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与提升路径研究

2021-12-08 07:09郭庆宾安雨晴潘友仙
关键词:陆海海南海洋

郭庆宾,安雨晴,潘友仙

(海南大学a.经济学院;b.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570228)

我国海洋资源十分丰富,但长期以陆域为主的传统发展方式使我国未能充分释放海洋经济的增长潜力。为实现陆海协同发展,2010年11月,陆海统筹作为国家发展战略正式写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二五”规划,2021年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再次提出“坚持陆海统筹、人海和谐、合作共赢,协同推进海洋生态保护、海洋经济发展和海洋权益维护,加快建设海洋强国”。中央和沿海各地区在陆海统筹发展战略的引领下,在各层面制定了推动陆域经济和海洋经济协同发展的政策措施,以拓展蓝色发展空间。

海南作为我国典型的岛屿—海洋型经济体,管辖全国近2/3的海洋面积①根据《联合国海洋公约法》,我国管辖的海域有300万平方公里,根据自然资源部下发的2018年土地变更调查管理报表统计数据,隶属海南岛的海洋面积达200万平方公里,参见《海南统计年鉴2020》,第167页。,是我国的海洋资源大省,具有实现陆海统筹发展的资源优势。然而其海洋生产总值仅占全国海洋生产总值的2%左右,与海洋资源大省的地位不相匹配②孙久文,高宇杰:《中国海洋经济发展研究》,《区域经济评论》2021年第1期,第38-47页。,但也有因可循,海南经济体量小、生态环境限制多、科技支撑不足、产业体系薄弱等短板使其没有充分发挥出海洋资源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带动作用。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坚持陆海统筹发展,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形成陆海资源的良性循环,打造陆海互为支撑的新经济体系。因此,通过测度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分析其影响因素进而找出提升路径,有利于将海南的海洋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向海经济的优势,实现陆海系统的优势互补和协同发展,从而为海南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均衡结构支撑和持久造血功能。

一、文献综述

2004年张海峰学者在中国首届工业节能大会上首次提出“陆海统筹”发展理念③张海峰:《陆海统筹兴海强国——实施陆海统筹战略,树立科学的能源观》,《太平洋学报》2005年第3期,第27-33页。,随后学者们对陆海统筹发展的概念、内涵、目标、战略思路及对策等方面展开了大量理论及实证研究,陆海统筹成为中国独有的国家发展战略之一。

在理论研究方面,陆海统筹研究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与海洋、沿海地区与内陆地区、海洋与陆域三大关系上①姚鹏,吕佳伦:《陆海统筹战略的理论体系构建与空间优化路径分析》,《江淮论坛》2021年第2期,第75-85页。,从系统论的视角来看,陆海统筹的本质是将陆地和海洋看成一个整体,并综合考虑其内部各子系统或要素间的相互关系②曹忠祥,高国力:《我国陆海统筹发展的战略内涵、思路与对策》,《中国软科学》2015年第2期,第1-12页。,既要实现陆域经济和海洋经济的协调发展③廖民生,刘洋:《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海洋战略的发展脉络与理论演变初探》,《太平洋学报》2019第12期,第88-97页。,还要实现陆海复合系统中经济增长与生态保护的绿色发展,同时合理配置陆海自然资源,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实现可持续发展。发展思路是在经济、社会、资源、生态环境各个层面,基于陆域系统与海洋系统之间的互补性和关联性④金雪,殷克东,张栋:《我国陆海经济关联性的实证分析》,《统计与决策》2016年第7期,第131-134页。对两个子系统进行统筹协调,以人类社会行为为主导,以自然环境承载力为依托,在不同空间尺度下优化陆海统筹任务⑤蔡安宁,李婧,鲍捷等:《基于空间视角的陆海统筹战略思考》,《世界地理研究》2012年第1期,第26-34页。,统一筹划陆海生态文明建设⑥杨英姿,李丹丹:《海洋生态文明建设在海南的实践逻辑》,《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3期,第49-59,169页。,促进“蓝绿经济”的融合发展⑦周伟:《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的“陆海统筹”与“蓝绿互动》,《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第142-148页。。

在实证研究方面,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陆海经济协调度⑧徐胜:《中国陆海系统协调度及经济互动效率评价研究》,《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6期,第126-134页。、陆海产业关联度⑨王莉莉,肖雯雯:《基于投入产出模型的中国海洋产业关联及陆海产业联动发展分析》,《经济地理》2016年第1期,第113-119页。⑩隋鹏飞,任建兰:《山东省陆海产业联动发展探讨》,《地域研究与开发》2015年第3期,第23-26+60页。、海洋经济与生态环境系统协调发展水平⑪刘波,龙如银,朱传耿等:《海洋经济与生态环境协同发展水平测度》,《经济问题探索》2020年第12期,第55-65页。⑫黄瑞芬,王佩:《海洋产业集聚与环境资源系统耦合的实证分析》,《经济学动态》2011年第6期,第39-42页。、陆海全要素生产效率⑬韩增林,夏康,郭建科等:《基于Global-Malmquist-Luenberger指数的沿海地带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测度及区域差异分析》,《自然资源学报》2017第8期,第1271-1285页。以及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测度⑭唐红祥,张祥祯,王立新:《中国陆海经济一体化时空演化及影响机理研究》,《中国软科学》2020年第12期,第130-144页。⑮杨羽頔,孙才志.:《环渤海地区陆海统筹度评价与时空差异分析》,《资源科学》2014年第4期,第691-701页几个方面。陆海统筹测度的方法主要包括构建评价指标体系,结合熵值法、耦合协调度模型、投入产出模型得到评价值。影响因素涉及产业、空间布局、基础设施和生态环境等多个领域,包括陆海经济协调度、科研经费投入力度、高层次人才储备率⑯徐静,王泽宇:《中国陆海统筹绩效时空分异及影响因素——基于脆弱性视角的分析》,《地域研究与开发》2019年第2期,第25-30页。、科技进步贡献率⑰韩增林,蔡先哲,郭建科:《基于陆海统筹视角的中国沿海地区科技进步贡献率研究》,《地域研究与开发》2019年第2期,第19-24页。、空间资源要素配置⑱纪学朋,黄贤金,陈逸等:《基于陆海统筹视角的国土空间开发建设适宜性评价——以辽宁省为例》,《自然资源学报》2019年第3期,第451-463页。等因素。提升路径主要围绕陆海产业协同⑲王文华:《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陆海产业联动发展研究》,烟台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4年,第55-65页。、国土功能区陆海一体化⑳许学工,梁泽,周鑫:《黄河三角洲陆海统筹可持续发展探讨》,《资源科学》2020第3期,第424-432页。、陆海基础设施建设㉑韩增林,董梦如,郭建科等:《陆海统筹视角下交通运输对沿海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地域研究与开发》2020年第5期,第13-18页。、海岸带生态保护与环境治理㉒程遥,李渊文,赵民:《陆海统筹视角下的海洋空间规划:欧盟的经验与启示》,《城市规划学刊》2019年第5期,第59-67页。、陆海资源集约高效利用㉓王泽宇,卢函,孙才志:《中国海洋资源开发与海洋经济增长关系》,《经济地理》2017年第11期,第117-126页。几个方面提出。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为考察海南的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仍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理由如下:第一,在陆海统筹水平测度上,相关研究多采用陆海子系统各自的指标来反映二者在经济、资源、生态等维度的发展水平,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陆海统筹水平,但对于陆海系统内部的协调过程尚不清晰,缺乏同时兼顾陆海统筹发展充分性和协调性的评价体系,不足以反映陆海两大系统在经济、社会、资源、生态功能上的互动融合发展情况。第二,现有研究中普适性的陆海统筹评价指标体系对海南岛屿—海洋型经济体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测度不具适用性。此外,现有研究中也缺乏针对海南岛屿—海洋型经济体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基于此,本研究在考虑岛屿—海洋型经济体陆海统筹发展特点的基础上兼顾协调性和充分性构建评测指标体系,测度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并综合运用方差分解、障碍因子模型对其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以便更全面地评估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情况,结合海南在资源、功能、法典和管控等方面的差异提炼出有针对性的发展路径,为海南提升海洋经济发展实力,建设海洋强省、陆海联动建设自由贸易港提供政策参考。

二、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测度

(一)测度指标体系构建

从系统论和发展论的角度来看,以绿色为代表的陆域经济和以蓝色为代表的海洋经济是海南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潜力所在,海洋经济高投入、高收益的特点决定了海洋资源的深度开发需要陆域经济作为基础和支撑,而陆域经济的提升也需要依托海洋产业的发展和蓝色空间的拓展,因此在构建评测指标体系时要充分考虑到海南陆海经济的关联及协调水平,科技人才支撑及海洋资源利用情况。海南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的定位决定了其陆海统筹发展要兼顾生态保护及环境治理。因此,海南的陆海统筹发展应是在生态环境健康的前提下合理利用陆海两大系统的资源,实现陆海系统“蓝绿经济”的双轮驱动,激发“1+1>2”的复合效应。

1.指标选择基于海南陆海统筹发展的内涵要求,遵循科学性、综合性和可操作性等原则,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资源利用、生态建设四个维度层上共选取16个指标,构建测度指标体系(见表1)。其中,指标X1~X4衡量陆海经济统筹的绩效水平,X1反映陆海产业关联情况,X2反映陆海经济协调水平,X3反映港口与腹地协同发展状态,X4反映反映海洋经济的发展能力;X5~X8衡量陆海社会统筹的绩效水平,X5反映涉海人力资源配置水平,X6反映科研投入力度,X7反映劳动力资源配置效率,X8反映人才储备情况;X9~X12衡量海洋资源的开发利用状况,X9、X10反映渔业资源利用水平,X11反映水资源丰富程度,X12反映能源利用水平;X13~X16衡量陆海生态环境保护水平,X13反映陆域活动对海洋环境的影响,X14反映海洋生态环境状况,X15反映对生态系统保护情况,X16反映政府对环境污染的监督与治理状况。

表1 陆海统筹水平测度指标体系

2.确定指标权重采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熵值法是一种利用指标变异程度进而计算信息熵的客观赋权法,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主观赋值法的缺陷,可有效解决多指标综合评价问题。具体方法步骤如下。

步骤一:构造原始数据矩阵,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量纲影响,公式如下:

其中,xij表示第i年第j项评价指标的数值。zij为标准化值,xj表示第j项指标值分别表示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和最大值。正、负向指标分别按公式(2)(3)处理。

步骤二:计算指标下第i年份指标值的比重

由此,建立数据的比重矩阵Y={yij}m*n。

步骤三:计算指标信息熵值e和信息效用值d

步骤四:计算指标的权重

3.计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分别计算陆海系统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资源利用、生态建设四个维度上的得分值及综合评价值。公式如下:

其中,wj表示对应指标权重,zj表示无量纲标准化指标值;Ii表示维度层的得分值。

4.数据来源所用研究数据主要来自2007—2020年的《海南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2007—2019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2007—2017年《中国海洋统计年鉴》以及2006—2020年《中国海洋生态环境状况公报》《海南海洋经济统计公报》,部分指标由作者计算整理所得。

(二)测度结果与分析

测度结果显示:2006—2019年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总体呈上升趋势,由2006年的0.348 6上升至2017年的0.623 2,随后两年略有下降,2019年降为0.579 8。这表明自“十一五”时期开始推广陆海统筹发展理念以来,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成效显著,但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研究期间,陆海复合系统社会进步指数呈逐年上升趋势,尤其是2009年海南提出建设国际旅游岛后,其上升幅度更加明显;经济发展指数增长幅度较小,中间几年略有波动;资源利用指数变化幅度很小,总体比较平稳;生态建设指数变动幅度和速度都比较明显。

从图1中变化趋势可以看出,在每个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五年规划开始的两至三年内,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都有一个很大幅度的提升,随后增长幅度减小或者趋于下降。原因可能是每个五年规划的初始几年,资本、科技、人力等生产要素投入大,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等政策落实比较到位,随着规划的不断推进,出现了新的问题,阻碍了陆海统筹相关政策的推进,制约了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不断提升。

图1 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趋势图

三、海南陆海统筹发展影响因素分析

(一)维度层面的差异

运用方差分解方法①刘华军,石印,雷名雨:《碳源视角下中国碳排放的地区差距及其结构分解》,《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9年第8期,第87-93页。揭示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结构差异的主要成因。把陆海统筹发展指数(I)分解为经济发展指数(I1)、社会发展指数(I2)、资源利用指数(I3)、生态建设指数(I4),即I=I1+I2+I3+I4。公式(9)、(10)测算了各维度对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结构差异的影响大小。

其中,var为方差,cov为协方差。

计算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陆海统筹水平差异结构来源

根据方差分解结果,样本期间各维度层对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影响程度大小的排序为:社会进步>经济发展>资源利用>生态建设。社会进步对海南陆海统筹水平影响最大的主要原因是海南在科技投入力度、劳动生产率及涉海就业结构专业化方面不断改善和提升,表明海南陆海统筹发展离不开科技和高素质人力资源的支撑,特别是海洋产业方面的专业化从业人员。经济发展对陆海统筹的影响主要集中在陆海经济协调度及产业关联度上,样本期间,海南陆海经济的协调水平改善不明显,产业关联度没有显著提高。资源利用和生态建设对陆海统筹水平的影响较小且为负值,原因在于海南一直以来都是“生态立省”,易造成污染的第二产业比重小,资源开发和利用效率一直不高,对生态破坏程度相对较小,负值表明二者变化方向与海南陆海统筹水平的变化趋势相反,陆海生态环境的退化和资源利用效率低阻碍了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提升。因此,提高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应优先考虑社会进步和经济效率因素,同时加强生态建设,把握合理开发资源的强度,不断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二)障碍因子分析

为进一步揭示阻碍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提升的主要因素,运用障碍因子模型计算各指标的障碍度①鲁春阳,文枫,杨庆媛等:《基于改进TOPSIS法的城市土地利用绩效评价及障碍因子诊断——以重庆市为例》,《资源科学》2011年第3期,第535-541页。。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Aij为第i个评价对象第j项指标的贡献度,wij为第i个维度第j项指标的权重,zij为第i个维度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

由于指标较多,故表3只列出每年障碍度因子排序前五位的指标,结果见表3。研究期间,阻碍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提升的因素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不同时期主要障碍因子差异较大。

表3 2006—2019年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指标层障碍因子

2006—2010年期间的主要障碍因子是陆海经济协调发展度、陆海劳动生产率比值、海洋渔业面积及产值。此期间,海洋经济增长严重滞后于陆域经济增长,陆海经济发展不协调;科技投入不足,导致海洋渔业等资源利用效率低,海洋产业增加值小;劳动力素质不高导致陆域和海洋劳动生产率都比较低,阻碍了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提升。由此可见,缩小陆海经济发展差距,培养海洋产业专业从业人员,增加科技投入,转化为高效生产力,可有效提升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

2011—2015年期间的主要障碍因子是单位海岸线废水排放入海量、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占GDP比重以及高层次人才储备率。此期间,填海造陆的大开发项目比较多,陆域对海洋的污染增加,海洋生态环境恶化所带来的“负外部性”影响制约了陆海统筹发展;随着产业升级政策的落实,对各行业的高层次人才储备提出了更高要求,海南高层次人才储备率不足导致海南产业升级和高新技术产业的培育都受到了很大影响,间接影响了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提升。

2016—2019年主要障碍因子分别是自然保护区面积、陆海产业关联度、单位GDP能耗指数。这一阶段,海南陆域产业和海洋产业发展都比较快,但缺乏陆海产业间的互动;此外,受到全球气候变暖等影响,自然保护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胁,生态环境治理问题依然存在;海南经济发展速度的加快对能源需求不断增加,能源消耗问题开始成为影响陆海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

四、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提升路径

通过上文对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的分析可以看出:第一,发展海洋经济是海南增强地缘实力的关键。统筹开发海洋资源不仅有利于缓解陆域经济发展面临的资源、能源和生态环境压力,而且有助于产业结构优化,增加产业附加值,拓展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发展空间。第二,自然资源、人才和技术等陆海生产要素是陆海统筹发展的有力支撑,需要构建要素对流的资源利用体系。第三,陆域活动产生的陆源污染对近岸海域环境产生负面影响,海洋生态灾害反过来对陆域人类活动产生威胁,需要协同治理陆海环境,保障陆海统筹的发展环境。基于以上分析,海南可以在以下四个方面着手提升陆海统筹发展水平。

(一)促进陆海产业融合发展,构建蓝色新经济体系

构建海南蓝色新经济体系,充分发挥海洋经济在自由贸易港建设中的引领作用。第一,培育联动陆海的海洋产业体系,大力发展向海经济。一是壮大向海新兴产业,重点培育海上风电、海洋新材料和清洁能源等产业,大力发展生物医药产业,引进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领军企业,同时培育本土海洋生物制药企业。二是不断升级向海传统产业,例如,利用海洋先进技术对渔业进行技术改造,发展现代海洋渔业,打造一批现代渔港经济区,带动地方经济发展。第二,整合陆海产业链,理顺海洋产业与相关陆域产业间的关系,使每个涉海产业都集中在“海洋—海岸带—陆地”的链条上,重点关注海洋渔业与陆地渔业、滨海旅游业与陆地旅游业、海洋交通运输业与陆地交通运输业以及陆海高新技术产业的有机统一和融合发展。第三,提高产业集聚度,有序建设世界级临港产业集群。按照港区发展定位和产业发展规划,培育形成千亿级现代港航物流服务业集群、千亿级现代海洋渔业集群和千亿级滨海文旅休闲业集群,构建蓝色新经济体系。

(二)统筹开发陆海资源,实现陆海生产要素对流

统筹开发陆海资源。第一,做好陆海复合系统的资源摸底调查工作,为资源的统筹开发和合理利用提供数据支撑。沿海各市县普查本地的土地、渔业、港口岸线、矿产、旅游以及海洋能等资源,加强海岸带综合管理,改善海岸带地区的生态环境状况,培育具有地域特色的发展模式。第二,利用自由贸易港相关优惠政策,吸引涉海企业、人才、技术、研发机构等高端要素的集聚,强化向海科技创新支撑,不断提高劳动生产率,培育向海经济新业态。第三,集约利用资源,提升海洋资源开发能力和资源要素配置能力。在渔业资源上,积极推进“蓝色粮仓”和“海洋牧场”工程的建设,保障粮食安全;在能源上,发挥能源资源丰富的优势,合理规划生物质能电站,发展太阳能光伏产业,联合培育海上风电产业,实现海上发电规模化、集约化,满足海南自贸港建设对新能源的高需求;在信息资源上,不断强化海南海洋资源开发和保护领域制度集成创新,推进数字海洋工程,构建覆盖陆海的地球物理信息平台。

(三)合理规划陆海空间布局,互联互通陆海基础设施

从区域发展的空间来看,海南需要坚持全省土地规划、主体功能区划、城乡建设规划、海洋功能区划的统一,统筹海岸带范围内陆域、海域、岸线的基本功能,打造合理的“三生”空间格局。第一,遵循“以海域和海岸带为载体,以沿海城市为核心,向远海和腹地发展,陆海协调,梯次推进”的原则,引导生态环保落地、城市建设落地、生产项目落地,构建科学有序的海岸带发展新格局。具体而言,以海口、三亚、儋州为陆海统筹枢纽,以港口建设为中心带动临海区域城镇化水平的提高,着力建设海口和三亚成为全球海洋中心城市。第二,不断完善陆海交通基础设施的网络化建设,加强陆域腹地铁路、公路、航空、内河航运与沿海港口的相互衔接,发挥港口对腹地经济的辐射作用。同时,开通海南到我国其他沿海各地区的航线网,加强与内地省份的经济联系,整合海路空港交通资源,建设“省内相通,省外相连”的现代陆海空铁多式联运交通体系。第三,进一步推进港口基础设施大型化、专业化建设,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型港口集团,加快构建以海口港为核心,三亚港、洋浦港、八所港、清澜港为支撑的港口新发展格局,将洋浦港建设成为“一带一路”南海国际航运的综合枢纽。

(四)协同治理陆海环境,实现陆海生态文明建设一体化

牢固树立“碧海银滩也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在陆域和海洋同时贯彻落实生态文明建设,统筹治理陆海环境污染,实现陆海生态文明建设一体化。第一,加强对各种类型生态系统的保护,陆域防护林、入海河流生态系统与滨海湿地和近海海洋生态系统相互连通,需要协同建立陆海自然保护区。第二,生态文明建设需要保障环境权和发展权的协调,在保障环境效益的基础上激发经济效益。因此,在加强岸线等海岛资源保护的基础上对其合理利用,改变传统的海岸带高密度开发模式,按照“陆域配套+产业+海岸线”的模式,构建新型的海岸线空间,提升岸线作为经济、生态、景观、人文资源的利用价值,实现岸线的可持续利用。第三,通盘考虑陆海产业结构和两域资源,以流域为抓手加强陆源污染防治和环境管理,实现陆海环境保护“一盘棋”,将海洋环境承载力和陆域污染排放总量作为产业布局的重要依据和硬性约束条件。

五、结 论

利用2006—2019年海南统计数据,本研究构建了包含经济、社会、资源、生态四个维度层的陆海统筹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值法测度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进而通过方差分解法和障碍因子模型分析发展水平结构差异来源及障碍因子,进而提出相应的提升路径。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2006—2019年,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基本呈逐年上升水平,不断向良好的方向推进:陆海统筹发展指数从0.348 6上升到0.579 8,由轻度失调状态发展到初级协调状态。这表明在国家陆海统筹原则指导下,海南的陆海统筹发展已取得初步成效。第二,在结构差异来源方面,方差分解结果显示社会进步差异、经济发展差异、资源利用差异、生态建设差异对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影响依次减弱。第三,影响海南陆海统筹发展水平的障碍因子具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提升陆海统筹发展水平需要结合不同时期的发展环境对症施策。

本研究的结论有助于全面审视海南陆海统筹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对推动海南陆海统筹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从发展差异来源角度,对不同维度的陆海统筹发展水平进行清晰的划分,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升,在有限的发展资源里最大程度地提升陆海统筹发展水平。同时,在推动陆海协调发展时,不能将其涵盖维度进行割裂式管理,应充分利用各维度层上陆海复合系统的互联互动,尤其是经济发展与资源利用的紧密结合,有效激发“1+1>2”的陆海复合系统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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