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短视频“信息茧房”现象探究

孙若瑶

【摘要】本文从抖音短视频APP入手，研究抖音短视频平台的内容分发所使用个性化推荐的一般模式，并且研究这种推荐模式对用户产生什么影响，本文就抖音的推送方式进行阐释后，再表明“信息茧房”的危害，对抖音的内容推荐模式产生的影响进行论述，分析为用户推荐内容的根本思路和逻辑是什么。本文经过分析得出，抖音用户的选择性心理是让用户走进“信息茧房”的首要条件，抖音平台中个性化推荐会进一步促进“信息茧房”现象的产生，从而使用户有“媒介依存症”，于是可能开始单一的信息获取路径，这会造成用户眼界受限。要想避免这一算法带来的弊端，就需要用户、内容分发平台、全社会三者联合来破除“信息茧房”的消极影响，都回归工具理性，让抖音短视频平台呈现出更有意义和内涵的社会价值。

【关键词】信息茧房;个性化推荐;抖音短视频;算法

中图分类号：TN9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246/j.issn.1673-0348.2022.05.033

1. 抖音短视频“信息茧房”现象的形成因素

1.1 个性化算法推荐内容

抖音采用基于数据算法作为逻辑的内容分发方法。算法的作用是根据用户的喜好，剔除与交流对象不合适的信息，找到与特定对象匹配度高的内容，从而减少用户获取感兴趣信息的时间。算法会过滤掉不在首选项中的信息。抖音的用户将总是观看同质化的内容，这将限制他们的视野。抖音“信息茧房”现象的形成源于平台向用户提供的定制化信息服务。平台会根据用户的喜好对信息进行筛选，人们接收信息的逻辑是基于自己的“个人议程设置”来构建自己的日报形式。抖音页面的“关注”版块提供了用户自己选择的喜欢的博主发布的内容和社交圈好友发布的内容。“推荐”部分是根据用户的喜好选择的内容。用户可以在该板块浏览关注博主发布的内容，社交好友发布的信息基于社交过滤。在描绘出用户的“媒体画像”后，平台根据用户的特点推送内容。所以用户收到的信息都是围绕自己的喜好产生的。

1.2 受众关注的对象类型趋同

从心理学上讲，人们有“选择性接触心理”，即人们倾向于接受和传播与其原始想法、价值观和日常接触内容相似的媒体信息，不愿意接受与原始想法不同的信息。“选择性接触心理学”可以将信息融入用户现有的想法中，并在接触新信息时给用户带来一定的舒适感和安全感。这种舒适感可以让用户在接触新信息时更加专注和投入，并沉迷于提供内容的媒体。

在这种心理机制下，用户在喋喋不休的声音中总会满足于自己的兴趣。当进一步确定账户的内容与他们的偏好一致时，将关注该账户，以便在该账户被保留在抖音上后继续发布内容。在广阔的水域中，用户选择他们喜欢的内容来关注自己的关注点，因为抖音已经定制了一份带有自己标签的个人日报。这种现象是，具有相似偏好的用户聚集在一起，形成自己的特殊圈子。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接收内容，这种选择性过滤不断加强和巩固用户的原始偏好。

1.3 社交媒体的性质进行信息过滤

抖音作为一个具有社交性的短视频平台，用户可以在平台上通过点赞、评论或@他人等方式与他人互动，并会匹配邮件列表中的好友，关注认识的人。同时，系统会根据地理位置、朋友的朋友等维度对用户可能认识的人进行匹配，即推荐关系强弱的人，让用户可以在平台上建立自己的社交网络。此外，在抖音中，用户还可以进入朋友的主页，浏览抖音在媒体中的行为。由社会关系组成的关系圈对用户接收到的信息进行过滤和过滤。就像微信的朋友圈一样，用户通过这些由自身社会关系构成的信息环境来过滤信息。社交属性平台可以增强用户黏性，聚集具有相同标签的个体。

1.4 使用黏性带来的媒介依赖

抖音的个性化推荐实现了用户只接触他们想接触的内容，屏蔽了不在用户兴趣范围内的内容，实现了自己的“使用和满足”，达到了使用媒体的目的。抖音使用媒体的愿望是基于娱乐的目的。抖音的內容是生活的娱乐和轻松的氛围。

用户可以使用抖动预期在平台上娱乐和抖音。抖音基于这个愿望，用户将打开他们的声音，满足他们最喜欢的内容。他们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接收下一个最喜欢的内容，最大化他们的爱，扩大和提升他们的消费，用户可以在平台上实现他们自己的“使用和满足”，增加他们对媒体的爱，认识到他们自己的信息访问路径。形成个人媒体偏好。当平台能够始终为用户提供他们想要的内容时，它将逐渐依赖媒体，巩固信息获取路径，减少接触异构信息的机会，只留下基于“选择性接触心理”的用户内容。技术的准确性会导致用户对信息的片面认知。除了关注他们感兴趣的账户，抖音的社交属性也在将用户的社交圈转移到抖音，抖音还接收通过社交互动收集的强大社交圈的内容。平台将根据算法技术，根据用户偏好和社会关系，准确地向用户呈现内容，用户将被基于个人偏好和社交圈的内容包围。

2. 抖音短视频中“信息茧房”的危害

2.1 引发用户出现“信息偏食”现象

抖音是唯一的信息获取渠道，而作为信息获取平台的短视频并不能为用户提供全面的信息。由于语音中的推荐机制，用户在平台上的信息是用户在选择接触心理后选择的信息。我们接触到的内容是重复、相同和无效的内容。

其次，平台上提供给用户的信息是根据用户标签推送的内容，即他们喜欢的内容。因此，它不是全面的信息，而是属于用户的“个人日常”类型的信息环境。单方面的信息会导致用户的信息偏食，信息的偏食让个体沉浸在个人化的信息环境中，接触不到反面的声音，这对于个体的害处在于会让个体的思维变得越来越固化，最终变成赫伯特·马尔库塞说的那种只关心“我”，不关心“我们”“他们”的单向度的人，“我的主页”虽然有各式各样的信息，但实际是算法程序给用户私人订制式的信息，用户被封闭在自己的“茧房”当中，看不见自身之外的世界，听不见与自己不同的声音，生活在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当中，这会让他们的视野越来越局限。

2.2 有损抖音客户端的公信力和口碑

当技术为用户绘制机器版的肖像时，它是根据用户在使用媒体时的各种行为轨迹来确定的。它涉及的属性包括基本信息、社交属性和媒体接触行为。无论技术向用户描绘的肖像是否真實，用户的真实面孔是否相同，答案都是否定的。

用户的心理在不断变化。没有人的想法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人的行为是确定的。该技术根据用户的基本信息，将信息准确地推到用户面前。长期接触这些同质内容可能会让用户感觉不新鲜，导致个人对信息的“遭遇”感到厌倦和不满，降低客户的声誉，用户对媒体的“使用和满意”尚未实现，它会改变原有的媒体印象，导致用户流失。

抖音推荐算法是传统媒体检查权力的转移，在每个人都是内容创造者的时代，没有传统媒体的把关人，内容审核也没有保障，虽然有抖音算法来识别信息的内容，但机器缺乏情感的价值，内容识别系统只能执行该系统。平台上的不良信息对社会的影响不容忽视，平台的公信力和美誉度也会降低。

2.3 出现群体极化与社会分化现象

片面的信息会导致群体分化。抖动的内容根据用户的标签推送到抖音，这意味着用户的行为已经在平台上被标记。有标签的用户根据“选择性心理机制”寻找接近自己标签的用户，以形成具有相同标签的群体。对于将该渠道用作信息获取单一渠道的用户，他们会产生信息盲点。他们局限于自己的视野，缺乏对社会信息的了解和理解他人的能力，成为独立封闭的个体。成千上万的抖音信息用户使他们缺乏共同体验，这不利于社会凝聚力，不利于网络环境的和谐发展。虽然抖音是短视频内容聚合的平台，但由于注意和推荐机制，平台的内容被屏蔽。

个人联系人的内容通过用户的个性化定制进行过滤。这减少了公民之间的共同经验和想法，挑战了公共沟通和社会融合，并使人们的思想变得不稳定。更容易出现群体极化的不良现象。

3. 抖音短视频中“信息茧房”现象的治理路径

3.1 强化国家法律法规、树立社会责任意识

网络并非法外之地，我国连续出台了《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等关于互联网治理的相关法律，并且也在不断健全网络空间监管的体制机制。和传统的媒体相比，新兴媒体的治理和管理相对困难。很多网络用户在虚拟世界中拥有了自由发言的权力，网络世界传播者类型更多，信息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但是和传播行为密切相关的“把关”行为却经常不及时。信息体量巨大，质量不能得到保障。比如，抖音平台中的内容出现标题党现象，或是发布低俗内容的现象。新媒体虽然是企业，但它们与一般的企业有差异，它们具有社会“传声筒”的作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社会的舆论和人们的思维方式，因此，要努力发挥社会的“守望者”功能。在产品研发和运营过程中，管理者要规范信息，并且知道网络传播的潜在影响力，和低质量信息、虚假信息、偏激言论对社会的消极影响。在一些重大社会事件上引领正确的舆论。在传播新闻时，要坚持新闻专业主义和新闻真实原则。避免产生过度娱乐化现象、标题党现象和内容低俗的内容。让网络信息的发布者、信息的接收者和传播者都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充分拥有表达意见的自由。

3.2 促进人工与算法技术的相结合

在当今这样一个信息过载的网络时代，机器的算法推荐技术可以精准地找到受众感兴趣的信息，对用户有极大的吸引力，从技术层面来讲，有非常显著的特长。然而算法推送是不够全面客观的，这项技术发展到现在，还是在某些情况下存在推送内容和用户偏好有差异的现象。并且，受众在这项技术的影响下更容易被“信息茧房”现象而影响，逐渐走进“私人定制的孤岛”。我们要在使用新技术的同时，正确认识到技术是“双刃剑”，只有将人的自主选择性和技术的精准性结合才能实现更长远的发展。

抖音专职审核人员会对平台传播的内容进行监督、判断，并且及时删除不符合法律和其他相关政策规定的不良信息。算法技术发展和应用的大方向应该是人工编辑和技术相结合，会更加关注人文关怀，让人工对技术的使用有把控和管理的作用，比如在发布政治新闻、社会新闻时，更多地依靠人工。

3.3 受众提高自身的媒介素养

用户在用具有类似算法推荐这样功能的媒介时，要选择客观真实、平衡全面的信息，尽量在网络中选择有差异性的、多类型的群体进行交流，让“去标签化”成为网络素养的标准。用户要对于新鲜的、刚刚接触的信息要有个人的思想和辨别能力。另外，在用户进行人机联动时，不可盲目地、随波逐流地发表想法。用户要努力将网络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分开，把个人精力更多地放在现实社会社交上，发挥主观能动性拓宽取得信息的渠道，勤思考、多观察，要能接纳不同的声音，在网上和他人友好地讨论，打造一个多样的、智慧的、平等开放的公共领域。

在新兴传播媒介和平台的“信息茧房”中，用户有着多样化的偏好，那么其接收到的内容也是包罗万象、丰富多彩的。但是如果用户信息接收内容同质化严重，逐渐的受精准算法的影响，用户每天在抖音浏览到的信息内容也很可能会很单一，将自身困在“信息茧房”当中。这并不容易做到，需要克服人的天性，因为我们总是喜欢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内，当受众在抖音中获取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并沉浸在短视频带来的快乐时，需要意识到“信息茧房”对自己思维的负面影响。抖音用户应该努力以宽广的胸怀容纳不同意见和多元文化，减少对单一内容的盲目崇拜，有意识地跳出自己的舒适圈，不断拓宽眼界，养成吸收不同类型信息的上网习惯。

抖音短视频APP用非常突出的成绩收获了很多忠实用户，从一定程度上说，实现了“全民抖音”的现象。抖音对信息的个性化推送会给内容筛选和过滤时的“信息茧房”效应起到促进效果，打造一个“我的抖音”的传播模式。然而抖音作为短视频播放平台，其给用户提供的不只是单纯的“娱乐”内容，还要有作为一个企业的社会担当，要对推送的内容质量进行把控。

“信息茧房”效应依托于算法的技术进步，在人们不知不觉中影响大家的生活，甚至改变人们的思维，它的出现让广大用户发现，网络上平台推送的内容不是一个客观的、广泛的、全面的信息，而是在每个人的兴趣偏好影响下，形成的片面的、局限的网络环境。人们要深刻认识到，很多媒体所营造出来的“拟态环境”并不是对真实客观世界的反应，而是经过编辑把关、选择、再加工之后的内容。用户要学会用理性客观的态度来看待算法推荐技术，鼓励技术造福社会，技术为社会服务，人做技术的掌控者，积极加快建设人工编辑和机器算法兼备的路径和模式，寻求算法推荐技术带来的经济效益和新闻学中社会担当要求的结合点，企业要自觉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受众也要加强自身的媒介素养，秉持平等交流、友善分享的理念，无论是媒介的管理者还是媒介的使用者，都要努力建设一个公开、平等、和谐网络环境。

参考文献：

[1]喻国明，曲慧."信息茧房"的误读与算法推送的必要——兼论内容分发中社会伦理困境的解决之道[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41（01）：127-133.

[2]赵春梅.抖音推送中“信息茧房”形成的原因[J].记者摇篮，2020（02）：19-20.

[3]胡一凡.浅谈抖音短视频的受众分析[J].新闻传播，2019（09）：13-15.

[4]豆瑞华.从今日头条看算法推送下的信息茧房[J].传播力研究，2019，3（08）：192-193.

[5]张洋.今日头条、凤凰新闻手机客户端负责人被约谈 两家企业暂停部分频道内容更新[N].人民日报，2017-12-30（04）.

[6]喻国明，侯伟鹏，程雪梅.个性化新闻推送对新闻业务链的重塑[J].新闻记者，2017（03）：9-13.

[7]郝雨，李林霞.算法推送：信息私人定制的"个性化"圈套[J].新闻记者，2017（02）：35-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