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雅集:陈衍等宋诗派成员清末在京师的文学活动

2008-05-27 08:23杨萌芽
中州学刊 2008年3期

摘要:都下雅集在近代宋诗派发展史上有着重要意义。庚戌、辛亥诗社中宋诗派成员都起到了核心作用,显示出宗宋诗风逐渐成为诗坛主流。宋诗派理论家陈衍是都下雅集的积极参与者,小秀野草堂是雅集的一个重要场所。都下雅集所建立的人际网络为宋诗派在民初的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关键词:陈衍;宋诗派;小秀野草堂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0751(2008)03—0179—03

“都下诗人,十余年来颇复萧寂。自余丁末入都,广雅相国入枢廷,樊山、实甫、芸子俱至,继而弢庵、右衡、病山、梅庵、确士、子言先后至。计余居都门五年,相从为五七言诗者,无虑数十人。讨论之契,无如赵尧生(熙)、陈仁先(曾寿);进学之猛,无如罗掞东(惇曧)、梁众异(鸿志)、黄秋岳(濬)。”①这是宋诗派理论家陈衍在《石遗室诗话》中对清末京师诗坛状况的一段描述,文中提到的陈宝琛(弢庵)、俞明震(确士)、梁鸿志、黄濬等,都是宋诗派的重要成员。

光绪二十四年(1898)维新变法失败,积极参与维新行动的宋诗派成员也遭受沉重打击,多数诗人离开北京,直到光绪三十三年以后,才又纷纷北上,聚合于都下。②在清王朝的夕阳残照的最后几年里,文人雅士们愈发肆力于诗歌。酝酿于张之洞幕府时期的宗宋思潮③开始逐渐扩散,影响到一些爱好风雅的年轻诗人,“宋诗”逐渐成为一种时尚,焕发出比道咸年间更为蓬勃的生机。

考察晚清最后几年的京师诗坛,陈衍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人物。在湖北张之洞幕府时期还不甚知名的陈衍此时的地位逐渐上升,成为宋诗运动的一个关键人物。雅好文事的陈衍此时供职于学部,不太重要的职位使得他有大量的时间来谈诗论文。此时他一方面与陈宝琛、樊增祥、易顺鼎、赵熙、杨增荦等诗坛名宿诗文唱和,扩大自己的影响;一方面为身边聚集的年轻诗人如罗惇曧、梁鸿志、黄濬、朱芷青、林庚白等说诗、改诗,俨然以诗坛宗师自居。梁启超请陈衍改诗对陈衍地位的再次提升起到了重要作用,而1912年梁启超在其主编的《庸言》杂志上连载《石遗室诗话》无疑标志着近代宋诗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借助现代媒介,陈衍的宋诗派理论迅速传播,在文坛产生了重要影响。陈衍进京以后,于1910、1911年和其他诗人结成诗社相唱和,这是清末民初几年内京师诗人组成的重要诗社,我们通过这两个诗社来看一下宋诗派在京师的活动。

宣统二年(1910),陈衍与赵熙、胡思敬、江瀚、江庸、曾习经、罗惇曧、胡琳章等结庚戌诗社;宣统三年,陈衍又与陈宝琛、郑孝胥、林纾、胡思敬、曾习经、温肃等结辛亥诗社,逢佳日良辰,寻访胜迹,诗文唱酬,为一时盛会。有据可考的诗社雅集至少有十次,人数比较固定,活动相当有规律。

这两个诗社带有很明显的传统诗社的特点,每逢佳日良辰,他们择一京师附近名胜,携茶点水果等前往,游览燕谈,至暮方归。晚则集于酒楼或某人寓宅,开怀畅饮,赋诗纪游。下次雅集另选一地,汇交前集之诗,互相品评。另外,每次雅集都由林纾绘图纪之,主人则有诗社同人轮流担当。④这是两个建立在私人友谊和共同诗学宗趣基础上的诗社。

从诗社成员的身份上来说,多为京师名士,其中赵熙和胡思敬以弹劾权贵而著称;陈宝琛则为晚清“清流党”领袖,早有直声于谏垣;曾习经为官也卓有政声,人品亦十分高洁,其好友梁启超描绘道:“自刚父之在官也,俸入外一介不取,且常以所俭蓄者周恤姻族,急朋友之难,故去官则无复余财以自活。刚父泊然安之,斥卖其所藏图籍、陶瓦之属以易米,往往不得宿饱。而斗室高歌,不怨不尤、不歆不畔者十五年”⑤。此外郑孝胥、陈衍、林纾、江瀚、罗惇曧等均为当时文坛名士。

从诗社成员的构成上来说,庚戌诗社成员主要有陈衍、赵熙、胡思敬、江瀚、江庸、曾习经、罗惇曧、胡琳章等,以西蜀诗人、岭南诗人、闽赣诗人为主。其中赵熙是西蜀诗人中的核心成员,不仅因为其德高望重,且江庸、胡琳章均为其弟子;岭南诗人有曾习经、潘博和罗惇曧;闽赣为陈衍、江瀚和胡思敬。但到了辛亥诗社,闽派和粤派诗人占了绝对优势。辛亥诗社是庚戌诗社的扩充,其中郑孝胥、陈宝琛、林纾系陈衍邀请入社;温肃、潘博系曾习经邀请入社。而这两个地域的诗人中宗宋者居多。诗社成员中闽派有陈宝琛、郑孝胥、陈衍、梁鸿志等,皆为清末民初宋诗派中坚力量;而粤籍诗人中曾习经、罗惇曧诗风亦宗宋。⑥曾习经工诗,且诗风亦宗宋,梁启超序其诗称:“刚父之诗凡三变:早年近体宗玉溪,古体宗大谢……中年以降,取径宛陵,摩垒后山……及至晚岁,直凑渊微,妙契自然,神与境会,所得往往出于陶柳圣处”。⑦赵熙传统上不被认为是宋诗派成员,但其诗风唐宋兼容,“亦不鄙薄同光体”。⑧因此可以说这是一个以宗宋为主体的诗社。而从诗社成员林纾诗风的转变亦知清末宗宋诗风已经颇为强大。林纾诗风本不宗宋,但此时已有转变,“(林纾—引者)少时诗亦多作,近体为吴梅村,古体为张船山、张亨甫。识苏堪后悉弃去,除题画外不复问津此道者殆二十余年。庚戌、辛亥,同人有诗社之集,乃复稍稍为之,雅步媚行,力戒甚嚣尘上矣。”⑨可见林纾已不像当初那样激烈地反对宋诗了。钱基博也谈到了林纾的“转型”问题:“是纾不惟不主宋诗;且斥闽人之主宋者为‘妄庸,如其以‘妄庸巨子之斥章炳麟矣。及其老也,谓少作已尽弃斥;近年始专学东坡、简斋二家七言律。又称‘方今海内诗人之盛,过于晚明;而余所服膺者,则陈伯严、吾乡陈橘叟、郑苏戡而已。陈伯严者,义宁陈三立,而橘叟则陈宝琛,苏戡则郑孝胥,皆西江派之健者而已”。⑩从林纾大骂江西派到心摹手追陈三立、陈宝琛、郑孝胥等“西江派之健者”,足见清末民初宋诗派影响之大。从庚戌、辛亥诗社都下雅集的情况来看,其时宗宋诗风已逐渐成为京师文坛主流,“近来致力为诗者,梓方、师曾、敷庵,大半瓣香黄、陈,而出入于宛陵、荆公,月率有新作数篇,远来请商酌,”和张之洞幕府时期相比,此时的陈衍终于从一个藉藉无名的地方诗人,转变为经常为别人说诗、评诗、删诗的著名诗人了。

陈衍寓所小秀野草堂是都下雅集的一个重要场所。光绪三十三年陈衍到京以后,经由冒广生介绍,租住了上斜街的小秀野草堂。秀野草堂在宣南上斜街,丛林环绕,院内有数百年古槐一株,杂以朱藤、海棠、丁香诸花,间以湖石、枣树覆之,风景秀丽。据陈衍好友袁珏生介绍,这里是清代名诗人顾侠君曾居住过的地方。道、咸时期的宋诗派领袖何绍基为顾侠君好友,曾为之题过楹联:“草堂小秀野,花市下斜街”。顾侠君也是一个雅好文事的人,曾编选过《元诗纪事》,陈衍亦于早年编过《元诗纪事》,加之何绍基和顾侠君的交往,更令陈衍激动不已。仿佛冥冥中就注定要恢复承平年间的诗坛活跃气氛,陈衍更加热衷于主持一些诗文雅集。

京师诗坛长期郁闷消沉的氛围,小秀野草堂和顾侠君、何绍基的渊源,陈衍的热情好客,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使这里逐渐成为为京师名流、诗人聚会的重要场所。庚戌、辛亥诗社的活动中经常有一个重要的节目,就是这些诗人们在雅集结束后的晚上到小秀野草堂来宴集。辛亥诗社的最后一次雅集,是在这一年的六月初三,此次雅集,宾主尽欢:“最后集公寓。寓中花木本极盛,中有单叶白桃花一株,忽变为千叶桃,烂漫千百朵,席设花下,花片时坠杯中。大有宋人飞英会之致。群公是日乐甚。”这一次在小秀野草堂的聚会,是都下雅集的尾声,大有盛极而衰的意味,这是这批士大夫在旧王朝里的最后一次盛会了。

陈衍也经常邀其他朋友来聚谈诗文,宣统二年二月十六,陈衍招梁鸿志、黄濬、何震彝、朱联沅、曾念圣等集小秀野草堂,诗人们各赋五言律一首,何震彝云:“草堂小秀野,花市小斜街。人意谁能适,天怀固自佳……”;朱联沅云:“树阁花朝雨,杯分秀野春。诗图翻主客,茶梦破天人。数子湛冥意,高斋清净因。乾嘉旧风味,一往动心尘……”;梁鸿志云:“绝代嘉陵老,笺诗秀野堂。怜余能寂寞,刻意问行藏。微抱关朝局,闲身称酒场。残春花自好,聊复慰流芳……”;黄濬云:“……斜街留踯躅,佳节值长春。”这批年轻诗人在小秀野草堂内和陈衍言谈甚欢,留连忘返。“斜街”、“秀野草堂”成为诗人们笔下常见的字眼。宣统二年十月五日,陈衍又招赵熙、胡思敬、王式通、林纾、马其昶、姚永朴、姚永概、陈诗、吴保初、冒广生等饮于小秀野草堂,这次的阵容更为庞大,除辛亥诗社的几个成员外,还有京师其他知名文士,陈诗赋诗赞曰:“侠君秀野堂,今日石遗室。清流日骈罗,韵事未消歇。”可见秀野草堂此时已成为京师文士聚会的重要场所。宋诗派成员俞明震亦曾拜访陈衍于小秀野草堂,且请陈衍为其删诗:“俞确士学使(明震)庚戍入都,访余于秀野草堂,云有近诗一册,在弢庵处,请余商定。”另一位宋诗派诗人陈曾寿也经常到小秀野草堂和陈衍等人作文酒之会,在这里听陈衍谈论木庵先生(陈书),“余旧寓上斜街小秀野草堂,高林从杂,夜色最佳,仁先绝爱之。有怀余绝句云:‘佳节从来忆兄弟,中年恨事更相参。何生重依斜街月,酒后论诗说木庵?”秀野草堂给这些宋诗派成员留下了美好记忆。林纾回忆起秀野草堂也感慨万千:“累聚景常忽,暂离味弥长。石遗去秀野,桃柳荒深堂。柴车三过门,伏轼思琴觞。”林纾当年也是都下雅集的参与者,每次雅集林纾几乎都绘图纪念,他也是小秀野草堂的常客,因此每次经过这个地方,林纾脑海中都浮现出当年文酒觞咏的画面。

小秀野草堂对陈衍有着多重意义。首先,京师文士频繁在这里雅集,说明陈衍交游圈的扩大,逐渐进入文坛的中心。张之洞幕府时期陈衍虽已有诗名,但基本上还属于边缘性诗人,和几个好友相唱和,追随张之洞参加高层雅集的次数不是很多。而秀野草堂时期的陈衍通过诗社、雅集、为年轻诗人说诗等方式已渐趋成为京师名士,诗名开始远播。其次,考察京师诗人们在小秀野草堂的活动,“陈衍说诗”成为一个重要内容。“何生重依斜街月,酒后论诗说木庵?”(陈曾寿)、“诗图翻主客,茶梦破天人”(朱联沅)、“绝代嘉陵老,笺诗秀野堂”(梁鸿志)这些诗句都传达出陈衍说诗的信息,尤其从“诗图翻主客”的诗句可以看出陈衍这时已经有了一定的群体意识。辛亥诗社解体一年后,陈衍应梁启超之邀作《石遗室诗话》,京师五年在小秀野草堂来往的诗人、陈衍和友朋谈艺所触发的灵感,都成为诗话的素材。陈诗就曾由读《石遗室诗话》而联想到小秀野草堂,可见陈衍的草堂说诗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再者,来往小秀野草堂的,除了京师名士,还有一批年轻才俊,如梁鸿志、黄濬、何震彝、朱联沅、曾念圣等,这批人承续了陈衍的诗学思想,以陈衍弟子自居,这些年轻诗人的崛起,极大地提高了陈衍的诗坛地位,扩大了宋诗派的影响。

辛亥前后,政治局势的恶化,使得更多的士大夫将精力托付于诗歌,诗文酬唱、雅集等活动也空前热闹起来。雅好交游、不甘寂寞的陈衍广纳声气,极大地传播了宋诗派的影响。都下雅集的意义在于:陈衍、郑孝胥、陈宝琛等宋诗派群体和岭南文人群体建立了密切联系。曾习经、潘博、罗惇曧诗风亦宗宋,且和宋诗派人频繁交往,他们对近代宋诗运动的发展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岭南诗人所结成的网络紧密性也较强,1912年梁启超从日本回国后,就是经由曾习经、潘博、罗惇曧等和宋诗派建立了合作关系,两者结合,成为《庸言》诗文栏的主要力量。因此,都下雅集对宋诗派以后的发展也产生了重要影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王纲解纽的时代,除了游宴唱酬,还有更关键的人生出处的问题在等待着这批末代士大夫们。随着胡思敬、陈宝琛、郑孝胥的先后离去,热闹非凡的都下雅集宣告终结,“宣武城南有古刹曰松筠庵,杨椒山先生故宅也。同社诸君以予之去国与朝局有关,相与祖饯于此。既宠以诗歌,又各影摩其像。朋交难得易失,念之有足辈者。自予去后,伯潜入为帝师,苏龛出任湘藩,社事告终。”

注释

①陈衍:《石遗室诗话》卷一,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第25页。②光绪三十三年(1907),陈衍进京,入学部供职;宣统元年(1909),陈宝琛被荐还朝;宣统二年(1910)七月,郑孝胥进京。参见陈声暨:《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陈石遗集》,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1999页;张允侨:《闽县陈公宝琛年谱》,《沧趣楼诗文集》,上海古藉出版社,2006年,第745页;中国国家博物馆编、劳祖德整理《郑孝胥日记》,中华书局,1993年,第1272页。③参见杨萌芽:《张之洞幕府与清末民初的宋诗运动》,《齐鲁学刊》2007年第4期。④关于诗社雅集的情况,诗社成员温肃描绘道:“春与陈弢庵丈、郑苏堪、胡瘦篁、赵尧生、曾刚甫、罗瘿公、潘若海、冒鹤亭、陈石遗、林畏庐诸君为游春之会,会必有诗,畏庐为图。”《温文节公年谱》,《温侍御(毅夫)年谱及檗庵奏稿》,台北:文海出版社,1975年,第25页;陈衍:“余言庚戍春在都下,与赵尧生、胡瘦唐、江叔海、江逸云、曾刚甫、罗掞东、胡铁华诸人创为诗社。过人日、花朝、寒食、上巳之类,世所为良辰者,择一目前名胜之地,挈茶果饼饵集焉。晚则寓于寓斋若酒楼,分纸为即事诗,五七言古近体听之。次集则必易一地,汇交前集之诗,互相品评为笑乐。其主人轮流为之。辛亥则益以陈弢庵、郑苏堪、冒鹤亭、林畏庐、梁仲毅、林山腴而无江氏父子。”《石遗室诗话》卷十二,第202页。另陈声暨:“(陈衍)与江叔海、赵尧生、曾刚甫、杨昀谷、罗掞东、江逸云、林山腴、胡铁华诸君约,遇人日、花朝之等世所好良晨者,择一名胜地,挈茶果饼饵集焉。晚饮寓斋若酒楼,分纸为即事诗,古今韵均听。次集易一地,各缴前集诗,互相品评。其主人轮直之。”与陈衍描述相同,当本此。《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陈石遗集》,第2012页。⑤梁启超:《曾刚父诗集序》,陈引驰编《梁启超学术论著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528页。⑥钱仲联:“梁、黄、曾、罗并称‘粤东四家,并非由于他们代表广东诗最高成就,乃至诗学宗旨的相同——学宋”。魏中林整理:《钱仲联讲论清诗》,苏州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144—145页;汪辟疆也认为“粤人而不落粤派者,有梁鼎芬、曾习经、黄节、二罗。能秀、能丽、能婉、能雅,似胜江左”。《汪辟疆说近代诗》,上海古藉出版社,2001年,第286页。⑦梁启超:《曾刚父诗集序》,陈引驰编《梁启超学术论著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527页。⑧唐振常:《直声在天地,诗名满人间——记香宋赵尧生先生》,《川上集》,三联书店,1996年,第382页。⑨《石遗室诗话》卷三,第52页。⑩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174页。《石遗室诗话》卷十九,第293页。见陈衍所叙(《石遗室诗话》卷三,第35页)。“旧诗人陈衍,与冒广生友善,逊清末叶,同官北平。衍所寓上斜街屋,相传为元顾侠君‘小秀野草堂故址,以是凡文酒雅集,名流咸乐就之。”林庚白:《丽白楼遗集》,第923页。陈声暨:《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陈石遗集》,第2015页。梁鸿志:《花朝后一日陈石遗先生招同何鬯威、朱芷青、曾次公、黄哲维、集小秀野草堂》,《爰居阁诗》;“庚戍花朝后一日,余招鬯威、芷青、仲毅、次公、秋岳数子集小秀野寓庐小饮,限各赋五言律一首。”《石遗室诗话》卷三,第54页;《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陈石遗集》,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2011页。“庐江陈子言(诗)与确士为文字骨肉,屏绝世务,冥心孤往,一意苦吟,今之贾阆仙、李才江也。庚戍十月五日,余招引斜街寓庐,同集者杨昀谷、赵尧生、胡瘦唐、王书衡、马通伯、姚叔节、吴君遂、冒鹤亭、林畏庐。君归赋诗曰:‘……侠君秀野堂,今日石遗室。清流日骈罗,韵事未消歇。”《石遗室诗话》卷四,第64页;冒怀苏编著《冒鹤亭先生年谱》,第166页。《石遗室诗话》卷四,第63页。《石遗室诗话》卷二十二,第344页。林纾:《辛亥除夕得石遗书却寄》,《畏庐诗存》,民国刻本;《石遗室诗话》卷五,第82页。“陈子言《岁暮读石遗室诗话奉寄》云:‘松舒夜叉背,枫蕴陆浑火。奇哉先生诗,妙论至繁夥。低回太山咏,寂寞秀野坐。有酒可浇愁,当年曾著我……”《石遗室诗话》卷二十七,第415页。胡思敬:《题松筠庵话别图》,《退庐文集》卷六,《退庐全集》,(台北)文海出版社,1975年,第355—3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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