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电影中城市空间与主体建构研究

2022-06-07 13:53戴甄
艺术评鉴 2022年8期
关键词:身份空间时代

戴甄

摘要:重庆独有的地理环境和社会历史语境,吸引了越来越多导演来渝拍摄,使其成为一座新兴的电影城市。电影中富有重庆特色的城市空间不仅是物质形式存在的载体,更是在性别建构、身份反抗和时代变迁中见证和参与了人物的主体建构,呈现出人与人、人与城、人与时代的巴渝光影。

关键词:空间  性别  身份  时代

中图分类号:J905

近年来,重庆因其城市物理空间和社会历史语境中呈现出来的独特性、复杂性、多元性等特征,受到越来越多导演的青睐,成为众多电影的拍摄取景地。21世纪以来,从第一个十年的《周渔的火车》《疯狂的石头》《好奇害死猫》《山峡好人》《双食记》《秘岸》到第二个十年的《日照重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火锅英雄》《少年的你》《受益人》《刺杀小说家》等一大批在重庆取景的影片上映,促使重庆成为一座新兴的电影城市。

影片中呈现出的独具特色、不可复制的城市空间不仅让观众沉浸于重庆“5D”魔幻城的魅力,更引起了研究者对重庆电影空间的关注,杨尚鸿曾言:“无论在城市的物理空间还是社会空间方面,其斑驳芜杂的多元性使‘重庆城’这个场所深具电影性。”但研究者多从各类景观、奇观对重庆电影进行分析,鲜少从城与人、空间与主体建构的角度进行研究。本文选取了21世纪第一个十年和第二个十年中具有代表性的电影作为分析文本,旨在考察空间与人物性别建构、身份反抗、时代变迁之间的关联,展现人物主体建构路径和重庆本土特色。

一、空间与性别

20世纪后半叶,西方学术界出现的“空间转向”将城市社会学中的空间思想上升到哲学理论高度。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的《空间的生产》被奉为空间理论分析的经典著作,他把空間置于全球化、资本、权力、意识形态等复杂因素的张力中,提出了“空间的生产”“空间实践”“空间表征”等诸多概念,开启了人文社会学科的空间转向。戴维·哈维从“历史—地理唯物主义”视角出发,提出了影响深远的“时空压缩”理论,重新解释了新语境下人们对时空的审美体验。福柯则从现代空间的权力-知识与身体和主体性的关系出发,提出具有强烈批判意识的“异托邦”“空间规训”等空间概念。“空间”成为当代学术思想界关注的问题,空间理论成为跨越人文、地理、政治和社会学等多学科的研究焦点,成为人文学科的重要研究视角。

多琳·马西作为女性主义地理学的代表人物,其尤为注重对空间、地方和性别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她认为“空间和地方不仅本身被赋予性别(空间和地方不是中性的,而是有性别的),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它们都影响了性别被建构和理解的方式”。

空间不仅仅是物质形式存在的载体,带有性别色彩的空间更是强化了女性和男性身在其中的性别属性。在当代重庆电影中,从私人空间来看,女性角色多被固化在某种类型空间中,特别是在“家”这一空间多以照顾者形象出现。《秘岸》由九个篇章组成,共九个篇章名,第一篇章没用母亲的名字来命名,而是直接命名为“妈妈”,这就可以看出影片对“妈妈”这一家庭身份的关注。而且无论是从这一篇章还是影片整体来看,家里多是母亲打扫卫生、为儿子做饭、照顾受伤的苏丹等行为。在丈夫发生事故后发现怀孕到小孩出生,更是对“妈妈”身份的强调,女性的生育成为家庭生活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双食记》中同样强调的是女性的家庭身份,妻子在家里的厨房忙碌,为丈夫烹饪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为了惩罚出轨的丈夫,用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教不知情的CoCo做菜,并告诉其想要得到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在得知CoCo怀了丈夫的孩子时,试图逼其生下孩子给自己抚养,以满足其想当母亲的愿望。《少年的你》中陈念母亲、刘北山母亲也都是以家庭身份存在,陈念母亲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只得东躲西藏,对女儿疏于照顾;刘北山母亲则直接在其成长中缺席。两者在影片中的形象其实都映射出社会对女性在家庭生活中应该承担养育子女职责的认同。但反观影片中的男性角色在“家”这一空间中要么以被照顾的形象出现,例如《双食记》中丈夫在两个家里吃着两家饭,在感受美食的同时,也享受着妻子和CoC0对他的关心照顾;要么不在场,例如《秘岸》中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家里出现;《少年的你》中陈念和刘北山的父亲压根就没在影片中出现。

重庆多山多江,形成纵横捭阖的大山大河之势,数以千计的跨江大桥、复杂独特的立交桥、林立的摩天大楼构成了层次分明、立体感十足的重庆空间。重庆当代电影中桥梁的出现除了传统意义上作为沟通交流的纽带,还有着表征性别的隐含意义。《秘岸》中多次出现了尚未竣工的朝天门大桥,苏丹多次出现在大桥背景中。苏丹首次出场只看到穿着高跟鞋下车的腿部特写,而后出现了建设中的朝天门大桥立柱,腿与桥梁立柱形成了呼应关系,将女性性别特征物化。影片中冠以“腿”命名苏丹的篇章更是表明了这点,九个篇章涉及到人物的篇章名是“妈妈”“爸爸”“少年”“青青”“小易”“父亲”,涉及到事件的篇章名是“游泳”“红莓花儿开”,对苏丹的叙述篇章没有命名为“苏丹”或事件,这就可以看出影片从观看与被观看出发构建了男性视角下的女性形象,而且对女性的性别特征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强化。苏丹因事故受伤严重的腿与朝天门大桥还未合龙的缺口形成了对应关系,瘸了腿的苏丹站在窗前看到的正是远处未合拢的大桥,乌云下一缕阳光照射,略带激昂的背景音乐响起,预示着苏丹通过腿受伤让自己的女性特征减弱,摆脱了“被物化”的身份,在主体建构中实现了KTV陪酒向在小镇卖小吃的身份改变。影片中唯一以女性名字命名的篇章叫“青青”,青青与苏丹相反,她利用自己的女性魅力成功做了视力矫正手术,让变漂亮成为自己进入大学改变身份的资本,这也成为另一种形式的主体建构。

二、空间与身份

重庆多山,素有“山城”之称,地势随山脉起伏,地形高地悬殊,沟壑纵横,形成了与成都平原截然不同的形貌,多斜坡,多“梯坎”(普通话中台阶的意思),爬坡上坎成为重庆人生活常态,重庆人也在常年的爬坡上坎中积攒了一股不怕艰难险阻的拼劲儿,敢闯敢干。《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出现的十八梯,不仅真实展现了重庆的山地城市形态和传统人居空间——“横街纵巷”的道路结构和“上坡下坎,弯弯拐拐”的街巷空间,而且还成为打破女性在追求幸福中常居被动身份这一固有印象的空间。荔枝在十八梯上不断追着茅十八跑,表面上是例行询问,实际上是创造与其相处的机会。荔枝一边笑嘻嘻地喊“茅十八,给我站住”,一边沿着一级级的梯坎跑着。荔枝说“跑什么跑啊”,茅十八说“你追什么追啊”,两人的对话将荔枝在爱情中的主动形象直观展现出来,追与被追曾经对应着男与女,但在这里正好相反。此外,荔枝和茅十八对话的时候,多是荔枝站在比茅十八高一级的梯坎上,荔枝是俯视的视角,茅十八是仰视的视角,再次印证了女性在追求爱情中的身份转变。有意思的是,如果我们对影片中的另外两位男主角的两段爱情进行思考,会发现男性在恋爱中居于强者、占据主动权和主导权的身份被置换成弱者的身份,由常见的情场得意的形象变成了被弃者形象。

如果说《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的“梯坎”成为女性在追求爱情时由被动身份向主动身份转变的空间,那么在《少年的你》中“梯坎”则成为陈念反抗底层身份和被霸凌身份的空间。导演曾国详说:“重庆起起伏伏的地形非常有助于电影氛围营造,这里有很多大型立交桥、高楼,也有小巷子,就像个迷宫。把人物放在这里,就有一种逃不出这个地方的感觉。”陈念和母亲住在破旧的筒子楼,向上仰望八边形的楼顶如同井口,“井底”住着社会底层,“Z”字形的楼梯残败暗沉。陈念一直想通过念书,考上好大学改变自己的人生,她不断地从“井底”向上走着,乘着倾斜坡度陡的皇冠大扶梯,梯坎成为其努力向上攀爬改变原生家庭阶层的象征。当众人忙着拍照发微信的时候,陈念为坠楼的同学盖上衣服,但就是这样的举动,让她成为出生富裕家庭的魏莱的欺凌对象,遭到其疯狂报复,直到陈念失手将魏莱推下长长梯坎。虽然影片中说陈念是过失杀人,但失手难道不是因为被压迫太久的潜意识的一种对不公的反抗,对自己被欺凌处境的反抗?将魏莱推下梯坎实际上隐喻了对阶层和权力的反抗。

重庆属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降水量多,尤其春夏之交多夜雨,“巴山夜雨涨秋池”就是真实写照,再加上群山环绕,气候与地势双重影响下的重庆年平均雾日达到一百多天,重庆有“雾都”之称。天空中久散不去的雾气、降雨后湿漉漉的地面、奔腾的滚滚江水,“雾”“江”“雨”的结合,让电影中的人物在进行身份反抗时呈现出一种未来未知的不确定感和悲凉感。《秘岸》中苏丹不认同自己的职业身份,想摆脱,于是才有了吴涛提出以制造意外事故骗取保险金时的一拍即合,对她而言,这是改变身份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了让事故发生得尽量自然,不露人为痕迹,两人一次次在雾蒙蒙的时候来到江边,一遍遍练习跳车的场景。江面上升起的雾挡住了对岸的建筑,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只隐约看到江水奔流,预示着苏丹为逃离身份所做努力的不可预测性。计划实施后,自己受伤、吴涛失踪都是她始料未及的。与苏丹对结果的未知相反的是,吴涛心里是有数的,他知道要让事故发生得像意外,或许真的会发生意外,所以才在计划实施前有了想要孩子的想法。因此两人练习跳车的空间环境是苏丹身份反抗的发生地,而非吴涛身份反抗的发生地。

《好奇害死猫》中青灰色天空下两江交汇,千羽出身上层阶级,住在彰显其身份的高级公寓,忙着种植玫瑰;保安刘奋斗则住在阴暗的车库阁楼。刘奋斗对上层阶级生活的好奇让他无意中卷入一场阴谋,在与千羽的接触中逐渐产生异样感情,他会靠在墙壁上仰望阳光下的玻璃花房,在阳光的阴影里抚摸千羽的影子。他虽然知道“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但仍然妄求与其平等,他想反抗禁锢和限制。于是他闯入千羽的家,逼她亲手给他煮咖啡,陪他喝咖啡,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获得身份平等,但换来的仍是失败。直到最后在可以俯瞰整座城的公寓天台上,他不愿以替罪羊这样不平等的身份為千羽锒铛入狱,希望以平等的身份守住内心的那朵玫瑰,获得渴望已久的尊严,于是他跃身一跳。楼下是常年被雾气笼罩的江心,长江和嘉陵江在此交汇,在这里他完成了对自己身份带有宿命感的反抗。江上升起的雾气使得一切暂时归于平等,人与事在雾气的作用下都置身于同一片白茫茫,但雾气散开后,长江与嘉陵江的分界线还是那样醒目,这里的反抗之地不仅成为刘奋斗希冀获得平等内心世界视觉化的呈现,也成为阶层间无法跨越的那道鸿沟的隐喻。

三、空间与时代

列斐伏尔认为“空间里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生产社会关系和被社会关系所生产”,社会的发展、时代的变迁不可避免地带来了城市空间的变化。重庆自20世纪末成为我国中西部唯一的直辖市,之后经历了快速的城市化发展历程,成为中国转型社会的社会城市空间代表:大城市与大农村并存,大山区与大库区一体,现代与传统交错。在城市发展的快车道上,面对全球化浪潮和资本的冲击,重庆的城市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荡。

电影中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在城市化、工业化进程中感受到欲望与道德的博弈,迷失与认同的游离,记忆与现实的割裂。作为重庆“母城”的渝中半岛成为众多电影叙事空间,上半城与下半城并置出现的场景经常看见。明代时期,九开八闭17座城门建成,就已经有上半城与下半城之别,在时代的发展中上半城发展成行政中心、经济中心,成为富人居住地,下半城则成为穷人居住地。富人与穷人泾渭分明的居住空间,在电影中成为经济发展浪潮中阶级有别的符号空间,“这种新与旧、现代与古老、繁华与贫困在及其近的距离和极小的空间里呈现出撕裂和对峙,在其他城市也少有重庆体现得那么集中和戏剧化”。《好奇害死猫》中千羽和刘奋斗在天台交易时,千羽身后是高楼林立的建筑“森林”,直指天空,一派繁华都市的商业图景;刘奋斗身后则是低矮平房,困于地形,在现有空间中夹缝生存,杂乱困顿,不同的空间背景正是不同身份的象征。郑重通过做上门女婿成为千羽的丈夫,改变了底层身份,但外在身份的改变并没有让其产生对上层阶级的认同,自卑与自尊在他身上矛盾共存,上半城与下半城成为他进行主体建构和寻找身份认同的物像载体。郑重离开俯瞰全城的豪宅,踏上逼仄的青石板,穿过狭窄小巷,来到住在破旧老城出租屋的梁晓霞家,只为找到属于同一阶层的熟悉和认同。他在出租屋房顶为梁晓霞洗手时,四周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与中间的平方屋顶在同一空间形成鲜明反差,营造出沉重的压迫感和被监视下的无力感,影射出郑重内心的压抑。2008年以前,下半城尤其是十八梯那一带被称为“重庆最后的贫民窟”,《日照重庆》中离开重庆十几年的林海权在重庆城内爬坡上坎、穿街走巷,寻找儿子的生活痕迹和枪击案的诸多细节,试图“接近永远不能接近的事实”,影片中十八梯就是脏乱破败的形象。

虽说下半城是贫民窟的代名词,但下半城在很多老重庆人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承载着他们回忆和追忆。特别是自2012年下半城改造以来,以十八梯为代表的老街更是成为老城记忆的温情想象。重庆籍导演张一白在采访中说:“我觉得这个故事它就必须得发生在重庆这种具有万家灯火、人间烟火色彩的这么一个城市,我要在这一部电影里把重庆的都市感,一个豪华的都市和一个人间烟火味很重的城市奇妙的结合在一起。”为此,张一白根据《十八梯档案》一书,在原有梯坎基础上,根据历史照片复原了一条与原貌几乎一致的街巷,拍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在他的镜头下,我们看到的十八梯一改《日照重庆》中脏乱差的形象,成为爱情、友情的见证地,将市井气中的人间烟火展现得淋漓尽致。陈末和茅十八、猪头在街边蹲着吃放在塑料凳上的重庆小面,茅十八为宣传陈末的电台节目,在梯坎两旁贴满广告,茅十八为住在这里的老人、小孩修电器,荔枝和茅十八在这里相识,众人在这里安慰被分手的猪头……兄弟义气、亲人扶持、恋人相爱、邻里互助,这里成为散发着浓浓人情味、充满温暖的记忆空间。

重庆作为曾经的全国六大老工业基地、全国三线建设主战场,工业基础雄厚,大大小小的工业园区遍布全市,不计其数的厂房屹立山城。热火朝天的车间生产场景、热闹欢乐的家属大院是那个年代工厂职工的共同记忆,那是属于他们的光辉岁月,是他们奉献青春、挥洒汗水、收获喜悦的岁月。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承载着老工业人记忆和被深深刻下时代烙印的老工业园、老厂房、老车间在历史的洪流中渐趋寂静,成为工厂人难言的痛。《秘岸》中母亲在纺织厂的医务室工作,父亲也曾在工厂干了十几年,但从母亲不得不通过晚上在宠物店做事、父亲改行当出租车司机、并通过策划骗保事件获取赔偿金来看,一家人的生活窘迫,经济捉襟见肘。当母亲推着苏丹来到工厂,我们看到的不是昔日人声鼎沸的忙碌场景,而是冷冷清清的画面,偌大的厂房里空荡荡的,与母亲回忆起曾经岁月时的神采飞扬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母亲说起自己一毕业就被分配到厂里是一脸的骄傲,可以看出工厂在那个年代的社会地位,谈起被众多人追求、父亲在车间里的工作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曾经的工厂生活这种集体记忆在母亲的回忆中激活。回忆是甜蜜的,但现实却是苦涩的,现实中的母亲和父亲不得不为生计奔波,昔日的工厂被打上没落的标签。儿子经常在工厂附近转悠,镜头里的工厂就是重钢五厂,烟囱里喷出浓浓的烟气,看不到生产的场景和工人,只看到伫立前方的工厂建筑,坚硬冰冷,一如小川阴郁紧闭的心。

拍摄2010年以前的老工厂基地,多是呈现其被时代抛弃的凋敝形象,2010年后,老工廠的形象发生改变,呈现出新旧交替中的历史感和时尚感,更多地指向未来,通过《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可以窥见一二。影片中出现了重庆印刷二厂,陈末在天台主持电台节目的戏份就是在这里拍摄。重庆印刷二厂建于1939年,其前身为民国中央银行印钞厂,专印钞券、税票、邮票等有价证券和政府文件,是重庆的彩印中心和西南印刷工业的彩印巨头,当年这里的繁华景象可想而知。虽然说影片里已经看不到对老厂房直接的镜头呈现,但陈末在这里被分手后,一度在主持节目中消沉不已,幺鸡的出现让他走出低谷,迎来了新生,这正好与印刷二厂的命运形成呼应。重庆启动老工业基地改造工程后,很多老厂区与文化创意产业联手,迎来了转型蜕变。印刷二厂整体搬迁后,留下的旧厂房保存下来改造成文创公园,工业气息与文艺气息奇妙地融合在一起,成为重庆新的文化地标。与此相似,重钢五厂搬迁后留下的大量老厂房被改造成重庆工业博物馆,充满现代感的展陈设计与历史感的工业遗存穿越时空,在同一空间的对话中诉说着重庆工业历史的前世今生,成为众多游人打卡的文博地标。

山城、江城、雾都、桥都,大城市大城镇并存,新与旧交错,曾经的老工业基地,如今的新兴大都市,电影中的人物在重庆这座城里不断寻找着自己的主体性,建构自己的身份,改变自己的人生和命运,上演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在时代的变迁中留下了属于他们的泪与笑、得与失、成与败。

参考文献:

[1]杨尚鸿.试论当代重庆“电影城市”的“异托邦”呈现[J].当代电影,2013(01):191-194.

[2][英]多琳·马西.空间、地方与性别[M].毛彩凤,袁红久,丁乙,译.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232.

[3]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48.

[4]欧阳照,李常昊.景观社会中重庆城市电影的意义转向[J].电影文学,2018(18):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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