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犯罪侦查“提纲”教学改革探索

摘要：经济犯罪侦查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专业课程，是各学科知识在具体案件上的综合运用。课程教学中，通过训练学生草拟各种“提纲”，具体案例，将刑法学、刑事诉讼法学、侦查学等学科知识综合运用于具体教学过程中，培养学生司法实践能力。

关键词：提纲;案例教学;教学改革

经济犯罪是与正常的经济活动交织在一起，具有很强的隐蔽性。而且犯罪行为混杂在多种多样的合法的经济活动之中。因而场景多变，这样，证据种类、取证对象、取证场景千变万化。因而在案例教学中，无法模拟各种场景，学生也就无法得到一种真实体验。其实，在案例教学中，可以通过训练学生草拟各种各样“提纲”来达到部分训练目的。“提纲”教学法，可以大幅度提高学生从事侦查实务能力，因而具有一定的推广价值。结合学界先贤探索，本人就经济犯罪侦查“提纲”教学改革做些思考，以期抛砖引玉。

一、法学案例教学的深化发展

我国一些大学借鉴美国法学院的经验，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武汉大学等，诊所法律教育方法开始进入法学教育课堂。这些院校将法律诊所教育作为法律援助的方式，学生事先经过教师培训，扮演當事人咨询和代理角色，从中学习法律业务技能。

在我国法学案例教学中，案例分析教学法还是居于辅助地位。这是对中国传统案例分析教学法的延续和发展。近年来，法学专业教科书配套的案例教材也逐渐增加了。这些案例教材与上世纪年代的案例教材相比在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其中尤其以王泽鉴的八册《民法学说与判例研究》影响最为巨大。就刑事法学案例教材来说，近年来，出版了陈兴良编写的《刑法案例优秀作业选》、于同志著《刑法案例指导：理论·制度·实践》、韩玉胜主编的《刑法案例研习教程》、黄京平主编《刑法案例分析（总则）》、李永升著《刑法案例与规范》、秦天宁著《知识产权犯罪案件典型问题研究》、姜涛著《刑法案例教程》等著作。这些都表明，在我国刑事法教学中，案例教学法已经得到众多院校和教师的关注，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从整体上看，这种案例教学尚未取得突破性进展，与社会对法律人才的要求还有较大差距。案例教学因教师而异，有些教师重视案例教学，也有不少教师并未将案例教学放在重要位置。”

二、经济犯罪侦查案例教学探索

经济犯罪侦查教育中，实践性教学薄弱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和不容忽视的事实。我国的经济犯罪侦查教育理论与实践脱节严重，我们培养的侦查专业毕业生不能适应侦查机关的需要。因此，加强经济犯罪侦查教学中的实践性教学，既是公安机关经济犯罪侦查部门和警察院校的共识，也是多年来警察院校专业教师不断探索一直想解决的问题，而“提纲”教学法是解决这一问题的主要途径之一。

目前，经济犯罪侦查专业书籍中，案例研判也逐渐成为研究热点。如刘宪权主编的《金融犯罪案例研析》、汪海宝主编的《经侦前沿：经济犯罪个案透析》、韩哲主编的《金融犯罪典型判例》。然而就经济犯罪侦查而言，这些书籍多是从刑法学角度、证据学角度展开研判，而没有从侦查角度研究。因而虽然可以作为经济犯罪侦查教学重要参考书目，但是还是无法满足教学实践需要。这一方面是由于侦查过程相对保密性要求所致，另外一方面也是由于经济犯罪侦查过程是各种学科知识融会贯通，综合运用的过程。而学者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研究领域，很难有教师精通侦查学、刑法学、刑事诉讼法学、金融学、心理学等，这样学习中分学科，与侦查实践中综合运用之间必然有脱节现象存在。在“教-学-研-战”一体化教学改革中，必须设法改变这种现状，尝试引导学生将各学科知识融会贯通，综合运用于具体案例，“提纲”教学改革，就是为了让学生有一个办理经济犯罪全过程的体验，也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三、“提纲”教学法组织实施

“侦查全过程”教学，就是在经济犯罪侦查教学过程中，精选经典经济犯罪侦查案例，从案件的发现、接警、立案审查、立案、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扣押查封冻结涉案财物、移送起诉（结案）等全过程组织教学。

（一） 案件的发现

案件的发现有多种途径，传统的坐门办案模式单一，公安机关处于被动应付模式，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大数据时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警务的开拓创新，办案模式也由被动反应式向主动进攻模式转变。通过智慧警务，经济犯罪侦查部门可以主动发现一批社会影响大、危害严重的经济犯罪。网上非法集资、网上兜售假币、网上兜售盗版书籍这些案件线索，公安机关完全可以通过大数据手段，筛选出案件线索，跟踪追击，打掉犯罪团伙。在讲授经济犯罪侦查业务课时，完全可以让学生在专业课老师的指导下，筛选出经济犯罪线索，提供给经济犯罪侦查部门，这既是培养学生经侦实战能力的手段，也可以直接服务于经侦实战。

（二）草拟立案审查提纲

经济犯罪侦查特别强调立案审查这一环节。由于经济犯罪与经济纠纷的区别难度很大，尤其是刚接手经济犯罪案件线索，很多案情朴素迷离，案件事实真相还处于“迷雾”之中。如何拨开迷雾见日出，这个过程就是经济犯罪侦查过程。因而一个案件线索，必须判断这是否可以构成一个经济犯罪案件？如果构成犯罪，该行为触犯了哪一个罪名？本本部门对这一案件是否具有管辖权？犯罪的手段是什么？犯罪的构成要件可以通过哪些证据来予以佐证？如何提取这些证据？通过这些问题，引导学生思索如何开展各项调查活动。这些调查活动，学生亲身去实践的机会很少（只有假期见习和实习），可以让学生草拟具体案件中立案审查提纲，对一些具体细节问题草拟取证提纲，通过这些方式训练，培养学生实际动手能力。至于如何将有关信息录入经济犯罪案件信息系统，则可以提醒学生，有实训平台的院校，也可以让学生在实训平台上具体操作。

（三）草拟侦查方案

根据学生草拟的立案审查提纲，给出立案审查结果，尤其是通过立案审查取得的一些证据。在此基础上，要求学生进一步拟定侦查方案。立案审查，是对某一犯罪事实进行审查，达到追诉标准，应该追究刑事责任，并且属于本部门管辖，这样就可以进入立案环节。如果没有达到追诉标准，就不予立案。如果不属于本部门管辖，就要移送案件。这些环节都可以让学生尝试出现这些情况，如何处理？需要办理哪些手续？法律文书如何起草或者填写？

1.侦查方案拟定。符合立案条件的，坚决立案侦查。指导学生如何撰写澄清立案报告书，并且填写《立案决定书》。根据前期调查查明案情，草拟侦查方案。侦查方案要紧扣案情，尽量具体、细致入微。侦查方案要包括：对案情的初步分析和判断、确定侦查方向和侦查范围 、侦查途径和需要采取的侦查措施、侦查力量的组织和分工、与有关方面的配合和衔接问题、侦查所必须遵循的制度和规定 、提出制止现行破坏和防止造成损失的措施。

2.犯罪嫌疑人审讯。该案中犯罪嫌疑人的详细情况，尤其是生活、工作经历、兴趣爱好等;犯罪嫌疑人的动机、审讯时心理状态;犯罪嫌疑人参与了哪些犯罪活动？具体有哪些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参与了犯罪？在把握已有证据的基础上，草拟审讯提纲。

3.对证人的询问。从已经掌握的材料中，如何确定知情人？知情人掌握哪些信息？知情人与犯罪嫌疑人关系如何？知情人與犯罪行为有无关系？知情人询问时可能出现的心理活动。这些情况都是询问证人时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4.扣押查封冻结涉案财物。这一问题不仅是涉及到打击犯罪的作用，也是维护广大受害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的重要手段。因而扣押查封冻结涉案财物，是经济犯罪侦查中一个重要的环节和组成部分。在这一过程中， 结合具体案情，向学生提出如下几个问题：如何查找涉案财物？涉案财物如何分类？如何扣押查封冻结涉案财物？如何管理处置涉案财物？通过这些问题，引导学生钻研相关法律法规和司法解释，制定合理合法可行的侦查方案。

此外，还要注意案件办理结束后，卷宗整理，人财物的移交等问题。这样案件办理全过程，学生“经历”了，也学得更扎实，这样培养的学生才能一到经侦部门，就驾轻就熟，独立承担各项侦查任务。

四、“提纲”教学法中应注意的问题

在事实“提纲”教学法时，我们必须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一）案例选取要具有典型性。选取作为教学内容的案例要具有典型性，是当前社会中发生较多的，而且危害严重的案例。通过这种训练，学生在毕业后，可以很快适应角色转变，迅速上手，可以独立办理该类案件。

（二）案例选取具有过程完整性。最好选择一些侦办完结的案例，具有完整的办理古城材料，教师在实施教学时，可以让学生发散性思考，一些侦查环节具有开放性，多种选择，其中有一个最佳选择。学生选择一套途径之后，教师给出这种选择所得的证据素材，然后学生在此基础上继续思考如何进一步侦查。

五、在“提纲”教学法中贯彻课程思政

在经济犯罪侦查教学中，除了培养学生严格遵守法律法规、确保侦查手段和措施以及涉案人员个人信息不泄露等相关办案制度外，还应当注意课程思政在教学中的贯彻。

首先通过课程中具体案例选择和办案细节的把握，找到经济犯罪侦查课程思政可以施展的高度、深度和广度，明确将“科学精神、绝对忠诚”等作为经济犯罪侦查的课程思政目标。应该将“敬业专业”作为经济犯罪侦查课程思政的基点，着重解决学生职业认同感和职业胜任力问题，塑造勇于创新、忠诚可靠的新时代经济犯罪侦查人才，从而实现课程思政目标。具体来说，就是案例选择的时候，选择一些日常生活中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案例，例如假币案件、信用卡诈骗案件、非法集资案件等，在介绍简要案情时，就向学生理解这些犯罪对人民群众利益的严重侵犯和社会危害，激发学生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其次，在一些案件侦办细节中，注意教育学生牢固树立公平公正的观念，关心涉案人员利益的观念。比如对一些涉案公司、企业单位法定代表人、财务负责人执行强制措施时，考虑到这对公司、企业合法员工生活的影响，扣押查封冻结涉案财物时，考虑到犯罪嫌疑人涉案车辆、办公场所、营业用房的租赁者合法权益。通过这种方式把课程思政从抽象的理论落实到具体的侦查实践中去。

参考文献：

[1]章武生.“个案全过程教学法”之推广[J].法学，2013（4）：51-55.

[2]程润娇.“翻转课堂”教学在经济犯罪侦查课程中运用[J].辽宁警察学院学报，2018（5）：118-121.

[3]刘晶晶.“全景式”案例教学法在经济犯罪侦查课程教学中的适用[J]教育教学论坛，2020（10）：234-235.

作者简介：

谢全发（1972年—），男，汉族，江苏泗洪人，江苏警官学院副教授，剑桥大学访问学者，法学博士，研究方向：经济犯罪侦查学。

基金项目：

本文系《经济犯罪侦查专业案例教学法的研究与应用》（2013JSJG148）阶段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