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协调发展研究

2021-02-17 08:35刘肖金浩
关键词: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

刘肖 金浩

摘 要: 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协调发展对促进京津冀城市群一体化具有深远意义。在分析京津冀城市群产业专业化基础上,构建系统耦合协调模型,测度2009—2018年各城市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以及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的耦合协调状态。结果显示,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互动关系处于勉强协调阶段,区域内部耦合协调水平存在巨大差距。特别是制造业与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水平有待提高。产业发展水平和产业发展速度的非均衡性是制约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及各细分产业耦合协调向高级阶段演进的重要原因。基于此对促进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及其耦合协调水平提出政策建议。

关键词: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模型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7356(2021)-04-0001-08

由若干不同规模城市构成的城市群其发展对重塑区域空间结构、提升区域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京津冀城市群已经具备条件成为对东亚地区乃至世界产生显著影响的全球性城市群,是中国区域均衡发展的重要战略组成部分[1]。但京津冀城市群受限于行政区隔和地方竞争,区域一体化水平偏低,且内部发展差距较大[2]。为实现京津冀协同发展,促进区域结构转型升级是必然选择[3]。生产性服务业集聚不仅可以提升制造业生产效率,还以多种路径促进制造业升级[4-6]。而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协同集聚能够缓解资本和劳动力资源错配,引导资源优化配置,是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利器[7-8]。因此,聚焦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及生产性服务业的细分产业,以产业专业化和产业间协调发展作为研究着力点,对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以及破解京津冀城市群区域和产业发展非均衡困境具有指导价值。

研究学者发现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可以通过相互作用、相互强化实现共同发展[9-10],并从协调发展角度出发,探究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互动演化的规律。杜传忠等比较长三角和京津冀经济群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耦合协调水平,指出产业间高水平耦合协调对区域制造业竞争力产生积极影响[11]。李宁和韩同银采用耦合协调模型考察京津冀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现状,并考察产业耦合的驱动因素[12]。唐晓华等考察全国省级层面和行业层面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互动的差异性,认为两大产业的存量资源优势是产业耦合协调的主要动力源[13]。张虎和韩爱华认为制造業和生产性服务业耦合能够促进空间协调[14]。

梳理相关文献可以看出,学者们将生产性服务业视为一个整体,建立产业协调评价体系并以此为基础进行分析。但生产性服务业是一个包含服务产业链上下游各环节的综合行业,具有众多特征鲜明的细分产业。现有文献对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协调状态缺乏深入探讨。此外,现有文献对京津冀城市群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调现状研究偏少,且均采用省级面板数据,过于宽泛的区域划分对京津冀区域内部城市发展研究缺乏针对性。

因此,本文以京津冀城市群各地级市为研究对象,研究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的专业化发展水平,并构建耦合协调模型,测度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从产业专业化和产业协调角度探索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发展的时空演变格局,并探究京津冀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耦合协调变动的原因,最后尝试为京津冀城市群提升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提供政策建议。

一、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现状

本文将京津冀城市群的13个核心城市作为研究对象,具体包括北京市、天津市、石家庄市、唐山市、廊坊市、邯郸市、保定市、秦皇岛市、张家口市、承德市、沧州市、邢台市和衡水市。选取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业和软件业、金融业、租赁和商品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探业以及零售和批发业作为生产性服务业的代表。数据来自2010—2019年《北京统计年鉴》 《天津统计年鉴》 《河北经济年鉴》和《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对于缺失值采用插值法或者年均增长率估算。区位熵常用于测度产业的专业化水平和集聚程度,也作为本文产业专业化水平的分析工具。具体计算公式如下:LQik = 其中,qik表示城市i产业k的从业人数,qik表示城市i所有产业的从业人数,qik表示京津冀城市群范围内k产业的就业人数,表示京津冀城市群所有产业的从业人数。i表示京津冀城市群的各个城市,i = 1, 2, …n,k表示城市的各个产业,k = 1, 2,…m。若区位熵指数大于1,则意味着在京津冀城市群范围产业k专业化程度相对较高,具有一定的产业优势,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k产业是该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若区位熵指数小于1,则意味着在京津冀城市群范围产业k专业化程度相对较低。

(一)京津冀城市群产业专业化水平存在明显差异

津冀两地制造业产业优势明显,北京市生产性服务业在城市群中占据主导地位。具体而言,天津市制造业基础雄厚,并形成航空航天、装备制造、石油化工、电子信息、生物医药、新能源新材料、国防科技、轻工纺织行业等八大制造支柱产业。天津制造业区位熵位居城市群前列,2018年工业增加值达6 962.71亿元,在京津冀城市群占比为27.7%。体现了天津市制造业的强大竞争力。廊坊、保定、秦皇岛、唐山和张家口2018年制造业区位熵均超过1.5,反映出这些城市制造业具有一定的竞争力。而北京、邢台、邯郸和衡水制造业区位熵均低于1。为建设国际化的和谐宜居城市,北京市政府引导对环境具有负外部性的工业企业和低技术含量的制造企业向周边城市迁移,因此十年来制造业集中度逐渐下降。制造业专业化水平在邢台、邯郸和衡水呈下降趋势,产业竞争优势不断减弱。以资源为产业链起点,邢台市和邯郸市发展冶炼、能源、建材、纺织等产业。衡水市则以橡胶、化工等制造业作为其支柱产业。京津冀城市群采取严格的环境管制政策给钢铁、化工、建材、纺织服装等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制造企业带来巨大压力。强制企业在短期内采购节能新设备和采用环保新能源新技术易产生现金流短缺、技术不适配等风险,造成具有发展潜力的企业短时期内减产、停产,三大城市的主导制造业竞争力一定时期内有不同程度的下滑。京津冀城市群中仅有北京市生产性服务业的区位熵高于1,其他城市的生产性服务业集中度偏低。北京市强调“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战略定位,着力发展第三产业,并通过制造业和服务业的中间需求不断扩张生产性服务业规模,进入“后工业化”时期的北京市将生产性服务业作为主导产业,发挥其城市功能以推动经济发展。而京津冀其他城市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水平偏低,区位熵结果具体见表1。

(二)京津冀城市群金融服务业具有较高专业化水平,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专业化水平较低

2009—2018年间京津冀城市群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区位熵平均值由高到低依次为:金融服务业、交通运输仓储邮政服务业、零售批发服务业、信息传输软件服务业、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租赁商品服务业。京津冀城市群中有9个城市金融业区位熵高于1,区域金融业发展势头良好。秦皇岛市、石家庄市、衡水市和北京市交通运输仓储邮政服务业专业化水平较高。北京市和衡水市零售和批发服务业具有产业优势。信息传输软件服务业、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和租赁商务服务业仅有北京市区位熵高于1,且京津冀城市群50%以上的城市区位熵低于0.5,反映出此三类产业在京津冀城市群多数地区基本未出现集聚现象,竞争力较弱,具体见图1。

二、京津冀城市群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耦合模型构建

耦合的良性状态是具有某种关联的主体相互带动,通过发挥协同作用,使系统向有序方向运行。系统耦合模型主要是刻画系统及系统内部各元素发展过程中的状态,分析系统变化的特征与演化趋势。制造业子系统和生产性服务业子系统通过系统内部要素互动形成统一整体,制造业为生产性服务业提供市场空间,生产性服务业能够提高制造业效率,二者相互补充、相互强化。本文从产业规模、经济效益、成长潜力和环境约束四个方面构建制造业综合发展水平子系统和生产性服务业综合发展水平子系统,进而测度“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系统耦合协调水平,具体见表2。

为科学客观衡量京津冀城市群各城市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采取熵权法确定各产业发展水平综合得分。熵权法具体计算方法如下:首先系统中的元素xij(i = 1,2,…,m;j = 1,2,…,n)采用极差标准化方法消除指标量纲,根据对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产业系统的贡献方向将指标区分为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正向指标指数值越高,系统有序度越高,负向指标则相反。正向指标标准化处理方法为yij = ,而负向指标标准化处理方式为yij = 。其次对指标进行比重变换sij  = yij  /yij 。然后计算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ej = -ksij ln sij,其中k = 1/ln m。第j项指标的信息效用价值dj = 1- ej,最后确定第j项指标权重wj = dj /dj。各子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为:Ui = wjyij。Um和Up分别表示制造业子系统和生产性服务业子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系统耦合协调度的计算公式如下:C =  , T = ?Um + ?Up,D = 。其中C表示耦合度,T表示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D表示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本文认为“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系统中,制造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和生产性服务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对系统整体功效同等重要,因此设定? = ? = 0.5。同时将耦合协调程度划分为10种基本类型,具体见表3。

三、京津冀城市群产业耦合协调特征与演化趋势

(一)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水平整体特征与变动趋势

2009—2018年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互动关系始终处于勉强协调阶段,耦合协调水平仅从0.515提高至0.527,增幅微弱。尽管城市群总体处于协调阶段,但是区域内部耦合协调水平存在巨大差距。2009年京津冀城市群中仅有6个城市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处于协调阶段,其中北京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度高达0.858,北京和天津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建立良好互动关系,并初步形成耦合机制。而邢台、承德和衡水“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系统处于轻度失调。至2018年京津冀城市群处于协调阶段的城市仍不足50%,部分城市“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系统耦合协调状态发生了变化。2018年北京、天津、邯鄲、石家庄、唐山和张家口“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系统耦合互动处于协调阶段。十年间北京市和天津市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基本处于中级协调阶段,反映出两市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建立了长期稳定的耦合机制。邯郸十年间耦合协调度上升至0.658,表示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已初步建立耦合机制。与2009年相比,张家口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耦合从失调状态跃升至协调状态,邢台从轻度失调阶段逐渐迈入勉强失调阶段。而承德仍处于轻度失调阶段。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水平具体见表4。

(二)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子系统和生产性服务业子系统综合水平差异比较

北京和天津制造业综合水平均超过0.6,遥遥领先河北其他城市。北京着力发展计算机制造、生物医药、新材料、高端装备制造业等技术密集型的高端制造业,以此带动城市制造业整体发展水平提高。天津制造业的专业化水平和综合发展水平都处于领先位置,体现了天津市制造业在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的核心地位。河北各省市虽然制造业产业集中度较高,但综合实力较弱,仅有石家庄、唐山和邯郸分别凭借高端医疗器械制造业、新能源、精品钢材和装备制造业带动地区制造业综合实力提升,并突破0.3。河北制造业综合水平羸弱的主要原因在于各市传统优势产业以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制造业为主,技术含量和市场准入门槛低,导致产品同质化严重并造成市场陷入无序竞争。企业致力于争夺市场份额,无暇通过投入技术创新要素获取未来发展空间。同时,河北城市存在园区定位雷同或高度相似情形,在自身发展和绩效考核压力下招商引资、吸引人才等方面都会产生激烈竞争,造成资源利用效率低下,从长远角度看对制造业转型升级产生不利影响。

京津冀城市群生产性服务业综合发展水平较低。北京市生产性服务业综合发展水平高达0.737,遥遥领先于区域内部其他城市。天津市生产性服务业综合水平为0.466,仍具有较大成长空间。河北目前的制造产业结构对生产性服务业需求不足,无法提供市场空间,导致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外部动力不足。同时京津两地对人才、技术和知识等资源具有虹吸效应,科技基础和人才储备薄弱致使河北省各城市知识密集型的生产性服务业缺乏内生成长动力。因而河北各城市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薄弱,发展水平均值刚刚突破0.2,不具有产业竞争力。

从图2看出,除北京市外,京津冀城市群多数城市生产性服务发展水平严重滞后于制造业,且产业发展速度也低于制造业成长速度,致使两大产业综合水平差距进一步拉大,并限制了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向高层次耦合协调阶段发展。下文将从生产性服务业行业异质性角度,进一步探究产业间耦合协调水平的变动原因。

(三)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比较

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均处于勉强协调阶段,北京和天津产业间耦合协调度较高,拉升了城市群产业间耦合协调度的整体水平。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的耦合协调水平具有差异性,耦合协调水平由高到低依次为: “制造业-运输仓储邮政服务业”系统、 “制造业-零售批发服务业”系统、“制造业-金融服务业”系统、 “制造业-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系统、 “制造业-租赁商品服务业”系统以及“制造业-信息传输软件服务业”系统。可以看出知识、技术较为密集的高端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耦合协调度普遍低于传统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水平。

制造业与细分生产性服务业的耦合协调水平取决于两个产业综合实力和产业间发展综合水平的相对差异。制造业与细分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水平相对均衡,产业间耦合协调水平越高。制造业与细分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距,产业间耦合协调水平越低。北京市制造业结构对信息网络、科技研发、金融服务等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形成有效需求,其雄厚的教育、科技和金融资源为行业发展提供有力支撑。北京生产性服务业具有全面性,各细分产业均具有较强综合实力。因此北京市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各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在京津冀城市群均处于领先地位。京津制造业综合水平相近,但天津各细分生產性服务业水平严重滞后,因而天津产业间耦合协调水平与北京具有明显差距。天津市各细分生产性发展水平参差不齐,交通运输仓储服务业、批发和零售服务业等传统生产性服务业具有产业优势。依托天津自由贸易试验区,金融服务业获得充分发展。上述产业与制造业建立良好的耦合机制。而信息技术、科技研发生产性服务业综合实力较弱,和制造业耦合协调存在上升空间。河北各市虽然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各细分产业发展水平差距较小,但是两大产业综合实力较弱,致使多数城市产业间处于失调状态。尤其是信息技术和科技研发服务业发展时间尚短,且科技投入回报率处于全国下游水平,导致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和制造业的耦合协调水平亟待提升,具体见图3。

图4呈现了2009—2018年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耦合协调度以及制造业与各产业发展水平的比值。产业发展速度的差异对产业耦合协调阶段的演化趋势产生重要影响。根据产业相对发展速度,将产业间耦合发展模式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趋同型演化,指在产业互动过程中相对弱势的一方快速发展并不断追赶优势产业,二者的发展水平差距逐渐缩减,并对产业间耦合协调向高级演化产生有利影响。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耦合互动中,制造业具有绝对优势,占据主导地位。租赁商品服务业和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的发展水平严重滞后于制造业,但是十年来租赁商品服务业和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产业水平不断提升,逐渐缩小了与制造业综合水平的差距。因而“制造业-租赁商品服务业”和“制造业-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系统均经历了“濒临失调”到“勉强协调”的跨阶段跃升。金融服务业除在2014—2015年发展速度明显放缓外,经多年高速发展与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升至0.575。反映出产业均衡发展将有助于实现产业耦合协调向高级阶段演化。

第二类产业耦合发展模式是强化型演化,指具有明显优势的产业始终保持主导地位,且在发展过程中与弱势产业的差距进一步扩大,并制约产业间耦合协调水平迈入更高层级。信息传输软件服务业产业基础薄弱且发展速度缓慢,与制造业综合发展水平的比值有增大趋势,致使“制造业-信息运输软件服务业”系统耦合协调度在0.496-0.506间波动,两大产业始终无法建立稳定的耦合互动机制。交通仓储邮政服务业和零售商品服务业前期与制造业发展水平仅有微弱劣势,但是伴随市场对生产性服务业需求向产业链前端转移,传统生产性服务业发展速度放缓,与制造业间形成不平衡的发展关系,限制了两大产业向高级协调阶段演化。

四、结论与优化京津冀城市群产业结构政策建议

本文首先分析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专业化水平,并构建耦合协调模型测度城市群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以及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细分产业协调水平,并探析现象产生的原因。结果发现:第一,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专业化水平较高,仅北京市生产性服务业具有产业优势。城市群金融、交通运输仓储、零售批发服务业等传统生产性服务业与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相比,专业化水平更高。第二,2009—2018年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互动关系始终处于勉强协调阶段,上升幅度非常微弱。城市群内部耦合协调水平存在巨大差距,北京市和天津市产业耦合协调水平远高于区域内部其他城市。第三,制造业与运输仓储邮政服务业、零售批发服务业等传统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水平相对较高,而制造业与信息运输软件服务业、科学研究勘探服务业等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耦合协调处于较低水平。 第四,产业发展的综合实力与均衡性决定了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及其各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产业发展速度对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及其各细分产业能否向高级阶段演化具有重要影响。

基于此,从产业发展和区域一体化视角出发提出提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及其细分产业耦合协调水平政策建议:

第一,重视生产性服务业的服务投入质量,提升信息技术、科学技术研发等知识密集型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和2020年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以信息网络为基础,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京津冀城市群各城市应加快5G基站建设,以工业互联网标识解析国家顶级节点在北京落户为契机,建立区域大数据中心协同创新网络,积极构建科技资源、技术开发等共享服务云平台,通过信息软件服务业将创新资源、科技服务渗透至区域内的各相关行业。为增强理论知识和实体经济的匹配度,企业可申请成立博士后工作站。通过定期交流、共同申请完成国家级、省部级项目等方式带动企业研发人员的科研水平和产品质量,实现知识和信息要素升级。同时各省市应结合区位要素禀赋以及工业发展需求,集中优势要素发展传统生产性服务业,并形成专业化服务中心。如秦皇岛应在临港物流优势上,通过货运补贴、开发长期客户等方式加强陆运物流和空运物流竞争力,有利于为制造企业提供一揽子供应链服务,实现从单一运输向多功能物流型城市转型。

第二,改善京津冀城市群制造业产品同质化、无序竞争现象,提升制造业竞争力。为此,一方面应积极发挥行业协会组织协调功能。具体包括设立严格的产品规格质量标准提高市场门槛,组织协调产品市场价格的合理区间,避免企业间恶性竞争,以国家政策导向和行业发展趋势为依据引导企业技术创新。另一方面整合工业园区资源,鼓励城市群区位邻近且业务具有相似性的园区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形成跨市的产业带或者是产业圈。如廊坊、保定和张家口区位邻近,在汽车产业链的不同环节具有产业优势,各园区负责人轮流组织开展企业座谈会,以信息共享为基础,交流前沿技术和市场判断等,也包括分享恶意违约客户清单规避风险,并在多次交易和交流中形成纵向联盟,形成汽车装备制造业多样化集聚圈。

第三,优化城市群交通运输体系,构建金融网络服务,为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耦合提供条件。2018年北京发布《关于对部分载客汽车采取交通管理措施的通告》对非北京牌照的外埠机动车进行严格控制,阻碍了人才要素流动。未来应对因工作需求等原因且满足特定条件的京津冀城市群居民,放宽临时通行证时间、缩短申请批准时间等方式降低区域内部通勤成本。同时加快建设京津冀高速铁路网,逐步实现三地核心区“半小时”通勤圈。以京津作为区域金融网络中心,通过扩大营业网点、开发合作代理模式、增设ATM自动服务设施等方式向周边城市延伸,建立多层次、区域化的金融服务体系。借助大数据技术打通银行和金融机构征信系统,建立智能化风险防控体系,参照小微企业的法定代理人和主要负责人的征信提供小额贷款、融资担保等业务,增强金融普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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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in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Agglomeration: Perspective of Sub-sectors of Producer Services

LIU Xiao, JIN Hao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Tianjin 300401, China)

Abstract: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is of far-reaching significance to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of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agglomeratio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industrial specialization in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agglomeration, a system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 was constructed to measure the state of coordination between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as well as manufacturing and the sub-sectors of producer services in each city from 2009 to 2018.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in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agglomeration is barely coordinated, and there is a huge gap in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level within the region, especially in the coordination level between manufacturing and knowledge-intensive producer services, which needs to be improved. The non-equilibrium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level and speed affects considerably the evolutio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as well as their sub-sectors) to a higher stage. Based on this, policy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to promote manufacturing and producer services as well as their coupling coordination in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urban agglomeration.

Key word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producer services;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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