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时代价值、实施路径及实践逻辑

2021-11-30 11:27陈文苑柏贵喜
贵州民族研究 2021年5期
关键词:资本化传统工艺场域

陈文苑 柏贵喜

(1. 安徽医科大学 人文医学学院,安徽·合肥 230031;2. 中南民族大学 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资源”是社会学和经济学界重点关注的一个学术概念,在经济学领域,资源往往被看作一种生产要素,如马克思认为,资源是能够带来财富的劳动力和土地[1](P663);彼得·蒙德尔认为是一种在生产过程中的投入[2](P103)。社会学则将资源作为特殊的事物对待,詹姆斯·S·科尔曼认为资源是能够得到利益的事物[3](P28),林南认为资源是被赋予过价值的物质或符号物品[4](P28)。经济学强调资源在生产过程中的价值属性,而社会学对资源的理解更加宽泛。虽然表述及关注点存在差异,但两个学科均指出了资源是带有价值属性,能够满足人们特定需求且具有可增值的潜在价值的物体。现实中,资源可以分成多种类型,如自然资源、社会资源、人力资源、信息资源、文化资源等等。所谓文化资源,是指用来进入社会生产和再生产,进而能够带来利益的文化资料[5](P148)。

人们常把文化资源与文化资本联系在一起,两者的确具有极强的关联性,但又不能完全等同。文化资本是能够产生一种新的文化资源的能源形态[6](P24),文化资源是一种静止的存在,只有具备了开发、利用的价值,并用于生产或再生产时才能算为资本,而这一过程便是资本化。资本化是一种动态式的存在及呈现,文化资源的资本化即以市场为导向,将文化资源作为文化资本进行开发和利用,通过文化生产与再生产,获得经济利益并同时实现促进文化持续发展的过程。如今,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已成为普遍的社会现象,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一、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的时代价值

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包括有形资源(工艺产品) 与无形资源(技艺),其资本化行为也主要围绕着这两个维度展开。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既是历史所趋,也是现实发展的需要,其在当代社会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 经济发展的时代所趋

当今世界,文化与经济、政治之间的相互交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文化的价值也重新被人们所审视和评估。当传统产业在新世纪出现经济瓶颈或进入经济发展平缓期时,文化则成为了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和新动力。“经济文化化与文化经济化”不仅成为学界探讨的焦点,更得到了大众的广泛共识。文化不再位于经济发展的边缘,而是进入到了发展进程的核心[7](P177),从经济的附属地位摇身一变成为经济的动力源。

伴随着文化与经济捆绑力度的空前加强,文化不仅作为一种资源或资本而存在,更形成了一个产业甚至价值链,而且越来越处于商品规则的影响之下[8](P47)。在我国,文化产业正朝着国民经济支柱产业的目标不断迈进,并对经济与社会发展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发展文化经济,既可以让文化产业成为经济增长的引擎,又可以以文化产业为支点,促进或带动相关产业如加工业、旅游业等行业的发展。

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是民族文化资源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下,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的方式日益多元,进程也不断加快,已被广泛“嵌入”于文化产业、旅游业等行业领域及经济活动的空间中,这种行为的出现充分显示了人们试图不断努力开拓工艺文化资源经济效益。如今,“传统工艺+”不仅成为一种趋势,更是一种重要的经济行为,加利福尼亚大学文化经济学教授Allen·J·Scott甚至认为手工艺产业可以让国家获得快速的经济增长[9](P72)。

(二) 民族传统工艺传承、保护及发展的时代所选

民族传统工艺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民族文化艺术的瑰宝,更是弥足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使用是传统工艺的本质[10](P54),当下,传统工艺的保护和传承的确面临着诸多问题,而症结在于传统工艺与民众生产、生活出现了脱离。随着社会的发展,文化不可避免地经历着重构与建构,一味恪守“原真性”的非遗(传统工艺)保护原则显得不切实际,更不符合历史逻辑。在我国非遗保护的实践中,人们已深刻意识到静态式的博物馆保护并非最佳的保护方式,非遗的保护应该采取一种活态(生产性) 保护。生产性保护的实质就是让非遗融入民众的实际生活之中,而资本化恰恰为工艺回归民众生活开辟了一条道路,把工艺再次拉回到人们的身边。从产业发展到与旅游业融合,从产品设计时的元素借鉴到创意工艺品开发,资本化推动了传统工艺加快转变的步伐,能让其以崭新的、积极的面貌重新出现在民众的面前,成为大众物质生活或精神文化生活的必需品。

民族文化是重要的发展资源,决不能仅放于展览馆或数据库,追忆和怀念固然能增加文化的自豪感,但不能延续文化的生命。资本化既是民族传统工艺的一次超越式回归,也可以说是对环境变迁的一种自我调适。资本化为传统工艺注入活力,能让传统工艺被更多的受众喜爱、接受,购买和消费,进而达到文化传承的目的[11](P24)。而在资本化过程中,手工艺从业者在得到更大利益回报时自然能够增强从业信心,也可以吸引更多的人群加入到民族传统工艺的从业队伍中来,这对稳定职业队伍、促进手工艺的传承大有裨益。

(三) 实施传统工艺振兴及乡村振兴战略的时代所需

2017 年3月,国务院颁布的《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旨在促进我国传统工艺的振兴与发展。该计划不仅提出了传统工艺对于就业、精准扶贫,提高居民收入的重要意义,同时提出了传统工艺在“提升市场竞争力、从业者收入以及对城乡就业”的总体要求,另外,还明确了提高传统工艺产品的整体品质和市场竞争力等具体任务。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实质是推动传统工艺现代化转型的一种方式,它能够复兴手工艺昔日的辉煌,让其重新焕发勃勃生机,在推动工艺自身走向振兴的同时,又可以促进从业者增收,提高城乡就业率乃至实现脱贫攻坚。

如今,乡村振兴已成为国家重要的发展战略。对于乡村振兴,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体要求。我国的民族传统工艺很大一部分存续于乡村或与乡村有着不可割裂的现实关联,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的实践行为也与乡村振兴战略密不可分。传统工艺的资本化不仅可以促使乡村中的产业兴旺,还可以促进生态宜居、生活富裕等目标的落地。可以说,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是促进传统工艺振兴及乡村振兴的有效机制。

二、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的实施路径

(一) 产业化

产业化是指同一行业的企业或机构集合到社会认可的规模程度,产业发展因此成为经济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达到了在全社会范围内变通的地步。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的产业化即指以市场为风向标,通过较为优化的经营方式和产业组织形式对传统工艺文化资源实现现代化的生产、加工、管理及销售。

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产业化符合时代发展的潮流,也是文化资源应对市场变化所作出的积极回应。首先,产业化的现代性组织方式能够使生产者在生产过程中形成一种“有机团结”,进而促进各部门的相互合作;其次,产业化的专业性生产、加工不仅能够提高手工艺品的生产效率,还能够优化手工艺的品质;再次,产业化的多样化销售、社会化服务能够及时调整产品的生产方向,有效降低甚至规避行业的市场风险。

(二) 旅游开发

“旅游业的开展是民族文化资本化实践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12](P147)。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是文化的载体。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今天,传统工艺在旅游业中的作用和价值愈来愈受到重视。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旅游开发的方式目前主要表现为旅游产品化、发展体验式旅游、博物馆式旅游、建设人文景观等。

(三) 旅游产品化

民族传统工艺旅游产品化,是指为满足游客购买需求而生产出的一种特殊的工艺产品。大多数的旅游工艺品因形状较小,便于携带,而被人类学家Nelson Graburn 称为“机场艺术品”。“在旅游场域中,旅游文化产品属于旅游文化资本”[13](P114)。购物是现代旅游的六大要素之一,在很多人看来,旅游既是一次观光旅行,也是一次购物之旅。

民族传统工艺是一个民族或地区经典的文化符号,它凝聚着先辈们的智慧与情感,体现着该民族的造物哲学,也蕴含着记忆和乡愁。在游客们的眼中,民族传统工艺品代表着一个民族或地方的文化,这种产品因带有异于“自我”的“他者”文化属性,因而能够很大程度地吸引游客的眼球并激发其购买欲。如今,在各地的旅游目的地景区、商场、酒店、机场、车站等场所均可见到琳琅满目的木雕、刺绣、土陶、剪纸等手工艺品。2020 年,在全国各地举办的“旅游夜市”活动中,民族传统工艺成为了夜市商品中的“主力军”。

(四) 开拓体验式旅游

民族传统工艺体验式旅游是一种独特的文化旅游体验项目,传统工艺因其兼具文化性、艺术性、审美特性以及实践性等多元特征,因此,发展体验式旅游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于游客来说,通过传统工艺的文化体验,不但能够增强对传统文化的自豪感和自信心,还可以提升自身的文化知识水平和审美品位,同时又能够强化脑、心、手的整合协调能力。对手工艺人或旅游项目负责人来说,让游客参与和体验,一是可以促进产品销售,二是可以通过技艺服务得到经济报酬。近年来,民族传统工艺体验式旅游迅速升温,成为研学游、亲子游的偏爱,例如,大理白族扎染、西双版纳傣族织锦、黄平苗族泥哨等民族传统工艺项目如今均纷纷开发了体验式旅游项目。在贵州雷山西江麻料银匠村、控拜苗寨,丹寨石桥村,肇兴侗寨等现已成为当地著名的传统工艺旅游体验地。

(五) 建设人文景观

旅游景观可以分为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人文景观是受到人类行为直接影响和作用的景观,如主题公园、传统村落、特色街区等等。纵观国内外的人文景观,它们绝大多数在建造时都会利用自己的地缘优势,结合当地的历史文化、自然地貌等确定主题内容和风格特征。这种做法既有利于自身的市场营销,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节约资源和降低运行成本。

随着旅游业地位和作用的日益凸显,各区域开始深入挖掘旅游资源,大力创新旅游产业,试图发挥旅游业的经济带动作用。在传统工艺的旅游开发上,各地也在积极尝试将其与旅游的深度融合,而利用工艺文化资源建设人文主题景观逐渐成为当前的热潮,如国外的穆拉诺小镇(意大利)、西阵小镇(日本)、哈尔施塔特(奥地利)等均是以传统工艺为主题的景观,现已成为享誉全球的旅游景点。近年来,以传统工艺为主题的人文景观在国内正逐步兴起,如内蒙古的“莫尼山小镇”、广西桂林的“非遗(瓦窑) 小镇景区”、大理剑川的“木雕艺术小镇”、黔东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园”等。

(六) 开发博物馆旅游

博物馆是历史的记录者,也是文化的展示者,而传统工艺又是历史、文化与手工艺术完美融合的产物,将传统工艺收藏并向大众展示则是博物馆的责任和使命,民族传统工艺因此也成为了开发博物馆旅游的重要资源。如今,许多地区的博物馆在收藏传统手工艺品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当代手艺人的作品,甚至一些地区还专门打造了传统工艺博物馆。

博物馆虽然不以营利为目的,但并不代表不能够盈利。开发民族传统工艺博物馆旅游既能传播工艺文化,扩大工艺项目的知名度,还可以借此促销工艺产品或提供体验服务,得到一定的经济回报。

(七) 创意产品开发

创意产品是相对于传统风格作品而言的一种产品,民族传统工艺创意产品即在对传统风格加以提炼、改造或艺术加工后创作而出的一种新式产品,它体现了创作者的创新理念和创意灵感,上文中的旅游工艺品就是一种创意产品(旅游场域下的创意品)。

创意市品的开发反映了人们在产品方面为适应市场变化而做出的一种积极回应,像香格里拉尼西藏族黑陶开发的工艺摆件,四川羌绣、云南傣族织锦开发的香包、挂饰、抱枕、钱包等均属于现代创意产品。这些产品融入了时尚元素,突破了传统产品的样式,款式新颖、时代感较强,深得购买者的喜爱。民族传统工艺创意产品的开发目前主要有三种方式:一是对传统题材、手法等的改良或突破,如白族扎染、羌族刺绣等融入了许多现代题材和时尚内容;二是对传统艺术表现形式的改变,如香格里拉藏族的黑陶摆件,西双版纳傣族织锦新式香包、挂饰,贵州苗族蜡染开发的床品、地毯等;三是传统题材、纹饰等被其他艺术形式的汲取或借用,如剑川白族木雕图案、技法等被借鉴用于当地的根雕、石雕以及泥塑等艺术的创作等等。

三、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的实践逻辑

文化人类学重点关注人类的行为、思想及情感模式。从文化人类学角度来看,“实践是人类行为的所有形式”[14](P22),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则是当下人类一种重要的实践行为。人类学实践理论学派代表人物布迪厄认为,实践活动离不开三大要素:场域、资本及习性。简言之,实践=(习性) +(资本) +场域[15](P81)。场域是实践所依附的情境,资本是实践的动力、砝码和目的,而习性则是实践的生成依据或法则。

场域指的是“布迪厄学说中的一个关键的空间隐喻”[16](P136),“有多少种资本,就构成多少种场域”[17](P139),资本是构成场域的基础及条件,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实践行为的资本为工艺文化资源。场域是不同位置之间的客观关系构成的一个网络[18](P142)。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场域即由实践主体、实践客体及实践介体共同建构而成的结构化网络空间,实践主体是行动的实施者即人或人群,实践客体为实践行动的对象即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而实践的介体为资本化行为,它起到连接实践主体与实践客体的关键作用,让两者产生了一种持久的联系。就边界而言,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所处的场域位于(工艺) 文化场域与经济场域的交汇处。

在布迪厄看来,每个场域都有固定的“游戏规则”或运行规律,这种规则统摄着场域内的所有实践行为。经济场域的根本规律为市场供求关系规律,而(工艺) 文化场域则是工艺文化的自主性发展规律。因传统工艺文化资本化处于两种场域的交汇空间,因此,必须同时遵守市场供求规律与工艺文化的自主性发展规律(“双线规律”)。前者要求按照市场需求进行资源的开发,后者要求文化在传统的基础上应合理有序地向前发展。固然,人们受经济理性的驱使,在对资源开发上力求利润的最大化,但文化理性为这种行为提出了限定和要求。“经济的运行总是在文化制度的规范下进行”[19](P54),因此,“双线规律”的遵守完全是可行的,也是符合现实的。

习性是产生实践的模式系统[20](P270),实践是一种处境与一种习性之间辩证关系的产物[21](P218),习性是人类身体化了的性情倾向系统,具有持久性、可转换性的特征[22](P80-86)。习性由场域形塑或构建,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行动者的习性应该是一种文化经济性(文化理性与经济理性的交融)心理/性格倾向。这种习性是以尊重文化、礼敬文化为前提的经济心理,而不是一种单纯地追逐利润的性格倾向。

在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产业化、旅游开发及开拓创意产品等资本化的具体实践中。首先,行动者应积极培养出符合该场域既定的习性(文化经济性习性)。这种习性要求资本化行为一方面能够获得利益;另一方面,须推动工艺文化的发展及延长其生命周期。经济利益的获得必须建立在对工艺文化尊重的基础之上,资本化也绝不是以单纯地追逐利润为归旨,只有在这种习性驱动下的资本化行为才符合实践理性。其次,必须恪守“双线规律”的要求。两种规律之间不存在天然的抵牾,也没有非此即彼的对立冲突。在传统工艺资本化实践中,两种规律同等重要,都必须遵守。既不能因为无限追求利益而漠视文化自身,也不能为了传承保护而让文化固步自封,应该在追求经济利益的同时对工艺文化自身发展规律保持足够的尊重。再次,必须以坚守传统工艺的文化基因为前提。如同生物学上的基因一样,文化基因是文化最基础的存在和遗传单元,它储存着文化的基本信息,支撑着文化的基本结构和功能,在文化的濡化和传播中起到了稳定的作用。

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既属于文化的再生产,同时又是一种经济活动,在资本化实践过程中应遵守特定的逻辑,即以延长传统工艺的生命周期为根本目的,在特定的场域情境中,在保持传统工艺文化基因的前提下,按照“双线规律”的要求,秉持形塑而出的文化经济性习性,根据市场需求,采取多种途径对工艺文化资源加以理性、合理地使用与开发。从另一维度来看,传统工艺文化资源资本化可以算作一种传统的发明或生产,这种发明必须与过去相关联,与过去相连续,并受到规则所控制[23](P59),将规则或规律置若罔闻,显然会步入迷津。在现实中,很多人由于没有培养出应有的习性,片面地追求利益的最大化,盲目地使用工艺文化资源而忽视“双线规律”的存在,最终导致了负面情况的出现,如资源的浪费、文化的均质化与庸俗化等等。

四、结语

民族传统手工艺是文化的基因库,一头连接着历史,一头关联着未来。它既是文化资源,也是一笔遗产,我们在继承这份遗产的同时,更应该考虑如何在我们手上将其连续,而遗产本身也带有为民族服务的社会功能,尤其在现代性语境下,更是衍生出了经济范式。现代社会中,遗产与资本的“边界”逐渐变得模糊,准确地说,两者交织成一体,文化遗产的资本化,是符合时代趋势和社会发展需求的,也契合遗产本身的现代性逻辑,毕竟,把遗产当作纯粹的观赏和考古对象显然与时代相悖,也与自身的本质属性和存在意义相左。而把经济作为圭臬的行为取向,会造成文化本性的完全“失语”,自然让文化遗产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所带来的是文化内卷、民族认同感淡化等系列问题。“遗产在于强调连续和有秩”[24](P322),但资本化并非以破坏这种连续和有秩为手段达到其目的,反而是承担着让它变得更加牢固的历史责任和现实义务。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在资本化过程中除了要遵守固有的逻辑外,还应处理好三种关系,即资本化与文化保护的关系、资本化与资源存量评估的关系、资本化与文化产权归属的关系。唯有如此,传统工艺的资本化道路才能够走得顺畅,走得更加长远。

资本化是民族传统工艺文化资源的一种现代性转型尝试,是人们在后现代消费语境下的一种积极的文化实践行为,体现了人们对于工艺文化资源价值的充分认知及将资源转化为资本乃至经济效益的决心。对于传统工艺而言,资本化既是一种创造性转换,又是一种创新性发展。当文化资源资本化成为一种社会趋势时,我们应该把目光更多地聚焦于出现的问题之上并思考出解决之道。当然,资本化并不是万能的,也正如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一样,资本化有可能是传统工艺通往光明未来的桥梁,也有可能会使得传统工艺处于自我迷失的窘境,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否遵循了自身的实践逻辑以及“双线规律”。民族传统工艺是一笔极其重要文化资源,希望其不要陷入“资源诅咒”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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