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的发展特征与趋势比较——基于CiteSpace可视化知识图谱分析*

陈丽君 赖文秀

（广东技术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0665）

一、前言

幼儿园课程是幼儿在幼儿园教育环境中进行的，旨在促进其身心全面和谐发展的各种活动的总和[1]。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对幼儿园教育特别重视，先后颁发了诸多重要政策指导文件。2001年教育部颁发的《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中指出，幼儿园课程的内容应体现“以幼儿发展为本”的理念，充分考虑幼儿的学习特点和认识规律。2012年教育部出台《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从健康、语言、社会、科学、艺术等五个领域描述幼儿的学习与发展，对幼儿园课程的开发与实践提供了指导性意见。2015年教育部颁布的《幼儿园工作规程》中指出，游戏应当作为幼儿园开展教育活动的重要形式。由此可见，国家通过明文规定强调了游戏应该融入到幼儿园课程中。2018年教育部出台《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针对当前幼儿园课程“小学化”的现象提出了整治要求，坚决反对及纠正此不良现象。

随着国家先后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制度，我国的学前教育发展逐步进入制度化、规范化轨道，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也取得了较为丰富的成果。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起步较早，研究主题、研究视角和研究深度都值得我国学习。基于此，为了充分借鉴国外课程研究经验，掌握当前幼儿园课程的研究特征与趋势，对比国内外研究的差别，研究拟以2011—2020年国内外数据库收录的有关幼儿园课程的相关文献作为对象，采用数据可视化软件来分析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的发展趋势以及研究热点，从而为我国的幼儿园课程研究提供参考性建议。

二、幼儿园课程研究可视化比较的准备

（一）数据来源

可靠的数据样本作为学术研究的输入，直接决定了研究结果的客观性。根据研究主题从中国知网和Web of Science中筛选出幼儿园课程相关的文献数据，通过数据可视化分析技术，比较分析近十年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的研究进展、研究热点以及趋势。

（二）研究工具

选择当前学术界广泛采用的计量分析软件CiteSpace作为研究工具，其利用共引分析理论、寻径网络算法等，对目标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计量分析，以呈现该领域知识演化的知识图谱路径[2]。研究运用该软件的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以及关键词突现等功能对近十年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的研究进展、热点、趋势等进行可视化比较分析。

（三）研究过程

首先，在中国知网（CNKI）中选择“高级检索”功能进行检索，数据库中设置主题词为“幼儿园课程”“学前课程”，时间跨度为“2011—2020”。为保证期刊权威性和客观性，去除会议综述等无效文献，共检索到960篇文献；国外文献下载于Web of Science（WOS）核心合集。根据布尔运算符，在数据库检索时设置 TS=（“preschool curriculum”OR“kindergarten curriculum”OR“early childhood curriculum”），语种为“English”，文献类型为“Article”，去除“Review”“Note”等类型，时间跨度为“2011—2020”，共检索到1365篇有效论文。以上检索日期为2020年12月31日，并对收集到的数据采用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对国内外幼儿园课程发文量、研究机构、研究热点与趋势四个方面进行比较分析。

三、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整体态势

（一）发文量分析

发文量是衡量研究主题阶段的重要维度。从国内来看，当前研究现状呈现出政策推动研究发展进程的特征。幼儿园课程研究发文量整体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11—2018年，其发文量整体趋势平稳增长。期间，2010年教育部发布了《国务院关于当前发展学前教育的若干意见》，其中指出“必须坚持科学育儿，遵循幼儿身心发展规律，促进幼儿健康快乐成长。”2012年，教育部出台《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对幼儿园课程的研究提出理论指导以及实践要求。第二阶段是2019—2020年，这个期间的发文量迅速增长。期间，2018 年，教育部颁布了《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对社会广泛关注的幼儿园课程“小学化”现象提出了整治要求。由此可见，国家政策的发布推动着相关领域文献的研究进展；在此背景下，幼儿园课程研究达到峰值并在2019年国内的幼儿园课程发文量超过国外发文量。

从国外来看，整体研究趋势持续增长，体现了国外对“幼儿园课程”的研究热情与高度关注。国外研究平均每年发文量高达136.5篇，2020年达到发文量顶峰，共203篇。可见，国外发文量远超于国内发文量。从国外发文量看，排名前三的美国、澳大利亚、英国的出现频次和中介中心性依次为694/0.54、153/0.12、71/0.43。表明这三个国家的科研能力较强，我国要在幼儿园课程研究方面扮演重要角色，还需进一步加强研究实力。

图1 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发文量时间趋势图

（二）高产作者及机构分布

研究领域内的核心研究者的主要研究方向与该领域的主流研究方向紧密关联。由表1及可视化结果可知，国内代表性的研究者有杨晓萍（4篇）、吴昊东（4篇）、黄玉娇（3篇）、徐东（3篇）等，国外代表性的研究者有Clements DH（13篇）、Li H（10篇）、Bers MU（10篇）、Sarama J（9篇）。

表1 国内外研究机构对比表

国内代表性研究者发表的论文数量远少于国外代表性研究者发表的论文数量。其中国内研究作者的节点数量（N=57）和连线数量（E=19）均远小于国外节点数量（N=198）和连线数量（E=345），表明我国对幼儿园课程的研究及研究者之间的合作关系有待加强。分析研究机构可看出幼儿园课程研究力量的空间分布状况。我国幼儿园课程研究的代表性机构有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9篇）、西华师范大学教育学院（8篇）、云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管理学院（6篇）、苏州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6篇）、西南大学教育学部（6篇）等，其数量远少于国外主要研究机构的数量。国内研究机构的节点数量为68（N=68）和连线数量为3（E=3），国内中介中心性均为0，表明我国幼儿园课程研究的机构数量较少，相互间的联系也比较松散。国外对于幼儿园课程研究已形成多个核心研究机构，并且机构之间合作密切；而我国从事幼儿园课程研究的机构数量较少，相互间的联系也松散，强度较弱。

四、研究热点可视化比较分析

为了科学评估图谱绘制效果，CiteSpace从网络结构和聚类清晰度这两个维度出发，分为模块值（Q值）和平均轮廓值（S值）两个指标。当Q＞0.3表示可视化知识图谱是合理的，当 S＞0.5时，表示关键词聚类是可信的[3]。研究通过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分析关键词词频和关键词聚类来比较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热点。

（一）高频关键词词频比较分析

经关键词词频分析，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较受关注的领域有园本课程、课程游戏化、课程资源以及农村幼儿园等，其中园本课程、课程游戏化、农村幼儿园和课程开发不仅词频在30以上，而且中心度也都在0.1以上。而国外关于幼儿园课程研究的20个关键词中，频数均在80以上，较受关注的研究领域有儿童、干预、儿童早期教育、语言和技能等，其中课程、儿童早期教育、读写能力的关键词中心度均在0.1以上（见表2）。

由表2国内外幼儿园课程关键词词频的对比可知，国内研究比较注重宏观层面；国外研究更注重微观层面，多以儿童为中心，更加细化和有深度。首先，从关键词上看，国内更多从宏观层面去研究幼儿园课程，比如园本课程、农村幼儿园、课程资源、课程开发等。国外研究除关注宏观层面的要素之外，也注重对幼儿园课程微观层次和具体应用领域的研究，比如语言、技能、读写能力、数学等。其次，国内研究较多停留在幼儿园课程表层方面，而国外研究更加注重以儿童为中心的更细致、深入的课程研究。在“以儿童为中心”的教学理念指导下，国外研究者都积极探索如何开展儿童早期阅读、儿童读写能力以及儿童语言发展等课程。

表2 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词频分布

（二）关键词聚类比较分析

1.国内幼儿园课程关键词聚类分析

国内聚类图谱共有164个结点、325条连线，模块值（Q值）为0.53，大于0.3；平均轮廓值 （S值）为0.65，大于0.5。以上数据表明聚类结果较为理想（见图2）。

图2 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聚类图

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经分析得出10大聚类，结合聚类所包含的关键词进行归纳总结（见表3），可把我国近十年幼儿园课程研究分为3大类别：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幼儿园课程游戏化研究、幼儿园主题课程研究。

表3 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聚类标识

（1）聚类Ⅰ：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

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包含#0幼儿、#2农村幼儿园、#3幼儿园课程、#5民间游戏、#7课程资源五大聚类。其中，#0幼儿包括的关键词主要有幼儿、课程开发、生活化等；#2农村幼儿园关注的主要是课程游戏化、农村幼儿园、课程实施等；#3幼儿园课程主要聚焦于幼儿园课程、课程建设、民族地区等；#5民间游戏主要包含民间游戏、价值、整合等；#7课程资源主要聚焦于课程资源、幼儿教育、本土文化等。首先，农村幼儿园是幼儿园课程研究的热点之一。教育部在2018年颁发的《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中重点突出了要大力发展农村学前教育的规划要求，由此可见，开展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是当前教育改革发展的主流方向。其次，学者也关注农村幼儿园乡土课程资源开发与利用的相关研究，比如：农村幼儿园乡土课程资源开发与利用的价值、应遵循的原则、存在的困境及出路等。再次，民间游戏如何融入到农村幼儿园课程中，从而促进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也是农村幼儿园课程研究的热点。以上显示了我国幼儿园课程研究与政策结合比较紧密。

（2）聚类Ⅱ：幼儿园课程游戏化研究

幼儿园课程游戏化研究包含#1幼儿园、#4课程、#6游戏化三大聚类。其中，#1幼儿园包括的关键词主要有幼儿园、园本课程、课程改革、园本课程开发等；#4课程包括的主要是课程、游戏、对策、问题等；#6游戏化主要聚焦于游戏化、游戏精神、儿童发展、游戏等。首先，游戏是儿童不可或缺的重要成长方式。而课程游戏化是通过将游戏作为课程活动的重要授课方式，让幼儿在游戏活动中主动参与以及自我表现，从而激发幼儿的积极性和学习热情，达到寓教于乐的教育目的。由于游戏本身特点决定了它在幼儿园课程教学中具有不错的效果，因此游戏在幼儿园课程的应用是当前的研究热点内容之一。知名的教育学家陈鹤琴先生指出，游戏是儿童的良师。儿童在游戏中了解环境，了解物体，增强身体，锻炼头脑并学会做人[4]；2016年教育部出台的《幼儿园工作规程》中也明确规定：游戏是幼儿园的基本活动。幼儿园管理者在日常教学课程中应该要有意识地采用游戏作为教学方法。因此幼儿园课程游戏化的理论意义及其实践应用成为学者一直以来研究的热点。

（3）聚类Ⅲ：幼儿园主题课程研究

幼儿园主题课程研究包含#8主题课程、#9教学活动两大聚类。其中，#8主题课程包括的关键词主要有主题课程、本土化等；#9教学活动主要聚焦于信息技术、课程整合等。主题课程是指根据学前教学的目的和内容，围绕一个明确的中心内容，有计划、有组织地实施一系列由师生共同参与的集体开放性教育活动，选择的主题内容包含语言、运动、健康等多个领域[5]。当前，主题课程已成为幼儿园课程实施的主要模式。针对幼儿园主题课程的研究，学者主要对以下两个方面进行研究：其一，对主题课程的内涵及特点进行学理性分析，并指出主题课程在设计、内容、方式和评价四个维度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脱离幼儿经验和生活实际的问题；其二，主题课程的开发、实施以及开展中存在的问题也是学者一直关注的热点。

2.国外幼儿园课程关键词聚类分析

国外聚类图谱共有181个结点、730条连线，模块值（Q值）为0.44，大于0.3；平均轮廓值 （S值）为0.66，大于0.5。以上数据表明聚类结果较为理想（见图3）。

图3 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聚类图

从聚类的可视化上看，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热点众多，集成性专题研究丰富，各聚类主题之间关系密切，拓展性强。综合各聚类主题和内含关键词情况（见表4），其研究热点内容可概括为三个类别：以儿童为中心的课程研究、语言和读写课程研究、幼儿身体发展和运动的课程研究。

表4 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聚类标识

（1）聚类Ⅰ：以儿童为中心的课程研究

此类研究的子聚类标签有“幼儿教育”与“知识”，所包含的中心度关键词分别为“课程”“教育”“教师”“知识”“学生”“技术”“发展”等。以儿童为中心一直是国外注重的教学理念。以儿童的发展特点及发展规律、儿童的兴趣和能力为出发点，重视学生自己的独立发现和体验，让儿童自己组织活动从而达到实施课程的目的[6]。首先，国外的学者从研究的内容上主要是从儿童的心理角度和生理角度出发，一方面是对儿童的习惯、情绪、智慧等天生心理机能方面进行研究；另一方面是对提高儿童的身体素质方面进行研究。其次，从研究的视角上看，重视儿童的主体性地位。以儿童为中心的课程研究包含四个方面：第一，幼儿园课程目标和儿童发展目标保持一致；第二，幼儿园课程内容设计应围绕儿童的兴趣和需求；第三，幼儿园课程要营造出儿童快乐学习的氛围；第四，幼儿园课程评价应以儿童为主体来开展。再次，20世纪中期开始美国幼儿园课程就是以儿童为中心来进行设计的，完全将儿童自身的兴趣与需要作为课程的起点，主张使课程适应儿童，而不是让儿童适应课程。在这时期的美国学前教育领域，“儿童中心主义”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2）聚类Ⅱ：语言和读写课程研究

此类研究的子聚类标签有“执行功能”“青年早期”“模仿”，所包含的中心度关键词分别为“语言”“技能”“读写能力”“词汇”“写作”“教学策略”“模仿”“数感”“阅读”等。语言是儿童早期教育的重点内容。通过语言和读写课程首先让儿童学习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然后在与他人交谈过程中逐步学会倾听和表达观点的能力。其阅读和写作在幼儿园课程中主要以创新素养培养为主[7]。美国基础教育改革强调“学习准备”，语言和读写在各州早期学习标准文本中属于重点内容之一；美国幼儿园课程将语言与读写领域分为了听与理解、说与交流、早期阅读、早期书写等四个子领域，通过朗读、复述等方式促进儿童口语能力的发展，通过对语音的意识、文字符号等来发展儿童的阅读能力。因此，如何引导儿童正确地认识自我，如何有效开展语言和读写课程，分析课程存在的问题及对策研究是国外学者所关注的研究热点。

（3）聚类Ⅲ：幼儿身体发展和运动课程研究

此类研究的子聚类标签有“儿童期肥胖”“攻击行为”“元分析”，所包含的中心度关键词分别为“学前儿童”“体育活动”“肥胖”“健康”“残疾”“攻击行为”“调节”“元分析”“破坏性行为”等。幼儿身体发展和运动的课程主要通过锻炼幼儿的肢体动作帮助孩子发展身体运动的综合能力，比如平衡能力、协调能力、观察能力。这符合欧洲教育家们所倡导的多创造机会让儿童去认识身边世界的教育理念。例如罗伯特·欧文非常支持幼儿在户外与大自然亲密接触，通过自己行动去观察和认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物[8]。同样著名教育学家雷迪也指出学校作为儿童认识世界、自我成长的地方，不应该只注重书本，而应该引导儿童通过自己行动探索、认识身边真实的世界，构建属于儿童自己内心的小世界。因此，如何创设幼儿园整体环境和班级特色环境，充分促进幼儿身体发展和运动是学者关注的热点问题。

3.国内外研究热点的比较分析

在相似性方面，国内外幼儿园课程均认为游戏对幼儿的发展起重要作用，探究如何将游戏有效地融入到幼儿园课程中、游戏中所存在的问题及对策，以更好地实施幼儿园课程。相关研究关键词包括“幼儿园课程”“游戏”“对策”等。

在异质性方面，首先从关键词数量、聚类节点大小和连接线上看，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领域较为单一，大多关注以课程为主的课程开发、课程改革等，且相关研究之间也缺乏一定的关联性和承接性，研究内容相对松散、孤立。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内容和角度比较多元化，相关研究之间的关联紧密，体系比较完善。其次从关键词和聚类内容上看，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是以课程为中心开展的；而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是以儿童为中心开展的。农村幼儿园乡土课程资源开发与利用、游戏在幼儿园课程中的应用策略以及实施路径、主题课程的设计与实施等是国内研究的热点。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方向与时代需求紧密相连。以美国实用主义教育家杜威为代表的课程理论指出课程的组织要以学习者为中心，特别是学前阶段的教育。教育工作者要根据儿童的认知经验条件以及自身成长需求，以儿童的全面发展为目的，研究和设计学前教育的课程内容以及教育方法，从而充分发展儿童的主动性以及实践能力。可见，杜威的“儿童中心论”对幼儿园课程研究很有参考价值。因此，国外针对幼儿园课程研究都会涉及儿童身体发展与健康、数学、语言与读写、科学、社会学习、社会与情感、学习质量、艺术这八个领域，特别是在幼儿身体发展与健康、语言与读写这两个领域中，在研究过程中切切实实做到以儿童为中心。

五、研究趋势比较分析

通常采用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中的Citation Burst可以实现研究热点术语的突出显示，以预测研究方向，挖掘出需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问题。突现词指在某一较短时间中出现多次或使用频率较高的词，根据突现词的变化判断研究领域的前沿与趋势[9]。幼儿园课程研究关键词突现表见表5。

表5 国内外幼儿园关键词突现表

从幼儿园课程研究的关键词突现表可以看出，国内外课程研究的发展趋势有明显区别，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其一，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内容整体而言较为宏观和表浅，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内容则较为微观和深入。具体表现在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大多停留在课程的理念、改革、设置等方面，而国外研究者除了对课程的理论与模式进行探讨以外，其研究从多个角度对课程进行深入分析，研究视角更加注重课程对儿童的发展方面。其二，国内研究较多以课程为中心，关注课程本身的开设与实施。而国外倾向于以儿童为中心，开展结合儿童具体发展领域的深入、细致的研究。具体表现为：国外幼儿园课程研究除了重视课程开发与实施，更关注儿童的特征与经验、儿童的兴趣与能力、儿童的语言和思维等。其三，从最新突现词上看，国内研究关注了具有我国文化特征和时代需求的课程研究，如农村幼儿园、民族地区、本土文化等；国外研究非常重视结合儿童心理特征的课程研究，如工作记忆、语言意识、自我调节等。究其原因，国家对农村幼儿园以及民族文化的传承越来越注重，因此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大多紧随其政策；而国外对于幼儿园课程研究起步早并且已有丰富的理论基础，尤其注重课程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

六、研究结论与未来研究展望

（一）研究结论

国内外幼儿园课程研究进展比较发现，我国课程研究有较大的提升与借鉴空间。在研究作者及研究机构方面，国内代表性研究者发表的论文数量少于国外代表性研究者发表的论文数量。国外对于幼儿园课程研究已形成多个核心研究机构，并且机构之间合作密切；而我国从事幼儿园课程研究的机构数量较少，相互间的联系也松散，强度较弱，国内应加强作者与机构之间的合作力度。

在研究热点方面，我国幼儿园课程在宏观和中观层面的研究较多；而国外学者倾向于选择相对微观和具体的问题，从多个角度进行深入分析。国内幼儿园课程的研究热点以课程本身为主，如农村幼儿园课程建设、游戏在幼儿园课程中的应用、幼儿园主题课程设计与实施等，但对促进幼儿本身的身心发展与核心素养形成的相关课程研究缺乏深入探索。国外幼儿园课程的主要研究热点有以儿童为中心的课程研究、语言和读写课程研究、幼儿身体发展和运动的课程研究等领域。课程研究视角以幼儿为中心，较多结合儿童的具体心理发展特征开展深入研究，注重研究幼儿园课程差异化教学、幼儿语言和读写课程的设计及实施，以及如何开展幼儿身体与运动课程等。

（二）研究展望

在研究趋势方面，具有我国文化特征和时代需求的幼儿园课程研究是国内学者较为关注的领域；国外则更加重视结合幼儿身心发展特征的课程研究。因此，未来在幼儿园课程研究领域中，建议我国研究者可以进一步加强以下三个方面的研究：

第一，建立合作研究机制，整合研究力量。从研究作者和机构可视化图谱分析可知，国内关于幼儿园课程研究领域中的合作作者较少，稳定的研究团队比较缺乏，学术上的合作意识不足。我国从事幼儿园课程研究的机构数量较少，相互间的联系也比较松散。因此，整合幼儿园课程研究力量不仅应鼓励多元主体广泛参与研究，而且应建立和完善研究机制。在现代科学发展条件下，科研人员的思维方式和科研活动的组织形式都发生着新的变化，研究者和研究机构进一步加强合作与交流，才能更好地攻克课程研究中遇到的难题。跨机构合作是当前学术界的研究趋势，可以促进幼儿园课程研究向更深层次发展。未来的研究只有多领域、多机构、多团队的科研人员相互合作，建立紧密的学术合作伙伴关系，才能促进互惠共赢，丰富幼儿园课程研究成果。

第二，注重以幼儿为中心的课程研究。国内关于幼儿园课程的研究大多是以课程为中心，比如针对农村幼儿园的课程资源开发、游戏在幼儿园课程中的应用策略以及实施路径、幼儿园主题课程的设计与实施等。以课程为中心的研究容易忽略幼儿的真正需求，不利于发挥课程对幼儿全面发展的切实推进作用。在今后的研究中不仅要注重国家政策文件，而且应更多地站在儿童角度去研究幼儿园课程，如注重结合儿童身体发展、心理特征、经验获得等以幼儿为中心的课程研究。

第三，聚焦时代发展主题，深入与细化研究问题。整体而言，国内幼儿园课程研究内容较为宏观，关注课程设置、课程改革、课程建设与实施等宏观层面的内容，比较缺乏微观、细致和深入的研究。需要进一步聚焦时代发展主题，开展更加深入和细致的课程研究。建议未来研究进一步细化课程研究主题，注重对儿童具体发展领域的课程研究，如加强对语言和读写课程、幼儿身体发展和运动课程等的研究，同时结合心理学、语言学、体育学、营养学等跨学科的理论基础和前沿实践成果，对相关课程开展深入和有实效性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