤獨里,他们的冷漠使这个空间凝固了。

伯格曼电影《呼喊与细语》讲述的是一座宁静的大厦中始终幽闭着的四个女人的故事,电影中弥漫着一种梦幻般的红色,她们穿着白色的衣裙在大厦的房间里穿来穿去,喃喃自语,他们的交流被这红色隔断了,倾诉的对象好像永远是另一个自我。在这红色的背景前,她们孱弱的身体并不像是真实的存在,更像是她们被挤压的灵魂,在一个封闭的让人窒息的空间里,我们似乎能更清楚的看到灵魂的形状。电影在对切时,荧幕不时化为一片红色,摄影机似在冷静的,从容不迫的,若有所思的洞悉,进入她们复杂而隐秘的内心世界,观众似跟随人物陷入沉思与痴迷的体验中。女人痛苦的脸庞与那一抹红色贯穿着整个电影,红色容易使人产生紧张感,伴随着女人的微妙心理变化这股汹涌的紧张感冲进了我们的灵魂深处。

二位艺术家的共同点:变态的女人。巴尔蒂斯油画中的女孩神秘诡异,看上去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凝滞的空间气氛更衬托了那种毫无生气的人物形象。伯格曼的电影《呼喊与细语》中的女人更加歇斯底里,疯狂的穿梭,始终走不出那片代表着绝望与恐惧的红色。“女人更容易冲动,从某种意义上说,女人是受压抑的。”这是德国天才导演法斯宾德说过的。几千年来一直是男人主宰着这个世界,女人一直都是作为男人的附属品存在的。到底是因为这个不公平的社会,还是因为女人病态的早已接近溃烂的灵魂。疾病到底从何而来,我们又该如何治疗自己呢?无论是巴尔蒂斯还是伯格曼都没给我们一个答案,他们只是告诉我们现状。

封闭的空间。无论是《三姐妹》,还是《呼喊与细语》,都为那些病态的女人设置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女人时而郁郁沉思,时而喃喃自语,陪伴他们的只有另一个自我。伯格曼感到封闭的空间结构更适合他探索人物幽闭的,孤独的,绝望的灵魂,更易发挥影片的自身性。在一个没有“阳光”的封闭空间里,人是没有影子的,只有灵魂。在巴尔蒂斯的画中女孩的痛苦孤独的灵魂与他们瘦弱的身躯重叠在一起,让我们欣赏他们美丽的肉体的同时也窥看到了他们绝望的灵魂。

梦。巴尔蒂斯的画有一种梦幻的感觉,三个姐妹都各自做着自己的梦,在《呼喊与细语》的尾部四个女人穿着白裙,打着白伞,共同倘徉在夏日明媚花园里的唯一户外镜头,只是一个没有实现的,仅存在于艾格纳斯日记里的一个幻想,那散发着迷人芬芳的幻像更加重了现实的冰冷,它是对幽闭郁闷的室内空间的一次假定性的释放,并没有进入女人的真实的生活。梦意味着不真实,但他或多或少会消解现实生活的痛苦和绝望。而游离在真实与梦境之间也许才是真正的人生。巴尔蒂斯和伯格曼为我们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心理的世界,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