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阅读指导到教学生写作,老师能做什么?

2020-12-14 13:07
课堂内外·好老师 2020年7期
关键词:课外阅读作家语文

“如果一个教师说不会讲课,可以谅解,因为,不会讲课的教师不一定教不好学生。但如果一个教师说从不读书,这不可原谅,因为,不读书决定了永远教不好学,这包括所有学科的老师。”在采访中,孙晋诺说自己对于阅读的钟爱,正是受了师范时期讲《文学概论》课的王永丰老师的影响。马恩论美学、拉辛、莎士比亚……慢慢地,王永丰老师的课堂让他感受到原来理论是那么高深而美妙。

一个喜欢书的老师,能用书去影响学生,他自己的内心也不会那么空虚与寂寞。在孙晋诺看来,课堂内的阅读教学只是整个语文学习中的一个小部分,更广阔的阅读天地在学生的生活中,引导学生进行课外阅读是语文教学的一项重要任务。从个人成长经历到团队对专题式阅读教学的研讨,在阅读指导与学生写作指导方面,孙晋诺工作室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与总结,下面将摘取工作室相关文章以及一篇学生作文,以作展示。

孙晋诺

阅读指导的三类优化

课堂内的阅读教学只是整个语文学习中的一小部分,更广阔的阅读天地在学生的生活中,在指导学生课外阅读的过程中,我也在不断地优化着我的做法:

从教师阅读、学生阅读到师生共同研究阅读。

1986年春天,我将要从枣庄师专毕业了。想到马上可以挣工资了,就大着胆子贷了一百五十元的款,趁着一些节假日新华书店打折促销的机会,狂购了一些书。从此以后,买书成了习惯与癖好。每次搬家,最费事的就是搬书。我喜欢书之墨香、书之雅致,更喜欢书之广阔的视野与无穷无尽的智慧。为了让学生也沉到书本里去,我便在备课过程中有意穿插我的阅读经历、体验、收获。这样做的效果非常好,丰富了课堂教学的内容,更重要的是让学生在不知不觉中认同了读书的价值。学生的仿效心理极强,他们买我“推荐”的书来读。为了提高学生的阅读欣赏能力,我给他们开设了“阅读欣赏”专题,带着学生一起读《白鹿原》《活着》《平凡的世界》等多本书,师生共同研读使课外阅读具有了课程价值。

从单篇阅读、整本书阅读到系列阅读。

最初,有一段时间我给学生印阅读材料,从《散文》《南方周末》等报刊杂志上寻找一些文质兼美的短文,并配上“晋诺的话”,编印给学生。前前后后,印了有三百余篇文章,足可以结集了。后来,我发现这种单篇阅读往往难以形成完整的思想体系,也不利于情感记忆。鉴于此,我推行读整本书的阅读活动,刚开始,我担心学生学习紧张,读整本书非常困难,后来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有些学生能在一两天就翻一本书。

在此基础上,我又推出读一个作家的书的阅读活动。我还建议学校建立了阅读实验室,设立了作家阅读专柜,比如,鲁迅、余秋雨、周国平等作家的作品全都专柜陈列,鼓励学生读完整一个作家的作品。在这个活动中, 我组织了全校性的周国平、王开岭等多位作家的作品读书报告会,并编印了《开眉览秀峦——周国平读书报告集》。

从集体化阅读、个性化阅读到研究性阅读。

在倡导一个年级甚至全校共同阅读的时候,常常会有些同学提出自己的看法,他不喜欢某位作家或是某本书,兴趣无法统一。这使我不断调整课外阅读的方式,现在我越来越推崇个性化的阅读。为此,我举办了“我阅读我推介”的阅读活动。每个同学推介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我给两个班的同学录了推介视频,放在学校办公楼大厅里播放,同学们的个性化阅读成为大家打开阅读之门的智慧钥匙。

后来,我又在思考,个性化的阅读如何保证每位学生的阅读内容健康且具有审美价值呢?针对这个问题,我提出了研究性阅读的原则,即通过研究的方式把阅读引向深入,使同学自觉杜绝那些无聊作品进入他们的阅读视野。为此,我创办了《东菑》研究性阅读班报,把阅读过程中的心得收获发表出来,以激励学生提高自己的阅读品位、质量及审美水平。目前《东菑》已出版36期,并结集出版了阅读小论文集《意象世界》一本,本学期的结集在筹印中。

我经常在教室里拍下学生正在读的书。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黑格尔的《小逻辑》、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朱光潜的《西方美学史》、李泽厚的《美的历程》、叶嘉莹的《叶嘉莹说诗讲稿》等等已摆上了我学生的书桌。看着这些书与那些《小题狂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摆在一起,我很欣慰!

金?泓

基于言语形式的比较阅读,对写作的巨大意义

诗人欧阳江河说:“阅读的粗疏、匆忙和低质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共同特征。”成年人已经习惯在手机上浏览新闻,刷朋友圈;学生已经习惯在试卷上做着阅读题……很少有人愿意沉下心来,好好阅读。

最悲催的是,学生坐在课堂里,难得有45分钟可以潜心阅读,得到老师的指导,然而,由于很多语文教师教学出发点存在问题,学生阅读收获极其有限,他们的写作水平也很难提高。许多名师教《老王》,通过老师的点拨,学生体会到了杨绛对老王的同情与愧怍,体会到了老王对杨绛的尊重与友谊。这些内容,其实不用老师多费口舌,读个两遍,学生自然也就体会到了。比之作者写什么,作者如何写,才更让学生感到困惑。

孙晋诺老师找到了进入阅读王国的芝麻之门,他让学生注意杨绛的遣词造句,这就揭开了作者写作的秘密。“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和“我坐在他骑的车上,和他聊天。”表面上看,意思差不多,但是由于表达形式不同,其中意味也发生了变化。前者强調身份的不同,后者则读不出来。

作为一名写作者,很长时间,我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我只知道我的语言与作家的语言是有区别的,具体在哪,如何学习,不得要领。我只能在写作之前,不断重复去读某个作家的某篇作品,以期达到一种语言的惯性。在这种惯性力量的支配下,我能写出与那位作家有些相似的作品来。但是这样做,效率很低。

真正的一流作家,语言是经得起推敲的。广西的作家彭匈,说辨识作家语言的一个好办法,就是把作者隐去,通过阅读文字,读者猜出那是谁。经得起这么做的,只有鲁迅、张爱玲、汪曾祺等少数几位大师。

学生写作,往往是基于本能在写。这就和他的基因、他的早年阅读有关,与语文老师没什么关系了。语文老师要教的真正的写作技法,其实来自阅读,来自文本的言语形式。我自己慢慢摸索出的一些写作技法,靠的也正是这样的方法。

比如曾发表《中学语文教学参考》上的一篇小文,就是讲我通过阅读龙应台的《关山难越》,注意到她对第二人称的使用,然后在我的一篇《父亲的厨房》里借鉴使用,得到了良好的效果,把这一手法教给了学生,学生也学会了使用。

这样,就是为阅读与写作假设了桥梁,让阅读变得更加有意思,让写作也变得更加有可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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