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架构*

贾斌 郭汉丁

(1.天津城建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天津 300384；2.三江学院土木工程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2；3.天津城建大学生态宜居城市与可持续建设管理研究中心，天津 300384)

0 引言

秉持绿色发展理念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是践行可持续发展战略、实现节能减排目标的重要举措。国内建筑改造工作以政府为主导，从节能改造切入，持续开展30多年，在建筑能效提升、舒适度改善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与绿色改造实现“以人为本”和“四节一环保”的集成性目标相比仍差距甚远，存在重复改造资源浪费的隐性问题。现有的绿色改造存在主体动力不足、综合性改造效益难以实现的问题，其根源在于价值驱动下多方主体决策不协调导致主体行为难以协同。融入协同治理理念，从多主体合作共担、价值共创、共享共赢切入，探究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对于促进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高效实施具有重要意义。

当前，有关绿色改造主体决策研究的成果较为少见，鉴于节能改造和绿色改造项目在改造内容上具有内在关联性，且参与主体相近，主体决策目标、决策内容和决策流程相似，基于项目有效治理视角，从对比国内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主体决策理论研究切入，考虑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主体决策的特殊性，阐释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的必要性和意义，确定研究目标和内容，规划研究实施方案，架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框架，以期促进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的高效实施。

1 国内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主体决策理论研究成果

自20世纪70年代起，国外陆续开展建筑节能领域相关研究，积累了丰硕的理论研究成果；国内于20世纪80年代倡导建筑节能，在借鉴国外理论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持续探索，相关研究取得了一定成绩。近期，国内外学者对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的主体决策研究聚焦于单主体方面的业主决策、政府决策，以及多主体方面的合作决策、风险共担决策等。研究成果对比见表1。

表1 国内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主体决策理论研究成果

2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主体决策特殊性分析

以集成整体性、效益综合性、理念先进性、价值增值性为特点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与节能改造相比，项目主体决策考虑要素更加多样，基于价值导向的判断准则更加综合，必然导致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过程和决策目标的协同更具复杂性和困难性。

2.1 改造内容集成性带来实施过程的技术集聚性和考虑要素的剧增涌现性，加剧了多元主体决策过程协同的复杂性

在可持续发展理念和绿色理念的指导下，既有建筑绿色改造是超越单个项目、单一节能改造，实现区域整体、技术综合性的“四节一环保”集成性、绿色化改造。既有建筑绿色改造的实施过程围绕设备能效提高、水循环重复利用、公用空间绿色化、房屋隔热降噪性能提升、建筑稳固安全性改善等方面展开，凸显改造内容的集成特点。整体性的改造内容集节能节水技术、建筑智能化管理技术、建筑功能维护改善技术、能源系统更新技术等于一体，集聚的改造技术伴随着更加复杂的改造问题，对节能服务企业的技术集成能力、专业融合与协调能力及管理决策质量均提出了更高要求；伴随着项目的动态实施，单项施工的时间安排、多项施工的时间协调、施工区的合理分配、功能区的协商划分、建筑正常使用与施工重叠的矛盾等因素不断涌现，使得主体决策考虑要素呈现出多样性、动态性变化特征，决策统筹协调更加困难，协同效应难以实现。另外，改造项目不完善的信息交流机制和主体间不平等的协商地位，使得主体基于信任的有效信息交流不足，进一步加剧了多元主体决策过程协同的复杂性。

2.2 改造效益综合性带来项目价值溢出效应的增值性和收益分配的重组性，致使主体价值判断准则更新，造成多元主体决策目标协同的困难性

区别于单一项目节能改造，既有建筑绿色改造注重“以人为本”和以“节能高效，环境品质提升”为导向的整体性改造，实现了资源节约、环境优化、舒适度改善、安全便利等多层次的价值集聚增值、效益综合提升，凸显价值效益综合性和溢出性的显著特点。一方面，既有建筑绿色改造效益的综合提升带来了项目价值溢出效应，并且伴随着改造理念的不断更新和改造技术的不断创新，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溢出价值不断增值，导致主体在利益驱动下的决策准则持续更新；另一方面，项目价值增值带来的额外效益导致主体收益分配不协调，使得收益分配重组，主体利益共识难以达成。从价值驱动角度出发，主体利益诉求的差异性根源于不同的价值判断准则集聚，而主体自身接受教育程度和对既有建筑绿色改造知识认知水平的层次迥异性，加深了主体价值判断准则的离散程度，使主体以自身利益最大化为导向的决策目标缺乏协同驱动力，进一步增加了主体决策目标协同的困难性。

3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的必要性与意义

3.1 研究必要性

纵观国内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主体决策研究，多聚焦于业主决策、投资主体决策、政府决策，以及多主体合作决策、风险共担决策和多主体间行为决策影响等方面，有关研究多从市场运行视角出发，而从项目有效治理切入针对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的研究甚少。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集先进理念、先进技术和综合性改造为一体，实现了项目的价值增值，不仅在改造效益方面优于节能改造，而且避免了建筑重复改造带来的资源浪费问题。但相比节能改造，绿色改造存在技术集成、要素剧增、价值溢出、分配重组等特殊性，影响着多元主体决策目标的共识达成和决策过程的有效实施。因此，以多主体合作共担、价值共创、共赢共享为理念，兼顾多主体决策特殊性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值得探究。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是促进项目高效实施、实现项目价值增值的必要途径，也是优化主体效益分配、风险共担、平等协商等问题的关键所在。因此，对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展开系统研究在理论和实践层面具有重要价值。

3.2 研究意义

(1)完善与丰富项目治理理论。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以多元主体合作共担、价值共创、共享共赢切入，兼顾绿色改造项目多主体决策特殊性，从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特征和主体职能定位入手，解析项目核心主体需求与行为决策特征，探讨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的影响机理，探索核心主体决策协同的演化博弈策略，探究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机理，建立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体系，形成项目高效治理视角下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理论体系，以期丰富与完善项目治理理论，为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治理提供科学理论支撑。

(2)以决策协同驱动主体行为合力推动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高效实施。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的研究，以项目有效治理实现集成效益增值最大化为导向，剖析国内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驱动力不足、决策不协调、项目效益欠佳等实践问题，明晰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构建需求、目标和原则，架构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结构体系和制度保障，借鉴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管理实践经验与启示，构建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策略体系，同时从中观和微观层面提出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优化的实践对策与实施措施，为主体决策协同提供有效指导，以决策协同驱动多元主体行为合力促进项目高效实施。

4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目标与内容

4.1 研究目标

以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高效治理为导向，考虑增值价值驱动下项目主体综合性决策判断准则和阶段决策关联关系，探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核心主体行为特征和决策规律、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影响机理、多元主体决策协同行为演化博弈策略和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机理，设计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体系，构建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架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策略框架，形成项目有效治理视角下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理论体系，指导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主体在合作共担、价值共创、共享共赢理念引导下实现决策协同、激发行为合力，推动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高效实施。

4.2 研究内容

4.2.1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主体行为特征与决策规律

解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特征与主体职能定位；从节能改造项目主体构成及其行为规律入手，探究核心主体在不同实施阶段的决策内容和决策流程；从项目实施全过程的多元主体决策关联关系、决策行为特征与决策实施准则着眼，探析绿色改造项目主体行为决策演变规律。

4.2.2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影响机理

阐释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内涵与特征；从绿色改造项目实施全过程出发，兼顾主体决策目标差异性、改造过程技术集成性及投资收益回收长期性等影响因素，选取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的内外部影响因素并收集相关数据进行分析，探究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影响因素间的关联关系，确定关键影响因素、影响强度、传导路径及其作用机理。

4.2.3 决策协同驱动下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行为博弈策略

从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核心主体协同决策过程博弈关系着眼，以“有限理性人”假设为前提，分别构建项目实施前期、实施阶段和运营阶段核心主体在溢出效益共享下的收益函数和行为博弈模型，确定三方核心主体阶段稳定博弈策略。在此基础上，以价值共创共享为驱动，探析三方核心主体博弈策略动态演化过程与机理。

4.2.4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机理

遵循价值增值共享理念，阐释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目标和原则；基于价值共创理念，明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过程和运行方式，构架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系统体系；基于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系统初始状态进行参量分析，确定系统关键序参量。在此基础上，探究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路径选择与优化。

4.2.5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

解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内涵，结合项目实施综合效益、主体阶段关联决策协同效率、主体对关联决策的满意程度等解析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内容，构建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效果评价多层次指标体系；运用网络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建立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量化模型，对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效果实施多层次动态量化评价，并结合具体算例进行实证分析。

4.2.6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与运行机制

以多元主体平等协商交流为基础，分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构建需求与可行性；明确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实现目标和建设原则，架构决策协同实践平台结构体系，设计决策协同实践平台运行流程；依托实践平台设计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运行机制和制度体系，并提出保障制度。

4.2.7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策略

剖析国内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管理实践现状、问题及致因，提出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治理决策实践经验与有益启示；架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策略框架，在此基础上，分别从中观层面和微观层面提出多元主体决策协同优化实践对策和实施措施。

5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实施方案

5.1 研究思路

从项目有效治理视角切入，以多元主体决策统筹为研究导向，以“问题剖析—研究基础—理论探索—效果评价—实践研究”为研究思路，遵循理论研究学理，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从国内外理论和实践研究综述出发，剖析绿色改造项目现存问题与致因；以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行为特征和决策原理为研究基础，兼顾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主体决策的特殊性，采用问卷调查法和结构方程模型探究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的影响机理，运用演化博弈理论探索决策协同导向下核心主体的行为演化博弈策略，综合系统论和协同论，利用DEMATEL和主旋律分析法探求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的实施机理，采用网络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相结合的方法对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进行量化评价，以实践平台为实现载体，建立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制度体系和运行机制，以实践问题分析为基础，架构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策略框架并提出具体的实践对策和实施措施，形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理论体系。

5.2 研究技术路线

基于上述研究，考虑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的关联关系及研究内容的层级逻辑关系，将有关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的8个部分的研究内容分为五大板块。

5.2.1 问题剖析

梳理国内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管理理论研究动态和实践现状，总结国内外项目管理决策理论研究概述，考虑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主体决策的复杂特殊性，论证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必要性和重要性。

5.2.2 基础研究

以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特征与主体职能定位分析为基础，通过解析节能改造项目核心主体需求与行为规律，探究节能改造主体阶段决策内容和实施流程，考虑项目实施全过程多元主体决策关联关系、决策行为特征与决策实施准则，探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行为决策规律，为开展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理论研究奠定基础。

5.2.3 理论探索

从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影响机理、决策协同导向下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核心主体动态演化博弈策略和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机理三个方面，丰富与完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研究理论体系。首先，依照识别影响因素、构建模型、确定关键影响因素及作用机理的路径，探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的影响机理；其次，从绿色改造项目核心主体决策协同博弈关系分析、核心主体决策协同博弈模型构建和主体博弈策略演化三个阶段，探究溢出效益共享视角下多元主体在项目实施前期、实施阶段和运营阶段三个过程中的决策协同演化博弈策略；最后，从阐释主体决策协同目标和原则、明晰决策协同实施内容与运行方式、确定多元主体决策系统关键序参量、分析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路径优化等方面，探求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机理，为探析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奠定基础。

5.2.4 效果评价

基于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内涵和评价内容，构建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效果评价指标体系和量化模型，结合网络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对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效果实施多层次动态量化评价，持续优化主体协同决策。

5.2.5 实践研究

首先，通过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实践工作，明确实践平台的构建需求和可行性，明晰构建目标和原则，架构决策协同实践平台运行结构体系，设计多元主体决策协同运行机制和制度体系，提出实践平台保障制度。其次，借鉴国外既有建筑节能改造项目治理实践经验，架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策略框架，分别从中观层面和微观层面提出决策协同的实践对策和实施策略，完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框架。

6 结语

既有建筑绿色改造的推广实施是在双碳战略导向下完善城市系统框架的重要措施。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的高效实施离不开以项目有效治理为导向的多主体统筹决策，因此考虑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技术集成、要素剧增、价值溢出、分配重组等特殊性的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具有重要价值。从项目有效治理视角出发，遵循多主体合作共担、价值共创、共赢共享理念，从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主体行为特征与决策原理、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影响机理、决策协同导向下的多主体演化博弈策略、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施机理、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有效性评价、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平台与运行机制，以及多元主体决策协同实践策略等方面展开研究，架构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机制研究框架，以期丰富与完善项目治理理论，为多元主体决策协同提供有效指导，从而促进既有建筑绿色改造项目高效实施，推动市场健康有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