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琼崖实践与时代意蕴

张万杰

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在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指引下形成的。日前，学者对其研究主要围绕毛泽东与琼崖革命、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特点与影响两条线索分别展开的(1)主要文章有：徐冰 钱跃的《毛泽东思想与琼崖革命》、邢诒孔的《毛泽东思想与琼崖革命》、赖永生的《党中央指引琼崖革命胜利的历史经验与启示》；唐昆宁的《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单泽宇的《中共琼崖特委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举措》、邢增杰的《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特点》等。(出版刊物略)。而对两者之间的具体结合还缺乏专门性的研究和探讨。笔者愿就所及，对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琼崖实践进行研究，探求中共中央与琼崖革命之间的关系，加深人们对琼崖抗战复杂性和艰难性的认识，以期对新时代的爱国统一战线工作，尤其是海南自贸港建设提供借鉴作用。

一、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琼崖实践

琼崖与大陆隔海相望，琼崖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故琼崖革命也具有一些特殊性。从琼崖党组织领导琼崖人民进行革命斗争以来，中共中央就非常关注琼崖革命，将其作为中国革命战争中的重要一环，而且对琼崖革命的指导方针上也具有一些琼崖特征。全国抗战爆发后，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倡导下，以国共合作为基础的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已经形成，中华儿女达到空前的团结统一。但由于日军尚未侵略琼崖，直到1938年10月，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才艰难地建立起来。在其形成过程中，一方面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中央及时进行指导，另一方面是中共琼崖特委依据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精神的指示精神，分析琼崖具体情况而进行的琼崖创新实践。概括来说，坚持独立自主原则、争取黎苗族和华侨的支持、注重琼崖特委的队伍建设等成为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鲜活特点。

(一)琼崖国共合作谈判中“让步是有限度的”

强调统一战线中的独立自主是毛泽东客观分析无产阶级特点、深刻总结党史的经验教训而确立的一个重要原则，同时也是从坚持无产阶级领导权基础上得出的一个正确论断。从延安党的活动分子会议(1937年4月)到党的洛川会议(1937年8月)，毛泽东在党内敏锐地提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无产阶级领导权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强调统一战线的独立自主原则。他指出坚持统一战线的独立自主原则的伟大意义，即“把抗日民族革命战争引向胜利之途的中心一环”[1]。同时他还特别指出，任何政党在思想、政治、组织上都会有相对独立性，如果失去，“会破坏团结对敌的总方针”[2]。毛泽东的这些深刻论断，为琼崖特委倡导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提供了根本原则。

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虽建立较晚，但是中共琼崖特委能汲取内地抗日统一战线发展过程中的经验教训，尤其是较好地贯彻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独立自主原则。海南位于南部边陲，孤悬一岛，与中共中央和中共广东省委又经常中断联系，传达党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示精神也是时常滞后，直到1940年与延安直接建立了电台联系，指示精神才能及时获得。由于当时日本尚未侵略琼崖，关于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孰轻孰重、是否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问题，琼崖特委内部有不同意见。中共琼崖特委书记冯白驹力排众议、立场坚定地表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毛泽东从中华民族根本利益出发确立的正确方针，琼崖党组织也要有大局观，阶级斗争要服从民族斗争，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党中央的方针[3]。故琼崖特委必须筹建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要坚信毛泽东提出的不但现在充当发起人，而且“在将来的抗日政府和抗日军队中必然要成为坚强的台柱子”[4]。1937年7月，冯白驹以中共琼崖特委名义主动向国民党琼崖当局提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议，希望国共两党团结抗日。双方从1937年8月开始谈判。中共琼崖特委结合琼崖情况，主要提出停止进攻红军、改编红军为抗日军队、保持红军独立性、单独防区、给予补给等七项条件。其中保持红军独立性原则是琼崖特委的前提条件，但被国民党所不容。他们妄图在国共合作阶段消灭或吞并红军，谈判僵持了两个月后，国民党还非法逮捕了冯白驹，使谈判搁置。最后在党中央的斡旋以及琼崖民众的大力声援下，被拘禁两个月的冯白驹才得以释放。冯白驹立场坚定，仍然坚持中共的独立性，继续与国民党当局谈判。

毛泽东和党中央对谈判中的琼崖特委及时给予政策上的指导。上级党组织指示冯白驹，在与国民党谈判中，“只要保持我们加强与组织上的独立与抗战的立场，即尽可以和他们合作”。同时指出，对国民党让步是有限度的，要遵循毛泽东提出的“在苏区与红军的问题上共产党领导的保持，在国共两党的关系上，共产党独立性与批评自由的保持”(2)《中共南方工作委员会给琼崖特委指示信》，1937年 11月26日，中央档案馆、广东省档案馆：《广东革命历史文件汇集》，1987年，内部印刷，第61页。。冯白驹遵照执行。1938年10月，广州失陷，琼崖门户洞开。当日军轰炸海口等地、日军海军也开始登陆后，国民党琼崖当局自知守备力量薄弱，此时守备司令王毅迫切与琼崖特委达成合作。1938年10月22日，琼崖特委在保持独立性前提下，做出部分让步，双方基本达成合作。1938年12月，琼崖红军在云龙誓师，接受改编为广东民众抗日自卫团第十四区独立队，冯白驹、马白山分别为队长、队附。这标志着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由此开始了琼崖第二次国共合作。琼崖党组织在军事力量尚薄弱之时，能够坚守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独立性原则，艰难地建立起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属不易。冯白驹在后来回忆时不禁感慨，这是海南革命斗争的转折点，“是毛泽东领导的结果，是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5]198。

(二)“对琼崖应放手的干”

全国抗战爆发后，毛泽东根据中共广东省委的汇报，依据琼崖革命特点，指出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同于内地的工作方法——“对琼崖应放手的干”，为琼崖特委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明了正确方向。因为琼崖孤岛一隅，在日本长期占据情况下，琼崖特委应该做长期坚持计划，建立包括黎苗族和广大华侨在内的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才能取得抗战的胜利。琼崖抗战开始后，中央书记处明确指示琼崖，琼崖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应该以全岛为对象，着重发展民运，其做法应该与广东有所不同，“广东应谨慎的干，对琼崖应放手的干，最后达到逐除一切汉奸反动势力，由共产党与进步派别领导全琼抗日，这个前途是可能的。”(3)《中共中央书记处对琼崖工作的指示》，1940年1月26日，中共广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 中共广东省海南省行政区委员会党史办公室编：《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 ，内部印刷，1986年，第5页。1940年夏，李黎明和庄田同志从延安带回毛泽东的指示，“在统一战线方面，海南可以搞红一点也不要紧”[5]204。其实，“搞红一点”与“对琼崖应放手的干”的基本宗旨是相同的。

具体如何“去放手的干”，在中央书记处1940年11月7日指示琼崖特委的文件中进行了具体阐述。首先，要打破过去狭隘的不深入各阶层中去开展抗日统一战线的作风。党组织要在商人、士绅、地主、地方政权人员在内的全岛居民中进行广泛的统一战线工作，使全岛大多数居民对中国共产党真诚拥护，建立与党的鱼水深情。其次，要积极争取琼崖30万的黎苗民众。要尊重其民族风俗习惯和信仰，争取其信任，以便共同抗敌，最后在其所居的五指山地区建立抗战最可靠的根据地。最后，要争取沿海渔民和侨胞。“使琼岛艰苦抗战能尽可能的得到侨胞及国内各种可能的精神上物质上的援助”[6]。这些指示精神，使得琼崖特委“放手的干”的思路更为明晰。

琼崖特委竭力在琼胞中开展工作。中国侨胞居住在南洋各地的有900万之多，其中琼侨就有60多万。虽在海外，但他们心系祖国和家乡，尤其在全国抗战爆发后密切关注祖国抗日和琼崖抗战情况。冯白驹率领抗日独立队与日军誓死斗争的英勇战绩得到海外侨胞的高度赞许。为“把琼岛创造为争取900万南洋华侨的中心根据地”(4)《中共中央书记处对琼崖工作的指示》，1940年1月26日，《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 ，内部印刷，1986年，第5页。，为得到爱国侨胞的援助，冯白驹多次致函侨胞，并派人到暹罗、新加坡做他们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很快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建立起较好的关系。侨胞们踊跃募捐，仅以1940年琼崖华侨联合总会救济委员会捐赠为例，就有“国币四千元，暨棉毡、卫生衣、背心、毛巾各一千五百件”(5)《致琼崖华侨联合总会救济委员会主任王兆松函两封》，《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 ，内部印刷，1986年，第10-11页。。爱国侨胞纷纷成立“援冯委员会”“琼崖难民救济会”等各种抗日救亡团体，宣传动员海外各界捐款捐物，全力支援琼崖抗战。而且一部分爱国侨胞还直接参加琼崖抗战，保家卫国。1939年，香港琼崖华侨联合总会动员了200多位爱国侨胞组建“琼崖华侨归国服务团”，他们携带抗战物质回琼抗战。一部分服务团成员还加入琼崖抗日独立队，实现了抗战救国的夙愿，为琼崖抗战胜利做出了贡献。

依据毛泽东和党中央指示精神，争取黎苗族人民的支持是琼崖特委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工作内容之一。抗战时期，他们居住在五指山等中部山区，深受日本殖民者和国民党统治者的双重压迫，生活困苦。在1939年12月的中共琼崖特委第八次扩大会议上，就专门讨论了如何开展黎运工作。要求琼崖各级党组织在定安、澄迈、临高、西南和东南等县开展黎运工作。并且提出，“运用琼侨回乡服务团来开展各县民运工作”(6)《中共琼崖特委第八次扩大会议记录(1939年12月)，《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内部印刷，第78页。，通过侨胞开展黎族的统一战线工作，有效地将侨胞和黎族的爱国爱乡情怀结合一起，加深对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认同，成为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上的一个创新。工作很快取得了成效。1943年，王国兴、王玉锦率领不堪国民党的反动统治的黎苗族人民发动了声势浩大的白沙起义。尤为可贵的是，起义失败后，王国兴派代表寻找共产党，表达共同抗日的想法，开创了党史上少数民族找中国共产党的先河。冯白驹选派经验丰富的党员干部，团结他们进行革命斗争，帮助王国兴重新组建了抗日武装，并在辖区成立白沙县抗日民主政府，进行抗日民主政权建设，从而使黎苗族人民摆脱了被压迫剥削的生活，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为争取美好生活而斗争。

(三)“琼崖特委书记还是由冯白驹担任比较好”

毛泽东不仅关切琼崖抗战的情况，而且还非常注重琼崖特委的领导班子建设。他从各方面了解到，自从1929年内洞山会议后，冯白驹以其强烈的历史担当在琼崖革命低潮时扛起琼崖革命的旗帜，力挽狂澜，成为琼崖革命的领导核心。在1929年苏联的《真理报》上，冯白驹的名字与毛泽东、朱德名字同列在一起，成为中国人民游击战争的领袖人物。不幸的是，1937年10月，正在与国民党谈判中的琼崖特委书记冯白驹被捕。特委书记由王白伦代理(1938年 8 月，李黎明又被委任为特委书记)。冯白驹出狱后担任琼崖特委常委。鉴于冯白驹在琼崖革命的影响，毛泽东建议调整琼崖特委的领导班子，确立冯白驹在琼崖革命的领导地位。1940年琼崖特委书记林李明赴延安向党中央汇报工作时，毛泽东接见了他，建议琼崖特委“军事委员会由冯白驹同志负责好否？”(7)《李明在中共琼崖特委第三次电执委会议上的政治报告》(1941年2月15日)，《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 ，内部印刷，1986年，130-131页。他对冯白驹同志寄予厚望，特指示冯白驹要看书学习，还要多帮助同志等等。周恩来重申毛泽东指示精神的重要意义。他对即将派到琼崖参加抗战的庄田和李振亚谈到，冯白驹同志是琼崖人民的一面旗帜，党中央希望由他担任琼崖特委书记，兼抗日独立总队队长和政治委员，使其对琼崖革命斗争实行一元化领导[7]。确立冯白驹领导地位才有利于琼崖革命的蓬勃开展。叮嘱他们务必将此指示传达给琼崖特委，希望他们支持冯白驹的工作，建立起琼崖特委的坚强领导。

林李明、庄田、李振亚到琼崖后，传达了毛泽东对琼崖特委领导班子调整的指示精神。在1941年2月的中共琼崖特委执委会议上，通过民主选举，冯白驹重新担任中共琼崖特委书记，李黎明为副书记，庄田被增补为特委委员，从而充实和巩固了中共琼崖特委的领导力量，琼崖特委的核心作用凸显出来。

(四)“准备粉碎顽军进攻”

自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后，国民党军就不断与八路军发生摩擦，很快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面临着被分裂和破坏的危险。为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方面，毛泽东坚持独立自主原则，给来犯之敌坚决回击，提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自卫立场，确立“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另一方面，毛泽东提出“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的策略方针，争取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打击破坏统一战线的国民党顽固派。

琼崖特委从第一次反共高潮中看清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动实质，也判定琼崖反共高潮即将来临。1939年6月，国民党顽固派吴道南被派到琼崖，一改之前守备司令王毅与琼崖特委合作抗日的局面，不断寻衅滋事。1939年12月，琼崖特委召开四届八次会议，预判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有早于全国破裂的可能性，依据毛泽东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立场和原则，提出“坚持抗战到底、反对妥协投降，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8]等方针。琼崖特委发出《告琼崖同胞书》，强烈反对琼崖国民党顽固派的分裂斗争，希其顺应民意，停止反共行为，与琼崖特委共同抗战。

1940年11月7日，中共中央告诫琼崖特委，琼崖反共逆流是与全国反共高潮息息相关的，“你们须随时警惕，反共顽固派有武装袭击我军的可能”(8)《中共中央书记处对琼崖工作的指示》(1940年11月7日)，《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内部印刷， 第19页。，要求他们动员一切抗战力量，坚决打击。果然，1940年12月15日，琼崖国民党当局进攻美合抗日根据地的中共琼崖特委机关，史称“美合事变”。在国民党的疯狂进攻下，独立总队在美合地区顽强地坚持斗争。1940年12月28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对琼崖特委重申坚决回击立场。琼崖特委发表《致琼崖父老绅士书》《致国民党官兵书》等，进一步表明了中国共产党坚决抗日、反对分裂的立场，揭露琼崖国民党当局反共实质和分裂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行径，还在社会各界广泛进行政治宣传和统战工作，使国民党在政治上陷入孤立。

在国民党大举进攻形势下，中共琼崖特委机关不得不从美合根据地撤走，前往琼文抗日根据地。之后，琼崖特委做好防范部署，遵循中共中央指示的“待其进攻时，集中主力打其一部，各个击破之”(9)《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关于准备粉碎顽军进攻致冯白驹电》(1940年11月23日)，《琼崖抗日斗争史料选编》 ，内部印刷，1986年，第23页。，开始集中优势兵力，痛击进攻琼文根据地的国民党军。到1942年年初，彻底打退国民党的反共高潮。在此过程中，琼崖特委在中共中央指示下，不仅战斗力得到增强，而且政治上也逐渐赢得了琼崖各界爱国人士的认可，他们对中国共产党的中流砥柱作用有了深刻认识。

二、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时代意蕴

党的历史是最生动、最有说服力的教科书。琼崖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在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的指导下进行的生动实践，并结合琼崖抗战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创造性运用和发展，有力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极大地丰富了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和中国共产党的统一战线理论。目前，在全党全国人民正为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新征程努力奋斗之时，在海南人民为自贸港建设积极奉献之关键时刻，毛泽东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仍然具有一定的时代价值和借鉴作用。

(一)统一战线是党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也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

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第一次从中国革命的战略高度论述了统一战线的重要地位，指出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革命中战胜敌人的三大法宝。如果正确理解这三大法宝及其之间的相互关系，“就等于正确地领导了全部中国革命”[9]。中国共产党运用和掌握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这个基本武器，才能形成中华民族空前的团结统一，取得了近代以来第一次抗击外敌入侵的完全胜利。在解放战争中，中国共产党继续运用统一战线这个法宝，组建了最广泛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终于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

如果说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统一战线作用是为了“救国”，那么在新中国成立后，统一战线的作用是为了“兴国”和“执政”。尤其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充分认识到统一战线的法宝地位，颁布了《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指出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事业的成功，与统一战线的法宝地位密不可分。而且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一定要坚持这个重要法宝。百年来，统一战线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凝心聚力的政治优势和战略方针，并且成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中得出的正确论断和成功经验。在中国共产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中，将统一战线的法宝地位提升到空前高度，即“是党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也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10]在海南建设自贸港进程中，海南人民要从政治的、全局的、战略的高度来充分认识统一战线的法宝地位，要用创新思维做好统战工作，不仅要立足国内，还要着眼于港、澳、台和海外，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发挥各方面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群策群力，共建海南自贸港。

(二)坚持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权，保障统一战线正确的发展方向

毛泽东认为，坚持无产阶级在统一战线中的领导权是一个原则性问题，这是从历史上得出的重要论断。他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等文章中论述了无产阶级的特点和优势，指出坚持无产阶级领导权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成功实践深有感触，认为要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就必须继续组建统一战线，而且统一战线必须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之下。他得到这样的结论，“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任何革命统一战线也是不能胜利的。”[11]

坚持统一战线的领导权就是确定谁是领导力量的问题，这不仅对于抗日战争的胜利至关重要，而且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事业也起着决定性作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的领导是党和国家的根本所在、命脉所在，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所系、命运所系”[10]。《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是党史上第一次以法规形式确立了党对统一战线的领导权，指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在统一战线工作起到“总揽全局、协调各方、指引正确方向”的重要作用，新时代爱国统一战线构建的是“党委统一领导、统战部门牵头协调、有关方面各负其责的大统战工作格局”[12]。坚持党的集中统一战线领导，巩固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是新时代爱国统一战线必须坚持的原则。为建设海南自贸港所构建的爱国统一战线，必须要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2022年4月13日到海南考察时所强调的，“要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自觉站在党和国家大局上想问题、办事情，始终坚持正确政治方向。”[13]只有这样，海南自贸港这艘巨轮才有正确的航向和目标，才能乘风破浪，激流勇进，达到胜利的彼岸。

(三)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确立统一战线的目标和任务

我们要立党立国、兴党强国，必须遵循马克思主义这个根本指导思想。但马克思主义要在中国生根发芽，则需要马克思主义民族化和具体化。这是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新道路上探索得出的正确结论。他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创造性地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重大论断后，全党同志在革命中不断地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现路径。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创造性地运用到中国抗日战争中，不仅实践上获得巨大的成功，而且理论上也取得了丰硕成果，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伟大飞跃的重要构成。

在党的百年探索中，中国共产党人将毛泽东统一战线思想与中国各个历史时期的统战具体工作相结合，将其创新运用和发展，使得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真理性、人民性、实践性、时代性、开放性充分彰显出来。中国共产党人以其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与时俱进，根据国内主要矛盾、中心任务的变化而适时调整统一战线的对象和目标，统一战线工作不断取得佳绩，统一战线理论也不断创新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则从国内国外两个大局出发，客观分析了世情、国情、党情，形成了一整套具有新时代特色的爱国统一战线的重要思想。这要求将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这些和谐、团结因素结合起来，形成和巩固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服务和服从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目标。海南人民要在自贸港建设中积极贯彻党的统一战线思想，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之“矢”去射新时代自贸港发展之“的”，将统战工作与海南自贸港具体实际相结合，同海南的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创新发展理念，汇集起各方面共同建设自贸港的磅礴力量，不断续写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篇章。

(四)坚持大团结大联合，汇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

毛泽东早就意识到人民在人民战争中的重要作用，“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14]，故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必须是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战路线。在其思想的指引下，各阶层、各党派、各团体、各民族组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钢铁长城，使日本侵略者深陷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难以自拔。党依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成功实践，在解放战争中继续保持与人民群众的鱼水深情，如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中彰显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更大伟力。

密切联系群众、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是马克思主义先进政党的鲜明本色，成为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人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人民群众对国家和政党的重要意义，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赢得了人民的信任和支持，中国共产党才能无往不胜。因此，新时代的爱国统一战线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坚持大团结大联合，最大限度地凝聚共同奋斗的力量。为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就必须团结包括海内外侨胞在内的各方面力量，形成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要充分运用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的政治优势和历史经验，尊重各方面利益和主体地位，力图做到一致性和多样性的统一，在求同存异中找出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只有这样，习近平总书记所期望的“让海南成为新时代中国改革开放的示范”“把海南自由贸易港打造成展示中国风范的靓丽名片”[13]的愿景一定能如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