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缀何组腹甲九则

2020-05-12 09:18张军涛
殷都学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卜辞残片释文

张军涛

(安阳师范学院 历史与文博学院,河南 安阳 455000)

在整理《殷虚文字甲编》(以下简称《甲编》)甲骨的过程中,藉助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资料数位典藏数据库”中的相应甲骨照片(1)本文中的甲骨照片均来源于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资料数位典藏数据库”网,不再一一注明。,新缀何组腹甲九则。

第一则:《甲编》2076+2079[1]

《甲编》2076即《甲骨文合集》(以下简称《合集》)28743,为傍中缝、跨第三道盾纹的右前甲残片。《甲编》2079即《合集》28368,为傍右甲桥、第二道齿缝、跨第三道盾纹的右前甲残片。两右前甲残片同出土于大连坑,[2](P155-156)均为省去前辞、字形一致的田猎卜辞。以拓片试缀,其折口密合,盾纹接续。以照片试缀,其正面符合拓片试缀的结果,其背面上下两个残钻凿分别对应、复合。故《甲编》2076与《甲编》2079实缀可成立。缀合后释文如下:

贞:叀田亡灾?

贞:叀豕逐亡灾,弗每?

贞:叀又麑禽?

第二则:《甲编》2039+1781[3]

《甲编》2039即《合集》31593,出土于第三次发掘的大连坑东段,[2](P196)为腋凹处、跨第三道盾纹的右前甲残片,其右边为腹桥缝,左边纵向折口为一列兆干及其延长线所在,其上残存两条卜夕辞。《甲编》1781(《合集》31476)出土于大连坑,[2](P141)为傍中缝、跨第三道盾纹的右前甲残片,左边纵向折口缘于兆干,从其残辞不易辨别其为卜旬,亦或卜夕辞。以拓片试缀,两者折口大体契合,盾纹接续,兆序均为“一”。同时,存在两残甲上字写法稍有差异的现象,确定两者可实缀还需更多证据。以照片试缀,两者正面与拓片试缀情况相仿,犹不能确定其可实缀。其反面,折口不但契合,且其上、下两残凿分别对应,合殷墟甲骨钻凿形态。如此,《甲编》2039+1781可成立。缀合后释文如下:

图二 《甲编》2039+1781拓本及正、反面照片

第三则:《甲编》1818+1995[4]

《甲编》1818即《合集》31581、《甲编》1995即《甲骨文合集补编》(以下简称《合补》)8644,均出土于大连坑。[2](P142、150)《甲编》1818为傍中缝、下部跨盾纹的左甲残片,左、上边分别缘同一卜兆的兆干、兆枝方向裂断,其上有卜夕残辞。《甲编》1995为傍中缝、中甲的左前甲残片,下边缘兆枝方向折断,中部兆干残存明显,存卜夕残辞。以拓片试拼对两残甲,发现可补全“癸酉”条卜夕辞,两残甲中缝接续,《甲编》1818左边沿向上作延长线恰合《甲编》1995“今”字左方的兆干残迹。然而,其实缀尚存两个不确定因素。首先,两残甲卜辞笔画粗细差别明显,《甲编》1818笔画较纤细,《甲编》1995笔画则较粗。一般而言,殷墟甲骨上的一条卜辞由一个刻手使用相同的刻刀一次刻写而成,故同一条卜辞其笔画粗细相当。《甲编》1818与《甲编》1995卜辞笔画粗细不一,似乎两者分属不同卜辞。其次,两残甲折口不能严密契合。

以两者照片试缀,两残甲折口密合。从《甲编》1818正面照片可知,其上边沿左部表面有缺损,此是依据《甲编》1818与《甲编》1995的拓片试缀时,其折口不能密合的原因。《甲编》1818反面的残钻凿可与《甲编》1995反面左下方残钻凿无缝复合。由《甲编》1818与《甲编》1995照片正面契合紧密,反两钻凿无缝复合,再结合卜法、文例通例,最终确定《甲编》1818与《甲编》1995可实缀。两残甲上笔画粗细不一,盖因埋藏环境有异,《甲编》1995上字口剥蚀较为严重所致。缀合后释文如下:

图三 《甲编》1818+1995拓片及正、反面照片

第四则:《甲编》2067+1507[5]

《甲编》2067(《合集》31445)出土于大连坑,[2](P155)为跨第三道盾纹的左前甲残片,左上有腋凹处的自然边,左边为腹桥缝,下边为第二道齿缝,右边缘兆干断裂而成。《甲编》1507(《合补》8577)出土于大连坑东段,[2](P187)为跨第二道盾纹的左前甲残片,上边属第一道齿缝,左为自然边。虽然以拓片试缀两残甲,发现别于两处的“旬”“酉”两字可分别复合,且可补足“癸酉”条卜旬辞,但其折口不能密合。以照片试缀两残甲,发现其反面不但可复原一钻凿的局部,且别于两残甲的斜向整治痕迹接续。因此,照片试缀的结果是《甲编》2067、1507可缀合的直接证据。缀合后释文如下:

图四 《甲编》2067+1507拓片及正、反面照片

第五则:《甲编》1664+2210+1567

《甲编》1664(《合集》29534)出土于大连坑东段,[2](P195)为跨第三道盾纹的右前甲残片,右边为腹桥缝,下边为第二道齿缝。《甲编》2210出土于大连坑,[2](P123)为跨第二道盾纹的右前甲残片,上边为第一道齿缝。《甲编》1567出土于大连坑东段,[2](P190)为跨盾纹的腹甲残片,上、下两边皆因兆枝裂断而成,左、右两边均为兆干所在。

据拓片,因折口契合严密,且“牛”字复合,显然《甲编》1664与《甲编》2210实缀无误。《甲编》1567上部折口可与《甲编》2210下部折口密合,《甲编》1567盾纹可与《甲编》1664第三道盾纹接续,且其折口基本契合,知《甲编》1567与《甲编》1664+2210缀合大体可信。据三者反面照片,《甲编》1567与《甲编》1664、2210缀合后,使得别于三处的残钻凿复合为一,别于两处的一个残钻凿局部复合。缀合后释文如下:

图五 《甲编》1664+2210+1567拓片及正、反面照

贞:一牛,又正? 一

贞:叀羊,又正? 大吉。 一

第六则:《甲编》1640+1644[6]

图六 《甲编》1640+1644拓片及正、反面照片

《甲编》1640(《合集》28106)为胯凹处的右后甲残片,下部有第四道盾纹,上边为第二道齿缝,右边为腹桥缝,左边缘兆干裂断而成。《甲编》1644为右后甲残片,下部有第四道盾纹,上边为第二道齿缝,左右两边均因兆干断裂而成。属右后甲的两残甲同出土于大连坑东段。[2](P193-194)以拓片试缀,两者盾纹、齿缝分别呼应,但其对应折不密合。验之照片,其背面,上部复原了一完整钻凿,下部残钻凿相应部位亦能复合、呼应。缀合后释文如下:

第七则:《甲编》1609+1535[7]

《甲编》1609(《合集》27501)为胯凹处的右后甲残片,左边因兆干裂断而成,右下为自然边,上边为兆枝所在。《甲编》1535(《合集》31715)为跨盾纹的右腹甲残片,上、下两边因兆枝裂断而成,左、右两边为兆干所在。两残甲同出土于大连坑东段。[2](P192、188)以拓片试缀,两残甲折口不能密合,但盾纹接续。以照片试缀,其正面验证了以拓片试缀的情况,其背面上、下两残钻凿可分别局部对应、复合。缀合后释文如下:

图七 《甲编》1609+1535拓片及正、反面照片

第八则:《甲编》1265+2204+1821[8]

《甲编》1265(《合集》30642)出土于横十三·二五乙,[2](P101)为右后甲残片,上边为第二道齿缝,左边为兆干所在,右边为腹桥缝。《甲编》2204(《合集》31718)出土于大连坑,[2](P123)左、右两边均为兆干所在,上、下两边皆因兆枝裂断而成。《甲编》1821出土于大连坑,[2](P143)左、右两边均为兆干所在,上边为齿缝,下边因兆枝裂断而成。以拓片试缀,三者折口基本契合,《甲编》1265、1821齿缝呼应。验之照片,三者反面恰复原一完整钻凿,《甲编》1821、2204反面复原一凿的左半部,《甲编》1265、2204反面复原一钻凿的上半部。缀合后释文如下:

图八 《甲编》1265+2204+1821拓片及正、反面照片

第九则:《甲编》1256+2013[9]

图九 《甲编》1256+2013拓片及正、反面照片

《甲编》1256(《合集》31046)出土于横十三·二五乙,[2](P101)为跨第三道盾纹的左前甲残片,左边为腹桥缝,下边为第二道齿缝,右边为兆干所在。《甲编》2013出土于大连坑,[2](P150)为跨第三道盾纹的左前甲残片,左、右两边均缘兆干裂断而成,下边为第二道齿缝,上边为兆枝所在。以拓片试缀,两残甲折口基本契合,盾纹接续,齿缝呼应,《甲编》2013中部兆枝恰处在《甲编》1256卜辞右方的中部,符合殷墟甲骨卜辞守兆而背兆枝刻写的通例。验之照片,两残甲反面恰好复原了一个完整钻凿,其上部相应残凿亦能复合。故《甲编》1256+2013可实缀。缀合后释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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