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纪德《背德者》《窄门》的悲观主义色彩

2019-04-21 08:52谭丹丹
文教资料 2019年36期
关键词:纪德

谭丹丹

摘    要: 纪德的两部小说《背德者》和《窄门》,都立足于欲望和信仰的冲突,却具有截然相反的走向,两者之间的激烈矛盾,体现了纪德思想的不同侧面,也是他深陷伦理道德困境,试图寻求救赎的尝试。然而,纪德自身思想的波动性,个人情感和外部世界矛盾的难以调和,使得小说中的人物充满悲观情绪。他们在人生囚笼里痛苦挣扎,却都没有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最终救赎失败,孤独绝望,使小说具有了浓郁的悲剧色彩。

关键词: 纪德    《背德者》    《窄门》    悲观

安德烈·纪德是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因其“内容广博和艺术意味深长的作品——这些作品以对真理的大无畏的热爱,以锐敏的心理洞察力表现了人类的问题与处境”[1](1),于1974年获得诺贝尔奖。纪德对宗教、道德、爱情、性等问题的关注,对自我以及人性的探索,都在其作品中表现出来,对当代和后世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同时,他坦率的态度和颠覆性的观点,也使得他成为最具争议性的作家之一。

《背德者》和《窄门》是两部相辅相成的作品,它们共同立足于欲望与信仰的矛盾这个焦点,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是纪德对自己内心矛盾性的一种探索。他曾解释说,“只有觉得《窄门》作为平衡已经成竹在胸,才能够写《背德者》。”[2](330)

在《背德者》和《窄门》当中,人物深受欲望折磨,永远无法获得满足的心情,对待生命无法排遣的悲观情绪,奋力挣扎却无法逃离的悲剧命运,显示出叔本华悲观主义哲学的影响,突显了一种“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的处境。因此,笔者从纪德的生活经历出发,结合小说内容,分析文本中悲观主义情绪的来源,人物悲观情绪的展现方式,以及这种情绪造成的最终结局,探讨纪德思想的矛盾性以及他探索出路的热切愿望。

一、悲观主义色彩的来源

纪德压抑的童年生活、失败的爱情和婚姻,使得他具有强烈的悲观主义倾向。

首先,母亲的教育方式,压抑了纪德的个性。

1869年11月,纪德出生于巴黎的一个富裕家庭中。他的父亲保尔·纪德来自南方的朗格多克地区,博学多识,年轻有为,任巴黎法学院的教授;母亲朱丽叶·隆多来自北方诺曼底地区,隆多家族世代富贵,颇有名望。

纪德的父母是虔诚的清教徒,尽管家境富裕,日常用度却极其简朴,家庭生活也严谨有序。母亲朱丽叶性格严肃,基本上承担了教养纪德的责任,父亲保尔时常忙于工作,很少陪伴他。但是,父亲的温和性格和坦率态度,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纪德在自传里叙述道:“我常常听见他们一块争论,应该给幼儿的头脑提供什么食粮。有时类似的争论围绕着顺从这个问题展开。母亲始终持这样的意见:孩子应该顺从,而不需要明白为什么;父亲则始终倾向于无论什么事,都要向我解释清楚。我清楚地记得,母亲当时把我这样的孩子比作希伯来民族,必须先绳之以法,而后方能宽恕……我觉得父亲更多的是顺从自己心灵的需要,而谈不上是遵循什么方法因为他推荐让我开心或欣赏的东西,无一不是他自己喜欢和赞赏的东西。”[3](233)

11岁时,父亲保尔不幸过世,从那以后,因不适应学校生活而在家学习的纪德,开始随母亲四处旅居。七八年里,纪德没有在学校接受系统的教育,而是广泛涉猎了包括数学、地理、哲学、绘画等课程,并大量阅读了自己感兴趣的书籍。纪德的思维和见识逐渐得到提高,开始思考自己过往的生活。

纪德的母亲是严苛的新教徒,坚守禁欲思想,对道德的要求十分苛刻。年幼的纪德,生活在极度压抑的环境中,不敢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欲望,被动地学习虔诚和克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母亲带给他的不是温情和爱,而是冰冷的规则和条理,妨碍了他性情的自由发展:“人当童年,心灵应该完全透明,充满情爱,纯洁无瑕。可是,记忆中我童年时代的心灵却阴暗、丑恶、忧郁。[3](230)”

在幼年时期,自身力量有限,无法选择,及至可以反抗,思想的叛逆以及挣脱束缚的欲望,往往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在之后的一段时期中,纪德生活在一种坚持信仰和顺从欲望的两难境地里,在从小根深蒂固的禁欲思想和勇敢活出自我中不断挣扎,焦虑不已。这样的经历,难免使他矛盾犹疑、悲观失望。

其次,失败的爱情和婚姻,加重了他的悲观主义思想。

在自传散文《如果种子不死》中,纪德记录了自己幼年时期的“不良习惯”——和门房的儿子钻到客厅里铺有桌布的餐桌底下,相互紧贴着,并故意制造出玩玩具的声音来加以掩饰。在那个意识朦胧、随心而行的时期,他并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上小学以后,他也因为这种行为被老师斥责,以至于休学在家。

在此后的成长历程中,尤其是父亲过世后,纪德在母亲的管教之下,虔信宗教,禁欲苦修,对于基督,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他努力遵守家族的新教传统,以克己忘我的清教教理压抑自己的本能和天性,蔑视生活,忽略现实而只关注内心世界。[4]

1893年,纪德与友人结伴去非洲旅行,中途纪德的肺病复发,日益严重,不得不停留在比斯加城休养。第一次走出了家庭的禁锢和母亲的掌控的纪德,在这片自由、开放的土地上,感官和心灵开始苏醒,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激情,仿佛获得了新生。也就在这里,纪德正视了自己是同性恋这个事实。

然而,紀德渴望尽兴生活的热情,和他笃信多年的宗教信仰之间,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在清教徒禁欲思想的影响下,他认为肉体的需要就是恶魔,对于自己的这种倾向,他一时无法认可,产生了困惑、焦虑的情绪。

1895年,纪德的母亲死后,他和表姐玛德莱娜结了婚。在纪德的心中,妻子聪明,智慧,充满温情,是美德的象征。

纪德对玛德莱娜的感情,起始于十三岁那年,意外撞见表姐因其母亲的不贞而痛苦,产生了保护她的想法:

使我的女友过早熟的秘而不宣的忧郁,我不是慢慢发现的,像通常发现一个心灵的秘密那样。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世界,突然彻底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突然向这个世界睁开了双眼,犹如天生的盲童摸了救世主,双眼突然睁开了一样。[3](89)

纪德对玛德莱娜的爱,基于一种宗教热情,充满了同情、怜惜和奉献的宗教式关怀。他在传记中提到,自己与玛德莱娜结婚,是为了给她幸福,满足她的需要。而玛德莱娜母亲的行为,也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永久的伤害,她反感强烈的激情和肉体的欲望,一生虔诚克制。

纪德在遗著里写道:“……在梦中……我妻子的形象往往令人难以察觉地、神秘地取代了母亲的形象,而我对此并不惊诧。她们脸部的轮廓是模糊的,使我可以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我始终感到很激动,但引起激情的东西却漂浮不定;更有甚者:两个女人在梦中扮演的角色几乎是一样的,--即起到了生理抑制的作用,这就解释并推动了这种替换。”[2](113)

纪德对妻子的爱,是一种对美德的向往,妻子如同母亲一般,成了道德化身,虽然近在身边,却无法亲近。

纪德的家庭环境与宗教背景,影响了他对小说主人公的塑造。

《背德者》和《窄门》中的主人公,充满了他自身生活的印记,“创造小说人物形象不过是对在他身上同时存在的有时甚至是相互矛盾的多种存在的释放”[2](28),这使得小说中人物承载了纪德身上的种种复杂矛盾的思想和情绪,形成了一种浓郁的悲观主义氛围。

首先,米歇尔由禁欲主义者觉醒,疯狂追逐欲望。

1949年,让·昂鲁施采访纪德并问他《背德者》是否植根于自己的生活时,纪德回答:“根植很深,如果我说很多很多,这几乎是有欠谨慎,但是,任何对我的生活略有所知的读者都一定会意识到这些。”在他后来的自传中,纪德也提到在《背德者》里他从头至尾追求的是深刻的逼真。[5]

《背德者》中的米歇尔,从小受母亲的清教徒教育的影响,严谨克制,勤奋刻苦。母亲过世后,他和父亲整日埋首书斋,研究学术,对生活一无所知。为了使病危的父亲安心,米歇尔娶了温柔的少女玛丝琳。他并不了解她,但对婚姻生活有信心:“虽说我不爱我的未婚妻,但至少我从未爱过别的女人。在我看来,这就足以确保我们的美满生活。”[6](16)

结婚之后,米歇尔带着玛丝琳开始了蜜月旅行,多年的书斋生活,造就了他虚弱的身体,以至于在旅途中身染疾病,几欲死亡。在玛丝琳精心的呵护下,米歇尔终于暂时脱离了危险,苏醒过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存在。而玛丝琳带来给他解闷的那个鲜活的少年,也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活下去的愿望。

在比斯托克宜人的气候里,米歇尔坚持食疗,运动,休息,很快就痊愈了,并变得强壮,充满了生命活力。

米歇尔的成长经历和生活态度的转变中,纪德添加了大量自己生活中的事情,而他对英俊少年的隐忍克制的朦胧情愫,也正反映了纪德同性恋倾向的觉醒。

其次,阿莉沙一生都是虔诚的上帝信徒。

《窄门》中的阿莉莎,敏感早熟,很少得到母亲的关怀。她知晓母亲出轨,因害怕父亲伤心而隐瞒,在宗教中寻求安慰。母亲私奔后,她听牧师讲道,深受触动:“你们努力从窄门进来吧,因为宽敞的门和宽广的路会使人堕入地狱,许多人都是从这里堕落的;但窄门和狭路却会使人得到永生,只是很少有人能够发现窄门和狭路。”[6](140)

从那以后,阿莉莎坚信,只有虔诚苦修,弃绝私欲,才能找到通往天堂的“窄门”,得到救赎,收获永生永世的幸福。杰罗姆对她的感情,也基于宗教情感:“我陶醉在爱情和怜悯之中,陶醉在一种混杂着热情、献身精神和美德的朦胧情感之中,我竭尽全力向上帝求助,甘愿放弃其他一切生活目标,要用自己的一生保护这个女孩子,不让她受到惧怕、痛苦以及生活的折磨。”[6](139)

阿莉莎的经历,脱胎于纪德的表姐玛德莱娜,同时,她对宗教的虔诚信仰,也展现了纪德儿时对宗教执着追求的一面。

二、对生命的悲观态度

在人生追求上,米歇尔和阿莉莎截然不同,生活态度也天差地别,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对生活,却具有相似的悲观态度和共同的倾向——永远无法获得满足。欲望的无穷无尽,使得生命的乐趣消退,人生轨迹也走向偏离和混乱。

首先,米歇尔和阿莉莎都对幸福抱着悲观主义的态度。

《背德者》中的米歇尔,清心寡欲地生活了二十多年,终于在大病痊愈之后开始了真正的生活。他和玛丝琳的关系甜蜜,却也在最满足的时候,看见了爱情消退的痕迹:“这是我们心灵交融的片刻的欢笑。但是我认为这欢笑是爱情的句点,也是唯一的句点。”[6](50)

米歇尔认为要想留住幸福,就像用双手徒劳地捧流水一样,而两颗心灵达到完全的交融,也只是昙花一现,可遇不可求。可见,无论是对幸福,还是对人心,米歇尔都抱有一种清醒又悲观的态度。他和玛丝琳在一起,过的是符合传统习俗和道德的规矩生活,而他内心压抑的激情,渴望挣脱束缚的冲动,或许已经使他预料到,在未来的日子里即将到来的种种变动,必将打破这表面的平和。

纪德在《伪币制造者》中,写了一个获得爱情却选择自杀的人,展现出其自身害怕失去幸福的悲观情绪:“他说他认为自杀的可能性只在人们达到某种愉快的阶段,而这种愉快此后只能每况愈下永不可追。”[7](15)

结束旅行之后,米歇尔接受了法兰西学院的工作,回到诺曼底的庄园过夏天。玛丝琳的怀孕,让他内心充满柔情,意识到应该多陪陪她。在那里,米歇尔“慢慢恢复了学术研究,觉得心旷神怡,精力充沛,胸有成竹,看待未来既有信心,又不狂热,意愿仿佛平缓了,仿佛听从了这块温和土地劝告”[6](58)。

然而,安穩平和的生活,始终不是米歇尔最终的追求。他内心的躁动,使他无法满足于这种生活状态,并感到家庭和婚姻都成为拖累。于是,在此后的日子里,他有意识或无意识之下采取的种种行为,加速了幸福的毁灭。

《窄门》中,阿莉莎和杰罗姆,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他们都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勤勉苦修,希望能够获得幸福。正如杰罗姆所说的:“我对未来的追求并不是幸福本身,而是为达到幸福所要做出的无限努力。”[6](143)当然,杰罗姆最大的愿望,是能够通过修行,完善自己的德行,从而能够配得上阿莉莎,和她在一起。然而,在阿莉莎看来,俗世的幸福和欲望,会影响个人对上帝信仰的纯粹,因此,她宁愿放弃所有尘世的幸福,找到只有少数人才能进入的“窄门”。她对上帝的崇拜,达到了狂热的地步。

在这样的信仰之下,阿莉莎拒绝了杰罗姆的求婚,希望他也能够保持一颗纯粹的心,同她一起寻找到“窄门”,获得更完满的幸福。她信奉《圣经》中的训诫,相信人是不幸的。并且认为,“我们生来就不是为了追求幸福的。”[6](218)

因此,阿莉莎对于他们两人在一起能获得幸福的前景,是非常悲观的:“我常常想我们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当我感到这种生活并不是尽善尽美的时候,我就再也承受不起……我们的爱情了。”[6](236)也是在这种悲观情绪和完美主义的追求之下,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杰罗姆,最后在巴黎的一家小诊所中孤独地死去,永远和幸福失之交臂。

其次,米歇尔和阿莉莎都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方向错乱的生活。

追求自身解放的米歇尔,表述了这样一种关于人的认识:世上本来存在着“真正的人”,他保持着自然的形态与原始的力量,而宗教却弃绝他,书籍、教育、文明也力图取消他,竭力要以其积淀在他身上糊上厚厚的文明的涂层,使他丧失了本来的面貌,使他的血肉之躯完全覆盖在如同脂粉一样的涂层之下。[6](2)

米歇尔的这种觉醒,使他走出了沉闷的书斋,进入大自然,重获生机与活力。健康的体魄和丰沛的热情,使他的人生前景变得更为广阔。然而,米歇尔却走入了极端,开始厌弃尘世的幸福,一心要挣脱道德观念和责任感的束缚,全力追逐欲望:“我生来的使命就是为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发现;我分外热衷于这种探幽索隐,并知道探索者为此必须从自身摈除文化、礼仪和道德。”[6](108)

米歇尔压抑着心中的负罪感,抛下刚刚流产、重病未愈的妻子,在夜间的庄园里游荡,和偷猎者厮混。后来,为了弥补失望的玛丝琳,他提议重走当初蜜月旅行的路线,然而,在那片曾经唤醒他生命激情的地方,米歇尔的责任感荡然无存,欲念占了上风。

旅途中,米歇尔不顾妻子的病体,和马车夫调情,深夜到处厮混。长途迁徙加重了玛丝琳的病情。最后,她死在了沙漠中的小旅馆里。

米歇尔始终走在追逐欲望的道路上,也深知欲望无法得到满足,因为,“任何满足都要激发欲望”[6](115)。他就在这种悲剧性欲望的支配下,不由自主地背离了上帝、道德和责任,彻底毁掉了自己的生活。

阿莉莎短保持着虔诚的信仰,把自我牺牲当成忠于上帝的必要条件,却最终成了宗教可悲的殉道者。

阿莉莎十四岁时,母亲随情夫私奔。父亲深受打击,阿莉莎过早地承担起大人的责任,安慰和陪伴父亲。这让她年轻的心,过早地浸满悲伤。

几年以后,当杰罗姆打算再次向阿莉莎求婚时,却得知,阿莉莎的妹妹朱丽叶也喜欢自己,而阿莉莎认为,他和朱丽叶更般配,希望他们结婚。朱丽叶无法接受姐姐的牺牲,也清楚杰罗姆不爱自己,很快嫁給了一名商人。阿莉莎看到朱丽叶的幸福来得如此容易,在日记中写道:“我清楚地知道,如果她的幸福与我的牺牲无关,如果她无须我做出牺牲便能得到幸福,我反倒会因为一种可怕的死心没有得到满足而生她的气。”[6](242)

而对于杰罗姆,她害怕成为他最终的理想,担心在一起之后,会影响他对上帝的虔诚和热情,宁愿选择远离,让他的信仰始终如一。

阿莉莎的人生道路,看似目标明确,从无动摇,却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选择,这样失去了自我的盲目牺牲,没有办法帮助她达成最终的目标,也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剧。

三、悲观主义者的孤独结局

在《背德者》和《窄门》中,悲观主义者米歇尔和阿莉莎,是立足于纪德同一思想观点上的两个发展方向。他们的生活经历,人生选择各不相同,却又最终走向了同样的孤独和绝望。

纪德以他充沛的生命激情,尽可能地创作不同的人物,展现生命的多样化形态,引导读者同他一起反思,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我的作用是使人不能安心,我要使我的读者安不下心来,使他们思考。我在《背德者》这样说过,事实上,我感兴趣的尤其是道德问题,但完全让人们自由抉择。”[8](431)

小说中,人物在人生道路上所进行的探索,在个人欲望和宗教信仰之间的挣扎,也正是纪德毕生思考和试图找到答案的问题:面对人类自身无穷无尽的欲望,面对个人内心的冲突以及和自我和外界的种种矛盾,我们应该如何抉择,又是否能够毫无遗憾地照着选定的道路走下去;我们是否拥有足够的热情和勇气,挣脱重重桎梏,寻求一种问心无愧的生活。纪德试图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永无止境的探索热情,以及生生不息的生命激情。

参考文献:

[1]纪德.田园交响曲[M].李玉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5.

[2]克洛德·马丹.纪德[M].李建森,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

[3]纪德.纪德读本[M].李玉民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4]刘焰.纪德:寻找自己的道路[D].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2000.

[5]马晓倩.论纪德同性恋书写的三个阶段[D].北京:首都师范大学,2014.

[6]纪德.背德者·窄门[M].李玉民、老高放,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5.

[7]纪德.伪币制造者[M].盛澄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

[8]纪德.纪德文集(传记卷)[M].罗国林、陈占元,译.广州:花城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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