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参与下平台经济政企协同的激励机制与策略研究*

何洪阳,张 彬,田苏俊

(北京邮电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876)

数字经济时代,互联网平台逐渐成为连接市场交易双方的关键节点[1],淘宝、抖音、滴滴、美团等一大批互联网平台型企业在生活中的作用日益凸显。互联网市场中的交易双方之间存在直接或间接的网络效应,平台作为连接交易双方的中介,降低了市场参与者之间的交易成本,帮助克服了市场失灵和交易障碍等问题,对于平台经济发展具有积极作用[2]。与此同时,平台内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危害社会公共利益的现象日益凸显,如假冒商品频出、虚假信息以及盗版侵权泛滥等问题频发,影响了平台经济的健康发展[3]。由于互联网平台市场中存在海量的数据信息以及繁杂的市场交易环节,政府面临财政预算紧张及技术能力不足等方面的问题,需要不断探索能够有效降低成本、刺激创新的治理策略[4]。在此过程中,互联网平台凭借自身在技术和信息等方面的优势成为协助政府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平台经济政企协同的治理模式逐渐受到社会各方的广泛关注。

一、相关研究回顾

国外较早注意到平台企业具有一定治理作用的学者是Farrell和Katz[5],其指出平台企业应像是一个维护市场“公共利益”的监管者;Spulber[6]、Church等[7]也从平台企业可以协调参与者行为的角度,讨论了平台企业所具有的治理作用。国内部分学者对平台治理的创新也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如王勇等[8]认为传统经济的治理主要依靠政府,而平台经济的治理除了政府作为监管主体外,还可以引入平台企业作为治理主体。此外,还有学者从“平台-政府”双元管理框架[9]、政府监管与平台监管的对比[10]以及降低政府监管强度[11]等方面提出了相应措施。可见,当前国内外学者对于平台经济的治理问题,大都强调了平台协助政府治理的积极作用,认为在治理过程中引入平台能够协助政府改善治理效果,指出政府与平台相协同的治理体系优于政府的单一监管机制,需要建立一种政府与平台相协调的治理方式,实现平台经济健康发展。

平台对于平台内经营者虽不存在传统雇主-雇员式的硬性合同的约束,但平台通过筛选、组织平台内经营者生产的内容并管理用户之间的交互,对平台内经营者存在明显的柔性管理约束。例如,Facebook、Google、YouTube等平台汇集了海量的内容创作者、第三方合作商和用户资源,在内容选择、排序及展示等方面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是平台对于平台内经营者及用户所充当的“管理者”角色的体现,欧盟委员会也逐渐重视平台作为互联网关键“看门人”的核心作用。但由于平台兼具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及平台用户监管者的双重职能[12-13],其既是市场交易的中介,又是市场活动的参与者,而两种角色的利益与责任并不总是完全一致,平台在协助政府治理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过多关注自身经济利益而忽视整体社会效益的情况,从而影响其在协同治理过程中的作用发挥[14-16]。可见,平台利用自身商业模式及知识技术优势,通过加强对平台内经营者的资质审查与行为管理,能够实现协助政府分担治理职责的目标,但由于其存在维护社会利益与获取私人利益方面的权衡取舍,如何激励平台努力协助政府部门进行治理就成为了亟需解决的现实问题。

针对互联网平台的激励问题,国内部分学者也开展了一系列研究。邹佳和马敏[17]针对电商平台市场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分析如何解决平台企业治理过程中出现的激励不足、机理相同、约束以及目标冲突等问题。包彤和汪红梅[18]针对共享经济中的信息不对称问题,采用委托代理理论研究提高商品服务供给者努力水平的激励契约。徐和等[19]分析了网络零售平台的最优激励合同与电子零售商的最佳收益分享比例,讨论影响最优决策和利润的关键因素。毛文娟和陈月兰[20]针对平台内的违规问题,研究激励机制下平台各主体的策略行为变化,提出了优化合作治理效率的措施。可见,学者大都选择采用委托代理理论研究互联网平台的激励问题,探究实现最优激励效果的合同设计方案,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但当前鲜有学者考虑公众这一市场中最广泛受众在激励平台尽责过程中的作用,因而难以最大限度地发挥互联网平台在治理过程中的作用。

基于此,本文从互联网平台市场的现实情况出发,考虑公众在互联网平台市场中的作用,将其引入政府对平台的激励性契约设计之中,比较分析公众参与后互联网平台的努力水平变化趋势,验证公众参与契约设计的有效性。同时,运用MATLAB软件对模型结果进行数值仿真分析,探究在契约设计过程中关键参数的变动对契约激励效果的影响,以帮助政府更好地制定政策措施激励互联网平台尽职履责,营造健康的平台经济发展环境。

二、激励模型的构建与求解

(一)问题描述与参数假设

本文所研究的互联网平台激励性契约设计问题涉及三类主体:政府、平台与公众。其中,政府指激励契约的设计者,其目标是使平台市场的整体产出最大化;平台可以根据竞争属性、开放程度以及公众参与形式等被分为多种类型[21-22],本文所指的平台为基于互联网的开放性和双边性特征、为大量商家提供线上经营场所的平台型企业,可采取经济手段对其中商家行为进行规范,其努力尽责的行为可以有效提升服务质量及产出;公众指接受网络平台服务的群体,其可对平台服务产出作出评价并向外界反馈,能够较为准确地了解各平台的真实服务产出,政府可结合公众满意度的反馈作出相应的评级并进行打分,进而制定差异化激励契约,提升平台尽责和努力的水平。

政府与平台之间存在明显的委托代理关系,政府作为委托人激励作为代理人的平台努力履行自身监管职责,而由于受到利益与成本等方面因素的影响,平台在进行相应策略选择时,难以与政府的意愿保持一致。因此,政府需要制定契约以激励平台尽责,进而实现平台经济的健康发展。

面对复杂的市场变化,政府难以对各平台的真实情况有清晰、准确的把握,若政府依据整个市场的产出制定无差别的激励契约,则平台之间容易出现“搭便车”的问题,这严重影响了各平台努力尽责的积极性。因此,政府可以考虑借助公众的作用来较为精准地划分平台的各自产出,制定出具有针对性的差异化激励契约,从而更好地优化契约的激励效果。政府、平台与公众在激励契约优化过程中的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政府激励契约优化过程示意图

根据图1,假定平台市场中存在i(i=1,2,3,…,n)个具有竞争关系的同质平台,在公众未参与的情形下(见图1左侧),政府仅能观测到行业所提供的总体服务产出W,并据此对各平台制定激励契约Si=αi+βi*W(i=1,2,3,…,n),其中αi(i=1,2,3,…,n)为政府给予各平台的固定支付部分,βi(i=1,2,3,…,n)为政府给予各平台的激励支付系数。在此情形下,容易出现“智猪博弈”问题,严重影响各平台努力尽责的积极性。

为进一步刻画平台经济市场中政府对平台的激励契约制定过程,本文继续在模型设计过程中引入政府努力水平、平台努力水平与市场竞争系数等相关参数。同时,为了更好地反映平台竞争关系对契约激励效果的影响,假定市场中仅存在两家平台,且评级不同,即是令i=j=1,2。各参数假设如下。

假设1:在激励契约设计过程中,政府的风险偏好类型为风险中性,平台为风险规避。政府通过激励平台尽责,提升平台市场的整体服务质量,该过程需要政府与平台共同努力才能完成。假设政府的努力水平为N(0

假设3:平台的服务产出不仅取决于自身的努力水平,还受竞争平台努力水平的影响,即两个平台的服务质量产出分别为W1=k1n1+b(n1-n2)+ε,W2=k2n2+b(n2-n1)+ε。其中,ki(0

(二)模型构建及求解

1.公众未参与情形

由于公众未向政府提供平台的服务产出信息,政府在对平台进行激励性分成时,只能选择对市场总体产出进行分成。在此情形下,政府与平台之间的委托代理模型如式(1)-(5)所示。

(1)

(2)

(3)

(4)

(5)

对平台1与平台2的激励相容约束进行求导,并令其导数值为零,可以得到二者的最优努力水平分别为

(6)

(7)

(8)

(9)

整理可得

(10)

(11)

同理可得,政府对平台2激励契约中的最优激励支付为

(12)

(13)

则两平台的最固定支付为

(14)

2.公众参与情形

由于公众参与治理过程,政府可以通过公众提供的信息确定各平台自身产出,并且可以对激励系数进行调整,则考虑公众参与情形下的平台最优激励契约设计如式(15)-(19)所示。

(15)

(16)

(17)

(18)

(19)

与公众未参与情形下的求解过程相同,平台1与平台2的最优努力水平为

(20)

两个平台的最优激励支付分别为

(21)

(22)

两平台的最优固定支付为

(23)

由以上计算结果可以发现,公众参与前后,政府给予平台的最优固定支付与最优分配系数等指标值均有不同程度的变化,故验证了差异化契约制定对于优化激励效果的有效性。

三、数值仿真与指标分析

(一)公众参与前后的指标变化分析

1.平台最优努力水平的变化

为研究平台产出系数k、努力成本系数m与市场竞争系数b哪个对平台努力水平的提高效果更大,运用MATLAB软件编程对平台最优努力水平增量F(k,m,b)进行数值仿真分析,仿真图像分别如图2-4所示。

图2 n*与m、k的关系仿真(b=0.5,ρσ2=1)

从图2可以看出,在提高平台最优努力水平的作用中,努力成本系数m的作用要大于平台产出系数k,并且与平台努力水平均呈负相关。从图3可以看出,在提高平台最优努力水平的作用中,市场竞争系数b的作用要大于平台产出系数k,并且市场竞争系数b与平台努力水平呈正相关。在此取值情形下,平台产出系数k与平台努力水平的正负性不定。图3显示,平台产出系数处于适度水平时,平台的努力水平最高。

图3 n*与k、b的关系仿真(m=0.5,ρσ2=1)

从图4可以看出,在提高平台最优努力水平的作用中,努力成本系数m的作用要大于市场竞争系数b,并且努力成本系数m与平台努力水平呈负相关,而市场竞争系数b与平台努力水平呈正相关。综上,在提高平台努力水平的过程中,平台产出系数k、努力成本系数m与市场竞争系数b的贡献大小关系为m>b>k。为了更好地提升契约激励效果,政府需要提高市场竞争系数,降低努力成本系数,并处理好平台产出系数。

图4 n*与m、b的关系仿真(k=0.5,ρσ2=1)

从平台市场的实际情况上来看,政府为了更好地激励平台履行监管职责,需要提高市场中各类同质互联网平台之间的竞争程度,要坚持对平台市场实施切实有效的反垄断政策,降低行业进入壁垒,提升企业在市场竞争过程中的活力。同时,政府还需降低平台为了监察平台内经营者市场活动所需付出的监管成本,要给予企业适当的政策倾斜与优惠补贴,提高平台履行自身监管职责的意愿,实现平台与政府的有效协同。此外,政府应重视平台产出系数对其尽责努力水平的影响,大力推行新兴信息技术在行业内的应用,提升平台所提供的服务质量和提高服务效率,并确保平台行为在政府宏观政策的规范下进行,避免政府俘获现象的发生。

2.政府最优固定支付的变化

为了探究平台产出系数k、努力成本系数m与市场竞争系数b对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增量的影响,运用MATLAB软件编程对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增量H(k,m,b)进行数值仿真分析,仿真图像分别如图5-7所示。

图5 α*与m、k的关系仿真(b=0.5,ρσ2=1)

从图5可以看出,在提高政府最优固定支付的作用中,平台产出系数k的作用要大于努力成本系数m,并且平台产出系数k与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呈负相关,而努力成本系数m与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呈正相关。从图6可以看出,在提高政府最优固定支付的作用中,市场竞争系数b的作用要大于平台产出系数k,并且市场竞争系数b与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呈正相关,在此情形下平台产出系数k与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呈正相关。从图7可以看出,在提高政府最优固定支付的作用中,市场竞争系数b的作用要大于努力成本系数m,并且市场竞争系数b与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呈负相关,而此情形下努力成本系数m与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呈正相关。

图6 α*与b、k的关系仿真(m=0.5,ρσ2=1)

图7 α*与m、b的关系仿真(k=0.5,ρσ2=1)

综上,在提高政府最优固定支付的过程中,平台产出系数k、努力成本系数m与市场竞争系数b的贡献大小关系为b>k>m。

从平台市场的实际情况上来看,政府最优固定支付是组成平台激励契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数值的高低受行业不同发展阶段的影响,并影响平台尽责的努力水平。为实现平台经济政企协同的最优监管效果,激励契约的固定支付并非越大越好,需要结合市场实际情况进行具体分析。在行业发展具有良好发展前景的情形下,政府应该适度降低对平台的最优固定支付,使平台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自身生产潜力;而在行业发展受阻的情形下,政府应该适度提高对平台的最优固定支付,为平台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保障,使其尽责努力水平维持在较为理想的水平。因此,政府需准确把握平台产出系数、努力成本系数与市场竞争系数对激励契约的影响,平衡好行业发展与监管效果的关系,营造良好的行业发展环境。

3.政府最优激励支付的变化

为探究平台产出系数k、努力成本系数m与市场竞争系数b对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增量的影响,运用MATLAB软件编程对政府最优固定支付增量G(k,m,b)进行数值仿真分析,仿真图像分别如图8-10所示。

图8 β*与m、k的关系仿真(b=0.5,ρσ2=1,θ=1)

从图8可以看出,在提高政府最优激励支付的作用中,平台产出系数k的作用要大于努力成本系数m,并且平台产出系数k与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呈负相关,而努力成本系数m与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呈正相关。从图9可以看出,在提高政府最优激励支付的作用中,平台产出系数k的作用要大于市场竞争系数b,并且平台产出系数k与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呈负相关,而市场竞争系数b与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呈正相关。从图10可以看出,在提高政府最优激励支付的作用中,市场竞争系数b的作用要大于努力成本系数m,并且市场竞争系数b与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呈负相关,努力成本系数m与政府最优激励支付呈负相关。

图9 β*与b、k的关系仿真(m=0.5,ρσ2=1,θ=1)

图10 β*与b、m的关系仿真(k=0.5,ρσ2=1,θ=1)

综上,在提高政府最优激励支付的过程中,平台产出系数k、努力成本系数m与市场竞争系数b的贡献大小关系为k>b>m。

从平台市场的实际情况来看,最优激励支付对平台的尽责努力水平具有关键作用,固定支付保障契约激励决定效果的底线,而激励支付则决定契约激励效果的上限,是设计平台经济政企协同激励契约过程中最为灵活、有效的组成部分。激励支付能够充分调动平台自身的积极性,同时也是最符合市场经济体制框架的关键影响因素。因此,政府部门应该牢牢把握激励性支付与固定支付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探索出一套最佳的系数配比方案,实现政府与平台在平台经济治理过程中的高效协同。

(二)公众参与下的契约指标敏感性分析

1.平台最优努力水平

从图11可以看出,平台最优努力水平n*与竞争系数b、平台产出系数k呈正比例关系。可见,在实际监管过程中,政府可以在激励政策制定方面为平台的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环境,并加强行业内各企业之间的相互协作,提高平台的生产投入比,从而提高平台自觉监管平台内经营者的意愿。同时,政府还应积极改善平台市场的营商环境,降低市场进入壁垒,提高市场的竞争水平,以此激励平台提高自身努力水平,提升平台经济政企协同的作用效果。

2.政府对平台的固定支付值

图12 α*与b、m的关系仿真

分析图12,可以发现最优固定支付α*是努力成本系数m的增函数,又是市场竞争系数b的减函数,且市场竞争系数b大于0.5后最优固定支付α*的值都基本保持不变。可见,平台努力尽责所需花费的成本越大,政府越需要提高给予平台的固定支付,以保持平台努力维持在较高水平;而市场中同质企业之间的竞争程度越激烈,则政府可在保持平台努力尽责的同时,适度降低对平台的固定支付,并且在市场竞争程度增大到一定程度时将最优固定支付降至最低点,这时政府对平台降低固定支付的作用将失效。

分析图13,可以发现最优固定支付α*与平台产出系数k呈反比例关系,而与风险系数σ2呈正比例关系,即平台产出能力越低,其越希望固定成本提高;外界风险系数越大,其越希望固定成本提高。

图13 α*与k、σ2的关系仿真

可见,当平台自身服务产出呈现良好发展态势时,政府可以适当降低对平台的固定支付,此时平台依靠自身的较高产出率也可从激励性支付的部分获得较大收益,从而维持其较高的尽责意愿;而当外界风险较高时,面对复杂的市场不确定性,政府需要给平台较高的固定支付,从而维持平台尽责协助政府监管。

3.激励性分成比例

图14 β*与b和m的关系仿真(σ2=10,ρ=5,k=0.5)

分析图14,可以看出政府给予平台的激励性支付β*为努力成本系数m的减函数,而对于市场竞争系数b来看,当努力成本系数m小于0.5时,最优激励性支付β*为市场竞争系数b的增函数;当成本系数m大于0.5时,即成本系数m大于产出系数k时,最优激励系数保持为0,其原因是此时平台成本高于收益,平台选择退出市场,因此政府不存在激励问题(1)该结论由所有数值仿真图形中均存在平行于xy平面的趋势亦可得出。。可见,政府需要提高对平台的激励性支付,以抵消平台由于努力尽责所增加的成本,并且在努力成本系数过大时,由于平台努力尽责需要付出极大的经济成本已无法从政府的激励契约中实现对冲,则其将必然选择降低自身的努力水平,这也侧面印证了降低平台努力成本的必要性。

分析图15可以看出,政府的最优激励性支付β*与平台产出系数k呈正比例关系,而与外界风险系数σ2呈反比例关系。

图15 β*与k、σ2的关系仿真(b=0.6,m=0.3,ρ=5)

可见,平台自身的服务产业效率越高,平台越能够通过设置较高的激励性支付来提升互联网平台的努力尽责意愿;而考虑到外界风险对自身收益可能造成的损失,平台则更愿意选择较高的固定支付以保持自身在激励契约中所获得的收益,从而使得政府降低对平台的激励性支付。

四、结 论

平台协助政府是平台经济政企协同治理的核心,而政府激励平台尽责是有效发挥治理效果的关键。文章运用委托代理理论,将研究问题置于多平台竞争的市场情境下,构建了政府与平台之间的激励契约模型,探究如何更好地激励平台履行监管职责。同时,本文通过设置市场竞争系数、平台产出系数等一系列影响参数,分析了平台经济政企协同的契约激励问题,对于理解平台为何不尽责与政府如何提高激励性支付具有积极作用。此外,本文还考虑了公众在激励平台尽责过程中的作用,通过比较公众参与前后政府与平台各项产出值的大小,验证了公众参与后制定的差异化契约对平台激励效果的改善。根据研究结论,本文对政府今后更好地制定平台经济政企协同的激励契约提出了以下对策建议。

一是政府需充分激活互联网平台市场活力,降低行业进入壁垒,有效发挥市场竞争对平台企业努力尽责的积极作用;同时大力推行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新兴信息技术,实现信息技术与产业结构的有机融合,提升行业整体生产服务质量和效率。

二是政府需扎实调研行业发展现状,统筹谋划影响激励政策效果的各方面因素,积极探索最佳的系数配比方案,实现政府与平台在平台经济治理过程中的高效协同;同时加强行业内各企业之间的相互协作,积极改善平台市场的经营环境,平衡好行业发展与监管效果的关系,营造良好的行业发展环境。

三是政府需积极拓宽用户参与监管的渠道,发挥公众在政府与平台之间的信息传递与反馈作用,构建多方参与的治理大格局;同时切实发挥政府在协同治理过程中的主导者作用,保障平台在宏观政策下规范行使自身职责,避免政府俘获现象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