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汉语作为二语学习焦虑状况研究综述

邢雅迪

摘 要：二语学习者的情感状况是影响学习者第二语言学习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本文对近五年（2014-2018）关于汉语学习焦虑的期刊论文进行梳理，归纳了汉语学习焦虑领域研究的范围、产生的原因和解决的办法。

关键词：汉语学习;焦虑;教学

一、引言

近年来，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学习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二语习得中的情感因素也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重视，焦虑是学习者在二语习得中最关键的心理变量之一，焦虑对学生第二语言的学习产生直接的影响。研究影响汉语学习的相关因素及如何调控焦虑，对汉语国际教育具有重大意义。本文就国内近五年的期刊论文进行了归纳总结，并分析了影响汉语学习焦虑的因素和应对措施。

二、对汉语学习单项技能的焦虑研究

（一）口语技能

刘娟娟在《泰国留学生汉语口语学习的语言焦虑问题与启示》中以来自云南四所高校100名汉语初级水平的泰国留学生为研究对象，得出结论：泰国留学生在学习汉语口语时语言焦虑度较高[6]。罗丽在《塔吉克斯坦学生初级汉语口语焦虑调查研究》中通过对100名塔吉克斯坦汉语学习者研究后发现，塔吉克斯坦学生初级阶段口语焦虑的原因主要由课堂活动、口语表达和学习策略这三个方面，其中课堂活动与焦虑呈显著性相关，造成学生口语焦虑的原因主要与学生学习策略的使用和课堂活动中对知识的掌握有关[9]。欧阳祎婧在《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口语学习策略与口语流利性的关系研究》中指出，汉语学习焦虑与口语流利性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关系，与表达性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并且不同学习策略在不同方面影响着留学生的口语表达效果：口语学习策略对口语流利性有显著地促进作用[10]。孙一丹在《留学生初级口语课堂焦虑调查研究》中，通过对127名初级班的留学生的调查发现，口语是最易引起焦虑的一项语言技能，留学生在汉语口语、汉语课堂中普遍存在着焦虑情绪[11]。

（二）阅读技能

陶冶在《中级水平学习者汉语阅读焦虑研究》一文中指出，欧美组、日组以及其他组学习者阅读焦虑与词汇理解显著相关[14]。

通过这些研究可以看出，对于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在汉语单项技能学习中焦虑程度的研究集中在口语和阅读方面，对于听力和写作的相关研究较少。汉语学习单项技能焦虑值最高的是口语。

三、有关焦虑感与成绩相关性的研究

袁舒在《来华预科留学生汉语写作焦虑问题实证研究》中通过对山东大学预科生汉语写作焦虑问题的实证调查发现，汉语写作焦虑与汉语写作成绩呈显著负相关关系，低焦虑组的汉语写作成绩明显高于中焦虑组和高焦虑组[18]。

江靓在《中级水平留学生汉语阅读焦虑与相关性分析》中，以来自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进修班中级水平的留学生作为主体研究对象，发现在阅读焦虑与阅读成绩的关系上，适度焦虑对阅读有积极作用[4]。

汤漫菲在《中亚初级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与HSK成绩的相关性研究》中对53名中亚来华初级阶段的留学生从课堂焦虑、听力焦虑、阅读焦虑及书写焦虑进行研究，发现留学生汉语课堂焦虑与其HSK总成绩、听力成绩和阅读成绩呈高度负相关关系，而书写成绩并无此关系[12]。

陈佳宜和刘慎军在《医学留学生汉语课堂焦虑与HSK考试成绩的相关性研究》中通过问卷调查的形式考察了来华医学留学生汉语课堂焦虑对汉语水平考试成绩的影响，发现医学留学生普遍存在汉语课堂焦虑，汉语课堂焦虑在性别上不存在差异性，但是与考试成绩呈低负相关关系[8]。

四、影响汉语学习焦虑的相关因素研究

学者们对影响汉语学习焦虑的相关因素的研究深入到了各个方面，既有不同类型焦虑对学习成绩的影响，又有关于其他变量，如学习时间和学习动机等，对汉语学习焦虑的研究。众多研究表明，性别与国别、汉语水平、期望值、汉语本身因素等都是影响汉语学习焦虑的相关因素。

（一）性别因素

钟家宝和高静在《来华留学生汉语课堂焦虑因素分析》中对外语学习焦虑产生的因素作了实证研究。他们通过调查问卷的方式对这些学生的焦虑情况作了分析，结果发现女留学生焦虑程度高于男生[2]。刘茜在《中亚初中级留学生汉语口语焦虑调查研究》中指出女生的焦虑值大于男生[7]。薛姗在《汉语学习者的学习焦虑、学习倦怠和自我效能感及其关系研究》中也指出男性在听力、口语、阅读、考试和评价五个维度上的学习焦虑数值总是低于女性，男女之间的口语焦虑和考试焦虑存在显著差异[17]。

（二）国别因素

随着近年来国内研究的不断完善，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针对某个国家和地区的汉语学习者的某个技能的研究，这也显示出研究方向的日益精细化。

针对不同国家汉语阅读焦虑的研究具体如下。陶冶以欧美组、日韩组、其他组的中级留学生为研究对象，得出的结论为日韩学生的阅读焦虑高于欧美学生[14]。但也有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日韩学生的阅读焦虑最轻，如黄杰。他的调查对象包括以英语为第一语言的澳洲华裔学生以及澳洲本土学生和以日韩语为第一语言的日本或韩国学生，调查结果显示：焦虑程度最高的是澳洲本土学生，其次是华裔学生，焦虑程度最轻的是日韩学生[3]。

针对不同国家口语阅读焦虑的研究具体如下。欧阳祎婧以南京师范大学、河海大学、南京医科大学和南京理工大学四所高校92名外国留学生的录音为研究对象，研究结果表明，最感到焦虑的是非洲组，其次是亚洲组，最后是欧美组[10]。孙一丹以西安石油大学、陕西师范大学和西北工业大学的初级留学生为调查对象，得出韩语组学生焦虑程度显著高于俄语组学生的焦虑程度的结论[11]。劉茜以新疆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汉语初、中级水平的中亚五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留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结果显示：中亚初中级留学生汉语口语焦虑程度低于其他国家留学生的焦虑程度，五国中塔吉克斯坦学生的焦虑值最低[7]。

（三）水平因素

李泽和刘茜指出汉语学习焦虑程度与学习汉语时间、汉语水平呈正相关关系，水平越高学习时间越长，焦虑程度越低。薛姗在《汉语学习者的学习焦虑、学习倦怠和自我效能感及其关系研究》中指出在初、中、高级水平，留学生学习焦虑程度呈现出随着水平的提升而减弱的变化趋势，但是卓越水平的留学生学习焦虑程度反而最为严重[17]。

（四）期望值因素

孙一丹在《留学生初级口语课堂焦虑调查研究》中指出，有明确学习期望的留学生的口语焦虑感低于无明确学习期望的留学生[11]。李泽在《韩国学生汉语学习焦虑状况研究》中以韩国檀国大学中文专业的12名同学为研究对象，发现焦虑程度与期望呈负相关，学生对自己的期望值越大越容易焦虑[5]。夏中华和郭鸿宇在《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分析及对策研究》中指出，当留学生现实的学习排名不符合心理预期时，就会产生焦虑情绪，丧失学习信心[15]。

（五）汉语本身因素

江靓在《中级水平留学生汉语阅读焦虑与相关性分析》中分析到汉语的汉字、词汇、词组、语法、篇章等语言文本带来的阅读焦虑。在汉字方面，日韩留学生的焦虑感普遍偏低，诱发日韩学习者的阅读焦虑因素是蕴含汉文化的词汇、文章主题、文章长度，而欧美学生的阅读焦虑主要表现为不熟悉的汉字书写系统，他们在词汇、句子、语法、段落因素上的焦虑感都高于其他组别[5]。

五、缓解汉语学习焦虑的方法

（一）采用多元化教学模式

在汉语课堂上，教师可以运用多元化的教学方式。例如，在教学时播放一些有趣的汉语小短剧视频。这不仅能吸引留学生的注意力，而且能在娱乐中使留学生学习到相应的汉语知識。肖静玲、张文国、唐梅姣、夏中华及郭鸿宇都肯定了多媒体教学在吸引和激发学生的兴趣方面有重要作用。

（二）注意纠错方式

唐梅姣[13]发现纠错的方式对学生的焦虑水平有显著影响。夏中华和郭鸿宇[15]从教师的角度对纠错方式提出新的要求：纠正发音时尤其是纠正学生已经形成的语音偏误时要充分储备教师自身的听音、辨音能力和语音理论知识。刘娟娟[6]从口语的角度进行了解释，指出教师在口语教学中的指导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如果教师的指导方法不恰当，纠错方式有误，那么就会阻碍学生开口表达。

（三）推行合作性学习

唐梅姣[13]指出合作学习策略可以有效地创设出一种包容性的外语学习交际情境，减少对老师的负面评价的担心，可以大大地缓解一些学生的交际焦虑。夏中华和郭鸿宇[15]从中外交流小组的角度分析，认为中国同学与外国留学生的交流活动有利于留学生的学习，中外学生交流小组也能让新来的留学生更好的融入新的环境。

（四）补充中国文化知识

如果学生不能很好地学习中国文化，就可能造成更长时间的语言休克和文化休克。针对该现象，肖静玲、张文国和罗丽提出在汉语课堂上加入富有历史文化的民俗风情进行教学，这对于我国文化的传播和缓解留学生汉语学习中产生的焦虑都有很大的帮助。袁舒[18]从汉语写作的角度指出汉语并不是语音、词汇、语法知识的相加，它还渗透着中国民族的文化。在课堂教学中，教师注重培养学生的跨文化意识。

六、结语

近年来，汉语学习焦虑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关于汉语技能（听说读写）的研究较多，研究方向也日益精细化，但是研究大多为硕士论文，期刊类文献较少。目前，针对汉语学习焦虑的研究还存在如下不足：从研究的对象上看，大多数研究者关注初中级水平的学习者，但是对汉语学习者中的高级水平学习者研究较少。今后的研究应当根据学生的不同学习阶段以及不同汉语水平，针对口语、阅读、写作、听力的特点，制定不同的学习策略;在研究对象方面，应深化研究不同专业的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原因;在焦虑本体方面，应加大对如何把妨碍性焦虑转化为促进性焦虑的研究。

参考文献：

[1]段晖.汉硕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调查[D].广州：广东外语外贸大学，2014.

[2]高静，钟家宝.来华留学生汉语课堂焦虑因素分析[J].中国学校卫生，2014（12）.

[3]黄杰.澳大利亚初级水平华裔与非华裔学生汉语阅读焦虑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15.

[4]江靓.中级水平留学生汉语阅读焦虑与相关性分析[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18.

[5]李泽.韩国学生汉语学习焦虑状况研究[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16（5）.

[6]刘娟娟.泰国留学生汉语口语学习的语言焦虑问题与启示[J].现代语文（学术综合版），2014（8）.

[7]刘茜.中亚初中级留学生汉语口语焦虑调查研究[D].乌鲁木齐：新疆师范大学，2017.

[8]刘慎军，陈佳宜.医学留学生汉语课堂焦虑与HSK考试成绩的相关性研究[J].继续医学教育，2018（10）.

[9]罗丽.塔吉克斯坦学生初级汉语口语焦虑调查研究[D].乌鲁木齐：新疆大学，2017.

[10]欧阳祎婧.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口语学习策略与口语流利性的关系研究[D].南京：南京师范大学，2015.

[11]孙一丹.留学生初级口语课堂焦虑调查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6.

[12]汤漫菲.中亚初级来华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与HSK成绩的相关性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8.

[13]唐梅姣.泰国小学生汉语课堂焦虑的调查分析[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5.

[14]陶冶.中级水平学习者汉语阅读焦虑研究[D].重庆：重庆大学，2015.

[15]夏中华，郭鸿宇.韩国留学生汉语学习焦虑分析及对策研究[J].辽宁工业大学学报，2016（3）.

[16]肖静玲，张文国.东盟来华留学生的汉语课堂学习焦虑及其疏导[J].教育现代化，2018（25）.

[17]薛姗.汉语学习者的学习焦虑、学习倦怠和自我效能感及其关系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18.

[18]袁舒.来华预科留学生汉语写作焦虑问题实证研究[D].济南：山东大学，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