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乡贤”志节风

2020-04-29 08:40
艺术交流 2020年4期
关键词:沂南县绵竹临沂

作为一个山东人,我对同属临沂地区(当时称琅琊阳都)的杰出乡贤诸葛亮一直怀着亲切的崇敬之情。为此,在十几年的时间内,我先后有意识地去过与这位先贤经历中重要节点之地,观览、凭吊,感受他那智者、仁者和无限忠于信仰之风,受到不少良性的启迪与感染。

As a native of Shandong, I have always had a cordial respect for Zhuge Liang (then Langyayang Du) who was also an outstanding country gentleman in Linyi. For this reason, I have consciously visited important nodes in his experience with this gentleman in more than ten years, watching, paying tribute, and experiencing his wise, benevolent, and infinite loyalty to faith, washed by so much favorable enlightenment and infection.

智圣诸葛亮祠一景

作为一个山东人,我对同属临沂地区(当时称琅琊阳都)的杰出乡贤诸葛亮一直怀着亲切的崇敬之情。为此,在十几年的时间内,我先后有意识地去过与这位先贤经历中重要节点之地,观览、凭吊,感受他那智者、仁者和无限忠于信仰之风,受到不少启迪与感染。

我最早拜谒的是四川成都的武侯祠。它集中体现了自三国以来后世人对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精神的崇尚与敬仰。至今我还记得那天天空密云不雨,但前来参观的人们仍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些拥挤之势。当时,我最感共鸣的是我挚爱的诗人杜甫和陆游对诸葛武侯的赞誉:“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我读此诗,联想武侯一生,不觉热泪盈眶,为被颂者与诗作者同时深深感动。

两年后,我去西安办事。事毕,专意分别西去陕西眉县之五丈原与南去勉县武侯墓。五丈原本是一个土塬,公元234年诸葛亮率军伐魏,与司马懿大军在此相持百余日后,诸葛亮因病重心怀未遂之愿憾然长逝。《三国演义》描写此节:“孔明强支病体,令左右扶上小车,出寨遍观各营,自觉秋风吹面,彻骨生寒,乃长叹曰:‘吾再不能临阵讨贼矣,悠悠苍天,曷此有极!’”读后喟之而悽然,后人在他逝世处建有纪念设施,历代时毁时建,今观塬上设施,古朴苍肃,与武侯之风甚为匹配,深感不虚此行。自此又南去陕西勉县定军山附近瞻谒武侯墓。此处临谷傍山,树木较五丈原自然要森密得多。我在墓前肃立良久,深思一位不倦的智者带病征战终极而长眠。当时既不能葬于敌焰熊熊的阵前,又不能违却一位矢志北伐六戎的不退之志,而选在这出征的必经之途,可谓用心深远,亦可使逝者稍觉慰安。

从那时又过了些年,仍觉对我心目中这位崇敬不泯的“乡贤”和智圣还有未尽之意。还在探寻他后代的作为与遗迹,继续着我的履踪。

再次品读《三国演义》激发了我去成都办事过程中,抽暇到绵竹凭吊诸葛瞻父子决死抗击北魏邓艾军的战场。当时蜀后主刘禅昏弱,受到谗臣黄皓、谯周等宦官的包围,完全丧失斗志,立主投降,但诸葛武侯之子诸葛瞻,孙诸葛尚大义凛然,秉承先人的志节,率领显然弱势之军与邓艾血战于绵竹大地。当时诸葛瞻38岁,其子尚年仅10余岁,却不畏强敌,最后父子双双死节,实乃可歌可泣之举。虽然,昔日的绵竹战地,今已几无遗迹,但我仍似可感受到诸葛父子最后奋力抗敌之不屈声威,延续了先人精神的根脉。无论时光过了多少年,这种精神根脉凡为有心人都会感受得到。回来后谈及此事,有位熟谙京剧的老师告诉我:有一出戏叫《战绵竹》,就是表现诸葛瞻父子与邓艾军血战绵竹以卫成都的故事。他年轻时在老家看过此戏,扮演诸葛瞻的是文武老生,诸葛尚是文武小生,虽处弱势,但临危不惧,戏的氛围极为壮烈。我听后很想看到这出戏,但经打听,今日的剧团早已不演此戏,甚至新的年轻演员,从未学过因而也不会演了。

山东临沂市沂南县诸葛亮故居纪念馆一景

我最后一次相关的考察和感受,是几年前专程去浙江兰溪县诸葛亮八卦村进行观瞻,别有一番兴致,所获良多。这个别具一格的村落,之所以被称为诸葛亮八卦村,至少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它确是三国蜀相诸葛亮后裔流徙至此,长期繁衍生息,已形成规模十分可观的聚居村落。据传诸葛亮的二十七代嫡亲后人诸葛大狮携眷东移,立下“不为贤相,亦为良医”的矢志家风,若干年来从不更移,一直流传至今。二是此村内外呈八卦村,外有八座小山,内有八条街巷,格局严整,匀调有致。我在村中看到了不止一处药房,充分体现武侯后人医心治病修身养性的高洁传统,是一种健身实践也是提升精神境界的象征。当然作为一处规模可观的居民点,还包括其他多行业的生计种类,但不论哪种生计,何种营生门类,都遵循着杰出祖先的遗训:正、善、仁、智,始终与邪恶奸伪相对而绝不同流合污。我在此村时时感受到诸葛亮生前倡言的人生哲学:澹泊明志,宁静致远。

山东临沂市沂南县诸葛亮故居纪念馆一角

唯一的缺憾是,诸葛孔明事业的始发地,也是他一生征战的出发地——湖北襄阳西的隆中,我至今还没有亲瞻。不是没有列入日程,而是一个偶然因素使我未如愿。说起来那是六七年前,当时我连火车票都买好了,是专程去襄阳的,但临行时老家打来电话,是我不能不回去的一桩急事,我只好退了去襄阳的车票,而改乘回临沂的火车,此一插曲,使我一直延宕至今没有完成去隆中的行程,这样便使我对杰出“乡贤”诸葛武侯的精神“朝圣”——寻访他生命历程所有重要的地点的梦想示能实现完满的组接。近几年,我担负的工作事务的确是太忙了,而且我记得当年刘备在三顾茅庐的过程中是一个大风雪天,今天如去襄阳隆中,如在雪天(哪怕是春雪天气),不是更有当日的氛围吗?去体味一下那时孔明与刘备《隆中对》的情味,不是更不虚此行吗?正因为有这样的一种构想,我至今没有贸然前往。

但前年回老家,我又专程去了临沂沂南县,去印证近一千八百年前先贤对故乡的感觉。他是十三岁时随叔父从这片土地南下的。十三岁,对于一位天性颖悟早熟的他来说,应该已开始了少儿向青年的过渡期,而完成了故乡地气与隆中风水的对接。一千八百年,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漫长而遥远的时间概念,但对于一位具有非常资质的杰出历史人物而言,我总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中应有他灵性的遗存,我似能感受到他呼吸的余韵。

铜井、界湖、河阳……这些我所熟悉的沂南县地名,诸葛先生当年南下时想必都经过了吧?我耳边仿佛听到了一种缓慢而依恋的脚步声,还有吱吱嘎嘎木轮推车负重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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