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描写让笔下人物“活”起来

陈雪莲

摘要:文艺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主要靠文字叙述使人对其产生想象。怎样让人物形象在头脑中活起来,细节描写功不可没。细节描写应注意哪些?本文略作探讨。

关键词:语文;人物描写;细节描写

文艺作品不同于影视作品,读者看不到直观可感的形象。文艺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主要靠文字叙述使人对其产生想象。怎样才能使笔下的人物成为读者头脑中有血有肉的鲜明的形象?除了通过外貌、语言、动作、心理、神态等常规描写手法,我们不能忽视细节描写在刻画人物方面的重要作用。

细节描写,是指对表现人物和情节有特殊作用的细微动作、神情和物件、景色等细枝末节的具体生动的描写,它是我们在记叙文中描写人物形象、故事情节、景物或环境等最小的“构成单位”,主要运用在写人记事的作品中。一部小说或电视剧之所以吸引人,就是因为其故事情节中的那一系列细节。如《故乡》中对杨二嫂的一段描写“圆规一面愤愤然地回转身,一面絮絮地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这一细节就刻画出了爱占小便宜的刻薄的小市民形象。

写好细节描写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1.选用典型细节。典型的细节,有助于刻画人物的典型性格,有助于描绘典型环境,有助于表现作品的主题。例如《小英雄雨来》一课,在第二自然段里写女老师带着雨来他们读识字课本上的“我是中国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在第四段里又两次写到识字课本,并写到雨来被日本鬼子打得鼻子流血,一滴一滴的血滴下来,溅在课本那几行字上。这是一个真实、生动、深刻的细节描写,它既符合小雨来的坚强性格,又突出了爱国主义的主题。

又如《儒林外史》中塑造了一个大吝啬鬼严监生,想必看过这部小说的读者都不会忘记他吝啬到多么可笑的程度。

“自此,严监生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再不回头,诸亲六眷都来问候……晚间挤了一屋的人,桌上点着盏灯。严监生喉咙里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总不得断气,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个指头。大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你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他就将头摇了两三摇。二侄子走上前问道:‘二叔,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哪里,不曾吩咐明白?他把两眼睁得溜圆,把头又狠狠摇了几摇,越发指得紧了。奶妈抱着哥子道:‘老爷想是因为两舅爷不在身边,故此记念。他听了这话,把眼闭着摇头,那手只是指着不动。赵氏慌忙揩揩眼泪,走上前来道:‘爷,别人说的都不相干,只有我晓得你的意思!你是为那盏灯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废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

一个将死之人,连命都顾不上了,还在为灯上多了一根灯草而操心。这段描写就是非常典型的细节描写。开头“严监生伸出两个指头”让人不明其意;然后接连制造“出奇”,大侄子、二侄子、奶妈都没说对,最后还是赵氏说到他心里,这个细节描写简直入木三分。看过这段描写后,读者就会通过严监生从被窝里伸出的两个指头而记住这个大吝啬鬼了。

2.精心选择词语。在细节描写中我们要选择恰当的词语,以期以少胜多,乃至一字传神。例如《背影》“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攀”“缩”“微倾”写出父亲因身体肥胖在爬月台时迟缓而艰难的动作,一位爱子情深的父亲形象跃然纸上。

又如《荷花淀》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当水生嫂听到丈夫说:“明天我就要到大队上去”时,“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作者用“放”“吮”这一举止,来揭示人物瞬间心理复杂微妙的感情活动。手指可以“伸”到嘴里,手指上的血可以“擦”或用口“吸”,但这不符合水生嫂的个性。突然听到丈夫已参军,她没有心理准备,心灵“震动”,既高兴,又有些舍不得,此时多少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因此,作者用“放”和“吮”,给水生嫂作了生动的造型,传达出无限的情思,显现出人物的立体感,使这一形象显得真实而丰满。

3.巧妙运用修辞。运用比喻、拟人、夸张等修辞格,可以增强语言的生动性,变抽象为具体,使无形变有形。《藤野先生》中关于清国留学生的一段描写:“头顶上顶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用“富士山”“小姑娘的发髻”形容留学生的长辫。辫子是清朝落后的象征,留学生虽接受先进的教育,骨子里却仍保留着落后的思想,写出了可笑、可悲、麻木的形象。

4.运用对比。在对比中突出人物形象。比如《范进中举》,在范进未中前,胡屠户吃罢饭后“横披了衣服,腆着肚子去了。”范进中举后,“屠户见女婿衣裳后襟滚皱了许多,一路低头替他扯了几十回。”这一细节描写生动传神,入木三分地刻画了胡屠户前倨后恭,趋炎附势的典型性格。从范进乡邻对待他们一家前后不同的态度,使读者看到了封建社会的世态炎凉。

5.借用标点。文章《我的叔叔于勒》刻画了一个惟利是图、冷酷无情、金钱至上的小市民的父亲形象,在对他的语言描写中巧妙地运用了标点符号,来表现菲利普的心理变化。“我父亲脸色早已煞白,两眼呆直,哑着嗓子说:‘啊!啊!原来如此……如此……我早就看出来了!……谢谢您,船长。”两个“!”表现菲利普在确定那个卖牡蛎的就是于勒时的极度震惊与恐惧的心理。“原来如此……如此……”写出了因震惊和恐惧而无法正常思考的状态。这些符号中体现了菲利普的自私和冷酷。

一个个生动的细节描写,刻画了一个个活生生的形象,创造出一种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感觉,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