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的历史演进关系研究

2021-01-08 09:03蒋雪梅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自由人联合体资本主义

蒋雪梅

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的历史演进关系研究

蒋雪梅

(安徽新华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合肥 230088)

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和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伟大创新与发展,是对人类社会发展前途与命运的深刻关切与回应,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更被视为今天在世界范围内的自由人联合体实践,而自由人联合体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理想归宿。因此,基于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研究,进一步深化和分析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的历史演进关系,既是历史的必然和时代的要求,也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人类命运共同体;自由人联合体;社会历史阶段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政府立足当今世界发展新情况新变化新问题提出的中国方案,贡献的中国智慧。在马克思看来,自由人联合体是真正实现每个人自由全面发展的共同体,是未来理想的社会形态。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虽然处于两个不同的时代,属于两种不同的社会历史阶段,但在本质上却具有一致性,不能将它们简单对立或等同起来。从一定意义上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走向自由人联合体的现实选择和当代实践,自由人联合体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的最高社会形态。从历史演进关系来看,两者高度契合。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属于前后相继的两个社会历史阶段

自由人联合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处的社会历史条件和时代背景不同,但最终目的都是全人类的根本利益和全世界的自由解放。从马克思的思想论述中,可以看出自由人联合体的社会历史阶段即为“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而人类命运共同体,则是从资本主义虚假共同体向自由人联合体的过渡性阶段,是联结虚假共同体和自由人联合体的桥梁。

1. 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在自由人联合体中,人实现向人的本质、向人自身的回归。这与以前脱离人所生存的具体历史条件和特定的社会关系来空谈人性和人的本质问题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尤其是费尔巴哈从历史唯心主义的抽象人性论出发,不仅彻底抹杀人的社会性、阶级性和历史性,而且把人理解规定为抽象的、一般的、孤立的个人。在自由人联合体中,人与自然、个人与社会、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类之间都达成和解,人实现对自己本质的真正占有,这也将成为异化劳动终结的地方。简而言之,马克思自由人联合体是对以前各种形式共同体的摒弃与超越,在本质上是为了实现全人类的自由解放。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通过对当今世界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摒弃而向各个国家和民族自身回归的命运共同体。在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各个国家不论大小、强弱、贫富,都是世界大家庭中的平等一员。在这个大家庭中,各个民族、国家、地区可以超越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偏见,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行为主体不仅是各个国家,也包括各个民族和地区。生活在这个共同体中的人们,不再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战争与非战争等手段和形式向落后国家掠夺资源、扩散污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也将通过“一带一路”、亚投行等平台,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国家改善基础设施、满足基本需求,最终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虽然是中国政府首倡并且努力践行的,但在本质上也是以全人类的自由平等和解放为最终目的,这与自由人联合体在本质上高度契合,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和一致性。

2. 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自由人联合体处于不同的社会历史形态

在马克思提出自由人联合体之前,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在人类社会居于统治地位,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一切都是不自由和虚假的。为了摆脱这种现状,马克思提出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自由人联合体。这也是马克思、恩格斯不懈奋斗追求的崇高理想社会。所以,自由人联合体实现之时,也是每个人自由全面发展实现之时,同时也是人类社会发展进入最高社会形态之时。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处的时代背景更加复杂多变,因而其社会历史形态也更加复杂。资本主义统治虽然在全球居于优势地位,但社会主义力量迅速崛起,两种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对立、矛盾越来越尖锐。尤其是资本主义想要独占世界、称霸全球的野心时刻也没有停歇,成为威胁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因素;随着时代变化不断滋生的一系列全球性问题交织在一起,对国际安全、国际秩序和人类生存发展都构成极大的威胁与挑战;和平与发展已经成为时代的主题,世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世界各国只有携手同行、同心协力,才能共克时艰、共同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立足全人类现实境遇和需求的基础上提出来的,与西方国家的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等传统旧秩序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国积极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参与全球治理、主动承担世界责任、维护世界和平发展的实际行动。所以,构建人类命运所处的特殊社会环境和时代背景,决定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过渡性社会形态。

总之,从历史演进的角度分析和把握自由人联合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关系时,不能将二者完全等同或直接对立起来。既要看到二者在本质上的一致性,也应该从历史条件出发具体分析和科学把握二者所处的社会历史阶段上的差异性。

二、社会基本矛盾运动是从人类命运共同体到自由人联合体的历史动力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基本矛盾运动推动着社会形态由低级向高级发展,是人类社会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而自由人联合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也正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下的产物,是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发挥作用的结果。

1. 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矛盾运动规律的动力作用

人类的生活不仅有物质需求,还有精神需求。唯物史观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基于此,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统治下的社会进行系统分析,看清资本主义社会的虚假、伪善的客观现实,其自由人共同体思想孕育而生。随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端日益显露和固有矛盾的不断尖锐,人们越来越对资本主义制度感到失望,自由人联合体越来越成为人们不断追求的理想社会。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把握世界发展新势态,为解决当前全球问题而贡献的中国方案与中国智慧。随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不断被世界各国认可与接受,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朋友圈”越来越大,在应对全球治理赤字方面正在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因此,无论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共同体批判基础上的自由人联合体,还是从全球命运与和平发展角度而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都是在特定社会现实基础上提出的科学构想。而在社会现实土壤中生长起来的理论体系,又反过来指导、促进社会问题不断得到缓解或解决,从而使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自由人联合体作为人类发展的终极社会形态,也将在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矛盾运动中不断推进,这也是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矛盾运动规律的鲜明体现。

2. 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规律的动力作用

自由人联合体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最高社会形态,要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相适应的基础上,以更发达的社会生产力为前提才能实现。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共产主义和所有过去的运动不同的地方在于:它推翻一切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的基础,并且第一次自觉地把一切自发形成的前提看做是前人的创造,消除这些前提的自发性,使这些前提受联合起来的个人的支配。”[1]202马克思第一次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角度看待在联合起来的个人支配下的人的自由与自主活动,从生产力发展的必要性角度看待推翻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以此来调整新的生产关系、释放新的巨大生产力,为更高的社会形态——自由人联合体创造各种物质条件。把现存的条件变成联合的条件,从而为自由人联合体的生成与发展提供理论证明。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物质利益纽带将各个国家、民族和地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是人类命运与共,同时也是发展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脱离生产关系、生产力来讲利益是空洞的和不切实际的。马克思认为,资本利益应该是公共的,具有社会性质,属于全体社会成员,而不应该是个人私有财产,不应该是少数资本家独占之物。由于资本主义私有制与生产社会化之间矛盾不可调和,并逐渐波及整个世界,造成地域性和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以及各种各样的世界难题。为了解决世界发展难题,习近平多次强调,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要打造利益共同体,要帮助经济落后国家和地区改善生产条件,提高社会生产力,从而使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更加牢固。

“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经济的历史的基础”[1]380,这是贯穿《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根据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及其辩证关系,同时以典型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现实为例,有力证明生产力在社会变革中起根本性的决定力量。只有使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相适应,人类社会才能进入到更高的社会形态。自由人联合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正是从世界范围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把握世界发展态势。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规律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既有助于化解社会矛盾,实现共同富裕,也有助于为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提供和谐的社会条件,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因此,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是人类命运共同体走向自由人联合体的前进动力。

3. 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矛盾运动规律的动力作用

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和交往普遍扩大的基础上的。根据马克思的系列论述,可以看出自由人联合体的一个显著特征是生产资料公有制,这从根本上区别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资料私有制。一旦生产资料被社会占有,“社会生产内部的无政府状态将为有计划的自觉的组织所代替”[2]671。自由人联合体社会的生产力决定自由人联合体社会的生产关系,自由人联合体社会的经济基础也必然决定自由人联合体社会的上层建筑。在生产资料社会所有以后,“以生产者自由平等的联合体为基础的、按新方式来组织生产的社会,即共产主义社会,将把全部国家机器放到古物陈列馆去”[3]。国家作为一个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的工具,阶级不存在,全部国家机器也将不复存在。自由人联合体虽然是马克思对未来社会所做出的科学设想,但它处处体现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科学真理,因而是科学的、能够实现的。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大制度并存的特殊情况下提出来的,此时的经济基础既有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也有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但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包容性,不会因社会制度、意识形态、经济基础的差异而排斥其他国家和地区。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始终认为“一个强劲增长的世界经济来源于各国共同增长。各国要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真正认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连带效应,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共赢”[4]。通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帮助落后国家改善基础设施、激发经济活力,也使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共同价值被国际社会所认可与接受。

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辩证关系是唯物史观的重要内容与命题,无论是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还是在未来的自由人联合体中都是起作用而且适用的基本规律。自由人联合体的经济基础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经济基础的不同,决定与之相适应的上层建筑也存在巨大差异。但是,从人类命运共同体到自由人联合体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因而是进步的,是必然能够实现的。作为人类社会基本矛盾和不断前进动力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也必然成为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走向自由人联合体的前进动力。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走向自由人联合体的当代选择

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社会的发展从资本主义虚假共同体到自由人联合体是必然趋势,然而实现这一必然趋势必将经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从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的目的、构建举措及未来图景,可以看出其最终指向是自由人联合体。因此,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能够为自由人联合体的早日到来奠定前提条件,是一定社会存在条件下对自由人联合体理想社会的当代实践与选择。

1. 人类命运共同体向自由人联合体过渡的理论依据与现实依据

人类命运共同体向自由人联合体过渡具有充分的理论依据。一方面,人类命运共同体顺应全球化发展趋势和世界历史发展潮流。把世界各个民族、国家、地区都纳入到世界发展的大家庭中,为真正的世界历史的到来起到巨大的助推作用。从马克思的系列论述中可以看出,虽然社会发展使人类逐渐摆脱蒙昧、野蛮的时代,社会历史也不断从民族史、地域史向世界史演变,但世界历史最终不属于资本主义。因为在资本主义世界历史条件下,“单个人随着自己的活动扩大为世界历史性的活动,越来越受到对他们来说是异己的力量的支配,受到日益扩大的、归根结底表现为世界市场的力量的支配”。真正的世界历史应该是“每一个单个人的解放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一致的”[1]169,也就是人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人类的自由解放在客观上是一个世界性的命题。只有真正的世界历史到来,自由人联合体才能真正实现。

当今世界的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仍然需要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系列举措和做法,不仅为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提供物质条件,更在理论上提供重要的说明和确证。同时,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共同价值,而且中国政府也在用实际行动诠释这一共同价值,并且得到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的支持与拥护。而西方资产阶级所宣扬的自由平等,只是少数人的自由平等,是一种虚假而又贪婪的自由平等。这种西方的所谓“普世价值”与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倡导的共同价值有着本质的区别,而共同价值却与自由人联合体的核心价值同根同源。因此,从历史方位上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是通向自由人联合体的必要准备和必经阶段,人类命运共同体向自由人联合体过渡具有理论上的可行性。

人类命运共同体向自由人联合体过渡具有充分的现实依据。自由人联合体是建立在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尽管当前的社会现实还不具备这些条件,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系列推进举措和实践在客观上为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提供充分的现实依据。

纵观人类社会的发展演进历程可以看出:人类的自由解放与社会的文明进步是一致的。人类社会的发展经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最终将迈向自由人联合体社会。随着人类社会不断由低级向高级演变,人类也在更大程度上实现自由发展。从这一过程可以看出,人类发展的历史就是文明不断进步的历史。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向自由人联合体过渡具有现实的证据。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为人类过渡到自由人联合体提供现实可能性。例如“一带一路”和亚投行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提供强劲动力和重要平台,也为沿途国家改善基础设施、促进发展、增进友谊,实现共商共建共赢发挥巨大作用。

人类命运共同体抛开社会制度、意识形态差异和经济发展水平高低的差异,生动地诠释和证明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人民都是平等的,都应获得平等的自由和发展的权利和机会。以前旧的世界秩序是以西方发达国家为主导,广大发展中国家被国际资本操纵和控制,失去发展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广大发展中国家人们的自由解放更无从谈起。现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则在更大程度上传播和践行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理念与价值,为人类社会向自由人联合体过渡奠定必要条件。

2.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走向自由人联合体的过渡性共同体

人的真正自由与解放是马克思毕生的追求,聚焦于“人类的前途与命运”是自由人联合体的核心命题,同时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命题。但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不等同于自由人联合体,人类命运共同体没有达到未来自由人联合体所描绘的理想状态。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发展指向自由人联合体,未来也有待于发展成为自由人联合体。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走向自由人联合体不可或缺的过渡性共同体。

历史的过渡性。“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1]404,世界历史是由资产阶级开创的,但世界历史的未来走向和终极归宿却不属于资本主义社会,而是指向自由人联合体。马克思明确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2]373可见,世界历史的展开和推进具有双重性,即资本主义虚假共同体的不断瓦解和自由人联合体的不断生成。当今社会,各种社会问题和挑战不断出现,究其本源都与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特征密不可分。这些问题日益凸显和加剧表明,资本主义虚假共同体已逐渐与社会发展不相容,自由人联合体取而代之的征兆初现。但是,实现自由人联合体仍需要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需要一个过渡性的发展阶段来连接虚假共同体和自由人联合体。综合考察人类命运共同体在经济、政治、文化、安全、生态等“五位一体”方面的科学体系与内涵可以看出,它是对不公正、不合理的政治经济旧秩序的否定,是对打着所谓“普世价值”旗号宣扬文明优胜论的揭露,更是对干涉别国内政、制造国际社会动乱行径的批判。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虚假共同体的否定与超越,是迈向自由人联合体的过渡性共同体。

形态的过渡性。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自由人联合体的实现既有生产力的高度发达、交往的普遍扩大,也有人民精神境界的极大提高。而当今世界无论是在物质方面还是在精神方面都与之存在较大的差距,建立自由人联合体的条件仍不具备。同时,自由人联合体是单一的生产资料公有制,阶级、国家、私有制消亡,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彻底消灭、人的真正自由解放与全面发展。但现实证明,资本主义仍有生命力,资本主义的灭亡需要一个渐进的历史过程。在这种背景下,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具有强大包容性的文明形态,能够包容生产力的差异、制度形态的不同、意识形态的相异,在秉持“和而不同”理念下,求同存异、凝聚共识、共同发展进步。因此,在当今现实世界和未来自由人联合体世界之间,需要一个沟通联系的纽带和桥梁,而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将现实世界和未来世界联系起来的过渡性纽带与桥梁。

功能的过渡性。人类命运共同体之所以具有功能的过渡性,一方面是要着力应对和解决当前资本主义虚假共同体所带来的种种问题。例如,资本主义民主制度相对于封建专制制度而言,虽然是历史的一大进步,但资本主义民主制度只是资产阶级维护其统治、获取利益最大化的工具,法律形式上的自由平等掩盖着事实上的不自由不平等;再如资本主义的选举制度只是为少数寡头资本家服务的手段,是为资本家、大财团做代理的金钱政治。在这种具有强大欺骗性、虚假性的政治制度下,西方发达国家打着人权的幌子、冒充全世界的“救世主”,到处实行所谓的“人道主义”援助,使国际社会不公正不平等现象更加突出,使全球性挑战层出不穷,使一些落后国家人民生活在战火硝烟之中,也使得一些地区遭受饥饿暴乱的煎熬;另一方面,自由人联合体的美好世界是建立在一定的客观条件之上,但现在看来,美美与共的条件还不具备。因此,人类命运共同体既要致力于克服资本主义虚假共同体的现代性弊端,又要“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5],担负着承上启下的过渡性功能。

3. 自由人联合体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发展的最高社会形态

当代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产生于两种制度并存的时代,人类社会深受商品经济烙印的影响,阶级、国家和私有制依然存在,整体上还处于马克思所说的第二大社会形态中。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及相关著作中将现实中的个人放在三大社会形态中来考察,即人的依赖性——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人的独立性——人的自由个性。在前两种社会形态中,人并不是真正的独立自主,而是受制于形形色色的社会关系,人的自由发展也处于十分矛盾的状态。第三大社会形态即自由人联合体,是人类发展的最高社会形态。因为在自由人联合体中,人摆脱对“人和物”依赖性,实现自由个性的发展。在这一形态下,个人和共同体之间相互协调、互为条件,个人之间形成个人独立而不孤立、自由而又合作的社会关系体系。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通过统筹不同利益主体的差异,致力于达到共商共建共享共赢的理想结果,在很大程度上缓和国家间的矛盾。但是,只要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制度仍然存在,世界的持久和平与长远发展就永远埋藏着隐性的“炸弹”。所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是响应时代和实践发展的需要,是时代发展和实践需要的产物,但却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归宿。马克思再三强调:“共产主义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而是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1]166换言之,自由人联合体既是关于未来理想的社会,也是改变现实世界的实践活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是自由人联合体改变现实世界的实践活动。一方面,限制和规避虚假共同体的弊端,推动人类社会形态不断向前演进;另一方面,开启通向理想社会的新征程,推动自由人联合体的明前景不断到来。

[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676.

[4] 习近平.共同维护和发展开放型世界经济——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第一阶段会议上关于世界经济形势的发言[N].人民日报,2013-09-06(2).

[5] 习近平.携手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N].人民日报:2017- 12-02(1).

On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and the Community of Free Individuals

JIANG Xue-mei

(School of Marxism, Anhui Xinhua University, Hefei 230088, China)

The idea of 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is a great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m in the 21stcentury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Marxism. It is a profound concern and response to the development future and destiny of human society. The construction of 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is regarded as the practice of the community of free individuals in the world today. And the community of free individuals is the ultimate ideal destin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society. Therefore, based on the study of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Marxism and the law of human social development, further deepening and analyzing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and the community of free individuals is not only the necessity of history and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times, but also has great theoretical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he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the community of free individuals; historical evolution

A11

A

1009-9115(2021)05-0088-06

10.3969/j.issn.1009-9115.2021.05.01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 17ZDA001)

2020-11-25

2021-08-19

蒋雪梅(1989-),女,安徽临泉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基础理论、方法及应用研究。

(责任编辑、校对:孙尚斌)

猜你喜欢
自由人联合体资本主义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是垄断资本主义的最新发展,是新型帝国主义
EPC总承包模式下联合体合作体系构建
排球比赛中“自由人”的作用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剥削的两重批判——基于《资本论》第一卷的思考
湖北省智能建造科技创新联合体成立
对于联合体EPC总承包模式下成本控制的得与失
宁波党建联合体创新基层治理模式
排球比赛中合理使用双自由人战术分析
浅谈排球比赛中“自由人”的作用①
“自由人”规则演变对排球攻防体系的影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