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现状、困境及对策研究

2022-03-21 02:25张怀英
怀化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产业化湖南数字化

张怀英, 张 艳, 李 璐, 杜 荣

(吉首大学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一、引言

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蓬勃发展,智能化与数字化交织演进,全球正在大步迈向“万物互联、泛在智能”的数字新时代,由数字技术变革引起的数字浪潮直接推动了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进程。2021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指出:“要站在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高度,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发展安全两件大事,充分发挥海量数据和丰富应用场景优势,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1]

数字经济囊括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是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题中的应有之义。产业数字化是数字经济的延伸部分[2],即传统产业进行数字化转型以提升产业效率;数字产业化是数字经济的基础部分[3],即数字技术的产业化,包括大数据、人工智能、移动互联网和云计算等。目前关于“两化”的研究大致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两化”促进高质量发展研究。李永红[4]等通过开展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模式研究,指出二者分别以信息增值模式和融合驱动模式助推数字经济发展。张蕴萍[5]等通过将人力资本和产业结构升级作为中介变量,实证检验了人力资本和产业结构升级对数字经济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在数字化时代,科技驱动经济发展是必然趋势。数字经济具备强扩散性和强渗透性的特征,贾宏文[6]等认为,科技创新不仅能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高质量发展,还能矫正产业结构升级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负向效应,进而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二是“两化”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联动能有效畅通双循环,数字产业化有利于畅通国民经济循环,产业数字化有助于推动产业升级,进而达到畅通国际大循环的效果[7]。“两化”的高速发展有助于推动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8]。杜庆昊[7]提出以“非均衡方式重点突破、融合方式充分发展、匹配方式协同发展”的方式策略作为其发展的现实路径将有利于更好地推进“两化”发展。此外,陈晓东[9]等基于灰关联熵与耗散结构理论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对中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具有阶段性,且产业数字化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效应更为显著。从数字技术赋能产业架构升级视角而言,数字融合产业中数字化供给推动作用表现最强的是第二产业制造业,最弱的是第一产业,第三产业除了与数字产业相关度比较高的金融业外,其他产业的推动力作用皆不突出[10]。此外,数字经济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存在一定地域差异,对于东部和中部地区来说,数字基础设施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效果更为明显;对于西部而言,产业数字化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要大于数字基础设施和数字产业化所带来的效应[11]。三是聚焦特定区域的“两化”研究。长江经济带数字产业化水平和产业数字化总体耦合协调度区域差异明显,数字产业化滞后于产业数字化发展[12]。徐辉[13]等针对长江经济带运用空间杜宾模型实证研究数字经济发展对区域创新能力的影响,研究表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均能促进长江经济带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并指出打破数字经济在区域内创新发展的壁垒,优化资源配置,提高数字经济应用水平有助于进一步提高区域创新能力。沈纲[14]等以江苏省为例探讨得出技术、信息平台、市场需求、供给质量是体育特色小镇产业数字化创新的不竭动力。

发展“两化”是进一步把握新一轮科技热潮和产业革命战略的新选择,也是湖南落实“三高四新”战略的新举措。湖南已形成以三一重工、山河智能等龙头企业为主的工程机械产业集群,以中车株所、中车株机等龙头企业为主的轨道交通装备产业集群,以及以331 厂、608 所等龙头企业为主的中小航空发动机及航空航天装备产业集群。三一智联重卡、三安半导体等项目投产,都离不开数字技术和产业数据的加持。利用数字技术对传统生产要素进行提质升级,有利于提升、革新生产工艺、优化生产效率,进而提升全要素生产率[15,16]。2020年湖南数字经济规模达1.148 万亿元,相较2019年同比增长13.4%,增速居全国第四位,占GDP 比重达到27.5%[17]。数字化是湖南数字经济的主攻方向,2020年,产业数字化占全省GDP 的比重超过10%,而数字产业化占比却不足5%。近年来,湖南各市州在发展数字经济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因实施期限短、转型迫切,在发展过程中也面临着一些困境,比如企业数字化转型缓慢、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因此,本研究立足于湖南本土情境,深入分析湖南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现状,进而剖析出“两化”发展面临的困境,并基于此,提出“三高四新”战略背景下深入推进“两化”发展的有效对策。相关研究将有助于深化地区“两化”发展认识,进一步推动湖南高质量发展,拉动地区发展,从而为国家富强献力。

二、湖南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现状

湖南自推进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以来,数字经济发展初具成效。

(一) 数字经济走深走实

湖南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战略是时代所需,也是产业发展所需,对各市州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更是起着引领作用。湖南省工业和信息化厅印发了《湖南省数字经济发展规划(2020—2025年)》,阐明了湖南数字经济发展的总体要求、主要任务、重点工程和保障措施。同时各市州制定系列政策,以顶层规划引领产业发展,以精准政策扶持产业发展,扎实推进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链条稳健发展。表1 对湖南近些年在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发展过程中提出的各项政策进行了汇总,这些政策文件均来自各市州政府网站。由此可知,各级政府非常重视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出台了相关政策对与数字经济相关的工作予以支持,这于产业和企业的发展而言十分利好。

表1 湖南各市州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的政策文件

在政府和龙头企业的带动下,湖南数字经济总量稳步上升。由图1 数据可知,2020年湖南数字经济规模总量为1.148 万亿元,增速位居全国第四位,其中产业数字化增加值规模达到10574 亿元。受疫情等复杂环境的影响,数字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但依旧呈现增长趋势,并且数字经济所占GDP 的比重愈发明显,2020年湖南“两化”GDP 占总GDP 比重的27.5%。

图1 湖南省数字经济发展趋势图

(二) 产业数字化来势较好

全省产业数字化加速发展。2019年“上云”中小企业22.7 万家,2020年已有32.86 万家中小企业“上云”;2019年“上平台”中小企业仅5136 家,2020年已有1.25 万家。这说明企业在顺应数字时代的发展,且自身对数字化的接纳度以及吸收度呈现向好的趋势。

2020年,湖南14 个市州中长沙市、岳阳市、常德市和衡阳市数字经济规模超1000 亿元。依据赛德顾问数字经济产业研究中心发布的《2021 中国数字经济城市发展白皮书》,长沙上榜“2021 数字经济城市发展百强榜”,位列第12,是湖南省唯一百强城市。长沙市数字经济规模超3500 亿元,在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发展上领跑全省,其新基建项目、数字产业集聚区、数据试验区建设更加完善,采取“上云用数赋智”行动,一大批智慧工厂、智能企业正在崛起。有超过30 家的互联网公司在长沙设立全国或区域性总部,长沙是中国唯一实现芯片三大件设计国产自主的城市,也是全国唯一获得智能网联汽车领域四块国家级牌照的城市,工程机械、轨道交通装备、中小航空发动机及航空航天装备等更是引领长沙发展的重要动力。在大数据和智能制造等领域,尽管株洲市、湘潭市的规模有限,但发展势头非常强劲。湘西州数字经济增速虽在末尾,但还在凭借承接电子信息产业转移使其增长。湘南与环洞庭湖地区(省内) 正打造智能制造和电线电缆等产业集群,常德正在重点培育智能塔机、航空航天等产业链。在“后制造业”的发展中,数字赋能将会发挥更大效用,智能制造已经应用于生产,数字化正逐步延伸到全产业链。山河智能、三一重工、中联重科和梦洁家纺等集团实现智能化后,资源配置效率更加高效,全要素生产率提高效应更显著。据悉,梦洁集团在数字技术的加持下,生产效率有113%的提升,运营成本减少了41%,产品更新周期缩短了45%,次品率降低了一半。

(三) 数字产业化成效显著

全省数字产业化发展水平逐年上涨,2021年上半年全省移动互联网收入同比增长31.1%。规模以上电子信息制造业主营业务收入是衡量湖南数字产业化发展的重要指标之一,结合图2 可知,2018—2020年,营业收入从1060 亿元上涨至1618 亿元,连续两年维持20%以上的增长速度,其发展潜力是巨大的。截至2021年上半年,全省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同比增长22.2%,高新技术企业数量突破860 家。

图2 湖南规模以上电子信息制造业实现营业收入(亿元)

软件和信息服务业作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性产业,同时是衡量数字产业化发展的重要指标之一,重视软件和信息服务业的发展,有利于联动信息技术优势,加快数字产业化发展,进而提升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依据表2 数据可知,2020年长沙市和株洲市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企业数分别达到了1068 家和32 家,营收更是分别达到1089.4 亿元和190.9亿元,相关参数远超全省其他市州,三一重工电子信息产业产值已超过800 亿元。两年间,相关企业增加了433 家,营收增加了435 亿元,实现了44.20%的增长。综合2019—2020年数据可知,个别市州虽增速缓慢,但还是呈现增长趋势,未来发展态势依旧可期。数字产业化给地区带来的增收是巨大的,湘西州花垣县自2021年以来高新技术产业主营业务收入近21 亿元,兆科动力等公司入驻园区后实现产值超1 亿元。

表2 2019—2020 全省各市州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发展情况

三、湖南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发展困境

由以上的数据和分析可知,湖南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正处在发展期,随着进一步的发展,将会步入产业稳定期,根据边际递减规律,新的矛盾也会出现。

(一) 产业生态系统仍待完善

产业生态系统的不完善导致产业要素未完全实现共生、互生和再生。以上海、深圳为代表的超级中心城市之所以能保持高增长,很大程度上归因于建立了良好的产业生态,各行各业进行创新并取得了重大进展。湖南各市州都在聚力打造产业园区以实现产业聚集,用龙头企业吸引上下游企业入驻园区,龙头企业带动中小企业发展。以山河智能、三一重工、中联重科和铁建重工为主的长沙工程机械集群在不断夯实工程机械产业为代表的先进制造业的基础上,布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产业,全面推动数字化转型,引领智能制造产业升级。湘西州永顺县通过建立全国一二三融合发展先导区和湘西综合保税物流中心吸引企业入驻,但就实地走访调研发现,产业园区企业较少,离实现共生共存还需要持续发力。湘南和湘西地区通过承接珠三角加工制造的方式助推地区产业数字化发展,虽然已经有龙头企业引领,但整体产业还是以加工为主,产业生态不健康,产品的附加值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产业数字化需要多主体协同发力,相互提升,数字化为全产业链赋能,有待寻找和挖掘新一轮的产业数字化的新增长点。

(二) 企业数字化转型进程缓慢

目前湖南企业还处在数字化转型探索阶段,数字化转型认知欠缺,管理思想和观念相对保守,转型成本高、回报周期长,数字人才不足等。出于种种考虑,企业“不会转、不能转、不敢转、不善转、不愿转”的问题很突出,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的存在,导致企业的转型意愿十分薄弱,数字化转型进展缓慢。现进行数字化的产业多集中在制造业,服务业、农业数字化进程滞后。湖南作为粮食大省,智慧农业还非常滞后。而北京市通过发展智慧农业使得生产效益和效率有了质的提升,北京市国家精准农业研究示范基地的无人蔬菜农场利用数字化管理让人工成本减少了一半,水、肥、药施用量分别减少了25%、31%、70%。2020年湖南省服务业增加值占GDP 比重51.7%。服务业是湖南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强悍动力,然而,智慧旅游、智慧医疗、智慧物流等新型服务业还不够成熟,需进一步厚植广袤沃土,探索服务业新蓝海。

(三) 数字技术进展缺乏后生动力

计算机整机制造、电子元器件、集成电路等核心数字技术设备对外依赖较多,核心专利不属于本土企业,这就会造成相关技术、设备受制于人,工艺进一步精进存在阻力。人才是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重要载体,是研发生产等环节中的核心力量,数字技术高尖人才匮乏阻碍了数字经济进一步向前发展。上海凭借得天独厚的条件,如丰富的人才、资金等要素优势与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数字经济发展格外迅速,云计算、大数据等产业皆领先于全国。而湖南省数字人才较为匮乏,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数字经济发展进程。湖南省地处中部,南接广东,北接湖北,西邻贵州。广州、深圳、武汉和贵阳都是数字技术人才汇聚地,受虹吸效应影响,长株潭在数字技术专业人才引进方面存在困难,人才的匮乏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湖南数字经济的发展。

(四) 区域间数字经济发展差异明显

各市州数字经济的发展由于资源禀赋、经济基础和产业结构等不同而表现出明显的差异,“两化”发展地区聚集效应显著。长沙的数字产业化程度遥遥领先于湖南其他市州,长沙拥有多个科创服务平台,例如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国家耐盐碱水稻技术创新中心、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岳麓山种业创新中心等。而湘南和湘西的数字化程度较低,数字基础设施和产业集群相对欠缺,数字化进程缓慢。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融合发展角度看,湖南省重数字产品制造和销售,对于全产业链条前端的研发和生产端关注不足,基础设施不健全也阻碍了其发展进度。深圳作为“最互联网”城市,已经实现了5G 信号全覆盖,NB-IoT 网络市区重点区域感知设备初步覆盖,智慧医疗、智慧教育、智慧政府等在此基础上蓬勃发展。

四、对策及建议

(一) 强化相关制度引领,优化顶层设计

出台相关政策制度,从顶层设计层面为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发展给予法律支持和制度支持,以此为地区及企业转型提供兜底保障。各级政府在做“两化”规划时,要依据本地资源禀赋,结合本地发展实情,将数字技术、数据、知识等要素引入产业发展过程。产业发展具有差异性,地区发展也存在异质性,应根据产业类别、地区发展考虑集成优化方向,因地因时因业制策、施策。长株潭承接数字产业,湘北、湘西和湘南地区接收数字产业溢出。各地区依托软件园和软件产业集群,大力推进基础软件、行业应用软件的研发,鼓励软件出口和服务外包升级。湖南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正处于发展阶段,要注重政府的引导和宏观的调控,如此,方能更好的助推湖南高质量发展。

(二) 巩固基础设施建设,优化发展基础

一方面,要加快传统基础设施的改造设计,例如交通道路、能源基站等。部分县市的交通网络还不够发达,交通运输、能源供给条件较为落后,无法满足企业转型发展的需要,在硬件设施方面限制了企业和地区的发展。另一方面,要加快推进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如大型绿色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人工智能产业园、5G 基站等。以数字化为依托的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其具有公共性、基础性、规模经济性等属性,借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方式达到优化发展环境的效果,对湖南省“两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能为湖南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基础保障。

(三) 加快新模式新业态培养,推进生态融合共生

数字技术赋能新制造,打造湖南制造新名片。加快工业互联网平台建设,加强供应链管理,缩短产品生产和周转周期,从而降低企业运营成本。数字技术赋能新商业,兴盛优选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从传统的零售转向新零售,依托大数据、物联网等数字技术成功转型,利用“预售+自提”模式成了社区电商赛道的佼佼者。未来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推进更多的是依靠生态共建形式落地,使其发展不再受行业、地理位置等物理边界的影响。融合共生生态系统中的企业能够以更高的效率接触到消费者需求、以更低的成本获取生产要素、以更先进的数字科技支撑产业链、以更多元场景搭载行业应用、以更新型商业模式实现产业价值增值。

(四) 夯实人才队伍建设,提升整体素质

一方面,要引培并重。积极引进高层次科技创新人才,如两院院士、国家“杰青”“优青”、长江学者等高端人才;加大力度贯彻落实“芙蓉人才”行动计划;借助高校、职校、企业等平台以培训班、集训营的形式对内部人才开展数字化职能培训。另一方面,健全人才保障体系。要能引进人才,也要能留住人才,除了提供科研支持外,也需完善家属就业、就医、就学等保障制度,营造近悦远来环境,让人才愿意来、愿意留下来,打造复合型人才队伍,提高人才整体素质,进而为湖南高质量发展提供内生动力。

(五) 加强产政学研协同合作,拓宽创新平台

企业、政府、高校、研究所联动,整合省、市州、产业园科技力量,开展创新活动,提高数字技术成果转化率,推进科技成果共享,加快科技成果熟化和推广应用。可以以湖南大学、中南大学牵头成立湖南高校联盟,开展科研合作,加快科研成果转化,针对有科研成果却没有制造能力的,由国有龙头企业或产业链主要负责单位牵头组建制造联盟完成制造转化。除此之外,要充分发挥龙头企业采纳和推广创新技术的领头作用,带动上下游企业间协同创新和协同攻关,集各方力量,拓宽创新平台,铸造更全面的创新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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