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是神圣的,直须敬畏和爱恋

2021-01-24 11:08李醒民
民主与科学 2021年5期
关键词:马赫科学史科学

恩斯特·马赫(Ernst Mach,1838—1916)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伟大的科学家(物理学家、生理学家、心理学家),也是伟大的科学史家和科学哲学家,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超级哲人科学家。[1]从1870年起一直到逝世时为止,马赫始终潜心于科学史研究。在这个研究领域,他先后出版了《能量守恒原理的历史和根源》(1872)[2]、《力学及其发展的批判历史概论》(1883)[3]、《热理论原理的历史批判阐述》(1896)、《物理光学原理的历史和哲学论述》(1921)等主要著作。后者即本书是马赫拟议中的《光学》的第一卷,大约完成于1913年,在1915年至1916年开始付印,但是因故中断,直到马赫逝世多年后才于1921年问世。在该书中,马赫详尽描述了众多科学家对于光现象的实验探索和理论审查,考察了他们的思想进化,并进行了中肯的哲学评论和心理分析,从而勾勒出科学发现或科学发明的实际进路。在该书序言中,馬赫对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某种程度上似有微词,这在此后成为一桩学术公案[4],在学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至今仍未定于一尊。

马赫的科学史研究牢牢立足于科学史实,自始至终贯穿着哲学精神,力图从科学史研究中焕发新的科学灵感,碰撞新的思想火花。这种研究纲领和学术进路不仅建立起科学史与科学哲学之间密切的姊妹关系,更重要的是对20世纪的科学和哲学发展产生了不可小觑的影响。[5]这一切确实值得人们爱重和珍视,以便使其发扬光大,惠及后人。

与一般科学史研究论著相比,马赫的科学史研究具有十分鲜明的特征。在此我们不妨择其要者简述之。

第一,马赫的科学史研究不是档案史和编年史,而是思想发展史。在马赫的科学史著作中,既没有按年代顺序简单罗列事件,也没有干巴巴的例子堆砌和具体细节的冗长陈述,他关心的是科学观念或科学思想的起源和发展的来龙去脉。马赫告诫他的读者,不要期望在他的书中发现“档案研究的结果”,他关心的与其说“是有趣的古玩,倒不如说是观念的关联和成长”[6]。在马赫看来,编年史和档案史是古董商钟爱的事情,而不是他的课题的主旨和核心。马赫的历史批判分析试图阐明的关键问题是:我们如何继承我们目前的科学概念和理论?为什么它们是以我们变得习惯于接受它们的方式给予我们,而不是以可能在逻辑上似乎更加有理、在美学上更加值得称赞的方式给予我们?我们能够识别,是什么因素有助于采纳偏爱的推理模式和从其他领域得到类似的适应?在任何给定的历史时期,能够把什么东西视为构成科学理论的证据、证实或决定性的证明?

第二,马赫的科学史研究不是为历史而历史,而是为了摆脱偏见,启迪思想,发现问题,寻找新的途径。一句话,是为了理解眼下的科学,为了激励科学家攻克目前的难题。马赫下述言论对此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不仅被后来的教师接受和培育的观念的知识对于历史地理解一门科学是必要的,而且探究者抛弃的和短暂的思想,不只如此,甚至明显错误的概念,也可能是非常重要的和十分有益的。历史地研究一门科学的发展是最需要的,免得在其中铭记的原理变成一知半解的指令体系,或者更糟糕,变成偏见的体系。历史的研究通过表明现存的哪一个东西在很大程度上是约定的和偶然的,不仅推进了对于现有的东西的理解,而且也在我们面前带来新的可能性。从不同的思想路线在其会聚的较高视点来看,我们可以用更为自由的眼光察看我们周围的情况,并在未知面前发现路线。”[7]

第三,马赫的科学史不是辉格史(Whig history),而是科学思想进化史。所谓辉格史,本意指英国辉格党史学家将该党的活动当作历史的进步运动记载下来的历史。马赫是明显鄙弃这种辉格史倾向的,他反对把科学史写成个人轰轰烈烈的、一帆风顺的传记史,或从过去各种科学理论中挑选出现在看来正确的理论并编上时间顺序的编史学(historiography)。他认为,科学史是充满偶然性和错误的进化史。即使现今视为正确的理论,也只是暂定的,也不能把它看作法定的体系。在马赫看来,在一个给定时期流行的、被过去多代人努力获得的思想模式,并非总是有助于科学发展的,而屡屡起阻碍科学进步的作用。远离学术界,甚至与学术界对立的探索者往往是科学进步的独创者,这只能是因为他们缺乏偏见,摆脱了传统的专业观点。马赫深刻地揭示出:“历史学习和研究是科学教育的十分基本的部分。历史学习和研究使我们了解其他问题、其他假设和其他看待事物的模式,以及它们的起源、成长和最终衰落的事实和条件。在先前处于突出地位的其他事实的压力下,形成了与今天得到的概念不同的其他概念,其他问题出现了并找到它们的答案,它们反过来仅仅是为在它们之后来到的新东西让路。一旦我们使自己习惯于认为,我们的概念仅仅是为达到确定目标的工具,我们将发现,在给定的情况下,在我们自己的思想中实现必要的转变并不困难。”正如马赫所说,他的几本科学史著作就是追溯概念的进化。在马赫的笔下,科学理论缓慢而踌躇地,通过尝试和错误,一点一滴地进展到它现今的规模和相对的稳定性。[8]

第四,马赫的科学史是文献证明的历史和直觉的历史的完美结合。文献证明的历史比较客观,但处理不好则会造成史料的堆砌和罗列,使人感到沉闷和干枯。直觉的历史比较有趣,有启发性,尤其是描述已去世的人物的思想过程时更是如此,但是这种心灵的探险确实充满极大的危险性。马赫懂得多种语言,他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文献,他当然不会无视历史事实而随意想象和杜撰的,他只是不愿把文献证明的历史写成编年史和档案史罢了。马赫在尊重历史文献的基础上,擅长于历史人物心灵的探幽入微。爱因斯坦在马赫的历史批判科学史著作中,敏锐地洞悉到马赫这一高超技艺:“他以深切的感情注意各门科学的成长.追踪这些领域中起开创作用的研究工作者,一直到他们的内心深处。”[9]希伯特把马赫称为“科学大侦探福尔摩斯”[10],也许也有这层意思。马赫的历史研究,真正做到了在实证维、理性维、直觉维、与境维之间保持了必要的张力[11]——这是意蕴深邃、行之有效的多元张力论或多元张力哲学[12]的生动体现。

从1980年代以来,我陆续翻译了诸多科学史和科学哲学著作(已经出版俄译1本、日译1本、英译18本),特别是批判学派代表人物马赫、彭加勒、迪昂、奥斯特瓦尔德、皮尔逊以及爱因斯坦的著作——它们是不折不扣的经典著作。我之所以翻译这些书籍,从我本人来讲,不用说出自学人的学术兴趣;但是,我也怀有一种义不容辞的使命感和奢望,就是想以此为普及科学知识、传播科学思想、掌握科学方法、弘扬科学精神、理解科学价值略尽绵薄之力。我当然心知肚明:在现今,且不说在物欲主义泛滥、拜金主义横行、实利主义肆虐的社会氛围中,许多人根本无心安静下来读几本好书;即便有点闲暇时间,也往往打发到手机屏、电脑屏、电视屏上。可是,要成为一个有理想、有志气、有学识、有德性、有修养、有追求的人,不阅读和汲取这些人类的思想遗产和精神食粮怎么能行呢?徐光启在“《几何原本》杂议”中说得好:“下学工夫,有理有事。此书为益,能令学理者祛其浮气,练其精心;学事者资其定法,发其巧思,故举世无一人不当学。”又说:“此书有五不可学:燥心人不可学,粗心人不可学,满心人不可学,妒心人不可学,傲心人不可学。故学此者,不至增才,以德基也。”在这里,我真心呼吁年轻的朋友们:沉潜下来,多读点经典,你将明达当下,受益终生!

在将近四十年的翻译和写作(已经出版著作21本)过程中,我对文字—尤其是中国文字—产生了神圣的情愫、爱恋的情怀和高雅的意趣。我有时莫名地感到惊奇和神妙:那些字词的排列组合,怎么就能够演绎出丰富多彩的思想,编织出妙语连珠的华章?泰西圣约翰云:“太初有字,字和上帝在一起,字就是上帝。”中土《淮南子·本经训》载:“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作为一个浸淫于文字、陶醉于文字并以文字创造思想和美的人,您能不感到幸运和幸福吗?故此,作为与文字有幸结缘之人,一定要对文字保持敬畏、挚爱的赤子之心。正是出于这种思想和情感,我从来也不敢率尔操觚,舞文弄墨;对于写成的文字,虽然不见得能够做到“为求一字稳,耐得半宵寒”,“吟安一个字,撚断数茎须”,“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尽心尽力,把“语不惊人死不休”作为追求的鹄的。写到此处,我感慨万端:单凭有可能欣赏唐诗宋词、《古文观止》,仅据有能力运用中文笔翰如流、扬葩振藻,我就为活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鬼而自豪,决不会以做洋人自鸣得意,更不会以当假洋鬼子洋洋自得。正是在这种思想和情感的支配下,《命中事》(2012-5-10)和《神游》(2016-8-27)不期而遇、脱口而出:

《命中事》

操觚染翰经年忙,有道掷笔又何妨。

旷心怡神命中事,经国不朽是文章。

《神游》

天高云淡又金风,乘兴伏案乐笔耕。

凝眸忽遁白日梦,神游桃花溪水中。

也正是出于上述缘由,我对那些糟蹋祖国文字的人和事,总是本能地反感和拒斥,为被玷污的文字痛心疾首,不管他们或它们滋生于江湖还是渊源于庙堂。什么“小鲜肉”,什么“粉丝”(fans)……,太粗鄙了,太庸俗了,太没有文化了,连一丝一毫的雅意也没有!与“幽浮”(UFO)、“进路”(approach)[13],“与境、语境、文脉”(context),“井蛙主义”(well-frogism),“夜郎主义”(yelangism)、“哲人科学家”(philosopher-scientist)、“人文的科学主义 ”(humanist scientism),或“新科学主义”(neo-scientism)、“两极张力论”(tensionism between two extremes)、多元张力论(pluralistic tensionism)这些新词语或新译文相比,真是判若天渊,云泥异路。不过,也不必杞人忧天,过分悲观。语言文字自有其演变的規律。那些渣滓词汇,肯定会在历史的长河里被涤荡净尽;那些雾霾文辞,肯定会在时间的疾风中烟消云散。

在所有文字之中,恐怕诗文最为深邃玄远、最为飞扬灵动、最为神奇绝妙、最为津津有味了。叶燮《原诗·内篇》这样评说:“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妙,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离形象,绝议论而穷思维,引人入冥漠恍惚之境,所以为至也。”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诗人和批评家安诺德亦有言:“一时代最完善确切之解释,须向其时之诗中求之,因诗之为物,乃人类心力之精华所构成也。”他甚至认为“诗之前途极伟大,……诗可永存,且将代替宗教,为人类所托命。”林语堂也秉持“诗歌在中国已经代替了宗教的作用”之说,他进而这样写道:“诗歌教会了中国人一种生活观念,通过谚语和诗卷深切地渗入社会,给予他们一种悲天悯人的意识,使他们对大自然寄予无限的深情,并用一种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人生。诗歌通过对大自然的感情,医治人们心灵的创痛;诗歌通过享受俭朴生活的教育,为中国文明保持了圣洁的理想。它时而诉诸浪漫主义,使人们超然于这个辛苦劳作和单调无聊的世界之上,获得一种感情的升华;时而又诉诸人们的悲伤、屈从、克制等情感,通过悲愁的艺术反照来净化人的心灵。它教会人们静听雨打芭蕉的声音,欣赏村舍炊烟袅袅升起,并与依恋于山腰的晚霞融为一体的景色。它教人们对乡间小径上朵朵雪白的百合要亲切,要温柔,它使人们在杜鹃的啼唱中体会到思念游子之情。它教人们用一种怜爱之心对待采茶女和采桑女、被幽禁被遗弃的恋人、那些儿子远在天涯海角服役的母亲,以及那些饱受战火创伤的黎民百姓。更重要的是,它教会了人们用泛神论的精神和自然融为一体。春则觉醒而欢悦;夏则在小憩中聆听蝉的欢鸣,感受时光的有形流逝;秋则悲悼落叶;冬则‘雪中寻诗’。在这个意义上,应该把诗歌称作中国人的宗教。我几乎认为,如果没有诗歌——生活习惯的诗和可见于文字的诗——中国人就无法幸存至今。”[14]

尽管我不赞同诗取代宗教一说,但是诗无论如何可以作为人们的心灵慰藉和安身立命之所——所谓“诗意地栖居”不正是本于此嘛?!值得庆幸的是,吾生不仅与文字相伴,而且与诗邂逅、缱绻,这实在是莫大的福分。本来,本人就是一个我行我素,追求自由自在的人。特别是在“文革”期间,三千里“长征”、军垦农场的超负荷劳动,此后再大的苦和累我在身体上都能够承受和忍耐;无情的政治冲击,无端的心灵折磨,使我此后在精神上不再有过不去的坎儿——无论多么沉重的压力和多么猛烈的打击,我都能够扛得起,顶得住。一句话,此后在我的面前,已经毫无困难和障碍了。研究生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自然辩证法通讯》杂志社就职三十年,由于自始至终奉行“六不”主义(不当官浪虚名,不下海赚大钱,不开会耗时间,不结派费精力,不应景写文章,不出国混饭吃)[15],“三不”政策(一是在无“资格”招收博士生的情况下不招收研究生、二是不申请课题、三是不申请评奖)[16],“四项”基本原则(绝不趋时应景发表论文,绝不轻易应约发表论文,绝不用金钱开路买发表权,绝不在他人论文上署名)[17],避权势而远实利,自然能够自得其乐,作逍遥游,与退休隐居几乎无异。2009年“裸退”之后,我还是像以往那样生活和做事,醉心于自己感兴趣的学术研究和撰译,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午睡》(2016-8-19)和拟《行香子》(2016-10-22),就是我现今的生活写照和生命轨迹。现录于下,仅博一哂耳;若有一二有益于人心世道,则幸甚至哉:

《午睡》

午睡不觉日西斜,随兴卧起细品茶。

待到神清目明时,漫游书海览英华。

《行香子》

流光昼宵,七载逍遥。裸辞职、浑身轻飘。暮游林深,朝登丘高。体康健,心狂荡,神洒潇。

侵山抱月,痴书迷毫。兴会时、略弄风骚。时入桃源,饱餐妖娆。四美具,瓶钵并,乐陶陶。

注释:

[1]李醒民:《马赫》,台北:三民书局东大图书公司,1995年第1版,xvii+412页。李醒民:《伟大心智的漫游——哲人科学家马赫》,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1版,viii+317页。

[2]E.马赫:《能量守恒原理的历史和根源》,李醒民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1版,xxii+117页。

[3]E.马赫:《力学及其发展的批判历史概论》,李醒民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1版,xxix+624页。

[4]李醒民:《马赫反对相对论吗?》(上、下),北京:《自然辩证法报》,1987年11月19日,第22期第2版;1987年12月4日,第23期第2版。

[5]李醒民:《物理学革命行将到来的先声——马赫在<力学及其发展的批判历史概论>中对经典力学的批判》,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4卷(1982),第6期第15-23页。李醒民:《马赫:维也纳学派的先师和逻辑经验论的始祖》,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16卷(1994),第5期,第1-10页。

[6]E. Mach, Principles of the Theory of Heat, Historically and Critically Elucidated, D. Reidel Publishing Company, 1986, p.1.

[7]同3,第312-313页。

[8]E. Mach, Principles of the Theory of Heat, Historically and Critically Elucidated, pp. 5-7.

[9]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文集》第一卷,许良英等编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6年第1版,第84页。

[10]E. Mach, Knowledge and Error, Ohio State University Press, 1976, p. xxii.

[11]李醒民:《科学编史学的“四维空时”及其“張力”》,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24卷(2002),第3期,第64-71页。

[12]李醒民:《从两极张力论到多元张力论》,《社会科学论坛》,2017年第8期,第95-114页。

[13]恕我孤陋寡闻,“进路”一词作为approach翻译词,是我1988年在香港中文大学参加“分析哲学和科学哲学研讨会”时,从港台学者那里引进到大陆学界的,参见李醒民:《分析哲学和科学哲学研讨会在香港中文大学举行》,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11卷(1989),第1期,第75-77页;李醒民:《“分析哲学与语言哲学研讨会”在香港中文大学举行》,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10卷(1991),第3期,第77-79页。后经我在文章和杂志中多次倡导,特别是《光明日报》一篇文章的发表(李醒民:《科学哲学: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交汇点——<中国科学哲学论丛>总序》,北京:《光明日报》,1998年11月20日,第5版)以及丛书的出版,加之以“进路”为标题的评论[本刊评论员(李醒民):《二十一世纪中国学术繁荣之进路》,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22卷(2000),第1期第1-3页],促使该词迅速在学界流播。我原先满以为“进路”是新造中文名词,谁知在2016年夏研读李大钊时,我发现他在《唯物史观在现代史学上的价值》(1920年)和《史学要论》(1924年)使用过“进路”一词。于是我判断,它可能是个古词。一查词典,果不其然。进路:1.上路出发。《楚辞·九章·怀沙》:“进路北次兮,日昧昧其将暮。”2.前进的道路。《司马法·用众》:“凡近敌都,必有进路。”

[14]林语堂:《中国人》,郝志东、沈益洪译,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年第1版,第240-241页。

[15]李醒民:我的“六不主义”,《自由交谈》,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1999年10月第1版,第107-112页。

[16]李醒民:不把不合理的“规章”当回事,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22卷(2000),第3期第7-8页。

[17]李醒民:我为什么从来不……?北京:《自然辩证法通讯》,第33卷(2011),第2期,第115-119页。

(作者为中国科学院《自然辩证法通讯》杂志社教授)

责任编辑:尚国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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