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乔木对中共党史文献学科建设的贡献

2021-01-17 04:45安徽农业大学经济技术学院安徽合肥230013
关键词:胡乔木编研党史

汪 兵 (安徽农业大学 经济技术学院,安徽 合肥 230013)

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中共党史研究及其学科体系建设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这主要表现在:党史研究和党史学科的主体部分方面,诸如关于党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历史经验、重要会议以及党的自身建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等领域;党史研究和党史学科的辅助部分方面,诸如关于党史研究理论与方法、党史文献学和史料学、党史学史等领域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丰富了对于中共历史进程的认知。其中,涉及到党史文献学和史料学研究领域的成果,主要包括:张宪文主编的《中国现代史史料学》(山东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何东著的《中国现代史史料学》(求实出版社1985年版)、张注洪著的《中国现代革命史史料学》(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版)、陈明显主编的《中国现代史料学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张注洪著的《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述论》(汕头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严昌洪主编的《中国近代史史料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曹天忠著的《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以及周一平著的《中共党史文献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等。而且,党史文献或党史史料既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所留下来的宝贵历史记录,也是深入研究中共党史与党的建设最基础、最主要的文本资料。作为“胡绳学派”[1]主要代表性人物之一的胡乔木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期就开始参与党史文献的编研工作。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又先后兼任中央毛泽东著作编委会办公室主任、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一任主任,是党史文献编研的开拓者与奠基人。目前,学界关于胡乔木党史文献学科建设贡献研究的成果并不多①,而且,这些成果比较侧重于对胡乔木党史文献编辑工作内容所作的梳理,缺乏从党史文献学科建设的角度进行审视。因此,为进一步推进党史文献学科体系的建设,本文拟就胡乔木对党史文献学科建设的贡献作一探讨。

一、编研历程:胡乔木与党史文献编辑工作概述

如果从历史轨迹来整体审视胡乔木的党史文献编辑工作,那就先要把视角调转到他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期间所从事的党史活动和党史工作。1941年2月,胡乔木奉组织要求调到了毛泽东的身边,既正式担任毛泽东的秘书,又兼任中共中央政治局的秘书。这无疑为他以后系统从事党史文献研究及编辑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当然,我们可以结合胡乔木从事党史文献编辑的工作经历,把胡乔木的党史文献编辑工作分为两个阶段。

(一)改革开放之前

胡乔木来到毛泽东的身边时,恰好党中央正准备开展延安整风运动。而且,毛泽东为推动延安整风运动所做的先期准备工作,就是编辑党史文献。从1941年至1943年,在毛泽东的指导下,胡乔木参与编辑了《六大以来》《六大以前》和《两条路线》这三本党史文献汇编,大致汇总了从1922年到1941年期间的主要党史文献,共计700多篇[2]。因此,胡乔木通过参与编辑党史研究文献,系统掌握了编辑党史文献的基本原则与理论知识。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五六十年代期间,胡乔木的主体工作内容并没有什么变化,除继续参加党中央重要文件的起草以外,最值得提及的就是他参加编辑《毛泽东选集》。“《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是毛泽东亲自主持编辑的。参加编辑工作的有胡乔木、田家英,还有陈伯达等,另外有一些同志作注释工作和翻译工作。”[3]而且,胡乔木还具体处理《毛泽东选集》(第一至四卷)的文字以及标点符号的校订等,后来,他还成为《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的主要编者,其中许多题解和注释都是他亲自撰写的。这其间深刻蕴含着党史文献编辑和研究的思想价值与史料价值,就是在今天看来,不论是其中的观点还是史实,都还是能够站得住脚的。

(二)改革开放以来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党中央及时把中心工作转移到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轨道上来。随着党在政治路线、思想路线和组织路线上拨乱反正任务的胜利完成,党的实践活动迫切需要理论上的提炼和回应,包括思想理论的宣传工作。因此,党史文献工作的重点也随之转移到编辑中国共产党的当代文献资料,包括编辑与出版现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文献资料。这样,胡乔木就成为中央负责党史文献编辑和出版的主要领导人。在他的直接领导和主持下,当代文献编辑和出版工作有了较大的突破,除了继续编辑出版毛泽东著作以外,还编辑出版了《周恩来选集》《刘少奇选集》《朱德选集》等著作选集,以及这些老一辈革命家的传记和年谱等。并且,为了进一步总结历史经验,深入推动党史党建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研究,“胡乔木批准编辑并公开出版建国以前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共18卷,近千万字),并把重点放在编辑出版三中全会以来党在新时期形成的当代文献系列集”[4],包括整理、编辑和出版《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以及《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等当代文献。当然,这期间胡乔木花费精力最多的就是编辑《邓小平文选》等重要文献,从其文稿的最初遴选、内容整理到注释撰写,都经过胡乔木的反复斟酌,最后送邓小平进行审定。而出版邓小平的著作,对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起了重要的指导作用。并且,编辑这些当代文献,也为系统阐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奠定了基础。

同时,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胡乔木又具体领导了《毛泽东选集(第一至四卷)》第二版的修订工作。而且,在《毛泽东选集》第二版的具体修订过程中,从修订的指导思想到具体的修订意见,胡乔木都作出了具体而周全的指导。此外,胡乔木就是在患病期间,还提出要编辑多卷本的《毛泽东文集》,对文集的编辑设计作了反复的比较,拟定了最终方案。胡乔木郑重指出:“如果不编出这部文集,我对不起毛主席”[5]。至1999年,八卷本的《毛泽东文集》终于出齐。此外,在《档案要为党史研究服务》的批示中,胡乔木明确指出:“只要:(1)经过一定负责机构提出请求并经过审批;(2)经过严格的登记、保存手续,限定阅读、使用范围,并规定严格的保密制度,是可以并应该借阅的。否则党的重要文件如何编辑,党史如何研究”“党史上的秘密,经过一定时间,其秘密性和保密的必要性也就逐步减少,这是世界各国档案工作中的共同规律”。[6]总体来说,胡乔木为编辑与出版老一辈革命家的著作奉献了全部智慧和心血。所以,党中央高度赞扬他:“几十年如一日,把毕生的精力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党的思想宣传事业,奉献给了党的重要文献的起草和编纂工作”[7]。总之,他关于文献编辑工作的思想观点,为整理、编辑和出版党的文献史料指明了重要的方向。

二、理论构建:胡乔木指导党史文献编辑的方法

(一)树立文献编辑工作的两个原则

关于党史研究,要注意把握其中的政治性和科学性两大原则。实际上,这也是加强党性锻炼的重要体现。而编辑和出版党的文献史料又是深入开展党史研究的一项基础性工作,对此同样要强调其中的政治性和科学性的原则。所以,在党史文献编辑的工作中,就要把增强从事这方面工作的政治敏锐性、政治鉴别力和政治定力,作为不断提升研究人员政治理论素养的基本内容,始终在文献编辑工作上把好政治关和立场关。比如,我们强调要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的内在关系,就不仅仅是一个党史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主要是一个政治方向和政治立场的问题。具体审视胡乔木长期的党史文献编辑工作来看,他都始终强调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的党性、政治性和科学性的有机统一。据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原负责同志回忆道:凡是带有原则性的问题,胡乔木“都要求我们请示中央批准或作出决定后严格执行。”[8]胡乔木还指出:“编辑老一代革命家的选集、文选,是为了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不是为编书而编书。”[9]因此,综观胡乔木的这些重要观点,点明了编辑党史文献是党的宣传思想战线上的首要任务。

另外,胡乔木在强调党史文献编辑工作政治性原则的基础上,也同时指出树立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科学性原则的重要性。并且,只有牢固树立了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的科学性原则,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的政治性原则才能真正得以体现出来。因此,在党史文献编辑的工作中,就需要把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的政治性和科学性两大原则有机地统一起来。胡乔木明确指出:“任何科学研究都不能满足于第二手、第三手的资料,必须掌握原始资料,在这个方面,确实没有任何‘捷径’可走。所以,我们要重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作用,同时,我们又必须练好这些基本功”[10]。比如,关于新中国的地方志编辑工作,胡乔木指出,就需要“保持一种科学客观的态度”[11]。

(二)力求文献编辑工作的精选精编

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央文献研究室创建之初,胡乔木就强调文献编辑工作要奠定精选精编的原则,力求推出精品。所谓文献的精选精编,就是对需要整理的文稿(主要是党的主要领导人讲话或谈话的记录稿)有个规定:要逐字逐句地仔细研究,做到事实无误,逻辑清晰,表达确切,语句通顺,文字规范,体例统一。并且,胡乔木自己在为党史文献编辑进行选稿时,同样也是经常反复斟酌和精心挑选。比如,1986年在编辑出版《毛泽东著作选读》(新编本)的时候,编研人员原本考虑从《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中选入“又红又专”和“不断革命”两个词条。但是,经过胡乔木“审阅后提出,在这本选读中只选入‘又红又专’一条。”[12]并且,出于对党史文献编辑工作所肩负的高度责任心和使命感,胡乔木“十分重视整理文稿中涉及的事实、数字、引文、用语的准确,语法逻辑的严密,标点符号的规范”[13],凸显了他对文献编辑工作要求之严格和严谨。实际上,若从读者阅读的角度来看,胡乔木的党史文献编研工作也深刻体现了服务于广大群众的便民思想。

(三)提倡文献编辑工作的求实文风

在几十年的党史文献编辑工作历程中,胡乔木既身体力行,直接指导和参加实际的编研工作,又不断总结其中的有益经验,从不墨守成规,对文献编辑的工作程序进行立规。这充分体现了胡乔木在党史文献编研领导工作中具有开拓创新的精神。1988年,胡乔木要求中央文献研究室对于文献编辑工作中涉及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深入研究,并向党中央写出专题工作报告。在胡乔木的指导下,中央文献研究室主要领导很快起草了一个《关于编辑工作中几个原则性的问题》的报告稿,还“提出党的文献编辑工作中一些原则性问题的处理意见”[14]。这个报告很快得到了中央的批准。这实际上使得编研工作者在有关文献编辑原则问题的处理上有章可循。

胡乔木还积极倡导党史文献注释的改革工作,提倡文献编辑工作中的求实文风。他指出:“注释可以成为书中一个重要部分。在正文中不便说的,可以在注释中说,注释里可以提出一些见解。看了注释等于看到了索引。”“注释的情况实际上也反映了我们写作的水准。注释得好,说明我们对有关的事情有一种寻根究底的态度。否则,显得我们对一些事情怎么来怎么去的讲不清楚。”[15]具体来说,他对党的文献注释的改革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其一,是对文献注释忌发议论、盲目下断语。若追根溯源,对老一代革命家著作的注释,起始于编辑第一版的《毛泽东选集》。尽管,这种文献注释从总体上说是有益处的,但其中也存在不足之处,而首先突破这个体例、倡导改革注释工作的就是胡乔木。因此,为矫正这个文献编辑工作中的不足之处,“胡乔木主张,写注释主要是对一些人和事的基本情况、历史背景作些必要的介绍,以帮助读者理解正文”[16]。其二,就是对于重要党史人物不再用颂扬性的词汇。这里以编辑出版《中国大百科全书》为例。关于对这部百科全书所作的修改指导意见,胡乔木明确指出:(1)条目的内容和语气要客观,脉络要清楚,措词要准确;(2)断语要少,要客观,有些必要的论断,可引用权威性的文献资料;(3)不要使用宣传性、颂扬性词语,要用客观陈述的方法,以保持释文的客观性和稳定性;(4)不要用那些“戴帽子”的话,比较空泛的话,要写出具体内容,事情要交代明白,使读者看得懂。[17]总之,这些具体要求对党史文献编辑的工作也有着参考价值。

三、基础建设:胡乔木推进党史文献工作体制化

(一)担任中央文献研究室的领导

1980年4月,党中央成立了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原来的毛泽东著作编委会办公室更名为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它的主要职责就是:编辑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著作,系统研究他们的思想和生平;并且,还要编辑、研究党和国家及军队的当代文献和历史文献。从仅编辑毛泽东的著作发展到编辑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老一代革命家的著作和现任中央主要领导同志的著作,换句话说,既编辑出版党的历史文献,又紧密配合党的工作而注重编辑和出版当代文献。值得注意的是,中央文献研究室的第一任负责人(室主任),就是胡乔木(任职期限为1980年5月至1982年4月)。总体来看,中央文献研究室作为专门从事党的文献编辑研究工作的中央直属部门,“是在乔木(指胡乔木)同志直接的具体的指导下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他既管大政方针,又通过日常的大量的审稿工作,对我们进行具体的指导和帮助。”[18]2018年3月,中共中央印发了《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将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编译局的职责整合,组建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不过,编辑和出版党的文献仍旧是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的一项基本工作职能。从1980年5月设立的中央文献研究室到2018年3月组建的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反映了文献编辑工作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二)关心党史文献编辑队伍建设

要做好党的文献编辑工作,关键在人,关键在于有一支业务水平高和政治素养好的专业文献编研队伍。因此,这就要加强国家层面的统筹协调,协调党史、军史、档案、政协文史资料、地方志、社科院、高校等部门和机构的力量,整合全国学术机构和研究队伍,要不断加大领导班子和专业队伍建设的力度。胡乔木十分重视党史文献编辑队伍的培养和建设。1991年8月,他找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的负责人谈话,提道:“你们的任务很重,但过分紧张不是长远之计,不利于干部提高,一定要有时间学习,不仅要学,还要思考,才能提高工作水平。”[19]他还指出:“做编辑工作是很不容易的,要注意训练和培养这方面的人才。”[20]总之,胡乔木不仅要求编研人员把编辑工作做好,还要把研究工作做好,并且,还要求文献编研人员要树立科学的治学态度和严谨的工作作风。实际上,胡乔木的这些观点为如何培养和加强党史文献学编辑队伍建设指明了方向。

(三)关注党史文献学科问题研究

就党史学科体系的建设来看,重视对于党史文献学(或史料学)问题的研究就是其中的基础性条件之一。而且,注重于党史文献学科建设问题(诸如党史文献学的学术史梳理等)的研究和探讨,不仅是深化党史研究的基础工作,也是建构党史文献学科体系的保障条件。但在以往党史文献学研究中,研究者只顾着讲校勘学和注释学等具体问题,缺乏从学术史视角来考量党史文献学科体系建设的重要性。关于党史文献学科问题的研究,既包括党史文献学理论问题的研究,也包括党史文献学相关分支学科(诸如新中国地方志等)的研究。比如,关于新中国地方志的工作,胡乔木指出:“不可能一开始就把门类、篇目都设想得很完善,把应该包括哪些内容,应该怎样分出各种题目,以及它们的先后,它们的要求等等都考虑得十分周全”[21],只能在具体实践中逐步得以解决。而从地方志编辑的工作来看,“这种有系统、有组织的资料应是一个有机的整体”[22]。而且,对党史文献分支学科的研究,既可以从整个学科的角度进行考察,也可以从某一分支学科史角度去研究。

四、结语

通过对胡乔木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的历程、胡乔木指导党史文献编辑的方法、胡乔木推进党史文献编辑工作的体制化三个方面的简要阐述,大致考察了胡乔木关于党史文献学科建设的贡献。当然,囿于多种因素,本文关于胡乔木对党史文献学科建设贡献的探讨也只能作一粗线条的梳理,其中的诸多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以不断丰富对于胡乔木党史文献学科建设思想观点的认知。当然,从党史研究的角度来看,重视党史文献的编研工作也是加强党史学科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而胡乔木关于党史文献学科建设的思想观点,不仅为继续深化党史文献编研工作指明了努力的方向,而且,也为深入推进党史学科体系的建设奠定了学理基础。如果从党的思想理论建设方面来审视,党的文献事业是中国共产党思想理论建设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果从党的历史和党的建设方面来审视,党的文献和史料既是我们党在长期奋斗历程中形成的记录,特别是主要领导人的著作,深刻记录和详细描述了我们党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实践中艰辛探索的奋斗历史,又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宝贵遗产和精神财富。如果从完善党史学科体系建设的角度来审视,党史学界也有必要进行党史文献的搜集、整理、考证、编辑和出版等工作的深入研究,还要对从事党史文献学和史料学研究的知名学者开展评析,挖掘这些学者的党史文献和史料学思想,以进一步深入推进党史文献学科体系的建设。而且,党史学界还“要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史和文献工作重要论述为重要的指导,不断推进党史研究工作和党史编辑工作同向发展”。尽管,党史研究者已经在这个领域里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还没有达到应有的深度和广度。总之,我们通过做这项基础性的工作,不仅可以推进党史文献学科建设,对党史学科体系的建设也极具意义。

注释:

①这些相关成果主要包括:李琦、逄先知、金冲及、潘荣庭共同撰写的文章《党的文献工作的奠基人》,参见《我所知道的胡乔木》一书(当代中国出版社2012年版,第75~79页);以及杜玉芳著的《胡乔木与中共党史研究》一书的有关内容(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8年版,第63~70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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