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记忆项目”视角下我国档案学本科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优化研究⋆

2023-12-26 20:36郭苇琪钱磊隋鑫
山西档案 2023年3期
关键词:档案学遗产记忆

郭苇琪 钱磊 隋鑫

(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 福州 350000)

0 引言

自世界记忆项目成立伊始,我国便对其发展予以高度重视。一是在行动上迅速跟进,199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世界记忆项目”(Memory of the World Programme),旨在提高人们对文献遗产重要性的认识,促进对文献遗产的保护和利用,1996年,我国国家档案局就牵头设立“世界记忆项目中国国家委员会”,是较早加入该项目的国家之一,之后又与亚太地区其他国家于1998年合力促成“世界记忆项目亚太地区委员会”的设立,以成员身份为亚太地区文献遗产工作谋发展[1]。二是在政策上持续发力,2020年,国家档案局将“继续参与和组织实施世界记忆项目各项活动,推动更多档案文献遗产入选世界记忆名录”列入本年度重点工作计划[2];2021年,世界记忆项目结束全面审查,重启《世界记忆名录》申报工作,在此背景下,国家档案局发布在《“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规划》[3]中写明,“积极参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项目”是未来全国档案事业的主要任务之一。

档案学专业人才是推动世界记忆项目持续发展的重要驱动力。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对专业人才的定义,档案学专业人才是具备档案学专业知识和技能并通过创造性劳动带来一定贡献的人[4]。他们是 “档案”管理工作的主要承担者,而“档案”是建构人类记忆重要且不可替代的要素[5],甚至被直接写入我国文献遗产工程题名;他们是“档案机构”工作队伍的主要组成者,而档案机构是我国文献遗产的主要收藏单位,通过对世界、地区和国家三级名录中各类型文献遗产保管单位数量进行统计,发现档案机构约是其他类型单位的3倍。由此可知,档案学专业人才是我国文献遗产申报工作的主要参与者、推动者。

高校是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的中流砥柱,而本科教育则是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的初级阶段和重要阶段,理应积极采取措施为世界记忆项目提供后续人才保障。因此,本文立足档案学本科阶段专业人才培养模式,谋划其优化路径,以期在世界记忆项目背景下,培养出满足世界记忆项目所需、我国文献遗产工程建设所求的档案学专业人才。

1 研究现状

目前学界已有研究者将“世界记忆项目”与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二者相结合进行研究。研究者们普遍认可档案学专业人才对世界记忆项目的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认为世界记忆项目和中国文献遗产保护工作的开展都需要大量档案学专业人才支撑[6],档案学专业人才是档案文献遗产保护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7]。然而,在高度认可档案学专业人才重要性的同时,研究者们也发现我国档案文献遗产工程建设正面临人才保障不足的问题,文献遗产收藏机构复合型及跨文化交流型人才短缺[8],高校“象牙塔”式的档案文献遗产保护教育与社会实践工作相脱节,更加重了结构性和功能性人才短缺的问题[9]。针对这一问题,为提升我国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人才的数量与质量,研究者们也提出有相应的改进措施,认为可借力文献遗产保护项目培养“融保护”型人才[10],推动档案文献遗产保护人才的定向培养,采用培训基地、高等院校、传习所的“三位一体”的人才培养新模式[11]。

总体而言,关于世界记忆项目和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优化已有较多研究成果,但是将世界记忆项目与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进行微观层面的专题性探讨和研究成果仍旧较少,研究者们偏向于将其作为“世界记忆项目”背景下尚待解决的问题之一,文章中所用笔墨有限,缺乏深入研究,也缺少针对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某一阶段的细化研究。鉴于此,本文拟从“世界记忆项目”视角出发,聚焦档案学专业人才本科培养阶段,分析现有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存在问题,在此基础上摸索其优化路径,培养出适应于我国档案事业发展尤其是世界记忆项目发展的高素质档案人才。

2 “世界记忆项目”对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的要求

2021年4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执行局第211届会议审议通过新版《世界记忆项目总方针》,成为世界记忆项目新的“规则手册”[12],世界记忆项目进入新的治理周期,也对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提出更高要求。

2.1 要求培养档案学人才的深层次科研能力

《世界记忆项目总方针》(2021)修改前后皆强调,要鼓励在研究和学术领域利用文献遗产作为历史研究的原资料,以《世界记忆名录》作为研究的切入点,《“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规划》中也提到要促进对入选文献的研究。这是因为文献遗产有其资源属性,但实际效益的发挥还有赖于科研将文献遗产由芜杂的“文字集合”转变为系统的“知识集合”。为此,许多文献遗产保藏单位都积极争取立项,一方面是为文献遗产的资源转化提供官方科研经费保障,二是以文献遗产资源转化反推文献遗产保护,实乃一举多得。然而各类科研立项机会实际“僧多粥少”,档案学人才如果能够在掌握基本知识的基础上不断丰富自身科研经历,会更加贴合于“世界记忆项目”的未来发展需要,在文献遗产保护工作中更受青睐。

2.2 要求培养档案学人才的数字技术应用能力

《世界记忆总方针》(2021)确立和完善了已入选遗产的除名机制,未及时提交文献遗产保存报告和文献遗产保存状况恶化皆有可能造成“除名”,警示遗产保管机构不可因入选而对文献遗产保护工作有所懈怠。换言之,就是要遗产保管机构重视文献遗产的“可持续性”,根本上是要处理好保护与利用的矛盾关系,而数字技术正是主要处理手段。从保护的方面来讲,数字技术的应用能够有效减少对文献遗产原件的使用,延长文献遗产物理寿命,同时通过技术迭代实现文献遗产的永久保存,惠及后代;从利用的方面来讲,数字技术的应用在尽量减少原件使用频率的基础上还极大地提高文献遗产可及性,以网络开放来更大限度的实现文献遗产资源“公平利用”[13]。因此,需要培养档案学人才的数字技术应用能力,以此赋能文献遗产的可持续性保护,应对数字时代的安全风险。

2.3 要求培养档案学人才的跨文化交流能力

《世界记忆项目总方针》(2021)中执行局代替总干事成为“世界记忆项目”的最终决策机构,这意味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各成员国官方立场将影响“世界记忆项目”的最终评选结果。事实上,文献遗产的“意义”是其记忆价值“客观存在”和权威机构“主观认可”两项条件的复加审查结果,缺一不可,这一变动强化了“主观认可”在评选过程中的重要性。“主观认可”受到多因素的影响,一方面是政治外交的“硬实力”,另一方面就是针对文献遗产的“软推广”,换言之,就是要通过宣传推广来促进在全球文化多样性语境下跨文化的“意义认同”。因此,需要培养档案学人才的跨文化交流能力,摸索中外文化互通之处,利用“世界记忆项目”这一国际平台,将档案所承载的“中国故事”讲出来、讲好来,才能把来自中国的世界记忆“推出去”。

2.4 要求培养档案学人才的跨学科管理能力

《世界记忆项目总方针》(2021)沿用了之前版本对于“文献遗产机构”的定义:“可包括但不限于档案馆、图书馆、博物馆和其他教育、文化和研究机构”,反映出文献遗产保管单位的多元性,分属不同行业系统的保管单位可能产生不同的文献遗产保护策略,造成保护重点不一的问题[14]。此外,保管单位制定保护策略需立足于文献遗产的实际情况,而作为人类实践活动的记录,文献遗产的内容可能同时涉及地理、金融、历史等多学科知识,载体可能具有重要的美学、文化或技术品质,其保护和利用自然存在一定的跨学科知识门槛,仅具备档案学专业知识不足以应对文献遗产管理需要。因此,需要培养档案学人才的跨学科的文献遗产管理能力,以全面认识文献遗产综合价值,综合制定文献遗产保护决策,最大限度的规避“知识孤岛”带来的遗产保护风险。

3 高校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现存及问题分析

人才培养模式是培养主体为了实现特定的人才培养目标,在一定的教育理念指导和一定的培养制度保障下设计的,由若干要素构成的具有系统性、目的性、中介性、开放性、多样性与可仿效性等特征的有关人才培养过程的运作模型与组织样式[15]。将培养单位限定为高校,则具体表现为各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主要包括人才培养定位、课程资源安排、第二课堂开展等方面[16]。因此,本文将结合“世界记忆项目”的人才培养要求,从上述构成方面,剖析我国高校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存在的问题。

3.1 人才培养定位的精准性不足

人才培养定位是关于专业人才培养的总体设计和规划,集中体现了专业人才培养理念和特色,是高校办学的核心[17],反应在培养方案上即为培养目标与培养要求。

3.1.1 培养目标未精准定位世界记忆项目的专业人才需要

各所高校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目标有其共性,皆强调所培养人才应适应于社会需要,部分高校对“社会需要”具体所指做出解释:“适合在各级档案行政管理部门、各级各类档案馆,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的档案部门、信息部门、文秘部门从事文件管理、档案管理、信息管理、秘书工作的复合型、应用型和创新型专门人才”,包括南昌大学、上海大学、郑州大学、湘潭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多所高校皆应用了类似表述。培养目标高度相似,一方面反应部分高校档案学专业没能深刻把握自身特色办学优势,另一方面也反映大部分高校未能将人才培养目标与我国档案事业发展大局相结合,“世界记忆项目”或“中国档案文献遗产”作为我国档案事业发展重点项目,涉及面之广、影响力之大为其他项目所不可及,工作内容有其独特性,对口人才培养必要性凸显,尽管如此,大多高校尤其是具有与文献遗产收藏机构合作培养人才优势的高校,仍将其隐于广泛的档案管理需求中,未明确作为人才培养目标。

3.1.2 培养要求未精准定位世界记忆项目的专业人才要求

在控制器设计中,选取设计参数k0=10,C1=10,C2=0.001,RBF神经网络逼近系统为二阶系统,选取网络节点数N=25,基函数中心ζ1=1-0.08i,放大因素μ=1,基函数宽度σ=2,其具体表达式可以改写为

面对世界记忆项目对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所提出的各项要求,仅有不到50%的高校明确要求学生要具有从事档案研究的能力,具体表现为要具有从事科学研究的创新意识、了解国内外本专业相关领域的前沿动态及发展动向、掌握档案学基本研究方法;不到20%的高校要求学生要具备数据管理素养,多停留在掌握信息技术、档案管理相关软件、应用办公自动化设备等较低层次的能力要求[18];大部分高校要求学生具备外语基础,但笼统表述为“掌握一门外语”,未结合档案专业、档案事业提出具体细化要求;大部分高校要求学生掌握档案相关学科基础理论知识,包括管理学、信息技术与科学、历史学等,但“管理学”所指学科范围过大,未体现学科关系远近、掌握程度区别。综合来看,我国高校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要求未能与世界记忆项目人才培养要求达成基本一致。

3.2 课程资源安排的合理性不足

课程是教育及学习系统与社会发展保持相关性的首要操作工具,是人才获得社会发展所要求素养的最佳路径[19]。所谓“合理性”,指的是高校档案学专业其课程资源主观安排,既需要满足专业学生能力培养的客观规律,也需要综合考虑世界记忆发展人才能力所需。当前各大高校课程资源安排合理性不足的原因主要有:

3.2.1 主题相关课程边缘化

目前暂无高校开设“世界记忆项目”主题专业课,直接开设“档案文献遗产保护”课程的高校较少,如武汉大学(必修)和南昌大学(选修),除此之外,韩山师范学院则开设有“侨批档案”、中国人民大学开设有“口述历史与记忆”、郑州大学开设有“档案记忆与数字人文”等。但大部分高校还是以开设“档案文献保护技术学”“档案保护技术学”“中国档案事业史”等次相关课程为主,在课程专深程度上略有欠缺。此外,一些院校虽已意识到地方文献遗产保护的紧迫性,开设有相关选修型文史类课程,如贵州师范学院的“西南少数民族档案”、西藏民族大学的“藏汉文献选读”、苏州城市学院的“民国档案文本释读”、福建师范大学的“福建地方史”、黑龙江大学的“东北地方史”等。总体而言,世界记忆项目相关课程暂未进入档案学专业本科人才培养核心课程范畴,各大高校对其重要性认识有待提升。

3.2.2 学术研究课程开课迟

目前大多高校都已意识到培养档案学专业本科生研究学习能力的重要性,如武汉大学开设有“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南京大学开设有“档案学研究方法”、中山大学开设有“批判性阅读与学术协作”、上海大学开设有“研究方案与前沿(档案学方向)”、郑州大学开设有“档案学术论文”、黑龙江大学开设有“科学研究与论文写作”等。但各所高校大多将此类课程设置于大三上学期,处于本科教学过程的中后段。这一时间节点安排,“利”在于此时本科生已具备一定专业知识基础,对研究性课程的吸收能力更好,且与大四毕业论文写作时间相近,便于届时学以致用。但其“弊”处也较为明显,一方面在世界记忆项目相关课程较少的情况下,系统性研究型课程开课时间较晚则不利于学生尽早培养起良好的论文阅读习惯,通过接触相关学术论文来深入了解这一项目,拓宽文献遗产知识视野,尝试进行初步研究。另一方面学术研究能力的培养讲究长时间、厚积累,仅凭大三上学期的短期课程学习恐难以产生实质性的培养效果,加之此时本科生面临较大毕业压力,在提高研究水平上所能投入的时间精力有限,不利于培养档案学专业人才科研能力。

3.2.3 文化交流课程层次浅

目前大多高校都已意识到培养档案学专业本科生跨文化交流能力的重要性,一是深化学生对外国档案事业的认识,普遍开设有“外国档案事业史”“外国档案工作”课程;二是强化学生专业外语素养,武汉大学、山东大学、上海大学、苏州大学、南昌大学、天津师范大学、韩山师范学院、苏州城市学院等多所高校已开设有“档案学专业英语”课程;三是提高学生跨文化交流技巧,武汉大学开设有“跨文化共同与管理”、苏州大学开设有“跨文化交际”等。但上述三种课程内容皆未能嫁接起“跨文化”与“档案事物差异”之间的有机联系。文献遗产形成于不同社会环境的实践活动中,文化作为社会环境的重要组成因素,必然对其形成过程产生影响,反之,文献遗产也承载社会文化。因此,要实现基于文献遗产的跨文化交流,首先应当厘清不同文化语境对文献遗产的作用机制,才能反推文献遗产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下该如何验证其文化记忆价值,其完整逻辑思路应是“何种文化差异”会对“何种档案事物”产生“何种影响”。上述三种类型课程在研究主题上仅关注“跨文化”或“档案事物差异”,未能两者兼论;在研究理路上,只关注到了“何种文化差异”或“何种影响”,未能完整推论,综合影响之下,档案学专业学生将无法抓住基于文献遗产的跨文化交流其关键所在。

3.2.4 数字技术课程差距大

目前各所高校都已意识到培养档案学专业本科生数字技术应用能力的重要性,皆开设有相关课程,有关研究者将其分为三类:①计算机基础方法相关课程;②数据治理方法相关课程;③基于数据治理方法和计算机基础方法的档案领域应用型课程。根据该研究者的调查统计数据发现,各所高校档案学专业在数字技术课程设置上存在差距:在所涵盖课程类别上,34所高校中仍有3所高校目前仅涉及其中一类课程,其余高校均涉及两类及以上;在同一类别课程数量上,以数据治理方法相关类课程为例,如天津师范大学开设有7门,而部分高校仅有2门;在同一类别课程质量上,以计算机基础方法层面的课程为例,如苏州大学开设有3门编程语言课程(Python、C语言、JAVA),而部分高校仅有1门[20]。教学差距的存在有其必然性,但各所高校档案学专业之间对于人才数字技术应用能力培养的差距明显缺乏“度”的把握。在世界记忆项目持续鼓励文献遗产数字化保护标准化背景下,其对口人才数字技术应用能力的标准化有其必要性,所谓标准化即划定有效培养人才的区间范围。然而,从某些高校部分数字技术类型课程“暂无”的情况来看,各所高校档案学专业上述问题形成显性标准,这样一来将逐步拉大专业学生数字化能力差距,高校中数字化教学能力较弱势者所培养的人才将无法适应于文献遗产数字化保护工作的需要。

3.2.5 文博专业课程设置少

目前大多高校都已意识到培养档案学专业本科生跨学科管理能力的重要性,注重交叉学科知识能力的及时补充,一是图书馆学专业课程,包括“图书馆学概论”“图书馆管理”“中国图书文化史”“中国图书和图书馆史”及其它类似课程;二是信息资源专业课程,包括“信息资源管理”“信息检索”“管理信息系统”“信息计量学”及其它类似课程;三是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类课程,包括“文化创意产业”“文化遗产创新创业”“文化产业管理与实务”及其它类似课程。但在各类课程中文博类专业课程所受到的关注度略显不足,诸多院校暂未设置有该类课程。文献遗产具有档案、古籍、文物等多元属性[21],属于可移动文物的范畴[22],受《文物保护法》保护[23],博物馆是现有文献遗产名录中除档案馆和图书馆外数量最多的收藏单位,《“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规划》也要求推动档案馆与博物馆等单位在档案文献资源共享方面的合作。由此可见,无论是从文献遗产自身属性来看,还是从我国文献遗产管理现状来看,在课程体系中增设文博类专业课程有其必要性。然而,目前各所高校档案学专业本科跨专业课程对此涉猎相对较少,学生获取文博类专业知识和能力的方式以自主学习为主,缺乏系统性、稳定性的知识技能摄取渠道。

3.3 第二课堂安排的延展性不足

“第二课堂”一般指在第一课堂教学计划外的,结合国家、地方及高校自身的办学需要,以提升学生综合素质和面向未来的全面能力为宗旨的形式灵活、内容多样、覆盖全面的各类校内外活动[24]。所谓“延展性”,指的是人才培养不囿于学校课堂,赋予学生课外参与学术和实践类等活动的机会,顺利衔接课堂教学与非课堂教学的时空接点,本质上是在课堂外营造出良好的文献遗产学习氛围。档案学专业本科专业人才培养第二课堂主要包括学术活动、实践活动,以及兼有学术和实践性质的综合活动。当前各大高校第二课堂延展性不足的原因主要有:

3.3.1 学术活动向学术资源的转化率低

世界记忆项目相关学术活动可以帮助档案学专业人才了解该领域最新研究动态,主要包括学术会议、学术讲座等。近年来我国已组织有较多此类活动,尤其是自2016年起已有4家学术中心相继落户我国,世界记忆项目在我国的“学术中心网络”已初步建成[25],持续推动我国乃至世界文献遗产学术研究活动的举办,例如,苏州学术中心已连续5年召开国际档案学术研讨会[26];北京学术中心于2022年11月联合多家遗产保存机构举办有“焕活记忆遗产 赓续璀璨文明”系列宣讲会[27]等。除此之外,多家高校、记忆机构也推出诸多世界记忆相关学术活动。但是目前大部分世界记忆相关学术活动无法充分发挥其学术资源效益。一是从转化的资源类型来看,受知识产权等多因素影响,活动过程以文字记录为主,而缺少视频录像类可细致复盘的资源类型;二是从资源利用途径来看,缺少学术活动资源的集成展示平台,目前相关活动信息仍以各主办方微信公众号推送为主,过于分散而使得部分资源尘封于网络世界。因此,大部分世界记忆项目相关学术活动具有“一次性”特点,造成一定意义上的资源浪费。

3.3.2 实践活动对通才培养的适配性弱

世界记忆项目相关实践活动可以帮助档案学专业人才将课堂理论联系工作实际,主要包括日常实践和毕业实习等。据相关调研数据发现,国家档案馆及其他记忆机构是我国档案学专业开展的实践活动所主要场所之一,其他记忆机构包括校史馆、纪念馆、博物馆、图书馆等[28],可见档案学专业本科人才实践活动兼顾有相关学科的实践要求。可需要注意的是,当前各类跨学科实践活动可能无法达到世界记忆项目对于文献遗产管理“通才”的培养需要。一是在实践活动筹划上,不以培养文献遗产跨学科管理人才为主要出发点,活动组织目的性较弱。二是在实践活动客体上,不以文献遗产为专门对象进行跨学科实践学习,能力培养针对性较差。三是在实践活动要求上,对跨学科实践活动要求也普遍偏低,在日常实践活动中,活动组织以参观阅览、观摩学习形式为主,易产生“浅尝辄止”的实践体验;在毕业实习活动中,专业多进入对口档案工作岗位实习,较少提供跨学科实习机会。因此,当前我国档案学专业本科人才还是更为重视本学科“专才”培养,专业学生参与文献遗产跨专业实践活动的路径狭窄。

3.3.3 综合活动中主题活动的可选项少

世界记忆项目相关综合活动需要档案学专业人才深入挖掘文献遗产的文化内涵,主要包括主题竞赛活动,以及在其他综合性竞赛、课题项目等综合性活动中将文献遗产作为开发素材两种情况。档案学专业本科生可参与的综合活动有较大选择空间,一是近年来文献遗产管理部门所推出的主题活动,如 “世界记忆·中国文献遗产创意竞赛”、“世界记忆·侨批”主题文学创作大赛等;二是以档案专业学生传统竞赛活动,如“泮池杯”国际档案日短视频推介活动”“全国高校档案学专业大学生课外科技作品竞赛”等,后者在其第三届入围作品名单中就有以南侨机工档案、清代样式雷图档等文献遗产为素材进行作品研发;三是其他综合性项目活动,如“薪火杯”和“挑战杯”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参与各级各类文献遗产相关科研项目等。但是从引才需要来看,还是应加强以世界记忆项目为主题的综合活动建设,才能尽可能提高“世界记忆项目”在档案学界内的影响力,增强文献遗产这一小众领域的“曝光度”。然而,经过网络调研发现,一方面是相关活动信息较少,大多是关于北京学术中心于2022年底联合多家机构共同推出的“世界记忆·中国文献遗产创意竞赛”这一活动,侧面反应出活动数量相对较少、宣传推广较差等问题。另一方面,类似主题征文活动则缺少创新性,存在同质化问题,难以对专业人才产生足够的吸引力。因此,世界记忆项目相关专题性综合活动在数量上和类型上皆有较大发展空间,任重而道远。

4 “世界记忆项目”视角下档案学专业人才培养模式的优化措施

4.1 更新定位,加入世界记忆项目需要

人才培养需要有清晰培养方向,而人才培养定位是高校档案学专业施教“指向标”,面对推动档案文献遗产影响力提升需要、强化文献遗产教育趋势,作为人才培养高地的各所档案学专业高校,应调整自身人才培养定位。一是要将世界记忆项目写入人才培养目标,预设所培养档案专业人才应服务于我国文献遗产工作,特别是西南、西北等地区的档案专业高校,还要聚焦少数民族文献遗产人才培养工作,这是因为少数民族文献遗产是文献遗产名录的主要组成部分,一方面是据调研目前世界、地区及国家级三级名录中仍有45个民族暂未有文献遗产入选,从侧面反应仍有大量少数民族文献遗产等待发现,另一方面是尽管供给型政策工具倾斜但专业人才引进成效依然不见起色[29],因此所在地区档案专业高校需承担区域专业人才培养责任,如贵州师范学院已在其人才培养目标中点明本科生要掌握民族档案基本知识,未来应有更多的高校能进一步明确至掌握“民族文献遗产知识”。二是要融合人才培养要求,世界记忆项目对专业人才培养的要求,基本与我国档案事业发展的人才培养要求相一致,对档案学专业人才个人发展也有所裨益,尤其是信息技术飞速发展背景下,熟练掌握数字技术可使得在就业市场更具竞争优势,考研人数攀升背景下,科研能力培养则有利于与研究生阶段人才培养内容相接。因此要将世界记忆项目对专业人才培养的要求体现在档案学本科专业人才培养要求中,将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升级为数据技术管理能力,将掌握一门外语具体至掌握一门专业外语,将掌握跨学科知识凝练为重点掌握一级学科之下其他学科及文献遗产相关学科。

4.2 改进课程,贴合人才培养客观要求

人才培养需先打好理论基础,而高校所提供的课程资源是档案学专业学生搭牢世界记忆项目相关理论知识结构的关键,因此需贴合人才培养要求改进现有课程资源安排。首先专题课程的设置是必要的,一是从教材革新入手,及时更新“档案保护技术学”、“文献保护技术学”等课程内容,着重关注版本较早的教科书,强调加入“世界记忆”、“文献遗产”专题模块;二是可以直接设立“世界记忆”、“文献遗产”、“文化遗产”相应课程,引用已有教材或开发新的专门教材,并将其列入专业必修课范围。其次各类知识能力提高课程的调整是必需的,针对学术研究型课程,应将排课时间提前至大一下或大二上学期,延长学生学术思维能力、研究能力培养周期,强调专业学习不能囿于课本,适当提高学生专业文献阅读量,锻炼其论文写作能力,能够掌握基础研究方法,在教学过程中可多以文献遗产项目作为研究范例,带动学生深入了解;针对文化交流型课程,一般大学生英语课程与专业英语课程双管齐下,提高并且细化对专业英语课程水平的要求,明确考核标准,基础专业词汇能够熟练应用,业界特殊项目介绍能够流畅识读,尤其是对于已入选《世界记忆名录》的文献遗产,还应掌握基本外语翻译能力;针对数字技术课程,秉承强者更强、弱者变强的原则,应划定开课“下限”,根据信息技术发展趋势并结合当前文献遗产数字化保护需要,解决好哪类课程必须有、有几门、哪几门的问题;针对文博专业课程,应突破专业一级学科局限,适当增加相关选修课,尤其是近年文博创意产业发展迅猛,可以开设相关专题研究课程对此进行深入解读,有利于对于文献遗产的深层文化内涵发掘和加快优质周边产品开发。

4.3 推进第二课堂,赋权人才参与多元活动

学生所参与相关第二课堂活动的丰富程度,一方面对专业人才综合知识能力的培养结果,另一方面也是检验人才培养成果最直观的方式,因此需建设好第二课堂活动,课内外合力营造良好培养氛围。首先是搭建世界记忆项目资源集成平台,为档案学专业人才信息接收“集中站”,资源网罗对象包括该领域内的各类记忆机构,可以充分利用现有“世界记忆项目中国国家委员会”网站,进一步充实完善该网站内容建设,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记忆项目官网就集合了相关出版物、新闻报道、活动信息等,针对会议讲座还提供有文字、视频等多种回顾方式。其次是普及世界记忆项目实习生制度,为档案学专业人才提供跨界知识能力“补给站”,高校应与专业内外各类文献遗产机构共商共建,商讨开放实习生招募通道,有利于档案学专业人才通过实训接触各类文献遗产和吸收跨学科保护管理经验,例如,加拿大研究知识网络(CRKN)2021年9月面向档案学、图书馆学、博物馆学的硕士研究生发布档案实习生招募计划[30];巴塞罗那“中世纪的地中海和阿拉贡王冠:历史、语言和文化(MeCa)”人文研究小组招募档案学实习生,通过该项目档案学实习生可以接触到获得羊皮纸、缩微胶卷和数字化文件以及抄本等档案资源的处理经验[31]。最后是大力建设相关主题综合活动,为档案学专业人才提供综合能力“加油站”,一是在各级各类课题申报中予以一定规则倾斜,加大对于文献遗产科研项目的扶持力度;二是用文献遗产装点专业学生课余生活,参考文化遗产领域就已有多种趣味综合活动,如山东大学的“优秀传统文化阐释大赛——泉城文化遗产”、武汉大学的“览九州文物宝库 筑文化自强之基——文遗知识竞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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