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考试方式对博士生培养质量的影响研究

刘曦予，陈晓莹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研究生院 陕西 西安 710000）

1 研究背景

博士研究生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的顶端，是培养国家拔尖创新高层次人才的重要途径，也是彰显我国高等教育质量和国际竞争力的直接体现。研究表明，当博士毕业后学术生涯起航时，并非立刻受到就职学术机构环境的影响，而是受博士生教育阶段培养经历的影响更为显著[1]。总的来说，提高博士生培养质量，对于拓展知识和科技边界，提升国家竞争力、应对未来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和挑战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博士研究生招生是我国高层次人才培养的枢纽环节，是选拔优秀人才的入口环节。1981 年5 月，国务院正式批准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暂行实施办法》，我国研究生教育迈入制度化阶段。本研究将选取某高校2014―至2018 年录取的博士生为样本，以授位 “出口” 为牵引，分析以不同考试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在经过博士生教育培养后的情况。在为我国博士生招生改革走向提出建议的同时，探索提高博士生质量的方式。

2 研究设计

A 大学是国家 “双一流” 建设高校，也是我国工科类知名大学，本文以A大学为研究样本探讨以不同考试方式录取的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

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基本学制为5 年，以其他考试方式录取的博士生的基本学制为4 年。本研究选取2014―2017 年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和2015―2018 年以硕博连读、申请考核、普通招考方式录取的博士生为样本，共计1482 人，其中有效样本（已授位）992 人，有效率（授位率）为66.94%。数据涵盖了博士毕业生获得优博资助、申请授位时学术论文发表情况、校级学位论文抽查情况、毕业年限、获得各一级学会/省/校优秀博士毕业论文等基本信息。

A大学2014―2018 年入学的博士生有效数据样本中，以直接攻博方式入学的博士生共计99 人（9.98%），以硕博连读方式入学的博士生507 人（51.11%），以申请考核方式入学的博士生149 人（15.02%），以普通招考方式入学的博士生237 人（23.89%）。

3 研究发现

3.1 获得优博资助

3.1.1 指标选择依据

A 大学自从2014 年开始实施优博资助项目，旨在培育有潜质的拔尖创新人才，对于学业成绩突出、创新意识强、科研潜力大的优秀博士研究生，给予重点资助。优博资助项目是博士在校期间一项重要的量化指标。

3.1.2 数据描述

根据考试方式划分，2014—2018 年博士毕业生获得优博资助的比例依次为硕博连读（2.02%）、直接攻博（0.91%）、申请考核（0.50%）、普通招考（0.30%）。可以看到考试方式为硕博连读和直接攻博的考生获得优博资助的比例占据前两位。

3.2 申请授位时学术论文发表情况

3.2.1 指标选择依据

在 “破五唯” 改革的背景下，学术论文的发表情况并不能作为衡量博士生培养质量的唯一标准。但不可否认，博士生在校期间发表论文数量、质量跟博士学位论文质量息息相关。有研究表明，论文写作与发表是磨炼学术写作和表达能力、保障培养质量的客观要求[2]。

3.2.2 数据描述

选取人均发表一区论文数和人均发表高水平论文数作为衡量指标。从人均发表数来看，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人均发表数最高，为0.62 篇/人；以其他考试方式录取的博士生按照数量从高到低依次为申请考核(0.54 篇/人）、硕博连读(0.42 篇/人）、普通招考(0.29 篇/人）。从人均发表高水平论文数来看，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人均发表数最多，为2.47 篇/人；以硕博连读和申请考核方式录取的博士生人均发表数次之，均为1.89 篇/人；以普通招考方式录取的博士生人均发表数最少，为1.44 篇/人。

3.3 校级学位论文抽查情况

3.3.1 指标选择依据

相关研究表明，自抽检政策实施以来，学位论文的质量得到了不断提升，这已成为理论和实践领域的广泛共识[3]。A 大学在省级学位论文抽查的基础上，开展校级学位论文抽查工作，进一步加强对博士生毕业论文的质量把控。抽查依据包括：①指导教师是上一年度省/校抽查存在问题的论文的导师、新晋博士生导师；②毕结业分离的博士生；③往次抽查论文不过的博士生；④随机抽查等。

3.3.2 数据描述

数据显示，以直接攻博（32.32%）和硕博连读（38.07%）方式录取的博士生被抽查的比例低于抽查总比例（42.34%）；以普通招考（53.16%）方式和申请考核（46.31%）方式录取的博士生被抽查的比例高于抽查总比例，其中普通招考方式抽查的比例超过了50%。

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论文获得优秀的比例最高，达到46.88%，以硕博连读方式录取的博士生获得优秀的比例为46.38%，获得优秀比例最低的博士生的考试方式为普通招考（27.78%）。整体来看，超过95%的以直接攻博方式和硕博连读方式录取的博士生论文获得了良好及以上的结论。

3.4 毕业年限

3.4.1 指标选择依据

博士生在最长学习年限内完成学业，可以顺利拿到学位。在规定学制内毕业授位更是体现博士生个人科研能力、学术水平的重要指标。

3.4.2 数据描述

数据显示，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的授位时间主要集中在学制外一年，达到75.76%；超出学制外两年授位的博士生比例最低。以硕博连读方式录取的博士生的授位年限与总体博士生授位年限基本持平。以申请考核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在学制内授位的比例遥遥领先，达到34.9%。以普通招考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在超出学制外两年授位的比例最高，为48.10%。以申请考核方式录取的博士生的授位时间也集中在学制内（34.90%）和学制外超一年（43.62%）。

3.5 获得各一级学会/省/校优秀博士毕业论文

3.5.1 指标选择依据

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是促进高层次创造性人才脱颖而出的重要举措。获评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不仅是对培养单位、导师的肯定，更是对论文作者的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的认可。

3.5.2 数据描述

研究显示，获得各一级学会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比例按照考试方式从高到低分别为硕博连读（2.17%）、申请考核（1.34%）、直接攻博（1.01%）、普通招考（0.00%）。获得省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比例较高的是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和以硕博连读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分别为2.02%和1.97%，均超出总比例。获得校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比例最高的是以硕博连读方式录取的博士生，以直接攻博方式录取的博士生的比例次之，以普通招考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和以申请考核方式录取的博士生的比例差不多，都介于6%―6.5%。

4 结论与启示

4.1 加大招收直接攻博和硕博连读方式录取的博士生

研究表明，以直接攻博方式和硕博连读方式招收的博士生在各项指标中都表现优异。显然，直接攻博和硕博连读这两种方式也是让博士生尽早进入博士学习阶段的招生方式，学生越早进入课题组，其学术经历越连贯，就越适应科研，也更容易出成果。除此之外，直接攻博和硕博连读方式招收的博士生在校时间更长，长学制博士生培养方式更符合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学习规律和成长曲线，也能更好地实现高层次创新人才的培养目标[4]。

学校应当提供必要的政策支持，识别和鼓励适合学术研究的硕士生攻读博士学位。加大对硕士生科研成果的展示与转化，提升硕士生科研的自我效能感和荣誉感，增加硕博连读博士生的特色课程，注重课程的递进有序，避免硕博课程冗余。对于发展较好、成果丰硕的直接攻博博士生和硕博连读博士生，广泛宣传其先进事迹，营造浓厚的校园科研氛围。帮助优秀本科生和硕士生提前了解博士生的学习生活情况。

4.2 充分发挥 “申请―考核” 制招生在人才选拔中的效率

加大申请考核方式招收博士生既是顺应我国和世界研究生教育发展的历史趋势，也是进入新时代加速与世界接轨、实现研究生教育强国的必经之路。研究表明，以申请考核方式录取的博士生在超过半数的指标中都表现优异。

进一步完善申请―考核制，淡化对申请者院校背景的筛选，注重选拔程序的公平性，强调考查申请者的学术兴趣和学术潜力，选拔出具有更扎实的科研基础和更强的创新能力的博士研究生。除此之外，发挥导师在人才选拔中的重要作用，充分发挥学术权力在人才培养中的效能，在考核标准等方面给予导师更多的参与权和决策权，也是推进博士生申请考核招生方式中值得探讨的问题。

4.3 提高各类型博士生培养质量，百花齐放才是春

4.3.1 构建以 “出口” 为导向的培养体系

对于博士生培养而言，其前期重在快速起步，中期贵在持之以恒，后期着眼于衔接未来。建立全过程、多环节监控体系，全面提升博士生的创新能力和综合素质，同时，激发科教融汇活力，创新科教协同育人，推动学校与国家实验室、国家科研机构开展博士研究生联合培养，形成优势互补、智识互助的合作新模式，为提高博士生培养质量做好条件保障。

4.3.2 完善评价体系，推动分类发展

完善全过程学业预警制度，从综合考核、开题答辩、中期答辩、预答辩和答辩等环节出发，畅通博士生弹性分流政策，探索以 “学校―院系―导师” 三个服务层级的预警制度，明确预警节点、内容，打破单一出口质量控制的短板。强化过程质量管理，落实分流退出机制，畅通博转硕通道。探索实施学位论文差异化监控管理，充分考虑各学科的差异和培养类型的差异，学位成果体现不同培养目标，不一味强调 “一视同仁” 。

4.3.3 落实立德树人，建强导师队伍

改革导师评价制度，建立支持导向的导师评价制度，给导师 “松绑” ，破除 “唯论文” “唯项目” 的导师评价制度，将导师对所指导研究生的支持程度及质量、立德树人的效果纳入评价范围。通过评价制度改革，引导导师将精力放在潜心培养研究生和立德树人上来。持续加大对导师的培训，优化学校集中培训，强化学院自主培训，锻造政治素质强、业务能力专、导学关系好、育人水平高的研究生导师队伍。树立优秀研究生导师典型，强化示范引领，增强广大导师立德树人、教书育人的荣誉感、使命感和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