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调”新解

2024-01-12 14:22朱诗旖
黄钟-武汉音乐学院学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音列定弦琴曲

朱诗旖

古琴楚商调因与楚声有关,且调性不明确,颇受学界关注。1979 年黄翔鹏提出,楚商调定弦按照旧音阶看是羽调,按照新音阶看是商调。该调与战国楚声有关,应当判断为使用新音阶的无射商调①本文使用“之调”命名方式,无射商应理解为无射之商。。楚国以穆钟律(无射)为生律之本,楚王钟所刻铭文“穆商商”是穆钟(无射)商调之商,楚商调恰好是使用新音阶的无射商调,所以“楚商”是“穆商商”。②黄翔鹏:《释“楚商”——从曾侯钟的调式研究管窥楚文化问题》,《文艺研究》1979 年第2 期,第72—81 页。随后,吴钊提出黄翔鹏将楚王钟上的铭文“穆商商”解释为“穆钟商调之商”有些牵强,“穆商商”分别刻在钟体的不同部位,隧部的商和右鼓部的穆应代表阶名。根据琴书所载相关琴调的定弦法,楚商调是“清商调”的变体。③吴钊:《也谈“楚声”的调式问题——读〈释“楚商”〉一文后的几点意见》,《文艺研究》1980 年第2 期,第76—85 页。近年来,丁承运《论楚商》提出楚商调如果以五弦无射为宫,没有必要再紧二弦。此外,两首楚商调调意都是典型的夹钟羽调。所以其调性应判定为夹钟羽,该调调名中的“商”是据宫称调,以古琴的商弦(二弦)夹钟为宫。④丁承运:《论楚商》,《黄钟》2018 年第3 期,第12—19 页。

笔者认为,判定楚商调是商调还是羽调并非解读该调关键,因为楚商调之“调”并不等同于现代基本乐理中“调式”的概念。“调体系”有两种内涵,美国学者唐·麦克·兰德尔曾提出“调式”的传统定义是指“将选择出的乐音从低到高排成其中由某音作为中心的音阶”,而另一种定义则强调旋律类型,是以旋律元素的特点对调式加以定义,印度古典音乐等非西方艺术音乐的调式概念强调三个因素“1.音阶或有内部层次的音列;2.旋律模式;3.情感或某些非音乐的特征”。⑤Randel Michael, The Harvard Concise Dictionary of Music and Musicians, published by Cambridge: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1999, pp. 454-455.笔者认为,这三个因素与楚商调的内涵相同。首先,作为定弦法的楚商调规定了有内部层次的散音音列;其次,楚商调调意以及该调琴曲《离骚》《华胥引》呈现了该调的旋律模式和情绪特征。楚商调的命名缘由可根据其旋律模式解读,王逸注《楚辞·大招》“楚劳商”,列有旧说“以楚声绞商音”,“楚商”可由此作解。

一、楚商调定弦音列的均、宫、调特征

楚商调定弦音列是衍生该调琴曲的基础,分析定弦音列独特的内部层次,是认识该调的第一步。楚商调,又名凄凉调,在正调基础上紧二、五弦,一至七弦散音律名为黄钟、夹钟、仲吕、林钟、无射、黄钟、太簇。此定弦音列包含六律,这六律形成以夹钟为始发律的五度链,属于夹钟均。夹钟均如七律齐备则夹钟、仲吕、无射皆可作宫音,缺少第七律南吕,则只含夹钟宫和无射宫两个调高位置的五正声。夹钟为宫,定弦音列是五正声中附加变宫的六声音列。无射为宫,定弦音列是五正声中附加清角的六声音列。因此以楚商调定弦的琴曲,以“变宫为角”或“清角为宫”的方式旋宫十分方便。可以说在散声中加入变声,使得楚商调定弦音列的宫音位置有了两种可能性。进一步分析音列可以看出,围绕两个宫音,楚商调定弦音列可分为两组结构相同的四音列,一至四弦散声C-♭E-F-G 可视作夹钟宫系统的羽、宫、商、角四音列,四至七弦散声G-♭B-C-D 可视作无射宫系统的羽、宫、商、角四音列,如果以一弦即宫弦位置的C 为主音,可灵活实现同主音羽、商调式转换(见图1)。

从乐调实践的角度来说,楚商调定弦为该调琴曲在无射商、夹钟羽两个调间自由转换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以无射为宫发展音乐时,突然强调♭E-G,以C 杀拍,就会有煞声似商似羽的效果;以夹钟为宫,突然强调♭B-D,仍用C音杀拍时,会有同样的效果,现存楚商调作品确实存在这样的特征。

二、楚商调调意呈现的调式特征

“调意”是一种特殊的琴曲体裁,高罗佩曾在《琴道》中指出:“调意包含固定的音调模式,带有它们所指示的调式特色,而且构成了这个调式下所有琴曲的基础。”⑦R.H. Van Gulik, The Lore of The Chinese Lute, published by Tokyo, Japan & Rutland, Vermont: Sophia University in cooperation with Charles E. Tuttle Company, 1969, p. 86.并且他认为调意的价值不仅在“旋律型”,还包括传达特定的情绪和哲学意义。笔者通过分析楚商调(凄凉调)调意,确实发现旋法相似,形成一定旋律模式并对应特定情绪。

楚商调调意存见于明《神奇秘谱》,名为《神品楚商意》。该曲由两个乐段构成,两段旋法相似。第一段先是以C-♭E-G 为骨干音,明确夹钟为宫的特征,再伴随旋律的展开自然引入具有无射宫系统宫、角意义的♭B-D,令首段终止时主音C 有无射商和夹钟羽双重调性色彩。第二段同样是先以C-♭E-G 为骨干音,散按声结段处仍是夹钟羽调,但入调泛声以♭B-C-D 做骨干音,令煞声C 具备似商似羽的特征。元代陈敏子《琴律发微》:“凡制曲,每段结处一声,合用本律。最末后一段,必有入调泛声,结其泛声之上。散、按之声结段处,亦合用本律。”⑧明成祖敕撰:《永乐琴书集成》卷十一,明内府写本,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2016 年版,第11 页。《神品楚商意》的散按声结段处是夹钟羽调,入调泛声有无射商调色彩,以特殊的旋律展开方式凸显了该调的双重调性特征(见谱1)。

谱1 《神品楚商意》⑨吴文光释谱:《神奇秘谱乐诠》,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8 年版,第307 页。谱例中减字谱句读根据《神奇秘谱》所存《离骚》减字谱标记,调号采用“定均记谱法”,记为两个降号,使用两个降号符合夹钟为宫时使用正声音阶的特征。

《神奇秘谱》又列有《神品凄凉意》,该曲旋法与《神品楚商意》相同,起句以C-♭E-G为骨干音强调夹钟为宫,散按声结段处D 作为经过音出现,可看作夹钟羽调变宫,但入调泛声强调♭B-C-D,令煞声C 似商似羽。

综上,楚商调调意通过特殊的旋律模式带来双重调性色彩,其旋律模式即先以C-♭E-G为骨干音带来夹钟为宫的色彩,再在结段处将骨干音更换为♭B-C-D,带来上五度旋宫的倾向,令煞声C 具有无射之商和夹钟之羽双重色彩。C-♭E-G 属于楚商调定弦音列中C 羽上的四音列,♭B-C-D 则属于G 羽上的四音列,可见楚商调旋律模式是在其定弦音列基础上衍生。

楚商调调意实现同主音商、羽调式转换的方式是上五度旋宫,属于传统音乐常用的转调方式“出调”⑩参考童忠良、谷杰、周耘、孙晓辉:《中国传统乐学》,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20 年版,第139 页。,运用这种手法会获得低沉向下的情绪和气氛。另外商调比羽调更为悲切,因此调式主音从夹钟羽转为无射商,情绪上也会更加凄婉。楚商调的另一个名称“凄凉调”,体现的就是该调的情绪特征。

三、楚商调琴曲《离骚》《华胥引》呈现的调式特征

谱2 《离骚》一、二段泛音部分⑪戴晓莲编著:《戴晓莲教学演奏琴谱》,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 2016 年版,第 58 页。谱例为管平湖打谱之《离骚》,换气记号根据减字谱句读标注,第二段的调号根据定均记谱法的规则改为两个降号。

谱2 是《神奇秘谱》所存《离骚》曲谱一、二段泛音,为了模糊调性,音乐起始部分仅以C 和G 为骨干音,至结束句又使用两组三音列C-♭E-G 与♭B-C-D 交替出现的旋法,令煞声C似商似羽。泛音持续至第二段第二句,该句反复强调♭E-G,调性确立在夹钟羽上。笔者认为,制曲者将明晰调性的泛音句放置在第二段的起始部分,而非第一段的结尾,正是为了突出首段调性游移的特征,以强调楚商调固定旋律模式所带来的双重调性特征。《离骚》制曲者陈康士精通调韵,自述:“自元和、长庆以来,前辈得名之士,多不明于调韵。”⑫常俊珩主编:《琴史彚要》第一辑下卷,中国香港:心一堂有限公司2010 年版,第31 页。于是他创制了专门用于明晰调韵的“短章引韵”,可见调意之类用以明晰宫调特征的小型琴曲是由陈康士首创,这大概是《离骚》能够基于楚商调的旋律模式,以一个乐段的长度充分发挥双重调性色彩的原因。

《华胥引》的起始部分只运用了无射宫系统的五正声,调性明确。音乐发展过程中清羽(♭A)的出现,可以看作音乐使用了清商音阶。但接下来伴随核心音调的模进出现了清角,因为核心音调由无射宫的羽-宫-商构成,所以该句的骨干音理解为夹钟宫系统羽-宫-商更为合适(见谱3)。

谱3 《华胥引》片段一⑬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二集,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 年版,第50 页。

谱4 《华胥引》片段二⑭许健、王迪编:《古琴曲集》第二集,第51 页。

乐曲后半段同样通过模进手法,实现宫音在无射、夹钟间游移。结合减字谱来看,反复出现的“蠲两弦”,通过交替强调无射宫、夹钟宫系统中的羽-宫,凸显了调性交替。“入本调泛”第二句,就是“蠲”反复奏出C-♭E,并且整句只用到C-♭E-G,带来夹钟为宫的倾向,令煞声似商似羽(见谱4)。

综上,《离骚》和《华胥引》调性游移、煞声似商似羽,呈现出与楚商调调意相似的调式特征。《离骚》的旋律模式、情绪特征都与楚商调调意基本一致,并且调性游移的特征更加明显。《华胥引》“入本调泛”通过C-♭E-G 做骨干音的方式提示夹钟为宫,与楚商调调意凸显夹钟为宫的方式相同。但该曲是在原本无射为宫的曲调中,呈现出上四度移宫的倾向令煞声似商似羽,与楚商调调意的旋宫方式不同。笔者认为这是由于该曲内容是颂扬黄帝无为而治,将宫音上移四度(下移五度)手法,称为“扬调”⑮童忠良、谷杰、周耘、孙晓辉:《中国传统乐学》,第138 页。,可获得上扬的情绪。

四、楚商之名来源于“以楚声绞商音”

楚商调名称中有“楚”,且该调琴曲的题材大多与楚文化有关,因此探求楚商调的命名缘由,当从楚地文献中寻找蛛丝马迹。楚地音乐文学作品《楚辞·大招》有“伏戏驾辩,楚劳商只”句,其中“楚劳商”与“楚商”似有关联。“楚劳商”的含义在东汉已经不甚明确,所以王逸并列两注:“《驾辩》《劳商》,皆曲名也,言伏羲作瑟,造《驾辩》之曲,楚人因之作《劳商》之歌,皆要妙之音,可乐听也。或曰:《伏戏》《驾辩》,皆要妙歌曲也。劳,绞也,以楚声绞商音为之清激也。”⑯[汉]王逸撰、黄灵庚点校:《楚辞章句》,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 年版,第229—230 页。按王逸第二种解释,《伏戏》《驾辩》是歌曲名,“以楚声绞商音”中“楚声”和“商音”可从音乐学的角度理解。将“楚声”看作有楚地风格的调式类型,“商音”看作五音中的“商”,“绞”据《说文》:“绞,缢也。”段注:“两绳相交而紧谓之绞。”⑰[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许惟贤整理:《说文解字注》,南京:凤凰出版社2007 年版,第864 页。释义为缠绕,那么“以楚声绞商音”或为一种在楚声中缠绕商音的旋律模式,解读这种旋律模式需要阐释“楚声”对应的音乐形态。琴调中并没有直接命名为楚调的定弦法,但隋末唐初琴师赵耶利曾论及某些琴曲寄清调(清商调)弹楚声,⑱“赵师弹琴未有一声无法,凡一弄之内清侧殊涂,一句之中莫不阴阳派润。至如《楚明光》《白雪》寄清调中,弹楚清声;《易水》《凤归林》寄清调中,弹楚侧声。”参见[北宋]陈旸撰、张国强点校:《〈乐书〉点校》(下),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9 年版,第725 页;《永乐琴书集成》载赵惟则引赵耶利曰:“蔡氏五弄并是侧声,每杀拍,皆以清杀。何者?寄清调中弹侧声,故以清杀。”明成祖敕撰:《永乐琴书集成》卷十,明内府写本,第49 页。古琴定弦法中始终未曾衍生出楚调,当是保留了借清商调之定弦弹楚声的传统。“楚商调”是“清商调”的变体,“清商调”在正调基础上紧二、五、七弦,其定弦音列只有七弦比楚商调高一律。因此在楚商调定弦下避开七弦散声,亦可弹楚声。现存古琴谱中清商调的琴曲一般为宫调式,与楚商调以夹钟为宫时是羽调式不同。但据琴家丁承运考证,作为清商调之侧调的侧羽调,是唐代琴家赵耶利所言的楚侧声。该调是夹钟羽调且宫弦为羽,和看作二弦夹钟为宫的楚商调完全相同。⑲丁承运:《侧调论——以姜白石侧商调为鉴》,《黄钟》2021 年第4 期,第26 页。楚商调琴曲以夹钟为宫时与侧羽调(楚侧声)的宫调特征相同,那么楚商调调意“入本调泛”在夹钟羽调的音乐中强调徵-变宫,令煞声C 有无射之商的色彩,可谓从音乐形态上诠释了“以楚声绞商音”。

楚商调琴曲的宫音在无射、夹钟间游移,是通过提示不同调性的三音列做骨干音实现的。楚商调调意及《离骚》中的两组三音列是C-♭E-G和♭B-C-D。除骨干音外,《神品凄凉意》及《离骚》还运用了附加音F 和A,构成完整的夹钟均七律。这七律以夹钟为宫构成正声音阶,以无射为宫构成下徵音阶。《华胥引》主体部分使用C-♭E-F 和G-♭B-C 两组三音列交替做骨干音,实现宫音在夹钟、无射间游移,但“入本调泛”提示夹钟为宫的三音列是C-♭E-G。此外,该曲还用到了附加音♭A ,构成完整的夷则均七律。在夷则均中无射为宫是清商音阶,夹钟为宫是下徵音阶。综上,楚商调琴曲实现双重调性,用到了同均不同宫的两种音阶形态,从音乐形态上诠释了“绞”是“两绳相交而紧”。此外,因为楚商调调意通过上五度旋宫实现“以楚声绞商音”,所以声音变清⑳古称音调变“高”为“清”,比如乐律中高八度的黄钟成为清黄钟,高半音的角为清角。。加上羽调转商调和上五度旋宫都会深化悲切的音乐情绪,这就解释了王逸注“以楚声绞商音为之清激”。

五、楚商调的典型特征尚存于楚地民间歌曲中

在荆楚大地的民间音乐中,至今仍留存楚商调的某些特征。《中国民间歌曲集成·湖北卷》共收录32 首鄂西南山歌,其中《正月采茶是新年》《十二月采茶过了期》《高山岭上一丘秧》记谱为商调式,由于使用了附加清角的六声音列,在音乐发展过程中会有叠入新调色彩的倾向。其中《正月采茶是新年》较为鲜明地体现了双重调性特征(见谱5)。

该曲首句有鲜明的羽调色彩,骨干音是仲吕宫系统的羽、宫、商、角。尾句如仍看作仲吕为宫是商调,但由于旋律进行中强调清角、徵、羽,避开宫音,骨干音也可看作无射宫系统的羽、宫、商、角,煞声为羽。

此外,鄂西南宜恩县的土家族高腔山歌《送郎歌》,也有调性游移的特征。该曲是由上下句构成的乐段,下句明显是应钟为宫的羽调式,但上句应钟与蕤宾都可以做宫音,调式色彩似商似羽(见谱6)。

方妙英曾在《论楚羽体系民歌的音乐思维》中提到,在湖北省的宜昌、秭归、巴东一带,长阳、兴山、五峰、远安一片以及鄂西山区、湘西桑植、龙山等地存在具有独特音乐思维的楚羽体系民歌,三声腔“羽、宫、商”是此类民歌音乐思维的核心。同时又在探讨楚羽体系民歌变音的选择和运用时提到,巴东土家族民歌《一条丝瓜九条藤》“选用了变宫后形成浓郁色彩的商调式姊妹歌,旋律哀怨缠绵,情绪痛苦低沉”㉓方妙英:《论楚羽体系民歌的音乐思维》,《黄钟》1997 年第2 期,第19 页。。此曲的思维模式也体现了“楚商调”的特征。

结 论

古琴常用的定弦有五种,通常称“琴五调”,这五种琴调定弦下散音皆用五正声。但楚商调并不属于琴五调,它的特征是在散声中加入变声。正因如此,该调定弦音列中二弦夹钟、五弦无射皆可作宫音;该调琴曲基于定弦音列衍生曲调,使用不同调性色彩的两组三音音列交替的旋律模式,实现宫音在夹钟、无射间游移。

楚商调调意在以C-♭E-G 为骨干音的曲调中,通过音调的自然发展引入♭B-C-D,带来上五度旋宫的倾向,令煞声C 具有无射之商和夹钟之羽双重色彩。以夹钟为宫时,楚商调定弦音列是羽调且宫弦为羽,与侧羽调(楚侧声)相同,那么通过上五度旋宫呈现出无射商调色彩时,可看作在楚声中缠绕商音。楚商调琴曲的宫音位置既可解释为夹钟,又可解释为无射。因此该调琴曲所运用的七律,可看作同均不同宫的两种音阶形态。

唐杜佑《通典》载“唯弹琴家犹传楚汉旧声……”㉔[唐]杜佑撰:《通典》,北京:中华书局1984 年版,第761 页。,晚唐陈康士或即继承楚声,将楚商调引入琴调创作琴曲《离骚》,使得“以楚声绞商音”这种特殊的旋律模式得以借助琴谱流传至今。保留大量楚文化遗风的鄂西南地区,至今留存与楚商调调式特征相似的民歌,进一步印证了这种旋律模式与楚地音乐文化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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