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网络人际交往、交往焦虑与人际信任的关系研究

2021-10-09 01:00王虹旭
科学咨询 2021年38期
关键词:人际独生子女社群

王虹旭

(黔南民族医学高等专科学校 贵州都匀 550025)

信息高速发展的当今时代,网络已经成为人们交流沟通的重要渠道之一。但因为网络而忽视现实中的人际关系,沉溺于网络虚拟交流的问题日益突。在现实生活中发展构建人际关系是个体成长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社会交往能力更是大学生综合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现下部分大学生存在明显的社交障碍,尤以交往焦虑问题最为突出,其人数比例呈逐年上升趋势。而人际信任是人际交往中的一种保证感,是个体经过社会学习而表现出对人际交往的态度,但目前各社会现象表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他人缺乏信任感,甚至出现信任危机,这种现象在青年群体中非常普遍。

网络人际交往、社会交往焦虑与人际信任这三者两两之间都有被证实的假设和关系,但通过文献查阅发现探讨这三者之间关系的文献还相对较少。因此,本研究探讨网络人际交往与社会交往焦虑和人际信任之间的关系,旨在丰富社会心理学、应用心理学、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以及网络心理方面的相关探索,同时加深了解现阶段大学生的网络人际交往特点。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取方便随机抽样的方法选取贵州三所高校400名大学生作为被试进行问卷调查,共发放问卷400份。收回有效问卷363份,其中男生121人,女生242人;独生子女110人,非独生子女253人;农村199人,城镇164人。

(二)研究工具

采用林以正等于2005年编制的网络人际交往问卷[1],为网络人际交往的测量工具,一共有8个条目,要求受调查者在五点量尺上标示其频率,分数越高表示个人通过网络进行交往活动的频率越高。在本研究中,网络人际互动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2。

采用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简称IAS)[2]对大学生交往焦虑现状进行评定,该量表由Leary编制,用于评定独立于行为之外的主观社交焦虑体验的倾向。IAS量表共15个条目,采用1~5级评分,计算总分。总分最低分为15分,最高分为75分。分数越高说明交往焦虑程度越高。在本研究中,网络人际互动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 0.75。

采用由Rotter编制人际信任量表(Interpersonal Trust Scale简称ITS)[2],用于检测受试者对他人的行为、承诺或口头书面陈述的可靠性估计。量表共有25个项目,主要由两个因子组成:一是对同伴或其他家庭成员的信任;二是对无直接关系者的信任。人际信任量表采用1~5分级评分法;量表总分从25分至125分,中间值为75分;分数越高说明人际信任度越高。在本研究中,网络人际互动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3。

二、结果分析

(一)大学生网络人际交往的特点

从表1可以看出,男女大学生在既有人际交往和网络社群投入程度两个方面上均不存在显著差异(P>0.05),但在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接受陌生人攀谈程度、总体网络人际交往程度上存在显著性差异,表现为男生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接受陌生人攀谈程度、总体网络人际交往程度显著高于女生(P<0.001)。

表1 大学生网络人际交往的性别差异

从表2可以看出,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在既有人际交往、接受陌生人攀谈程度两个方面上不存在显著差异(P>0.05),而在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网络社群投入程度、总体的网络人际交往程度上存在显著差异(P<0.05),并表现为独生子女在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上高于非独生子女的频率,且独生子女的网络社群投入程度、网络人际交往程度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P<0.001)。

表2 大学生网络人际交往在是否独生子女方面的差异

表3表明,大学生在网络既有人际交往差异、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网络社群投入程度上存在年级上的显著差异(P<0.05),而其他方面上不存在显著差异(P>0.05)。

表3 大学生网络人际交往的年级差异

由事后检验(LSD)可知,在网络既有人际交往频率上,大一学生显著高于大三学生(P<0.001),大二学生高于大三学生(P<0.05);在与不认识者的交往中,大二学生显著高于大一学生,大三学生显著高于大一(P<0.05);在网络社群投入程度,大四学生显著高于大一学生(P<0.01),大四学生显著高于大二、大三学生(P<0.05)。

(二)大学生交往焦虑的特点

表4表明,大学生交往焦虑程度在性别上存在显著差异,女生交往焦虑程度显著高于男生(p<0.05)。

表4 大学生交往焦虑在性别上的差异

(三)大学生人际信任、交往焦虑和网络人际三者之间的关系

表5表明,交往焦虑与网络人际交往相关不显著(P>0.05);交往焦虑与对同伴和家庭成员的信任相关不显著(P>0.05),与对无直接关系者的信任显著相关(P<0.05),与人际信任总分显著相关(P<0.05);网络人际交往与人际信任相关不显著(P>0.05)。

表5 人际信任各因子与交往焦虑和网络人际关系之间的相关分析表

对同伴和家庭成员的信任 0.076 0.87 0.869** —对无直接关系者的信任 -0.117* 0.57 0.600** 0.126* —

(四)大学生人际信任与交往焦虑的回归分析

以交往焦虑为因变量,人际信任为自变量,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了解大学生人际信任与交往焦虑的关系,结果见表6。

表6 人际信任预测其交往焦虑的回归分析

上表结果表明,回归方程显著(F=5.253,P<0.05),说明人际信任对交往焦虑有明显的预测作用和显著的影响力,人际信任作为焦虑程度的预测因素能解释大学生交往焦虑得分变异的14%。大学生人际信任度越高,交往焦虑得分越低。

三、分析与讨论

(一)大学生网络人际交往的现状分析

本研究的结果表明,大学生在网络人际交往中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接受陌生人攀谈程度、总体网络人际交往程度上存在性别差异,表现为男生都高于女生在这三个方面的程度(P<0.001)。原因可能是男性在网络交际环境中更喜欢与陌生人交往扩大自己的人际关系,也体现出男性大学生更愿意通过网络进行人际交往,符合他们作为大学生猎奇心态,也符合男性在网络中无所顾忌的安全感。女性在网络人际交往中更多是与既有人际的交流,体现出她们在网络人际交往中还是有所顾虑。

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在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网络社群投入程度、总体的网络人际交往程度上存在显著差异(P<0.05),并表现为独生子女在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上高于非独生子女的频率,且独生子女的网络社群投入程度、网络人际交往程度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的网络社群投入程度、网络人际交往程度(P<0.001)。这可能是由于独生子女相比非独生子女在家庭生长环境中缺乏更多的交往机会,因而从网络交流平台中去拓展自己的交际面,通过在网络社群中的交际弥补现实生活中的交往缺失,这体现了独生子女比非独生子女更依赖于网络进行人际交往。

研究表明不同年级的大学生在既有人际交往、与不认识者的交往和网络社群投入程度方面都存在着显著性差异。大一和大二学生在既有人际交往方面要高于大三学生,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是大一和大二学生还没有建立起稳定的自主社交的能力,对于建立新的人际关系还缺乏安全感。特别是大一学生进入大学不久,对以前的人际关系还有所依恋,面对新的学习生活环境需要通过以前的人际的支持进行过渡,以适应大学生生活;在网络社群投入程度方面,大四学生显著高于其他各年级的学生,这说明大四学生面临人生方向选择时更依赖于在网络社群中寻找答案,如要考研的学生通过加入考研论坛和考研信息交流群来寻求帮助;想就业的也通过一些就业信息平台和论坛来寻找就业相关信息,这个结果符合现实情况;在与不认识者的交往频率上,大二和大三学生显著高于大一学生,可能是由于大学二、三年级作为大学生活的中间期,此时的学生没有大一的适应问题,也没有大四学生就业以及考研的选择问题,通过网络的使用,如交友玩网游,打发大学生活的闲暇时间成了最主要的方式。

(二)大学生交往焦虑的现状分析

大学生交往焦虑水平在性别上存在显著差异。女大学生的交往焦虑水平高于男大学生。此研究结果与高蕾[3]、马长征[4]的研究结果一致。关于交往焦虑存在的性别差异,研究者们认为女生比男生更具有易感性,容易产生焦虑和紧张的情绪。男女生在交往焦虑上差异可能是社会性别角色的差异,女生在进入青春期自我同一性建立后,自我评价会降低、较敏感、情绪波动大、缺乏安全感。

另外,社会评价也会引起女性的自卑心理,使女性在社交场合产生更多的紧张心理和回避行为。也有研究者认为交往焦虑存在性别差异,可能是男性好强不愿意承认自身存在交往焦虑,因而在调查中往往不报告或者没按实际情况报告[5],也有研究结果显示男性社交焦虑水平与女性不存在显著性差异[6]。对于在性别变量上社交焦虑的研究结果的不一致原因可能与被试选取、测量工具、样本的特征等有关。

(三)人际信任各因子与交往焦虑和网络人际关系之间的关系

研究结果显示,大学生的人际信任度和其中一个维度对无直接关系者的信任度与交往焦虑存在显著负相关。这与胡秦的研究结果一致[7]。进一步以交往焦虑为因变量,人际信任为自变量,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发现,人际信任对交往焦虑有明显的预测作用和显著的影响力,人际信任度越高,其交往焦虑越低。反之,人际信任度越低,其交往焦虑越高。可能是由于信任度偏低的大学生有很强的自尊心、猜疑心、在人际交往中表现出高拒绝敏感性,特别是对于无直接关系的陌生人的交流接触,对遭遇他人拒绝的敏感程度越高,则在人际交往中可能遇到的困难越多,因而有相应较高的社会交往焦虑[8]。

本研究结果还显示人际交往焦虑及人际信任与网络人际交往不存在显著相关。分析原因可能是:

网络社交的虚拟性有助于缓解与陌生人沟通的紧张感,降低焦虑情绪。在网络社交平台中,虚拟环境的建构,使人们不再去顾虑这些现实的因素,只是在围绕话题交流,而且是平等地交流[9]。其隐秘性给予了大学生安全感,对于自身的缺点和不足都能够隐藏起来,提升自信心,使得一些原本存在自卑心理的大学生能够在网络上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左右逢源在网络交流活动中大放光彩[10]。这种现实与网络虚拟交友人格的不一致,证明了现实生活中的人际交往态度不会对网络人际交往产生影响[11]。

四、结束语

研究发现,网络人际交往与现实人际信任和交往焦虑不存在明显关系,但不能忽视分离现象。网络的虚拟性使理想自我和现实自我的差距在网上可以化为零,这使得大部分人在虚拟世界更加自由,无所顾忌。与现实的“面具”不一致也会导致个体人格障碍,比较突出的两种就是:攻击型人格障碍和双重人格障碍。

同时,网络舆论问题也日益突出,网络平台的弱规范性促使言论的无秩序,极易引发舆论负性导向和从众,进而导致网络犯罪。网络人际交往中道德的约束力大大地削弱,青少年学生可以不负责任地发布一些有悖于社会道德和法律的言论。国内对于网络舆论的研究还比较少,其伤害对于大学生等青少年群体的心理危害还需我们进一步挖掘和探究,并且还需对网络环境加以监督,完善网络法律法规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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