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心掏肺”话超越 大绩效时代新考量

文/本刊记者 吴佳男

服从“国考”意志，同步结合医院发展目标的绩效改革才更有未来。

2020年年中，绩效国考成绩单出炉。面对这份考评成绩，不少医院管理者，事实上内心“五味杂陈”：“酸”的是对标同行，自家成绩并非“第一等”；“甜”的是借力数年备考，医院的精细化管理水平已有明显提升；“苦”，在于辛苦与奔忙；而“辣”与“咸”，似乎既代表过往被动应对时的“烈酒上头”，更代表面对未来，主动变革的考量与勇气。

开门见山 闭门思远

“大绩效时代的自我超越”。2020年12月26日下午，首届中国医院绩效大会的主题闭门会上，中国医院绩效改革研究院执行院长车慧、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院长徐波、江苏省肿瘤医院副院长张勤、海口市人民医院副院长王加充、赣州市肿瘤医院副院长曾雪琴、抚顺市第四医院总会计师袁丽娜、赣州市肿瘤医院总会计师谭红明、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医务处处长韦玮、江苏省肿瘤医院医务处副处长林海涛、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医务部主任王岩、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绩效管理办主任李丁等嘉宾回顾了所在医院过往数年的绩改成果，坦陈当下运营难处，表达了对未来的诸多期许。

车慧 执行院长中国医院绩效改革研究院

定位“闭门”，便与“开门”不同。本次论坛上，众与会者可谓“掏心掏肺”，说故事，诉心声，话未来，效果“超越”预期。

绩效国考是国家意志，旨在惠及大众医疗福祉。对此，各医院管理者在发言中均表达了认同。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如何根据实际，尽最大可能对标国考指标发力，各家医院毫无保留地将“本土化”方案全盘托出，为友院提供了更多思考和实践的维度。

值得一提的是，参与本次分享的嘉宾多为肿瘤专科医院的管理者。该类管理者带来的绩效管理经验，对与会综合医院管理者也不无启发。

本次闭门会的开场和上、下半场，分别由徐波、《中国医院院长》杂志执行主编许定河和车慧主持。

“众所周知，2020年是国家推进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落地的关键年，各医院也都做了深度探索。先行者的实践路径是什么，理念和经验是什么，又分别达到了哪些效果？”徐波首先发问。

“绩效改革和高质量发展，是各医院当下和未来的主要任务，是热点，也是面向‘十四五’的关键词。”许定河表示，今年，各公立医院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巨大考验的同时，也在多措并举，迈向绩效改革的纵深。在他看来，这一“纵深”，核心在于医疗质量管理水平的不断提高，相伴的则为医院更为科学的顶层设计之下，多学科联动、多行政部门协同等机制同步跟上。唯此，才能更好应对未来。

徐波 院长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许定河 执行主编《中国医院院长》杂志

质控为核 运营显效

“国考”要通过医疗质量控制、合理用药、检查检验同质化、单病种质量控制等指标考核医院医疗质量和医疗安全，专科医院如何认识对这些指标的考核？在指标控制方面目前积累了哪些好的经验？

公立医院医疗质量正在向着科学化、标准化、精细化的方向迈进，“国考”背景下，医院如何建设符合“国考”要求医疗质量管理体系？

上半场，嘉宾的分享主要聚焦于以上两大话题。

“多数指标，专科医院可控性更强一些。”此前一天，王加充刚刚参加了一场肿瘤专科大会。在他看来，尽管综合医院和包括肿瘤在内的专科医院发展思路会有不同，但专科医院的综合化也是未来趋势。包括急诊和创伤等学科在内，多学科建设和强化成为必然。同时，医院应加强内涵式建设，推进合理用药、检查检验的同质化，以及单病种控制；此外，应进一步促进科室的精细化运营，加快新技术的开展。

“下一步，医院将和本地医保部门联动，开展日间手术。”除了自我“内涵式深挖”，王加充的未来期望，是某些考核指标能向地市级医院有一定倾斜。其论据之一，是地市级医院和基层医院中，常见病的诊疗仍占据总量的百分之八十。

“本次考核，强调医疗质量、运营效率，还有持续发展和满意度测评。其中，最主要的医疗质量考核，这个宗旨变不了。”

江苏省肿瘤医院现有两个国家级临床重点专科，肿瘤类疾病诊疗能力区域闻名。张勤表示，医院发展，一定要按国家政策要求而行。绩效考核是硬性指标，医院应“想尽一切办法”完成。在这一过程中，以绩效为抓手，可更快实现医院从粗放型向精细化的转变。

“四大方面中，最主要的是质量控制。”张勤介绍，由于学科组别和病种有限，围绕医疗质量和患者安全，完善合理用药机制，降低药占比、精细控费等成为肿瘤专科医院近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同时，对病案首页和病历书写进行规范也有利于医疗质量持续提升。

“过多的压力，会让员工有抵触情绪。”张勤表示，多措并举，指标下放，提升运营效率的同时，要注意保护员工积极性，提高相应待遇水平也至关重要。

王加充 副院长海口市人民医院

张勤 副院长江苏省肿瘤医院

“医院的CMI值现已有较大幅度提升，但医务性收入才刚刚接近30%。”与王加充观点类似，曾雪琴也认为，虽然医院手术量和三四级手术近年都有较大幅度增长，但作为肿瘤专科医院，病种少、临床路径分类少，相应收入也不多，应对绩效多项指标存在一定难度。

近年来，借力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的帮扶，赣州市肿瘤医院于2017年成功“创三甲”，实现了规模化发展，目前“刚刚踏入精细化征程”。

“这一阶段迎来国考，有难度，但医院努力执行，强化了管理和运营。”曾雪琴介绍，医院目前在辅助用药管理和检查检验同质化等方面取得了进步，在肿瘤的早期筛查和放疗的区域合作等方面也积累了一定经验。未来，致力于精细化，医院将以“大质控”为核心理念，成立“大质控中心”，进一步分析、分解绩效指标，“先和自己比”。

“在四大维度上全面进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逐条逐项去做。”来自内蒙古自治区的一位医院管理者也认为，面对绩考，每家医院都有自己的方向，首先要超越自我，“和自己比”。

她表示，该院本次国考分数靠前，这与近年来数任院领导班子的重视和精心打造密切相关。“和走在前面的医院相比，当然仍有差距。”她强调，接下来的几年间，医院将围绕医疗质量这一核心，进一步改进运营管理方案，开源节流、提质增效，完善质控中心平台。

曾雪琴 副院长赣州市肿瘤医院

经济考量 全面预算

袁丽娜和谭红明两位总会计师，分别从专业角度，带来了医院经营层面的 思考。

“近几年，公立医院的规模化发展受到了挑战，其中之一是医保调控。”与众梳理了改革开放后医保的政策变化后，袁丽娜表示，绩效考核的重要目的之一，是为医保提供数据支撑。

谭红明 总会计师赣州市肿瘤医院

袁丽娜 总会计师抚顺市第四医院

她介绍，抚顺市第四医院作为所在城市可综合应用手术、化疗、放射治疗和生物免疫技术，系统、规范治疗各种肿瘤、结核疾病的医院，担负着全市230万人的肿瘤、结核两病的防治重任。

新一任班子成立以后，以医保为抓手，通过病种成本预算，在八个月间，迅速实现了运营收入的正增长。其间，医院管理者定期深入临床一线，宣讲医保政策；围绕科室主任这一中枢，推进全员对各项绩效指标的理解与认知；利用信息化手段，加大对诊疗流程的事前、事中和事后管控。“未来的方向，必然是价值医疗。”

“医院走高质量发展之路，越来越需要进行经济角度的考量。”谭红明介绍，此前，赣州市肿瘤医院的成本控制，更多集中于顶层；改革后，所有科室都更加明确了谁是责任主体。近年来，医院引入了第三方机构以辅助绩效改革。当多项新型机制开始运行后，不同科室间运营收入逐渐拉开，所有员工内心的紧迫性和工作积极性正发生着正向转变。

同时，新的成本控制和采购方案推行后，相对于手术室和手术量的不断增加，耗材成本相反降低了六到七成。“精细化管理没有终点，相关指标会持续完善。”

“国考评价体系应更具科学性，更为完善。”提出这一期待之后，韦玮表示，针对国考指标，各级公立医院首先应在认同的基础上遵循。因为当下来看，若干指标难以明确，原因之一是“很难一刀切”，太高或太低都不行。

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近年来连续成为“中国医疗机构最佳雇主”，缘于员工薪酬待遇机制的完善，更在于医院文化和管理文化的“内化于心，外化于行”。

“逐层分解，逐层深入。”韦玮介绍，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多年来将绩效与权重挂钩，近年来更是嵌入国考指标，考核到组；在医院，运营是“一把手工程”，各部门分工明确，上下贯通，协同高效；此外，竞争、激励氛围浓厚。每月定期举行的总结会议上，科室工作量、工作强度“一张表打通”，“大家都不想丢面子，不想落在后面，都会努力向前跑”。

韦玮 处长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医务处

坚持特色 勇于创新

林海涛 副处长江苏省肿瘤医院医务处

王岩 主任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医务部

提升专科医院运营效率，管理者应该着重关注哪些指标？“国考”如何帮助医院在运营管理中“提质增效”？

本次闭门会的下半场，各参与讨论管理者针对以上问题，分别给出了具体思路和实践成果。

医院绩考四大目标中，医疗质量持续进阶首当其冲。在林海涛看来，近年来，江苏省肿瘤医院三四级手术的质控水平进一步提高，相关手术量已占医院总量的一半。但对三甲医院来说，此类手术能力已不再是体现水平的重要标准，疑难危重的诊断和治疗将是未来结构调整的方向，“大型三甲医院，也不应该再和地市级医院拼病源。”

他介绍，借力绩效改革，医院近年来的精细化路径之一是MDT。一是重新梳理相关诊疗规范，MDT小组在规范指导下进行合理治疗，较早将患者的合并症和并发症纳入了考量和流程；二是根据医院实际，将病案首页、放化疗等进行分类式管理，而非“分级”管理。

这两项改革，同样亦出于医院智慧化和精细化建设目标，志在“提质增效”。

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近年来的发展，同样得到了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的大力支持，目前已承担起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广大肿瘤患者诊疗的重任。

王岩介绍，面对国考，医院正在健全质控体系。根据不同维度，在诊疗规范制定、合理用药和单病种管理等多方面遴选有代表性指标，突出重点；结合肿瘤专科医院特点，继续以主干病种为抓手，提升CMI值，进一步做好手术并发症管理等。

2018年底，入选国家级建立健全现代医院管理制度试点医院后，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持续推进“大质控”战略，加强党建工作，实行一岗双责，即“科主任同时为支部书记”的双带头人培育工程，广泛开展一站式后勤服务和便民服务。

2020年8月，医院获批互联网医院。“面对国考，信息化助力质量闭环管理，加强新技术和新项目准入，学科全面发展都是未来重要目标。”

“在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的支持下，医院在2019年实行了综合目标管理。”李丁表示，多年努力过后，接下来，医院希望在“保住”国考优势的同时，提升弱项和整体运营效率。

她举例，医院弱势之一是四级手术率，之二是医疗服务收入占比。

“业务收入方面，提升空间最大的是手术和治疗。”李丁认为，面对国考，只有导向明确，才能更好利用杠杆。2019年，医院实行了主诊医师负责制。以胸外二科为例，同年5月—11月间，手术量逐月增加。其中，同年11月为82例，达到有史以来峰值，区域领先。

医院未来的几项工作重点，分别是门诊次均费用下降和“综合目标管理”的强化，以及日间病房的开展等。“结合发展实际运营，才能真正实现超越。”

“深刻领会国家导向，坚持地方特色，勇于创新，办法总比困难多。”车慧对论坛下半场作出总结。

“2020年是不平凡的一年，在座所有人都经历了新冠肺炎疫情的考验，各医院都交上了非常优秀的答卷，有力地保障了区域患者的诊疗安全，医院运营也迅速得到了恢复。在此，我对各位的付出致以崇高的敬意。”

在致辞中，作为本次闭门会支持方的代表，上海复宏汉霖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全国关键客户总监易容表示，公司将秉持“坚守质量，追求卓越，敢于创新”理念，期待未来与各医院持续、深入合作，为更多患者创造福祉。

李丁 绩效管理办主任新疆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易容 全国关键客户总监上海复宏汉霖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