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耦合协调研究

2020-01-10 08:10□张
关键词:耦合度集约安徽省

□张 勇

[内容提要]通过构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对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了定量测度及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发展和土地集约利用水平总体呈递增趋势,但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整体要低于土地集约利用水平;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度在0.4—0.5之间,大多位于拮抗水平耦合阶段,呈现向逐步磨合方向发展的态势;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协调度整体趋于上升态势,并呈现稳步向好趋势,但实现新型城镇化发展与土地集约利用优质协调的任务还很艰巨。提出全面加快新型城镇化进程,坚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双轮驱动;深入推进土地制度改革,进一步提高土地集约利用程度;创新规划编制和管理机制,促进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均衡发展等政策建议。

一、引言

众所众知,我国快速发展的城镇化进程使得很多城市走“摊大饼”式扩张之路,过分追求宽马路、大广场,新城新区、开发区和工业园区占地过大,建成区人口密度偏低,土地城镇化要显著快于人口城镇化,加剧了土地粗放利用,浪费了大量耕地资源,威胁到国家粮食安全和生态安全[1-2]。随着资源环境瓶颈制约日益加剧,依靠土地等资源粗放消耗推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模式已不可持续,推进我国城镇化发展由速度型向质量型转型势在必行。《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强调我国要走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并要全面提高城镇化质量,提出要“合理控制城镇开发边界,优化城市内部空间结构,促进城市紧凑发展,提高国土空间利用效率”。在推进新型城镇化发展过程中,要实现《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中提出的提高国土空间利用效率的目标,就必须要坚持土地集约利用,推动新型城镇化进程与土地集约利用协同发展,摒弃城市无序扩张模式,走资源、环境、人口、经济等协调发展的集约型发展道路[3],这不仅关系到我国耕地保

护及生态保护“红线”目标的实现,更关系到我国未来在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两大战略驱动下高质量城镇化发展目标能否实现。

文献检索发现,关于城镇化发展与土地利用领域的研究,国外学者基于可持续发展思想,提出了精明增长、紧凑式发展等集约型城镇化发展模式[4],有学者对土地利用与城镇发展的关系进行了研究,例如Louw E对土地利用方式与城镇化发展的相互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5];Carliner研究认为在城镇化进程中土地扩张会提升土地利用的经济效益[6];Freeman研究认为城市土地扩张具有一定的负外部性[7]。近年来,土地集约利用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关系逐渐成为地理学、土地科学等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国内学者围绕土地集约利用与新型城镇化二者之间的关系从不同的时空层面展开了较多的研究,例如彭冲等[8]认为二者在空间上具有较显著的正相关性,新型城镇化对土地集约利用的正向影响较为显著;刘浩等[9]以环渤海地区城市为例,研究指出土地集约利用与城镇化发展存在一定的耦合关系,土地集约利用有助于促进城镇化高质量发展,城镇化的高质量发展也会进一步推进土地集约利用;曹飞[10]对2003—2012年中国新型城镇化质量与城镇土地集约利用的程度进行了定量测度,研究发现二者的协调发展水平并不是很高;张超等[11]对西部地区兰州市新型城镇化与土地利用的耦合交互机制进行了研究,发现二者的协调程度总体偏低,但呈现上升的态势。王雨竹等[12]对京津冀地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与城镇化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定量研究,发现二者之间关系密切、相互作用,但并非处于协调发展状态,耦合协调度总体较低;赵丹丹等[13]对中国三大城市群土地集约利用与城镇化水平的关系进行了测度,研究发现三大城市群土地集约利用与城镇化水平之间存在长期的相互促进作用;李晓庆等[14]对我国三大城市群土地集约利用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关系进行了定量研究,认为三大城市群土地集约利用与城镇化协调发展呈现一定的空间分布规律。

文献检索结果表明,国内部分学者虽然针对土地集约利用与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了较多的研究,但是从研究的空间尺度来看,大多是从全国、跨区域的城市群等宏观区域层面进行研究,在省域层面上对区域土地集约利用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关系进行研究的相对较少。作为中部地区的安徽省,近年来城镇化进程加快推进,尤其是随着长江经济带、淮河生态经济带、中原城市群等区域发展战略的实施和推进,安徽省城镇化发展进入了关键时期,能否实现城镇化进程与土地集约利用协调发展直接关系到新型城镇化发展质量。鉴于此,本文以安徽省为研究区域,通过构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对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了定量测度及分析,以揭示安徽省城镇化与土地利用协调发展的规律,以期为制定土地利用相关政策、提高新型城镇化发展质量、推进新型城镇化进程提供参考。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02—2016年为研究时段,并从时间序列上对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定量测度与分析。文中数据主要来源于2003—2017年的《安徽统计年鉴》《安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以及安徽省历年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相关数据。

(二)研究方法

1.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在借鉴相关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研究区域的实际情况,并遵循客观性、全面性、科学性、代表性和数据可获取性等原则,从目标层、准则层和指标层三个方面分别构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15-20]。其中,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由经济城镇化、社会城镇化、人口城镇化、生态城镇化4个准则层及15个具体指标组成;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由土地投入强度、土地经济效益、土地社会效益、土地生态效益4个准则层及14个具体指标组成,具体指标体系见表1和表2。

表1 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

表2 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

2.指标标准化与指标权重确定

(1)指标标准化

为了消除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两个系统之间各指标因单位和量纲的不同而造成的差异,使各指标数据可以直接进行比较,需要对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对于正向指标,使用正向指标公式进行标准化处理;反之,负向指标则使用负向指标公式进行指标标准化处理[20]:

正向指标计算公式为:

(1)

逆向指标计算公式为:

(2)

式中:xij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的实际值,Xij为标准化处理后的各指标标准化值,max(xj)是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min(xj)是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

(2)指标权重确定

本研究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20-21],因为熵值法能够较为深刻地反映指标信息熵的功效。在信息论中,熵是对不确定性的一种度量。信息量越大,不确定性就越小,熵也越小;反之,信息量越小,不确定性越大,熵也就越大。对原始指标进行同度量化,其计算公式为:

(3)

各指标信息熵大小的计算公式为:

(4)

各指标熵值权重大小的计算公式为:

(5)

式中:xij同上,Pij为原始指标同度量化值;ej为各指标信息熵的值;wj为熵值法所得权重。

3.模型构建

(1)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指数评价模型

在对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利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后,对各研究时点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指数进行综合评价。本文参照王秀[3]、张红凤[20]等的研究方法,构建评价模型,其计算公式为:

(6)

式中:Xij为标准化后的指标值,wj为权重;Ui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数。

(2)耦合度模型

为深入探讨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之间的耦合关系,本文借鉴物理学耦合模型,参考国内关于耦合模型的研究成果[3,12],构建新型城镇化系统与土地集约利用系统之间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的耦合度模型,采用下述公式测度二者的耦合度:

(7)

式中:C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两个系统的耦合度,U1、U2为两个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C值位于[0,1],C值越大,意味着两系统间的发展方向越有序,关系越稳定。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交互耦合关系就是二者相互影响的非线性关系的总和,参考相关文献[12,22],根据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交互作用程度的强弱,一般可以将二者耦合的过程划分为低水平、拮抗水平、磨合水平和高水平耦合4个等级,具体见表3。

(3)协调度模型

叶霭玲看我不说话,又多心了。她用肩膀蹭了我一下,说,嗨,嗨,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心叫人把小魂儿勾走了吧?

虽然C可以表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之间的耦合度,但难以反映实际水平和状态,故通过构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之间的协调度模型来表征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性[23]。协调发展度是度量系统之间协调状况优劣的定量指标,可以更好地评判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交互耦合的协调程度,其计算公式为:

(8)

上式中,D是两系统间的协调度,T是两系统之间的综合协调指数,a和b为待定系数且满足a+b=1。考虑到新型城镇化子系统与土地集约利用子系统在促进城镇发展中的作用同等重要,故本文取a=b=0.5。为能够清楚地了解新型城镇化子系统与土地集约利用子系统的协调程度,本文参考相关研究成果[3],将协调度D划分为九个等级,具体见表4。

表3 耦合度等级划分类型

表4 协调度等级划分类型

三、结果分析

(一)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综合评价指数测算

1.指标权重计算

将安徽省2002-2016年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各评价指标原始数据进行指标标准化处理,使数据具有可比性;同时,为了减少主观因素对权重的影响,采用熵值法测算各个指标权重,结果见表1和表2。

2.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数结果

利用公式(6),对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两个子系统分别进行评价,计算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数,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数

通过表5可以看出,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指数与土地集约利用指数总体上呈现递增趋势,但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整体要低于土地集约利用水平。从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数来看,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发展质量持续提升,究其原因,主要是近年来安徽省坚持工业化、城镇化双轮驱动,尤其是自2014年被列为国家新型城镇化试点省以来,以体制机制改革为动力,以城市群为主体形态,着力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不断优化城镇化空间布局,着力提升城镇综合吸引力、承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大力推进新型城镇化试点省建设,全省新型城镇化质量和水平快速持续提升。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数来看,近年来安徽省切实推进节约集约利用土地,严格用地规模管控、优化开发利用格局,加强城市更新和旧城改造,积极探索并建立存量低效建设用地盘活和激励约束机制,大力推进资源型城市废弃工矿用地整治和老工业区搬迁改造,适度提高工业用地容积率,不断提升土地资源利用效率,全省土地集约利用水平不断提高。

(二)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耦合协调度

根据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综合评价结果,运用公式(7)、(8),计算可得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度及协调度,再根据表3和表4,划分耦合阶段与协调度阶段,具体结果见表6。

表6 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耦合度与协调度

2.耦合度与协调度分析

根据表6的测算结果,从耦合度上来看,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度均在0.4—0.5之间,大多位于拮抗水平耦合阶段,二者的耦合程度还较低,仅2015年二者的耦合度为磨合水平耦合阶段。上述结果表明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在空间上需要拓展,对土地的需求还在不断增加,土地作为生产要素在新型城镇化进程过程中的基础和支撑地位明显,整体来看,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度变动程度较小,在0.5左右徘徊,说明二者的耦合效果在向逐步磨合的方向发展。

从协调度上来看,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协调度呈现不断增加的趋势,从0.4477上升至0.6260,上升了1.4倍,其中,2002—2005年为濒临失调阶段;2006—2012年为勉强协调阶段;2013—2016年为初级协调阶段。以上结果表明期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协调程度正逐步提高,从濒临失调阶段向勉强协调、初级协调阶段过渡,趋向更为协调的方向发展;对应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数来看,整个时段内土地集约利用的发展水平增长要高于新型城镇化发展,可见,土地集约利用水平的提升对新型城镇化发展产生了一定的胁迫压力,但是由于二者同处于快速上升阶段,又表现出一定的同步性,总体而言,安徽省实现新型城镇化发展与土地集约利用优质协调的任务还很艰巨。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安徽省为研究区域,通过构建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和耦合协调度模型,对2002—2016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了定量测度及分析,研究结果表明:

(1)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发展和土地集约利用水平总体呈递增趋势,但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整体要低于土地集约利用水平。

(2)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的耦合度在0.4—0.5之间,大多位于拮抗水平耦合阶段,呈现向逐步磨合方向发展的态势。

(3)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协调度整体趋于上升态势,并呈现稳步向好趋势,但实现新型城镇化发展与土地集约利用优质协调的任务还很艰巨。

根据以上研究结论,结合安徽省省情,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1)未来应坚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双轮驱动,进一步强化市、县作为吸纳农业人口转移市民化的主要空间,强化县城、中心城镇带动,实施小城镇、特色小镇发展战略,推动小城镇发展与特色产业发展相结合,推进实施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战略协同,构筑中心城市、县城、中心镇和新型农村社区互促共进的城乡融合发展体系。

(2)积极推进农村土地征收、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宅基地制度改革,强化区域城乡建设用地空间管制机制创新,充分考虑农业转移人口需求,合理安排部署新型城镇化发展用地需求;积极探索和建立城镇建设用地增加规模同吸纳农业转移人口落户数量挂钩机制,坚持增量供给与存量挖潜相结合的供地、用地政策,不断提高城镇建设使用存量用地比例。

(3)加快建立“多规合一”的空间规划体系,统筹开展城市开发边界、生态保护红线和永久基本农田划定工作,健全空间规划编制和管理工作协调机制,确立县域空间规划先行及主导地位[24],进一步强化县域空间规划在加快新型城镇化、促进土地集约利用过程的引领作用,实现以县域空间规划促进新型城镇化与土地集约利用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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